我深知在這樣的環境下,我絕不可能是它的對手,更不可能比得上它的速度,所以我隻能趁著它即將到來之際,一個驢打滾,從它的旁邊略過。
這後背貼著地麵地打滾,實在不好受,被這些石頭碾得一陣生疼不說,深知腦袋還磕在了一塊大石頭上麵。
當然,這時候我哪能顧及這些事情啊?
立刻彎腰撿起亂石堆裏的一張符籙,迅速轉過身來。
“哇——”
詭異的聲音在我麵前響起,伴隨著惡臭襲擊得我五感都混亂了。
這幹屍不知道什麽時候在我麵前冒了出來,我根本來不及將符籙往它身上貼,隻能架起左手的青銅劍作為格擋。
它那幹瘦如柴的胳膊狠狠往我腦袋拍打過來,雖然最後隻是拍打在青銅劍上麵,可青銅劍卻被立刻振飛,我的胳膊被這樣的蠻力震蕩下,硬生生給擊斷了。
斷骨之痛讓我的臉立刻繃緊,想要慘叫,可又不敢在這一刻浪費時間。
忍著劇痛,我迅速將手裏的符籙往幹屍的腦袋上貼了上去。
也得虧這幹屍的身上有些奇怪的液體,否則這張符籙恐怕真的貼不穩當呢。
在這一刻,幹屍體內忽然發出詭異的慘叫聲,仿佛有什麽東西在這幹屍的肚皮裏頭打滾一樣,慘叫至於,還有‘咕嚕咕嚕’的聲音。
“媽的,就讓老子看看你是什麽個玩意!”
我深呼吸一口氣,用玄門尺往這顫抖的幹屍身上有規律地敲打,我的嘴裏喃喃著一種山墳中的密語。
如果旁人在側,或者黎胖子和孫南醒來,他們肯定會發現,隨著我口中的密語響起,手裏玄門尺敲擊的聲音變得詭異起來,如同佛門的木魚,又像是道家的風鈴。
詭異的聲音響起,玄門尺暗沉無光的表麵,忽然變得冰寒起來。
“開——”
隨著我一聲呐喊落下,玄門尺將這幹屍的腹部輕鬆切開,就好像切開一塊豆腐一樣,半點沒有棘手的感覺。
當然,這也是玄門尺的其中一項功能,它用特殊的方法能打開其中的功能,密語後的玄門尺幾乎能切開世間萬物,隻不過這方法有些墨跡,以至於我剛才一直沒有機會使用,畢竟這幹屍也不可能停下來等我把密語念完了再來攻擊我不是嗎?
在這幹屍的身體被切開後,裏頭忽然跳出來一直八腳的蟲子,這蟲子約莫有拳頭大小,而且全身上下的鼓成一團,圓不溜秋的,而且全身漆黑,如同大號的虱子一樣。
更重要的是,這東西從幹屍的腹部裏跳出來後,似乎變得十分惱怒一樣,居然不怕死想要往我的方向撲來。
我拖著疼痛的斷臂,立刻側身躲避,然後借勢狠狠一腳往這家夥身上踹了出去。
這巨大的虱子被我踩在了地上,瞬間就炸開,裏麵墨綠色的液體散落一地,惡臭隨即湧進鼻腔。
“嘶……啊——”
這一刻,我終於可以放鬆下來了,整個人渾噩地倒在地上,斷臂的疼痛讓我臉色變得蒼白如紙,渾身顫抖不止。
“胖哥,孫哥……”
任憑我怎麽叫喚,這兩人就跟被人點了穴一樣,半點沒有回應的意思。
我糾結地再度抬頭看向天花板,這一次因為身體過於虛弱,以至於我看天花板的時候,都感覺抵抗這幻覺的能力變得更差了。
無奈之下,我唯有用盡吃奶的力氣,狠狠將玄門尺往天花板的位置丟了上去。
玄門尺擊打在天花板的中心點,也就是那個太陽上,將這完整的一幅圖破壞掉,出現龜裂的痕跡。
孫南和黎胖子這一刻終於恢複過來了,兩人腦袋一歪,直接跌倒在地上。
約莫一分鍾後,孫南氣喘籲籲,仿佛從什麽噩夢中驚醒一樣,驚恐不已地盯著我。
“啊——”
黎胖子忍不住地尖叫起來,一副氣喘籲籲的模樣,瞪大驚恐的雙眸盯著我。
“默,默子,你……”
“別廢話,過來救我!”我打斷了黎胖子的話。
沒辦法,在這特殊的時期,我可不能再讓黎胖子廢話了,我僅有一點的清明,要是他再墨跡兩句,估計我就得痛暈過去。
黎胖子和孫南立刻連滾帶爬地往我的方向跑了過來。
在孫南扶著我身子的瞬間,我終於撐不住了,腦袋一歪,暈厥過去。
“默子——”
暈厥之前,我隻聽見這兩人尖叫地呐喊著我的名字,接下來發生了什麽,我全然不知。
直至我疲憊地睜開雙眸,發現斷臂的位置已經被捆綁上繃帶,而且用來固定我胳膊的東西,竟然是那玄門尺。
這等神兵居然當木板使用,估計這是它最憋屈的一次。
“默子,默子……”
“我靠,你可算是醒來了,老子還以為你要死了呢!”
黎胖子這家夥,開口就不是好話,隻不過我也能看得出他緊張的表情。
“好了,別在旁邊烏鴉嘴,去找點水來給默子喝下去!”孫南朝著黎胖子翻了個白眼,一臉的無語。
在黎胖子去找水給我喂下去後,孫南這才開口問道:“默子,你覺得怎麽樣了?”
我穩住呼吸,將生息調理平順後,目光瞥了一眼最後那副沒有被打開的棺槨,將剛才發生的事情原委給他們二人說了一遍。
當他們二人得知剛才居然真有‘詐屍’的事情發生後,一個個瞪大雙眸,倒吸一口涼氣。
“我去,幸虧有默子在,否則我們不都得變成粽子啊?”黎胖子一陣後怕地說道。
我牽強地笑道:“胖哥,那不是粽子,那就是不知道什麽東西控製的幹屍而已,隻不過這玩意應該是被煉造過,那感覺,簡直不要太牛了!”
“行了,默子又救我們一次,隻不過他的胳膊斷了,傷筋動骨一百天,接下來還有那麽多麻煩,胖子你得跟我好好照顧點,可別再出什麽幺蛾子,這時候的默子可經不住折騰啊!”
孫南的話落下,黎胖子破天荒沒有頂嘴,反倒是一臉堅定地點頭,似乎在接受軍令狀一樣。
我見此一幕,心情也是大好,起碼他們兩人恢複過來了,這斷骨之痛也算是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