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苦笑
“你是說，當年吃死人的事情吧？”呂不萎點點頭，“我正要跟你們商量這個事情呢，你們有什麽看法？”
還是那個業務員道，“關於這個事情，我早就向周家提過意見了，希望把廠名改一下，再不行，換個地址，畢竟這名聲臭了，再挽回也多少會有影響。”說到這裏，他的表情黯然了下，“可惜周家根本沒反饋我這個意見，最後還讓那古主任告訴我，以後沒事不要越級報告。”
“嗯，你的提議有一點想法，挺不錯的，你叫什麽名字？”呂不萎其實心中早有辦法，但沒急著說出來，而是借此拋磚引玉沒，看看能不能砸出幾個可用的人才來，畢竟周捷和曹皮子這兩塊料實在不夠用啊。
“呂經理，我叫張玉泉。”這業務員恭敬一聲道。
呂不萎把這個名字記在心中，然後看向了其他人，“還有誰有看法的嗎？”
“呂經理，我也曾向古主任提過看法，在報紙和各大媒體上做公開澄清，把那對老夫婦的真實死因公布出來，但也被古主任退回來了。”一個工人開口道。
呂不萎搖了搖頭，“這個事情，古主任沒做錯，畢竟社會輿論就是如此，在這種敏感時刻，你越發的去解釋，澄清，群眾就越覺得你在狡辯，還不肯老實的承認錯誤，對我們廠的印象就會越發嫌惡。”說到這裏，呂不萎苦笑一聲，“當然了，咱們廠現在的情況也好不到哪兒去。”
周圍的人發出一陣笑聲，氣氛更是活躍了起來。
接著，又陸續有幾個人提出了看法，但都被呂不萎一一駁回，他也心中略為失望，看來這群人之中，也就那張玉泉有點頭腦，其他人不堪大用。
“行吧，大家各抒己見，傾心交談的氣氛，讓我很感動。接著，我就來談談我的想法吧。”呂不萎說完，就把自己的想法說了一遍。
說完後，現場的人皆是麵露震驚的看著他，良久後，一個工人咽了下口水，“呂經理，這法子倒是可行，但是···有點不道德啊。”
“道德？”呂不萎笑了笑，“咱們廠當年出事的時候，可沒多少人跟咱們談道德，哪個不是落井下石，恨不得上來啐上一口？咱們的冤枉自己清楚，可別人根本不管，你跟他們談道德？”說完，又淡淡的道，“不過，你也別說不得到這麽上綱上線的話，這也就屬於是善意的欺騙，以一種獨特的方式，把我們的好東西推銷出去，哪怕這推銷的方式是近乎欺騙。再者說了，這個世界上那些成功的大公司，你不會天真的以為他們真是靠著所謂的誠信或者良心才做到這麽大的吧？哪個背後沒有一肚子齷齪水，隻是你看不到而已，又或者公司做大後把屁股洗幹淨了。”
聽到呂不萎的話後，那些業務員倒也能理解，畢竟他們見多識廣，對這些事情也知道一些。但那些工人的臉上還是露出了驚訝和不太相信的表情，但因為呂不萎的身份，才沒有表達出來。
“行了，這些事就不說了，就按照我的方法來吧，大家各司其職，工人們兼顧采購和生產，爭取在一周內屯夠三千盒產品，每個產品中各有四顆力陽丸和美容丸。業務員那邊把之前的各大渠道商和小商鋪乃至超市櫃台都聯絡一下，不要跟他們談商品，這一周時間裏隻要跟他們拉攏關係，請他們吃飯都可以，資金我來出。至於我和張玉泉，周捷，曹皮子等人，就為一周後的事情做安排，都聽懂了嗎？”
現場的人很少能聽到這麽有係統的安排了，恍惚又回到了當年廠子十分繁榮的時候，當即都高聲道，“聽到了，呂經理！”話畢，一些業務員才發現自己眼中居然泛出絲絲淚花。
但他們沒能感動太久，在呂不萎的安排下，所有人立刻開動了起來。工人們又把之前封存的各種零件拿出來，開始修理生產線，生鏽腐濁了的零件全部更換掉，破露的漆皮也重新刷上。而業務員們也回到了各自的卡位上，先將辦公室修整了一番，有了點樣子後，又去附近的花卉市場買了花花草草，把辦公室裝點一新，然後拍了照片發到各自朋友圈和微博上，附上一句元氣滿滿的加油詞語，為複工造勢。
接著，他們就開始給許久不曾聯係的大小渠道打電話，但按照呂不萎的要求，沒有一開始就說自己的目的，而是與他們像老朋友一樣交談，聊天，有些個聊的來甚至安排了一起吃飯。那些渠道商們開始還有些害怕業務員們突然聯係自己是為了鋪貨，但與他們聊多了之後，才放下了戒心。
至於呂不萎和張玉泉，周捷，曹皮子，再加上一個詹寶生則成為了工廠的臨時核心，這幾天除了設計那個計劃外，呂不萎還出了不少錢供應給廠裏做采購和各種支持。眼看著呂不萎的之處快接近三十多萬了，曹皮子有些著急，但呂不萎渾不在意，畢竟沒有支出，哪來回報呢。
曹皮子被呂不萎說了幾句後，也隻好氣餒，又見他和那張玉泉，周捷等人聊的熱鬧，大有一種被支到邊緣的感覺。他這段時間以來，也漸漸感到了自己的多餘，呂不萎身邊那個周捷，比自己年輕，又有能力。現在又多了一個張玉泉和詹寶生，他更覺得自己被冷待了。
想著，他不由離開了呂不萎等人的討論圈子，一個人來到辦公室外麵抽煙。
剛抽了兩口，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拿起來一看，居然是老婆牛小慧打來的電話。想起老婆，他的心中寬慰了些，拿起來接聽，“喂，老婆，想我了嗎？怎麽突然給我打電話的？”
牛小慧那邊啐了他一口，“誰想你了，我是來查崗的，看看你有沒有在外麵鬼混！”
“我哪敢呐！”曹皮子開玩笑的道。
“行了，不跟你廢話了，我現在陽山車站，你趕緊過來接我。”牛小慧又道。
曹皮子愣了一下，“你怎麽來陽山了？不是說好等我站穩腳跟之後，再去接你的嗎？”
“我一個人在村裏待的悶，實在憋不出，就過來找你了。”牛小慧說完，又催促一聲，“你快點啊，我一個人拿著不少行李呢，還沒吃飯，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