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穆紅英
呂不萎暗暗叫苦,果然難對付,但還是堅持的道,“穆隊長,這件事我跟工地上的人了解過了,很可能就是一個內部小矛盾,也隻是懷疑,不知道誰來了火氣就報了警。其實那損失也不大,你看要是沒立案的話???能不能教育幾句,就此了之?畢竟我那工程還要趕工期,你既扣了人,又停了工,我們實在耽擱不起啊。”
“不行。”穆紅英斬釘截鐵的拒絕了,然後走回到自己的辦公桌前坐了下來,“你請回吧。”
呂不萎咂舌,這女的油鹽不進啊,拒絕他都不用理由的嗎?
“穆隊長,我也是給周福雄手下辦事的,這工程要是搞不好,我這下麵人也得挨罵不是?總得顧全大局啊。”呂不萎也是沒辦法了,隻好把周福雄這尊大佛搬出來,又賣起了慘牌。
穆紅英皺著眉頭,“呂先生,我不管你是給誰工作的,現在這事情涉及到盜竊,不可能因為你三言兩語就撤銷,要是人人都這樣為了顧全所謂的大局,而無視法治,任意嚴疏,那還要我們警察幹什麽?”
這穆紅英上綱上線,呂不萎也算看出來了,這條路子走不通。
“穆隊長,那你告訴我一下,這案子什麽時候立案總可以吧?”呂不萎歎了口氣,站起身來。
“嗯,這個知情權你有,等下午我的人再去一趟工地上取完證後,就會立案了。”穆紅英顯然對呂不萎沒有了好感,但還是公私分明的道。
“多謝!”呂不萎帶著周捷出了辦公室。
周捷很是緊張,“呂哥,要不然給周小姐去個電話吧?實在不行,給周家主打個電話?”
呂不萎擺了下手,低聲道,“要是連這種事我都擺不平,你覺得咱們幾個以後還有臉在周家混飯吃嗎?”
周捷愕然,“那怎麽辦呢?”
呂不萎卻沒太著急,穆紅英再厲害,她也得聽上麵人指示,這分局裏不可能個個都跟穆紅英一樣吧?自己跟劉正峰通個電話,從他那裏要到分局局長的聯係方式,然後看看能不能從這裏找到突破口。
想著,他正要走下樓去打電話的時候,正有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迎麵走來,這人略微肥碩,身姿筆挺,走路虎虎生風,一看就是上位者。隻不過臉色有些頹喪,頭發也白了不少,黑眼圈略重,身上還飄著一股淡淡的藥味。
這時,呂不萎身後又急匆匆走過去一個人,正與那中年男人碰上,當即客氣的打著招呼,“局長!”
男人點點頭,麵容嚴肅的道,“小山花園的糾紛案怎麽樣了?”
那人回道,“有點頭緒了。”
“一會兒到我辦公室做個報告,上麵盯著呢。”中年男人說完,又走開了。
呂不萎沒想到這正要打磕頭,就有人送枕頭過來,剛想要找分局長,這人就遇上了。
“誒!王局長!”呂不萎趕忙點了一下周捷,然後帶著他快步向那中年男人走去。
王局長名叫王恩明,正是這分局的局長。聽到呂不萎的聲音後,有些疑惑的轉過頭來,“你是?”
呂不萎忙道,“我是陽光正北?麗人公寓項目的甲方監理,今天來處理一些小事情,沒想到能遇到王局長,其實很早就想來拜訪了,但因為各種瑣事,才沒過來。”
“哦,我聽周福雄先生提起過你,你是不是叫呂不萎?”王恩明臉上掛著敷衍的笑容,“嗬嗬,是為了你工地上被拘的那幾個工人來的吧?不過不巧,我今天正好要處理幾個重要公務,實在沒時間招待你,要不然過幾天我去周先生家拜訪的時候,咱們再抽空聊聊吧。”
呂不萎就料定王恩明會是這個態度,笑了笑,“王局長,按理說咱倆第一次見麵,不該說這麽唐突的話,不過???我還是想問問您,最近的身體是不是不太舒服?”
王恩明有些發愣,也有了一絲怒氣,“你這話是什麽意思?”這問題在普通人看來,與‘你是不是有病’差不多,幾乎就等於罵人了。
周捷也有點緊張的拽了拽呂不萎的袖子,示意他別再說了,要不然別說處理不了這個事情,恐怕還會得罪這分局長。
但呂不萎沒有管周捷,而是繼續道,“王局長,您今年五十不到,工作再忙碌,也不至於白了這麽多頭發吧?再恕我不敬,您這麵色浮腫,眼圈深黑???一看就是氣色不足,體內泛虛。但偏偏您這走路又十分有勁,想必是積攢了不少火氣???”
“你給我住口!”王恩明左右看了看,然後低喝一聲,“哪來的神棍遊醫?還上我這來招搖撞騙了?趕緊走!回頭我還要給周福雄去個電話,跟他好好談談你的行為!”
“王局長???我們不是這個意思???”周捷著急了,趕忙湊上前解釋道。
但呂不萎卻把周捷一把拉到身後,淡然的繼續道,“王局長,俗話說良藥苦口,忠言逆耳,我的話雖然不好聽,但絕對不會害您,而且您這身上帶著一絲淡淡的中藥味,回味悠長,想來您自己也為這事耗費不少精力了吧?”
王恩明臉上的陰晴轉換了好幾次,看向呂不萎的眼神終於柔和了下來,剛要開口,又頗為顧忌的看了看四周,然後才道,“你跟我去辦公室說話,助手就在這裏等著。”
呂不萎點點頭,用眼神示意了下周捷後,才跟著王恩明向走廊另一邊走去。走到盡頭後,王恩明才帶著呂不萎進了辦公室,又將門鎖上了。
但呂不萎料想中對方立刻向他詢問方法的場麵卻沒有出現,而是一臉淡然的走到了飲水機旁邊,對著呂不萎笑著問道,“小呂,你今年多大了?”
呂不萎愣了一下,然後才道,“我今年22了。”
“22?那你應該在讀書啊,怎麽這麽早就出來工作了?”王恩明有些吃驚,但還是倒了兩杯水,一杯給了呂不萎。
呂不萎有些受寵若驚的接過水來,又道,“是啊,我在讀大三,不過也可以出來實習,現在就在周家的工地上做監理。”
“嗯,這麽年輕就做到了監理,年輕有為啊。”王恩明讚歎一聲。
呂不萎心中納罕,這王恩明怎麽一直敲邊鼓?幹嘛不問自己的病呢?
王恩明臉上剛笑了一下,旋即又變成了陰沉,“小呂,我身體這事情,是誰告訴你的?周福雄吧?嗬嗬,你就這麽貿貿然的跑來問我,他這是什麽意思?”
呂不萎一驚,急忙站了起來,“局長,這事根本不是周家主告訴我的,完全是我通過您的外在樣貌推斷出來的!”
“嗬嗬?推斷?”王恩明哼了一聲,“還敢在這裏胡說八道,好啊,聽你剛才說話的意思,你不僅知道我的病,還能治好它?”
呂不萎用力的點著頭,“自然可以了。”
“小子,你可真是吹牛不打草稿!告訴你,我有病不假,但治了這麽久,卻沒有哪個醫生能查出它到底是什麽病來,我也一直在進行著保守治療。”說著話,王恩明在沙發上坐下來,“來,你倒是給我說說,我這到底是什麽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