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零三章 傾城容顏
曦兒的悟性和天賦，卻是遠超了夜淩辰的想象。其煉化金蟬血脈的速度之快，讓得夜淩辰看過之後，也是瞠目結舌。
要知道，夜淩辰煉化金蟬血脈，花了不少時間。而曦兒，竟然在幾個時辰之內，便搞定了。而且夜淩辰觀察了一下，曦兒的融合度，絲毫不差。
“曦兒姑娘，夜某不是八卦之人，不過有時候還真是好奇，星辰大陸哪一方水土，才能孕育出你這般靈毓天資？”夜淩辰這話，並不是信口開河。而是真心覺得奇怪，甚至是驚豔。
曦兒的這種氣度，這種氣質，這種天資，別說是北境，就算是中央王界那些一級宗門，也根本培養不出來。
一級宗門的弟子，夜淩辰也見過不少。比如說曹晉，比如宮明。宮明是少年人暫且不談，曹晉的氣度雖然不錯，也不會像北境那些天才一般輕浮。
但看人看氣質，夜淩辰覺得，曹晉身上的氣質，和曦兒還是有極大差距的。
這種差距，就好像北境天才汪寒和曹晉之間的差距一樣。差了好幾個台階。
曦兒見說，神情微微一頓，那明眸之中，卻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傷感之色。這一抹傷感一閃而過，但夜淩辰卻正好看在眼裏。
心中不免一怔，心中有些懊悔。自己這個問題也許問的過於唐突了，讓得人家不好回答。
長時間的相處，夜淩辰對曦兒的性格和為人，都是非常欣賞的。尤其是兩人之間琴簫配合，更讓他有隱隱之中有些知音之感。
這種知音之感，卻是在其他任何女子身上，都不曾有過。
這段時間，夜淩辰幾乎忘了曦兒的出身，忘了曦兒的容貌，大有物我兩忘的境界。陡然間，曦兒輕歎一聲。
？“夜公子，有件事，曦兒一直很抱歉。因為一開始的一個傻念頭，讓得曦兒一直隱瞞至今……”曦兒明眸抬起，充滿真誠意味，在麵前一抹。陡然間，一張絕美如畫般的容顏，出現在了夜淩辰麵前。
一瞬間，夜淩辰驚呆了。
夜淩辰腦子裏閃過無數形容美女的詞語，但在這一刻，都顯得那麽貧乏，那麽枯燥。
在這一刻，夜淩辰真有一種詞窮之感。隻覺得世間任何言語，也不足以形容他此時此刻的驚豔心情。
到底是何等造化之力，竟然能生出這般完美無瑕的人間精靈？
肌如凝脂，氣若幽蘭，煙籠芍藥，般般入畫。便是前世諸天的美女落入人間，恐怕此時此刻，亦要自慚形穢。
“夜公子，當初舜老要帶我治病，曦兒也是小女兒家的心態，擔心遇到登徒子，所以故意改變了下容貌。卻沒想到夜公子這般坦誠君子，倒是曦兒有些落入下乘了。還請夜公子包涵一二。”
夜淩辰如夢初醒，輕歎一聲：“當真是想不到，想不到。曦兒姑娘如此絕世容顏，稍作掩藏，也是常理。否則的話，走到哪，都太吸引人注意了。”
這種誇讚的話，曦兒自長成後，不知道聽了多少。但從沒有哪一次，能像今天這般受用。
讚美的話，從討厭的人嘴裏說出，卻是一種折磨。而從喜歡的人嘴裏說出，才是真正的愉悅。
夜淩辰倒是灑脫之人，雖然略有些驚愕，倒但沒有失態，氣氛也慢慢回到了正常狀態。
“夜公子，不是曦兒有意不說。曦兒的身世來曆，牽涉太多。一旦說出來，反而有可能連累你。”
這種話，如果是一般人說出來，多半是矜持的敷衍。但是夜淩辰卻知道，曦兒絕非那種敷衍之人。
尤其是曦兒那清澈如甘泉般的雙眸，充滿真誠意味。那種幹淨和清澈，根本不可能容得下謊言。
夜淩辰前世今生，從未見過如此清澈幹淨的眼睛。點了點頭，夜淩辰也沒有追問，而是豁達一笑：“曦兒姑娘，剛才我也是有感而發，卻不是故意想探問你的身世。”
“嗯，曦兒知道的。”曦兒微微一笑。
“哈哈，時間也差不多了，我們該出發了。”夜淩辰站了起來，眼中卻是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微笑，“相信，那些人也差不多快追上來了。”
“哦？”曦兒忽然一怔，隨即輕笑起來，“我一直以為夜公子沒有察覺，這麽說，夜公子已經察覺到了？”
夜淩辰微笑點頭：“他們那點小把戲，雖然隱秘，但還瞞不住我。不過在當時的情況下，我也無法阻攔他們施加印記。”
“嗯，我剛才也研究了一下這印記，比較費事。恐怕沒有三天時間，很難消磨這個印記。”曦兒黛眉輕蹙。
“嘿嘿，消磨這個印記，確實不容易。但是，我自有辦法屏蔽這個印記。隻不過，現在沒這個必要。”
這種追蹤印記，夜淩辰前世怎麽會不知道？比這高明十倍百倍的追蹤印記，夜淩辰都見識過。
他隻不過是將計就計罷了。
當時他們上千個散修，因為都是兩人一組，所以被不滅天門單獨揪出來。在那時，他們身上就被種下了不滅天門的獨家追蹤印記。
夜淩辰和其他散修不同，他自然心知肚明。隻不過，那種時候，他根本無法阻止。一旦阻止，就等於暴露身份。
上千人都種下印記，一時三刻也查不到自己頭上，所以夜淩辰一直隱忍不發。隻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不滅天門不斷排除，差不多也該鎖定到自己身上了。
更何況，夜淩辰一路徐徐而行，也留下了許多破綻，其實也是故意引他們來追自己。
因為，他有個新的計劃。
兩人從地底出來，彼此之間的關係，並沒有因為曦兒顯露容顏而出現裂痕，一切都如以往一樣。
隻是，曦兒心中，卻是坦然多了。她心中，也不用再背負那些自責和內疚，也不用為這件事而煩惱了。
至於夜淩辰決定去哪裏，她根本不問。她隻覺得，這樣的冒險旅程，和夜淩辰相處，是她二十多年的人生中，最幸福，也最愉快的經曆。
兩人一路潛行，一天後，卻來到了一片幽深穀地。這一片幽穀，黑壓壓的，也不知道綿延多少裏。
站在外圍往裏一看，便如從人間望向地獄，充滿陰森之感。
“這是什麽地方？”曦兒好奇。
“嬰泣穀。”夜淩辰冷靜答道。
光聽這名字，便讓人有一種毛骨悚然之感。
……
在離嬰泣穀大約五六百裏外，宮無極率領的追蹤大軍，出現在了一處空曠的原野上。
這原野極為寬闊，四通八達的道路綿延向各個方向。
“宮大人，往流雲王城方向的七對散修，有四對已經被追蹤到，都已經不斷往這邊送來。還有兩對，已經進入另外一座城市，也已經基本被鎖定。剩下一對，去了西北方向，去流雲王城的路線，微微有些偏離，但偏僻不多。”各方麵的信息，也不斷匯總過來。
宮無極攤開地圖，看了片刻，下令道：“進入城市的那兩對，聯係當地的勢力，多布置人手，將他們控製！”
“宮大人，我們不過去嗎？”
“我們去西北方向，宮某有一種強烈的直覺，西北方向這一對，才是大魚！”宮無極獰笑起來。
宮無極指著地圖，在那上麵不斷搜索，手指在某處一點：“這裏，他們無論怎麽逃，也絕不會繞得過這嬰泣穀！”
聽到“嬰泣穀”這三個字，有人麵色微微一動。
“宮大人，聽說那嬰泣穀，陰氣極重，那地方，他們本地人，一般都不怎麽去？隻有一些靈藥師，特別喜歡那裏。”
宮無極冷冷一笑：“本地人？我輩武修，還有什麽不敢去的地方麽？如果連那夜淩辰都敢去，我們有什麽不敢去？”
夜淩辰如今已經成了宮無極的心魔，不管是出於複仇的原因，還是北域極境的原因，宮無極都必須抓到夜淩辰。
他已經厭倦了這種無止境的拉鋸戰。這一次，哪怕是不惜動用一切手段，也要將夜淩辰留下！
“你們當中，誰不敢去，可以站出來！”宮無極目光冷峻，從所有人麵前掃過。
他們的隊伍極為強大，除了不滅天門大批人馬外，還有南疆帝國的大批宗門勢力，足足有二三千人。都是各宗各派的精英。
武修之人，有哪個願意承認自己貪生怕死？尤其是在宮無極麵前，南疆帝國的人，更是恨不得將一腔熱血剖開給宮無極看。
這種極好的拍馬屁機會，豈能錯過？一個個紛紛叫道：“有什麽好怕的，願追隨法王大人，早日格殺夜淩辰小賊！”
“沒錯，不抓到這小子，我是吃也吃不香，睡也睡不好！”
“去，都去都去！”
宮無極冷峻的臉上，總算浮出了一絲笑意，點點頭：“好，本座的話也放在這裏，這次大家都出了力，宮某也看在眼裏。真抓到了夜淩辰，宮某欠你們一個人情。他日你們各宗遇到什麽事，宮某絕對不會袖手旁觀！”
宮無極這般說，南疆帝國各宗，更是熱血沸騰。不滅天門法王的一個人情，對於他們這些四級宗門而言，那無疑就是找到了一座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