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六十三章 內外極境
“強者的心境,到了最後,也是不免悲涼。”夜淩辰看著這具枯骨,完全可以想象,也許無數年前,這人也是縱橫星辰大陸的一個強者,至少在北域極境內,也是一時風雲的人物。
隻不過,沒有通過天道的認可,就算封皇稱帝,依舊還是陽壽有限。不管你有多少的陽壽,沒有通過天道認可,那還是凡人。
凡人,就有生命的盡頭。
夜淩辰將這明陀舍利收了,衷心道：“前輩,叫你一聲前輩你也不虧。我收了你的明陀舍利,也葬了你的法身。希望你已經進入輪回,轉世托生。”
夜淩辰將泥土推了下去,將這副枯骨給葬了。
這麽一來二去,時間又過去了不少。
夜淩辰走出這片涅檗之地,繼續上路。這一個小插曲,雖然有所收獲,卻讓夜淩辰高興不起來。
也許,那具枯骨讓他忽然間有一種兔死狐悲的感覺。前世的強大記憶,前世的百萬年歲月,此時此刻,更讓夜淩辰產生濃濃的反差感。
是的,凡人之軀,陽壽有限。
這具枯骨,肯定是皇境強者,甚至是稱帝。但依舊是凡人。凡人的歸宿,那就是一堆白骨。
看到這堆白骨,夜淩辰想想自己前世的百萬年光陰，一時也是百感交集。
足足走了一天,夜淩辰的心情才稍稍舒緩一些,也走到了北域極境的第二重,這一天,夜淩辰卻發現了其他人。
是一個來自大聖堂的弟子,不過夜淩辰卻沒有現身,而是躲著他們,一路朝前,他對這外極境,卻沒有多少逗留的心思。
拋開那些情緒後,夜淩辰加快了前進速度,幾個時辰後,根據指引方向,又來到了第三重北域極境。
這第三重北域極境,跟前兩重也區別不大。隻不過,這地方,涅檗傳承之地,明顯更多。
夜淩辰一路上,就遇到了兩處。
隻不過,這兩處顯然都是一驚被挖掘過了,根本沒有任何好東西留下來,而留下來的傳道石碑,也被人毀掉了。
“唉,人性終究都是自私的。自己得到了,卻不願意讓別人共享。這一路過來,三處傳承武道碑,沒有一處留下了傳承。都被得到的人毀掉了。”夜淩辰輕歎,也知道這是人類的本性,是武道世界的常態。
武道傳承,傳承的人越少,那就越寶貴。傳承的越多,反而越不值錢了。自己得到了,憑什麽還留給別人？作為自己的私人傳承,獨家之秘,那顯然比跟大家共享更好。
就算得到的人天賦一般,未必能夠將所有傳承都開發出來,但爛在自己手裏,總比到別人手裏好。
夜淩辰雖然對這種現象很是惱火,卻也無可奈何。
這是人性的汙點,也是人性卑劣的地方。
不過,夜淩辰顯然對這些傳承武道也沒什麽興趣。他進來,並不是為了找什麽武道傳承。
他腦子裏有的是武道秘籍,有的是強大的功法神通。
他從來不盲目選擇武技,因為他知道,修煉之路,終究要根據自己現階段的情況來決定修煉什麽武技。
如果盲目修煉強大武技,別說練不成,那也浪費時間。
所以,夜淩辰對武道傳承興趣不大。除非有特別的吸引力,他才會考慮。否則要練強大功法,腦子裏多的很,諸天級別的功法都有一大堆。
相比之下,倒是明陀舍利這種東西,夜淩辰更喜歡。這種東西實惠,好用,蘊含皇境強者的生命精華。
如果是王境強者,能夠煉化這舍利的話,絕對可以搖身一變,直接進入皇境,這可是一步登天的最佳捷徑。
當然,夜淩辰對這種捷徑興趣不大,因為煉化舍利的力量,終究不如自己修煉的力量那麽有吸引力。
而且,煉化舍利還有風險。萬一這舍利的能量太過強大,一下子反噬王境強者,那也是有可能的。
夜淩辰不是沒有希望進入皇境,他自己完全有把握進入皇境,所以也就沒有必要通過這種方式來追求皇境。
“也許,北雲宮主都未必願意通過這種方式突破皇境。”以夜淩辰對北雲宮主的了解,他覺得北雲是有大抱負的人,絕對更願意自己修煉突破皇境。
倒是雲涅長老這種,注定不能突破皇境的,這種東西,倒是極有誘惑力。
當然,這隻是夜淩辰的推測。
畢竟,這種舍利,也未必就一定不能用。如果你不追求突破皇境,慢慢煉化,吸收裏邊的生命能量,其實對自己也有充實的作用。
隻不過,這樣用的話,靈力流失太多,多少有些浪費。
兩天後,夜淩辰來到了外極境的邊緣,再進入,那就是內極境了。
顯然,他的速度是最快的,到了內極境的入口,其他人都還沒有趕到此地,夜淩辰也沒有猶豫,直接便進入了。
進入內極境後,夜淩辰明顯感覺到,這內極境的生機,又一下子下降了不少。本來在外極境就已經很薄弱了。
到了內極境,那幾乎就感受不到,幾乎是等於沒有。
即便是夜淩辰,忽然間也有一種微微不適的感覺。還好,武者的強大生命能量,讓他們足以適應。
至少幾個月時間,還是可以熬得住的。
“這鬼地方,難怪是涅檗之地。顯然是不想一般人到這裏來的啊。”夜淩辰倒是知道,既然是涅檗之地,這樣才合理。
如果涅檗之地,什麽人都可以進來,那未免就有些打擾到亡者的長眠了。
夜淩辰進入內極境後,卻是想起了北雲宮主的那番話。
“內極境,有可能找到涅檗傳承,找到一處強者涅檗之地。境外極境,卻未必能有什麽收獲。”
夜淩辰苦笑一聲：“這麽看來,北雲宮主應該是在境外極境逗留過的,隻不過是一無所獲而已。”
要說這內極境,那也不是滿地的涅檗傳承,找到傳承的概率同樣不高。
以往的經驗看,一百人進入,能找到傳承的,不會超過十個,甚至有些時候隻有兩三個。空的涅檗之地,倒是有不少,發現的人至少有一半。
可是,隻要是空的涅檗之地,那都是早就被前任得到的涅檗傳承。既然有人得到,就不可能留下什麽東西來了。
所以,這涅檗傳承越來越少,尋找的難度也就越來越大。
這就好像不可再生資源,越用越少,最終還是會用完的。隻不過,到底什麽時候用完,誰也說不好。
夜淩辰的神識強大,洞察力比其他天才,至少強大好幾倍。可是,即便以他的神識,至今也沒有發現一處真正的傳承,由此可見,這涅檗傳承的尋找難度。
當然,夜淩辰其實是一路直線行走,並沒有做過多的逗留,更沒有展開地毯式的搜索。
一旦要展開地毯式搜索,以夜淩辰的神識觸覺,要找到一處兩處,希望還是很大的。可是,夜淩辰內心深處,還是覺得,自己應該去境外極境看看。
以他的個人經驗看,越離奇的地方,往往就越有秘密。北雲宮主說那境外極境什麽東西都沒有。
那麽在夜淩辰看來,這境外極境就肯定有問題。
不然的話,這北域極境也沒可能搞出什麽境外極境。看起來明顯比外極境和內極境更加高大上的樣子。
北雲宮主沒發現,不是因為那裏沒有傳承,而是那裏的傳承,有可能以北雲宮主那時候的眼界,還發現不了。
不管事實是否這樣,至少夜淩辰是這麽判斷的。
“內極境,也許會有一些傳承。但皇境強者的傳承,我得到了固然是好,得不到,也不是什麽不能承受的損失。倒是這北域極境,定然有什麽秘密,我既然來了,一定要去境外極境去看看。”
夜淩辰打定主意,他決定不再內極境中搜尋,而是直接去那境外極境。
既然不打算在內極境逗留,全速前進,速度自然就很快。第四天,夜淩辰便根據指示,來到了境外極境的外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