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七章 再三逼迫
其他宗門的人,都是相顧無語。他們倒是想不到,這北冥神宮區區地尊後期弟子,脾氣倒是不小,竟然叫聖劍宮名宿長老陳世珍去吃屎。
那陳世珍在聖劍宮,好歹也是名列三甲的長老,在整個北境,那也是有數的存在。
一個年輕後輩,竟然要他去吃屎,眾人不得不佩服夜淩辰的勇氣。
陳世珍臉色鐵青,忽然放聲大笑,眼中盡是森然殺意:“好,好陳某活了幾百歲,還是頭一遭見到如此囂張放肆的年輕後輩。雲涅長老,你北冥神宮,果然是好教養啊。”
雲涅長老也不甘示弱:“陳長老,莫非隻允許你聖劍宮次次打壓夜淩辰,卻還不許夜淩辰有一絲反抗了?莫說大家都是平起平坐的四品宗門,就算我北冥神宮不是四品宗門,也不受你聖劍宮管轄。你聖劍宮憑什麽一次又一次強迫我神宮弟子做他不願意做的事?”
上次是血脈測試,這次是檢查儲物戒指,下次是不是要夜淩辰性命,他都要乖乖把腦袋獻上?
雲涅長老顯然是動了肝火。他是幻雲山一行北冥神宮地位最高的人,也是說話最有分量的人。
他很清楚,如果自己這時候不站出來維護夜淩辰,那北冥神宮的招牌就毀了。
也許,被迫於大勢,夜淩辰最終會不得不接受檢查。但是,在聖劍宮麵前,北冥神宮無論如何都不能弱了氣勢。
陳長老白眼一翻,卻是蠻橫不講理,冷笑道:“老夫隻知道眾意難違,汪寒王境天才都願意拿出儲物戒指給大家檢查。老夫就不懂,區區地尊後期,倒是脾氣更大?”
“王境天才又如何?王境天才臉就更大一點?”雲涅長老冷笑,“再說了,夜淩辰年不過二十出頭,你焉知他過幾年,就不能突破王境?試問一句,汪寒在夜淩辰這個年紀,又是號尊什麽境界啊?”
以夜淩辰這個年紀,又是小地方出身,能夠修煉到地尊後期,已經是堪稱神跡了。
那三玄宗的貪狼長老一擺手:“雲涅長老,我看你們二位就不必鬥嘴皮子了。檢查一下儲物戒指,卻又不是什麽大事。如果是誤會,澄清了便是。”
“嗬嗬,貪狼長老,你這算站著說話不腰疼麽?誤會澄清了便是?難道我北冥神宮弟子,便活該任人擺布?檢查過後,一句誤會就能愉快地揭過了?你們可知道,接二連三刁難一個年輕後輩,對他道心會產生多大影響?”
雲涅長老據理力爭,他也許無法阻止這種大勢,但他絕對不能輕易讓他人檢查他門下弟子的儲物戒指。
“那你想怎樣?”貪狼長老眉頭一皺。
雲涅長老看了看夜淩辰,顯然想知道他的底線。
夜淩辰語氣淡漠:“這已經是聖劍宮第二次公開刁難我。古話說莫欺少年窮,我看諸位這個架勢,便是欺我少年窮麽?我也不要多的,既然聖劍宮的人不斷挑釁我,我即便修為低,也絕不屈服。這樣,檢查我的戒指可以,如果證明是他汪寒汙蔑我,讓他汪寒當麵吃屎認錯。”
汪寒聞言,目中寒光爆射,手摁劍柄,便要發作。
夜淩辰冷笑道:“怎麽?你這嘴巴既然張開口能噴屎,怎麽就不能吃?汪寒,大丈夫一口唾沫一個釘。你敢噴屎,就要有吃屎的覺悟。你要不想吃,你們聖劍宮的誰願意代吃都行。”
眾人雖然不明真相,但夜淩辰這個膽氣和氣度,卻是讓得不少人都暗暗佩服。
設身處地地想一想,從夜淩辰的角度來看,的確也有憤怒的理由。
上次說夜淩辰血脈有問題,強行要檢測夜淩辰的血脈。如今又要檢查人家的儲物戒指。都是年輕天才,誰沒有一點火氣?
夜淩辰這番話,倒是讓得一些年輕人產生了共鳴。
“小子,我看你不但是心虛,更是找死。莫非你覺得你北冥神宮,想對抗整個北境不成?”汪寒語氣陰冷。
“笑話,我何須對抗整個北境?我隻問你汪寒一句,你既然指證我,敢不敢和我賭。如果搜出幾千株嬰王草,我絕對拿出來平分,毫無怨言。如果搜不到,那就是你用心險惡,故意汙蔑我。莫非你覺得你汪寒臉大,可以隨便汙蔑抹黑我?”
夜淩辰凜然,環視一圈,抱拳道:“諸位都是北境的巨頭,也該知道我夜淩辰不是無事生非之輩。我如今隻有一個合理要求。若搜不出嬰王草,這汪寒必須吃屎,方能解我心頭之恨。若他不敢承擔汙蔑我的後果,要檢查我的儲物戒指,我夜淩辰寧死不從。”
這一下,夜淩辰就把所有壓力都拋給汪寒了。
你指證人家,總得付出點代價吧?不能嘴巴一張,抬手給人頭上扣一個屎盆子。
逍遙宗那名長老也是道:“諸位怎麽想老夫不知道。但是夜淩辰這個要求,我看極為合理。聖劍宮和北冥神宮一直有嫌隙。如果一次又一次找茬,年輕人心裏終究不服氣。我想,大家也都不願意仗勢欺人。誰要惹事,總得要有承擔相應後果的準備吧?不然,你汙蔑我,我汙蔑你,豈不是亂套?項乾老哥,你說呢?”
這逍遙宗的長老也是滑頭,一邊給北冥神宮解圍,一邊又把燙手山芋丟給聖象一族,逼得聖象一族不得不出來表態。
項乾長老雖然很想檢查夜淩辰的儲物戒指,但平心而論,也覺得夜淩辰的怒火是合理的。
畢竟,整件事夜淩辰都是被動受害者。
而大聖堂聖象一族剛剛買了人家夜淩辰煉製的萬壽丹,如果翻麵不認人,這也說不過去。
當下隻得點頭道:“陳老弟,你們聖劍宮到底有沒有把握啊?沒有把握,胡亂指證,的確是不妥的。要不,你們也表表態?”
三玄宗的貪狼長老隻求檢查嬰王草,卻不在意聖劍宮和北冥神宮的恩怨。
當下也是點頭:“要說夜淩辰提這要求也不算過分。我看吃屎是一句氣話,誰也吃不下屎。要不換個方式吧?”
“對,換個方式吧。”也有附和起來。
汪寒卻是鬱悶之極,自己站出來指證夜淩辰,明明是造福大家。結果卻要他汪寒承擔後果。
可是,這時候他能退縮嗎?一旦退縮,大家都會認為他是惡意汙蔑,是消遣大家,那樣的話,聖劍宮勢必成為眾矢之的。
“夜淩辰賢侄,要不,換個溫和一點的方式?比如做一些補償什麽的?”項乾長老嗬嗬笑道。
夜淩辰搖搖頭:“佛受一炷香,人爭一口氣。我不要什麽物質上的補償。要麽吃屎,要麽他汪寒自己抽自己兩個耳光,公開承認汙蔑我,向我賠禮道歉。”
這個要求,卻比吃屎更為緩和了點。
不過自抽耳光,對一個頂級天才來說,依舊是一件比較難接受的事。
隻是,這已經是夜淩辰的底線。
“諸位,你們別再勸我退讓一步。這是夜某的底線。如果你們一次又一次被人汙蔑,被人找茬,相信你們的怒火會比我更甚。”夜淩辰一句話將大家堵死,他是不會再降低底線了。
一雙雙眼睛,都從夜淩辰身上移開,齊刷刷盯著汪寒。
汪寒卻是騎虎難下,他雖然猜測夜淩辰得到了那些嬰王草,但終究沒有任何證據。
他其實也是賭一把。但是,萬一賭輸了,自己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自抽耳光?這又比吃屎能好多少?
可是,現在大家都瞪著眼看著他,汪寒卻是沒有退路。
陳長老冷哼一聲:“諸位,大家的立場是不是出了問題啊?被夜淩辰這小子胡攪蠻纏幾句話,倒是我聖劍宮成了眾矢之的?這不公平啊。”
“公平?”夜淩辰冷笑道:“你也配談公平?你聖劍宮要檢查我血脈的時候,可想過公平?在我萬壽丹的拍賣會上肆意攪局,可想過公平?如今汙蔑我得了幾千株嬰王草,又想過公平二字嗎?”
陳長老瞠目結舌,完全料不到這夜淩辰竟然如此能言善辯。
“汪寒,別一副苦瓜臉。你口口聲聲自己是王境天才,一副天老大,地老二,你老三的架勢。莫非所謂的天才,連這麽點底氣都沒有?”
汪寒勃然大怒:“小子,你要我答應也可以。你可敢讓我們搜遍全身?誰知道你會不會把嬰王草藏在身上別的地方?而給出的儲物戒指,卻是豁人耳目的障眼法?”
夜淩辰淡淡一笑:“你就說搜不到的話,敢不敢自抽耳光吧?”
“有何不敢?”汪寒也是被激怒。
“口說無憑,天地誓約為證。”夜淩辰一步一步將汪寒釣起來。
這一下,汪寒更是被夜淩辰三言兩語擠到了無路可退的地步。
大聖堂的項秦這時候也忍不住叫道:“汪寒,我早覺得你不是爺們,是爺們就大氣點。大丈夫快意恩仇,你敢賭就賭,不敢賭就認輸。磨嘰個什麽?”
“就是就是,聖劍宮,都是一群娘娘腔咦,說起來,杜立皇那個蠢貨呢?怎麽還沒到?嶽某還有筆帳沒討回來呢!”大聖堂另一名天才嶽白澤也是叫道。
汪寒被連連擠兌,一咬牙:“好這裏前輩高人很多,若這夜淩辰讓大家全身搜索,若搜不出那嬰王草,汪某甘願自己掌嘴,並向他賠禮道歉。若違此言,天地雷劫轟殺我。”
汪寒發下毒誓,眾人又齊齊看向夜淩辰。
夜淩辰淡淡一笑:“好。”
隨後又朝各方拱手道:“大聖堂,逍遙宗,三玄宗可以搜我。聖劍宮作為指證方,卻不能搜我。誰知道他們會不會栽贓嫁禍,在我身上放點什麽?大聖堂本脈的人我不喜歡,所以即便他們要搜,也必須在項乾長老和本門雲涅長老的監督下搜索。”夜淩辰特意將大聖堂本脈單列出來,顯然是對大聖堂不怎麽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