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二章 過往秘辛
如此有天賦,又有悟性的少年人,竟然會是滄瀾帝國那種落魄帝國出身,這讓老爺子不得不感歎,造物神奇,有時候真的沒有章法可循。
同時也是暗暗為滄瀾帝國可惜,這樣的一個年輕才俊,竟然沒有得到賞識,反而讓天才外流,這滄瀾帝國,難怪一直隻能居於三流。
“夜淩辰,你年幼的這樁奇緣,卻不能對外說出,否則,對你是禍不是福。”老爺子忍不住又提醒。
他實在是愛才,在夜淩辰這少年人身上,老爺子發現了越來越多的閃光點。
這些閃光點,讓得這少年人,注定會一鳴驚人,一飛衝天。
這少年身上蘊含的那種大能量,大氣運,絕非四大帝國那些所謂的天才,能夠比擬的。
想到這裏,老爺子陡然心中一熱。也許,在這夜淩辰身上,能找到一些新的寄托？一些新的希望？
“夜淩辰,老夫聽丹淩說,你最近對靈藥需求量很大。按說,以你現在的修為,應該用不了那麽多靈藥啊。”
夜淩辰笑了笑,也不隱瞞：“老爺子,實不相瞞,這幾次的變故,讓我明白了一個道理,在我實力沒有大成之前,必須提升一些身邊的實力。如此,在遇到變故的時候,才能自保。”
這個說法,老爺子深以為然。
“靈藥,老夫可以幫你一些,但是老夫畢竟在世俗王國,掌握的資源,跟流雲宗一比,那就是九牛一毛了。所以,你要靈藥,就必須進入流雲宗。說好聽點,是去流雲宗求取資源,說不好聽點,就是去和其他天才搶奪資源。修煉一道,大多數人,終究都是炮灰,都是綠葉。真正襯托的,永遠就是那麽幾多紅花。”
老爺子拋出的觀點,也是十分新穎。
“這不是危言聳聽。基本上,宗門弟子看起來光鮮,但論本質,大多數都是宗門的奴隸,宗門的犧牲品。隻不過,他們端著宗門的牌子,也能撈到不少好處就是。真正的贏家,是少數掌握宗門資源的贏家。是那些高層,還有那些特別出眾的天才。”
老爺子說完,看了夜淩辰一眼。他也擔心,自己這個觀點,也許在夜淩辰看來有些荒誕不經。
沒想到,夜淩辰一臉微笑,一臉深以為然的樣子。
丹淩忍不住蹙眉：“夜淩辰,你聽懂老爺子的意思麽？”
夜淩辰笑了笑：“弱肉強食,自然法則。若是人人平等,那還叫宗門？就好比這個世界,凡人終究是大多數。”
老爺子再度無語,他還擔心這個觀點夜淩辰這種年輕人接受不了。
畢竟,少年人對宗門,那可是當做聖地一般朝拜的。大部分年輕人心中,宗門就是聖地,是絕對不容玷汙的。
把宗門本質說出來,老爺子原本真擔心夜淩辰接受不了。
不過他現在發現,自己完完全全是想多了。
夜淩辰一個“弱肉強食”,隻四個字,就將宗門的本質總結的十分準確。
老爺子忍不住問：“既然如此,你還願意加入宗門麽？”
夜淩辰眉頭都不眨一下：“必須加入。”
“一旦加入,你就要被流雲宗的規矩約束？與鐵家父子的恩怨,也會讓你的空間更加狹窄,甚至,老夫這個外人要幫你說話,就不那麽方便了……”
夜淩辰笑了笑：“就像老爺子說的,我加入宗門,是去搶奪資源。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而且,我聽說,流雲宗也不是鐵家一手遮天。說起老爺子您,小子倒有些疑問。”
“什麽？”老爺子一笑。
“以老爺子的實力和地位,竟然不是流雲宗的巨頭,這卻是為何？”
這個疑問,夜淩辰在心裏也想過許多次了,不過找不到什麽明確的答案。既然話說到這裏,夜淩辰也想問問。
老爺子長歎一聲：“這說起來就話長了。恐怕是二百年前的事了吧？當年我與流雲宗一名長老賭鬥,輸的人,退出流雲宗,終身不得回歸宗門。而我,則是輸的那個人。”
老爺子語氣蕭瑟,這個話題,他從未對外界講過。就連丹淩,也是第一次聽到這個秘辛。
美眸橫了夜淩辰一眼,怪他不該提起老爺子的傷心往事。
老爺子嗬嗬一笑：“丹淩,你也別怪夜淩辰,這些事,老夫不是不想說,而是一直覺得沒必要說。不過,夜淩辰值得讓老夫破例。”
“實際上,我輸,不是輸在實力上。我是事後才知道,我那個對手,他作了弊。而當時,有好些流雲宗的高層,都知道他作弊的事,但卻沒有人站出來說。這也讓老夫心灰意冷。”
夜淩辰輕歎,倒是不知道該怎麽安慰老爺子。
這陳年往事,他一個外人,也的確說不了什麽。
反而是老爺子豁達一笑：“其實沒什麽,幾百年過去,老夫早就想開了。再說,這也未必是壞事。當年與我賭鬥之人,三十年後,在一次宗門任務中,身死道消。你說,他贏了我,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
夜淩辰苦笑：“福禍相依,是好事,還是壞事,還真不好說。隻是老爺子這般人物,不在宗門,稍稍有些可惜。”
“可惜,遺憾,這些都有。不過,老夫輸了那場賭鬥之後,便憤然出走,離開四大帝國,周遊世界。走出四大帝國,才知道自己是何等的井底之蛙。也正是處處碰壁,老夫才毅然返回落雲帝國,閉關苦修,才有了今日所謂的封號靈主地位。”
老爺子自嘲地笑了笑：“也就是在四大帝國,封號靈主,似乎高不可攀。真正放眼外頭世界,封號靈主,也不過隻是普通修士罷了。先不說更大的世界,就是我們四大帝國所處的北境,四大宗門這種級別的存在,那也是稀鬆平常,頂多算三流的小勢力罷了。”
“北境？”夜淩辰微微有些吃驚。
“我倒聽他提起過什麽中央王界。”夜淩辰試探問。
“中央王界？”老樣子身軀陡然一震,雙目射出精芒,“夜淩辰,那位前輩高人,真的提到了中央王界？”
夜淩辰見老爺子反應這麽大,心裏微微一動,知道自己也許太急切,不應該把中央王界的事說出來的。
不過話已經說出來,可不能再否認。點點頭：“是啊,他提過中央王界,不過卻沒有透露更多。”
老爺子死死盯著夜淩辰,看他點頭之後,整個繃緊的身軀,這才緩緩放鬆,長歎道：“難道,傳聞竟然是真的？”
老爺子的眼中,充滿了激動的色彩,喃喃歎道：“這個世界,果然真的有中央王界存在？”
“什麽傳聞？”夜淩辰很想打聽一些關於中央王界的消息。
見老爺子這般人物,對“中央王界”的反應都如此誇張,夜淩辰擔心,這中央王界隻怕真的不一般。
“其實,老夫也隻是聽人說過一些傳聞罷了。很多我都完全記不清了。”老爺子說到這些事,也是語焉不詳。他知道的,也的確是太少了。
老爺子在落雲帝國,那是至高無上的存在。
可是他這個級別,放眼整個星辰大陸,那就是不夠看了。
丹淩顯然也是第一次聽到這些傳聞,好奇問道：“老師,那我們四大帝國,是北境的成員嗎？那北境,又是屬於什麽級別的地方呢？”
“什麽級別？北境,就屬於四大地域的一個。而我們四大帝國,就是北境裏,最邊緣,最底層的存在。說好聽點,是北境的一個成員。說不好聽點,就是北境的雞肋成員。可有可無。說不定哪天就被拋棄了。”
“拋棄？”丹淩長長的睫毛跳動著,“這還有拋棄的說法嗎？誰離開誰,還不能活啊？再說,四大帝國,大多數人根本不知道什麽北境吧？不也是這樣過來了？”
老爺子聽丹淩這般說,苦笑歎道：“小丹,你畢竟年輕,這些話,在外頭可千萬不能說,容易惹禍。什麽叫誰離開誰不能活？咱們四大帝國,離開北境,還真是不能活。”
“為什麽？”丹淩有點不解,“難道,這一直以來,北境給了我們四大帝國什麽扶持？”
“扶持,是肯定不會有的。反之,四大帝國,還得向其他大勢力上貢,求人家照顧。”
老爺子歎道：“這些事,本來都不應當說,不過現如今,也沒有什麽不能說的了。這次四大宗門為什麽會公開選拔？一向不和的四大宗門,為什麽會如此態度一致？是什麽讓他們放開分歧？這些,都是有原因的。”
“什麽原因？”這次,連夜淩辰都好奇了。
既然來到這個世界,當然要多了解這個世界的事,夜淩辰可不想活的懵懵懂懂。而且從老爺子的口氣中,夜淩辰分明感覺到,這次公開選拔,隻怕很不一般。夜淩辰覺得,這次四大宗門公開選拔,必定有很大的內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