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暗流湧動
通明的大廳之中,氣氛壓抑而沉悶。
在大廳中央的桌麵之上,擺放著一隻小小的綠色玉瓶,淡淡的藥味,從中散發而出。
大廳中,坐有不少人,看他們的服飾,顯然都是戰侯府的高層。主座之上,戰候戰頂天一副威嚴模樣,靜靜而坐。
旁邊的座位上,一位男子懶散而坐,手中握著一柄繡著美人圖的紙扇,男子身材欣長,容貌頗為的俊美,隱隱間還透著一分邪異,眉心處一顆鮮血般殷紅的紅點,更是令得這份邪異擴大了數倍。
一雙眼睛,閃爍著暗紅色光芒,透著一股讓人不可捉摸的怪異氣息。
“柳大師,這杯酒,本候單獨敬你。”戰侯親自舉杯,對著這妖異男子說道。
“嗬嗬,侯爺客氣了。飲!”這妖異男子,倒是痛快,舉杯仰頭飲盡。
丹王苑那江苑主陰陰笑道:“這次多虧柳大師出手,否則要想神不知,鬼不覺弄死那夜飛鷹,可不免要費一番手腳。”
那妖異男子柳大師淡淡一笑,雖然麵色未變,但是顯然對江苑主的馬屁感到極為的滿意。
羅候羅威笑道:“夜飛鷹一除,那夜候府群龍無首,很快便會分崩離析。那夜淩辰小子,小小年紀,能有多大能耐?戰候所圖之事,又近了一步啊。”
戰侯嗬嗬一笑,麵容之上有著掩飾不住的欣喜:“除掉夜飛鷹,隻是第一步,這第二步,便是要將夜家的諸侯令奪過來。到時候,夜家的半靈地甚至整個家業,都將是本候的!”
“那夜飛鷹如今傷勢如何?”戰候突然轉聲問道。
“戰候放心,有柳大師出手,別說那夜飛鷹隻是個玄級破元境,就算是天級破元境,中了此毒,那也是必死無疑。”
“那夜侯府與藥靈殿交往密切,本候擔心藥靈殿的人從中作梗。”戰候雖然也相信柳大師的水平,但是想到藥靈殿和夜侯府的關係,並且沒有親眼看到夜飛鷹死,終歸是有些不放心。
聞言,那柳大師卻是淡然一笑:“嗬嗬,戰候多慮了。此毒乃是我自宗中典籍之中所學,就算是那藥靈殿的總殿主,也是難以識破。而這帝國之中唯一能解此毒者,恐怕就是藥靈殿的那位神秘客卿,人稱雷老的老家夥了,不過那人來曆神秘,就算是他們的總殿主親自去請,都不見得會露麵。那夜飛鷹再怎麽厲害,也斷然不可能請得動雷老出手。所以,侯爺就安心等待那夜飛鷹的死訊吧。”
柳大師言語中流露著不屑,並且出口狂傲,對自己的用毒手段十分自信。
聽到此話,戰候才終於放下了心,滿臉恭維地對著柳大師拱手道:“此次能夠請得柳大師出手,真是天助我也啊!”
“客氣話便不必多說,你我各取所需而已,今日承諾之事,還望侯爺將來登上國主之位時,莫忘兌現便是。”那柳大師擺了擺手,淡淡道。
“這是自然,本候豈是過河拆橋之人,答應柳大師的事情一定不會忘記。同時也希望日後小女入宗之後,柳大師也能夠多多照料。”戰候連忙擠出一副笑容來,端起酒杯熱情回應道。
“我與那紫老頭也是熟絡,自然會幫忙照料令愛,這點大可放心。”柳大師輕輕地抿了一口酒水,淡淡地說道。
……
皇宮內部,洛正天也是在第一時間,得知夜候府門前遇襲,身中劇毒的消息。
“天一,有什麽最新的情報?”洛正天此時麵色陰沉的嚇人,一眼便可看出心情很差,他沒想到這王都局勢竟然這般混亂,堂堂帝國封疆諸侯竟然在自己的府門口遇襲。
要知道夜飛鷹不但是封疆諸侯,還是一名強大的破元高手,加上戰侯府近來的蠢蠢欲動,夜飛鷹對於皇室的戰略意義迅猛提升。
“國主,看情況並不太妙。方才見那管家福伯急匆匆地跑去藥靈殿,提著藥材回來後便再無動靜。夜家哪有什麽成器的煉丹師,看樣子,夜飛鷹的傷勢隻怕不是很樂觀。”
洛正天狠狠將被子摔在地上,語氣陰冷:“究竟是何人,竟敢襲殺我帝國諸侯,這是要造反了嗎?!”
“國主息怒,依臣看來,夜飛鷹平日為人還算低調親和,在王都更是沒聽說過有什麽仇家。而最近唯一與夜飛鷹有過節的便是戰候了,臣猜此事恐怕與戰候脫不了幹係!”
“戰候?好大的膽子!他這是打算與本皇撕破臉皮了嗎?”洛正天腦海中細細一想,更是驚怒。沒想到這戰頂天先是在蒼狼會試聯合劉玄通動手腳,事後不過三兩天時間,竟然就變本加厲,再次將王都的水攪的更加渾濁不堪。
不過一怒之後,立刻恢複了國主風範:“此事,定要對夜家加以安撫。同時也要做好最壞的打算。若夜飛鷹不治,如何管理夜侯府,是一個難題。”
的確是這樣,一旦夜飛鷹死了,那諸侯令該交予誰?夜淩辰年不過十六,如果立刻繼承諸侯令,恐怕難以服眾。
一個侯府旗下,地盤廣闊,城池眾多,勢力盤根錯節,若無一個強大的諸侯鎮壓,這些旗下勢力,第一個就要跳出來造反。
“天一,速速派遣幾名高手,暗中護衛夜侯府安全。如今夜飛鷹身中劇毒,其子夜淩辰再不容有失。”
夜淩辰有著很逆天的天賦,如今又是年輕一輩第一人,文武雙全,若要好好培養,將來的成就定然比夜飛鷹要強。況且夜淩辰又與公主洛嫣然交好,對於皇室有著不可或缺的意義。如今夜飛鷹在自家侯府門口遇襲中毒,這足以說明夜飛鷹的那些護衛根本沒用,暗中之人極為陰險強大,而暗中之人下一個出手的目標最有可能便是夜淩辰,洛正天自然是要派遣一些高手護其周全。
“屬下明白。”天一點點頭,身形一動,那籠罩在黑袍之下的身影便是消失不見。
見到天一離去,洛正天雙手扶著王座,緩緩地站起身來。目光投過殿門,看向那遙遠的天際,用僅有自己能聽見的聲音喃喃道。
“戰頂天啊戰頂天,你可真是讓本皇不得安寧啊!莫要以為傍上了天陽宗就可以在本皇麵前肆意妄為,我皇室可有著你意想不到的驚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