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春蘇
“蠢瓜,幹嘛冒雨趕路?多危險……”冷芸淡微微蹙眉,“等雨停了再走不可以麽?”
“你讓無形來接應我,怕是擔憂我罷?”桓徹輕笑了聲,“我怎麽舍的要你擔憂到明兒?”
“……”冷芸覺的自個兒的臉燙起,莫非桓徹這家夥兒撩妹的可以耐,是打娘親胎裏邊自帶的麽?他房中連個侍奉的丫頭都沒,一應物事皆是元狄元狐在料理,他是上哪裏學來的撩妹技能?每一句,都可以令她臉紅心跳。
冷芸趴在桓徹的懷中,他還細心的換了一身幹爽的衣裳才來見她,“此行可還順遂?”
“順遂。”桓徹輕描淡寫的講道,“我為你找回了須目草,你明兒替自個兒開個方子,用這須目草煎藥,非常快你的眼眸便可以看見了。”
“就為這區區一味須目草,你便千裏奔馳去江城麽?”冷芸仰起麵龐,“你可是千金之軀呀!在旁人眼眸中,你的性命可比我貴重千倍萬倍。”
“在我眼眸中,你的眼眸比我的性命還貴重呢。”桓徹又開始撩了。
冷芸禁不住淡微微捶了桓徹一下,桓徹的身體卻是縮了一下,冷芸動作一滯,鼻尖響起了些細微的血腥兒味兒,這血腥兒味兒掩蓋在奇異的瓊枝木香氣中,非常難覺查,但冷芸的鼻子是自聞百草,練出來的,對血腥兒味兒特別敏感,怎會聞不到這點子血腥兒味兒?
“受傷了?”冷芸麵色淡微微一沉,手撫上了桓徹的心口,“山哪兒了?要我瞧瞧……不,要我摸摸。”
“我沒受傷,你莫要亂摸。”桓徹輕笑了聲,兩隻手掌確切無誤的把冷芸的嫩手給逮住了,“你亂摸,我怕……一會子會受不住呢!你可要對我負責的。”
冷芸的臉又是一紅,卻還是堅持道,“你莫要給我東拉西扯的,你到底傷哪裏了?重不重?”
“你怎地對我這般沒信心?”桓徹笑道,“我真的沒受傷,僅是沾了些血罷了。沒料到換了身衣裳,還是給你聞到了,你的鼻子是狗鼻子麽?”
“真真的麽?”冷芸蹙眉,“你沒騙我?”
桓徹難的看見冷芸浮露出這般女兒情態,把自個兒的頭抵在冷芸的腦穴上,“我騙你幹嘛?我倘若受傷了,不的跟你,要你心痛心痛麽?你一心痛了,沒準兒就以身相許了?”
“去你的……”冷芸把桓徹推開,轉過身體,“沒料到你竟然是如茨個性,枉我以為你清冷自持,不近女色呢!”
“嗬……”桓徹輕笑著從背後摟過冷芸,“孤又不是斷袖,怎會不近女色?隻是,要看這女色是誰了。倘若旁人,孤斷斷是不會近的。”
“我困了,睡了。”冷芸給桓徹撩的麵紅耳赤,掙開桓徹,一打滾,縮到了炕床角,存心道,“不準來煩我。”
“好。”桓徹非常聽話的合衣安謐的躺在冷芸的身側,不再吭聲了,沒過多長時間,冷芸便聽見了他勻稱的呼息聲,料來他是累極了,已然睡著了。
雖然冷芸不曉的桓徹這一日一夜到底是經曆了些啥,才把須目草拿到手,單單這一千多中的奔馳,也夠他受的了。
想到這兒,冷芸悄悄爬起來,摸索著把給子蓋到了桓徹的身體上,靠在他的臂彎闔上了眼眸,她自然沒看見桓徹唇角勾起的笑容,還有那眼尾眉梢化不開的濃情。
等冷芸醒來時,發覺桓徹已然離開了,紅棉在邊上侍奉著,王爺去書廳跟幾位大人議事。
冷芸非常想打聽打聽桓徹在江城的事兒,可桓徹在書廳裏邊一呆便是一日,晚上也未過來用晚膳。
“王爺今夜隻是來麽?”冷芸問紅棉。
“二姐,今兒王爺一直在書廳裏邊,即便元狄跟元狐二位大人都沒露麵。”紅棉道,“我總覺的今兒有些個不同尋常。”
冷芸點了下頭,“恩。”
看起來,江城之行確實不大順遂,桓徹此是要有啥動作了罷?
“對了,二姐,我聽鴻兒跟翎兒倆丫頭,羋先生已然回來啦,便是昨日半夜到的。”紅棉趕忙道,“真真是奇異呢,羋先生回來一直留在王爺的書廳中,哪裏都沒去。”
冷芸心尖咯噔一跳,有些不好的感覺。
“紅棉,你帶我去王爺的書廳。”冷芸摸索著站立起來,“我要去見見王爺。”
“二姐,你此是咋了?”紅棉緊忙來撫著冷芸,“王爺不是令你好生生休息麽?對了,你還未喝藥呢!王爺好容易給你找回來的須目草,你倘若不好生生保重,怎麽對的起王爺的一片心意呀?”
“藥熬好了麽?我喝了藥就過去。”冷芸沉聲道。
確實不可以浪費了桓徹的心意。
“我這便去瞧瞧。”紅棉應道。
此時候,鴻兒走進來給冷芸參禮道,“嫡妃主子,羋先生奉了王爺之命,過來瞧瞧你。”
“羋先生過來了?”冷芸坐下來,點了下頭,“請羋先生進來。”
片刻往後,一個不疾不徐的步伐聲在冷芸耳際傳來,男子溫厚的聲響傳來,“厲幀見著過嫡妃主子。”
“羋先生免禮。”冷芸抬了抬手,雖然她瞧不到跟前站立著怎樣一人,但她可以感受到,這人恰在端詳著自個兒。
“在下奉王爺之命,過來瞧瞧嫡妃主子,倘若嫡妃主子信的過在下,在下可以為嫡妃主子你施針。”羋先生開口道。
實際上,他日夜兼程趕回來,看見桓徹時,真是不相信桓徹體中的毒已然給冷芸給解了。
可事實又令他不的不信。
當他看見冷芸時,又生出一類挫敗感來——把冷芸身體上的毒劑拔出來的,居然是如此一個黃毛妮兒……
這令頗為自傲的厲幀心尖五味雜陳。
看起來,真是外有,人外有人呀!
他以往總覺的這底下醫道能高明於他的人,決對不會超過五指之數,而這幾個人,皆是久不出世的老古董了。可如今,他臉前這妮兒的醫道都高明於他,令他情何以堪?
“我怎會信隻是羋先生呢?”冷芸一笑,“這般多年來,皆是羋先生在照料王爺,王爺身體上的毒,倘若沒先生,怕是撐不到如今,先生的醫道,我是信的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