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剛韌
“我不在你身側,會去哪裏?”桓徹打斷了冷芸的話,“你的眼眸一日瞧不到,我便一日不會離開你身側。”
冷芸頓了頓,過了一會子才開口道,“有無人誇你,非常會哄女孩兒兒開心?”
“沒。”桓徹把掌中的勺子又放到了冷芸的唇邊,“由於我隻哄過一個女孩兒兒,便是你,而你還未誇過我。”
冷芸“噗嗤”一聲笑起,好罷,原來,他並非個一味高冷的家夥兒,想想未來的人生,可以跟樣一個可以拌嘴的人住在一塊,亦不錯呀。
倆人磨磨蹭蹭的用完早膳,桓徹牽著冷芸去了藥館,冷芸預備給自個兒抓藥,至於施針,還是的等羋先生回來。就算是冷芸有把握給自個兒施針,但桓徹亦是不允許的。
“芸女,你是從何時開始學醫的?”桓徹給冷芸部署安排了一下藥,便老老實實的坐在冷芸身側磨藥,一邊磨藥一邊問道。
“恩……實際上,我從三歲開始,便給外公押著背湯頭,辨認藥材。”冷芸緩慢開口道,“到了5歲,便開始認穴位經絡,在動物身體上練習紮針。”
桓徹默然的聽著,眼眸中雖有困惑,卻也未有開口詢問。
“你可知曉,我10歲就開始坐堂問診了。”冷芸很有些自豪的講道,“來求診的人,當然不會信一個10歲的孩兒子,因此,我皆是坐在外公身側,望聞問切的事兒由我來做,方子也由我來開,末了隻須拿給爺爺過目便好。開始時,外公還會在方子上做一些個改動,後來爺爺便不改了,再後來……外公我開的方子,比他開的還好些個。”
桓徹專心的聽著,眼眸中浮露出訝異的神情。
“倘若我爹娘親沒出事,我興許會一直留在外公身側,跟外公似的,作個國醫聖手。”冷芸那對大大的眼眸裏邊流浮露出一縷黯然,“可惜……上蒼注定不會那般善待我。”
“你爹娘親出了啥事兒?”桓徹禁不住問道。
“他們遭人害死啦。”冷芸垂下頭,不令桓徹看見她眼眸中的恨意,“冷家那麽有錢,遭人覬覦,亦是正常。我沒哥哥弟弟,唯有一個妹妹,他們以為我父母死啦,便可以夠霸占冷家的所有,我一個女孩兒兒,注定撐不起冷家的門庭。”
著,冷芸幹笑了聲,“很遺憾,令他們失望了……我即便是死,亦不會讓冷家的所有落在那些個王鞍的掌中!”
“芸女……”桓徹有些個心痛的握緊了冷芸的手掌,“芸女,你跟我,你上回與我講的,你的這具身子中,並非曾經那冷芸的魂魄,可是真真的?”
冷芸回首,盯著桓徹的方向,雖然目光沒可以跟桓徹對視,但他還是非常仔細的對桓徹道,“桓徹,我沒騙你。實際上曾經的冷芸已然不在了,我是冷芸,卻亦不是冷芸,我並非這世界的人,你會把我當作怪物看待麽?”
“不會。”桓徹搖了下頭。
“謝謝你。”冷芸勉強的一笑。
“芸女。”桓徹站立起來抱著冷芸,“你會離開這兒麽?回至你的那世界?”
“呃……”冷芸怔了怔,失笑道,“我想回去,也回不去了呀,那是我的上一世了,在那世界,我已然死啦。”
“死了?……”桓徹不禁摟緊了冷芸。
“對呀,死啦。”冷芸閉了閉眼眸,“給我妹妹跟未婚夫一塊暗算了呢……我是不是非常蠢?”
“不,芸女。”桓徹的身體顫了下,“我好心痛,又好慶幸。我第一回想感謝上蒼,把你送到了我身側。”
“我也要感謝上蒼呀……給了我一回從新活著的機會。”冷芸抿了抿鮮唇,笑起,“實際上,上一世的所有,我都不再糾結了,我死先前,都為自個兒報了仇啦……你瞧我,似是可以吃虧的人麽?”
“反倒是不像。”桓徹也跟隨者笑起,“你是一點虧亦不肯吃的。”
“咯咯……你怎可以老實話?”冷芸在桓徹的懷中笑起,淡微微捶了他一下,過了一會子,才道,“你為啥對我這般好?”
“為報答你的救命之恩呀!”桓徹笑著講道。
“噢,原是如此呀……”冷芸嘟起了鮮唇,“那你送我個宅子,再送我點金子銀子啥的,不便的了。”
“恩。”桓徹仔細的點了下頭,“孤的性命就那麽不值錢麽?一座宅子,一點金子銀子便可以來換?”
“因此呢?”
“因此隻可以身相許了呀!”桓徹促狹的笑起,“自然,還有一個緣由——”
“啥緣由?”冷芸好奇的抬起頭,衝著桓徹的方向晃了晃。
“由於你長的好看。”桓徹刮了刮冷芸的鼻子,“你倘若長的太醜,我就隻可以跟你,‘姑娘的救命之恩,在下無以為報,隻可下輩子做牛做馬來報答你啦!’”
“矮油我去……”冷芸大笑起,心尖的陰霾終歸是一掃而光,失明這件子事兒,也未那麽可怖了,隻須有桓徹在身側,還擔憂啥呢?
當紅棉送來午膳,看見依舊是桓徹在喂冷芸吃飯時,終歸是覺查到了啥,她伸出手,在冷芸臉前晃了晃,而冷芸一點反應都沒,她至此才怔怔的扭頭望向桓徹,“殿下,我家二姐的眼眸……咋了?”
桓徹頓了頓,“你族長子的眼眸……暫且瞧不到了,你要好生生照料你族長子。”
紅棉腳一軟,便摔到霖下,想哭,又不敢,僅是死命的捂著自個兒的嘴兒,淚水不住的從眼圈裏往下掉,驚惶無措的盯著冷芸。
“紅棉,紅棉……”冷芸摸索著,衝著紅棉的方向道,“莫要擔憂,我這僅是暫且性的失明,非常快便可以恢複的,沒啥大事兒。”
“二姐……”紅棉終歸是憋不住哭出,“怎會如此?先前還好生生的,怎會如此呀?!”
“呃……實際上都怨我自個兒,這回修行的時間太長了些。”冷芸一笑,“下回我肯定會注意的,你莫要擔憂,我真的沒事兒!你莫非不相信我的醫道麽?瞧,殿下都相信我的醫道,你怎可以不信呢?”
“我……我信!我信!二姐,你鐵定要快點好起來!你莫要嚇紅棉!”紅棉竭力地抹淚水,不令冷芸聽見她的哭音。
冷芸蹲下來,抱著紅棉,“蠢妮兒,我這眼眸倘若真真的恢複不了,我還可以這般淡定?實際上今日早晨起來,已然能看見一點光了,頂多十半個月的,我便可以恢複,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