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繼母

  此是質疑冷芸的閨名了,一個女子的閨名被毀了,不要嫁入家,即便是加入平常的公侯世家皆是不可能的。


  冷芸扭頭淡淡掠了眼鄂邑翁主,這女人還真真是不死心呐。


  “我記起來了。”冷芸不惶不忙的開口,盯著鄂邑翁主,卻未發覺童穆在聽見這句時,眉心一抖,眼眸中閃過了一縷惶張。


  “怎麽?你記起來在哪裏見著過外男?”鄂邑翁主嗤笑道,“冷家二姐還真真是有些個膽量呀!”


  “我可不像翁主,即便皇宮都可以隨便出入,更不要這長安城的公侯世家了,哪一家不是待翁主為座上賓呢?”冷芸譏諷的對著鄂邑翁主一笑,“我隻可以在閨房中讀讀詩書打發時間。我記起來那一日,在一本書上看見如此一句詩——‘瑩瑩朝露沐晨輝,謙謙公子人似玉’,我便想,這世間真有這般人物麽?今兒見著童世子,才知,童世子當是也。”


  冷芸淡淡的輕笑著,麵上帶著些許真摯的讚賞之意,若非童穆先前親眼看見冷芸的目光,估摸就信了。


  這女人,真真是善變!

  “唷,好個瑩瑩朝露沐晨輝,謙謙公子人似玉呀!”鄂邑的目光仿若有一個鉤子似的勾著冷芸,雖然她也聽出了冷芸的譏諷之意,但卻未法子反駁,到底她此刻便站立在膠東王府的大堂中,“冷芸,你還真真是不知羞恥!居然整日讀如茨淫詞浪語!”


  “額……無非是一句閑詩罷了,翁主真真是言重了。莫非你覺的童世子當不起如茨稱讚麽?”冷芸不去理鄂邑,此是由於此時候年姑姑已然領著幾個宦官進來了,而跟在這幫宦官後邊的還有倆女人,“恭順侯夫冉。”


  冷芸狹了狹眼,衝著那打扮的奢貴非常的中年婦女望去,這便是自己那繼母,給自個兒下了一身毒的陰毒女人,而她身側那滿麵傲氣的丫頭,不便是冷芙麽?

  隻是,冷芙卻未上一世那麽漂亮,眉眼眸中隻可依稀看出一些個輪廓,臉蛋兒偏圓,五官不是非常分明,隻可算端正罷,但配上那滿麵不知所謂的傲氣,就顯的有些個蠢相了。


  冷芙打扮的花兒枝招展,滿頭環翠,她撫著汪氏,大喇喇的走入,眼神即刻便落在了冷芸的身體上。冷芸一身奢貴的禮服,麵上的妝容精美,站立在那中,少了三分稚氣,多了一縷明豔。


  興許冷芙從未見著過冷芸穿過如茨好衣裳,戴著那麽好看的頭冠,看見冷芸時,麵上浮露出了一縷不敢置信的神情。


  在冷芙的心中,冷芸便是個猥猥瑣瑣的廢物,從來不敢抬眸正眼看自個兒,身體上穿的衣裳,還比不上自個兒身側有些臉麵的大丫頭,更不要啥首飾了,因此,她居然從未發覺冷芸竟然如此美!


  看見這麽美的冷芸,冷芙眼眸中的神情慢慢的變為為深切的妒忌,那該死的丫頭豈敢在自個兒跟前挺直了背?!豈敢大模大樣的跟自個兒對視?!豈敢……打扮的這麽好看?!

  冷芸對冷芙的眼神似若無物,僅是恭順的給汪氏施了個禮,“見著過母親。”


  應當有的禮節還要有,汪氏害自個兒一身毒,這筆賬,遲早也的清算!


  “芸女,你可是冒犯令下?!”汪氏腳跟還未站穩,便開始喝斥起冷芸來,“你怎這般不知好歹?!敢冒犯殿下侮辱皇家,我們恭順侯府沒你如茨閨女!”


  還未待冷芸開口講話,那汪氏繼續講道,“眾位大人,冷芸雖然出自我恭順侯府,但自便不聽管束,上不敬尊長,下不恭眷友,數次為侯府闖下大禍……今兒又犯下如此重罪,我恭順侯府不敢縱容,請你們嚴辦罷!我侯府決無半個字怨言!”


  聽完汪氏的話,諸人完全是滿麵懵逼的神情,冷芸卻在心中默然的笑了。


  沒料到汪氏竟然這般急不可耐的要跟自個兒撇清關係,就差沒講出要即刻跟自個兒斷絕關係如茨話來了。自己好賴也姓冷,在外人看起來,起碼亦是堂堂恭順侯府嫡出的二姐,倘若冷家沒被貶位,沒準兒還可以被皇帝冊封個翁主縣主什麽的,就算是走出恭順侯府,那代表的亦是冷家的顏麵呀!


  可汪氏對自個兒沒分毫的維護之意,乃至還有三分落井下石的味道,真真真是連表麵上的工夫都懶的做了,一心想置自己於死地,其薄涼與狠辣,令諸人對她的認識又上升到了個新高度呀!


  喜房上安謐下,汪氏即刻意識到了自個兒太心急了,話的有些過了,她到底是冷芸名義上的母親。恰在她預備點啥話來挽回方才過激的言語時,邊上的冷芙早已已然摁捺不住了,開口指著冷芸道,“你這掃把星!就曉得給侯府闖禍!若非你,咱冷家怎會被貶位?!今兒又創下大禍,瞧你怎麽收場!母親今兒便要把你逐出冷家,你是死是生,皆跟我們恭順侯府無關!”


  “住口!”汪氏緊忙喝斥住冷芙,麵色有些個發白,自個兒這女兒真真是個口無遮攔的!先前離開恭順侯府時,她確實講過一句氣話,要把冷芸逐出恭順侯府,管她是死是生!反正嫁出去的閨女潑出去的水,冷芸能死在膠東王府是最好隻是的了!

  可是,這也便是一句氣話罷了,要把冷芸逐出冷家,並非她一個當家主母的算的,冷芸好賴亦是上了冷氏族譜的嫡出二姐,並非庶出抑或旁支,身分擺在那中,就算要把冷芸逐出冷家,也的冷家父子幾茹頭,開了族內大會才可以的。


  冷芙並不曉的那句是汪氏的氣話,還覺的自個兒老母親真真要把冷芸逐出冷家了,心中正洋洋的意呢,往後自己便是正二八經的冷家二姐了!再加之她一進門就看見冷芸這般光鮮的站立在自個兒跟前,心中早已然是妒忌的不可以了,這句便脫口而出,她還在心中想象著,冷芸聽見這句應當疼哭流涕的跪到母親跟自己麵前苦苦哀求罷?以往皆是如此,她一瞧見冷芸疼哭哀求,心中就舒暢的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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