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敗落
晨光傾灑,溫暖如初。一層層的日光,如同少女的嫩手般,撫摸著大地。
場中二人,依舊相互纏鬥著,隻是隱約中傳出的呼吸聲,卻是帶著些將要結束的跡象。隻見罌粟同鷹一起相鬥著,可二人明顯都是一副體力不支的樣子。
對於鷹來說還好些,畢竟他平日裏給自己定下的訓練裏便有透支體力這一項。隻是此時罌粟,卻是分外難受。不僅是來自於身體上的不適,更有來自於心靈上的摧殘。
要知道透支體力對於一個正常人來說,不僅僅是累那麽簡單。如果沒有強大的意誌力堅持,很快便會倒地不起的。
“粟兒,這可是我的強項,難道你要輸了?”
鷹身體飄忽不定的在女子周圍閃現著,輕巧的話語倒真像是他的體力一直沒有消耗似得。罌粟計算著距離五百招還剩下不足五十招,若是鷹在這五十招內打敗她,那麽容錦年的麵子也不用在這裏擱了。
罌粟感受著周身流動的空氣,雙眼竟突然閉了起來。女子手中的冥王劍,也在此時暗了下去。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麽突兀。
以至於鷹還未曾反應過來,便感覺女子將所有的靈氣皆撤光了。唯有空氣中剩下的氣息,也在慢慢的消散著。
“粟兒,你這是?”
望著眼前這一幕,鷹心裏詫異的同時,腳下的步伐也緩緩停了下來。若是罌粟在此時動用什麽秘法,那他就真的與諸神的黃昏無緣了。容錦年望著場中罌粟的一係列動作,嘴角忽然笑了起來。
“看來粟兒終於懂了,隱匿靈氣,煉體大成……”
實則,罌粟也是死馬當作活馬醫。女子體內靈氣所剩無幾,若是再將希望寄托於冥王劍上,其結果一定會輸。
別忘了,鷹的空間戒指中,可是有些一大堆奇怪的東西呢。所以一番思慮過後,罌粟決定試一試曾經容錦年傳授過的煉體之術。畢竟這種異術,對於靈氣的消耗可以說是幾乎沒有。
下一刻,罌粟將冥王劍收了起來。一雙美目緩緩睜開,隻是一眼鷹便沉淪了。因為這雙瞳哪還有方才的猩紅,黑白分明的瞳孔竟比起初生的嬰兒來,也不差上分毫。
眨眼間,罌粟全身氣息消失的無影無蹤。女子腳步輕移,雙臂架起,一拳在身前,一掌在身側。所擺姿勢倒是和二十一世紀的格鬥動作有些相像。
隻是女子這些,卻是經過容錦年前世在死亡邊緣摸索出來的格鬥術,比起前世那些格鬥之類的空架子,不知要強上幾百倍。
當鷹抬著步子走近時,罌粟笑著衝男子勾了勾手。隨之,腳下一動,速度加快,飛身一腳便向著鷹踢了過來。
後者隻感覺這一腳勢大力沉,若是踢在身上,那絕對是肉破骨裂的節奏。當即,鷹也沒有多想罌粟為何會有如此爆發。隻是身子躲開這一攻擊,就讓男子艱難異常。
眼看著罌粟就要踢在鷹的身上時,後者竟是突然一側身,直直的向著罌粟的懷中衝了過來。
不僅輕巧至極的躲過了罌粟的一擊,而且這身體與身體的摩擦可是明顯至極的。罌粟感受著身上如同電流穿過的奇異感,不禁麵色又是一紅。
“粟兒,你是不是太想我了,所以這是在投懷送抱?”
鷹嘴角輕笑著,伸手攬住女子的柳腰,一臉享受的將罌粟從空中拽了下來。隻是這動作之溫柔,可比拽要溫和多了。罌粟還未反應過來,便摔入男子的懷中。
正當其掙紮著要脫離男子的懷抱時,鷹竟趴在其發間,一頭紮在了罌粟的脖頸間。以至於鷹還能清晰的感覺到罌粟鎖骨處的細膩,以及女子身體的清香。
“鷹……”
罌粟低聲的喃昵著,手上的動作也漸漸的停了下來。女子剛想享受下此刻特有的溫存時,容錦年冰冷的目光卻是激射而來。令罌粟全身發顫的同時,手上想要掙紮著從男子懷中逃出來。
“粟兒,我不想傷害你。所以一到五百招,我們便停手……”
低沉的話語聲,回蕩在罌粟耳邊。女子想了想,緩緩的點了點頭。
當罌粟剛從男子懷中脫離出來,伸手便是一拳,直直的向著鷹的麵頰招呼去。好在鷹早已防備,伸手格擋的同時,腳下卻是遠遠的向著一旁遁了去。
下一刻,鷹伸手取出兩把小巧的手槍。手指扣動間,扳機發出清脆的聲響。可這槍的子彈卻是極為細小,射在空中若是不細看,決然發現不了子彈的軌跡。
罌粟躲避著射來的子彈,腳下的步伐隻快不慢的向著鷹追趕而去。若是讓鷹和她的距離保持足夠遠的話,那麽罌粟除了認輸別無他法。
所以當下,女子不再理會體力的流失,身子的速度卻是被其提到了極致。
隻見一道黑影一閃而過,鷹還沒有來得及變換位置,罌粟的身影便來到了男子的身後。
緊接著,罌粟手握匕首,刀尖鋒利的寒光,映射著清晨的暖陽,直直的向著鷹的後背捅了去。男子感受著身後襲來的勁風,身子前傾,就地一滾便躲過了罌粟的攻擊。
雖然這姿勢像極了懶驢打滾,可奈何男子百試不爽,總是用這招躲過了罌粟的攻擊。
“鷹,你的動作還能在猥瑣一點麽?”
罌粟出言嘲諷著,手上的動作卻是一點也不慢。匕首閃爍著寒芒,在空中留下道道殘影。
“不能了,我怕再猥瑣一些,你就不喜歡我了!”
男子厚顏無恥的回答著,一雙眼眸卻是緊緊的盯著罌粟手中的匕首。
正在此時,罌粟貼近鷹的身子,手中的匕首快速的向著男子劃去。隻是這姿勢,看在鷹的眼中總感覺有些別扭,可若是讓其說出哪裏變扭,鷹又一時間說不出來。
疑惑之餘,鷹隻好伸手去格擋女子手中的匕首。誰知,這一格擋,鷹才發覺到了奇怪的地方。罌粟這一匕首,紮的可謂是輕緩至極。可以說若是鷹不伸手格擋,即使紮入男子的身子,也不會紮的很深。
難道是假的?
這一想法一出現,鷹便倍感驚奇。因為往日他和罌粟的戰鬥,女子很少會用到腦子。可以說除了實力碾壓外,罌粟便沒有玩過心計。可是鷹忽略了一點,罌粟本身便不是什麽安分之輩。
當鷹接下女子手中的匕首時,罌粟一直積攢著靈氣的拳頭,突兀至極轟在了鷹的弟肚子上。下一秒,鷹的身子騰空而起,好似身受巨力一般,快速的向後飛去。
女子嘴角微微一笑,腳下加速欺身而上,揮舞著拳頭再次擊向了鷹。望到這一幕,鷹不僅沒有驚慌,反而帶著一絲輕笑。
“粟兒,你輸了。別忘了,我另一個強項是皮厚……”
果然,不管罌粟如何攻擊,鷹皆是抱頭硬抗著。轉眼間五百招已過,罌粟呆在原地,望著從地麵上站起來的男子,不知該說些什麽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