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虐容素華

  王景愣了一愣,他自然沒有想到會在這裏見到司文,而且此人還是她的隊友,他緩緩蹲下了身子,行的是君臣之禮,讓人挑不出半點錯誤,司文想,王景如今的高度,果然不是靠運氣,所有事做的滴水不漏,讓人不知從何處說起:“公主千歲。”


  身後那兩人也急忙跪地拜見,北宇重禮,所以此時就算是在寒江島,他們也照行不誤:“公主千歲。”


  司文微微一笑,端的是帝國公主的高雅無雙:“平身罷。”


  王景起身後,迅速換了張臉,神色頹唐,好像是被逼無奈的模樣:“臣若是真的她是公主的朋友,也不敢如此的,隻是剛剛那女子不但無視我的好心,還倒打一耙斷了臣的兩隻手啊。”


  說及此,男子露出了血淋淋的傷口,可以看見森森白骨,兩截雙臂,沒了雙手,看起來就像是兩段蓮藕,懸掛在身體之上。


  此情此景,她能如何說,她是北宇國公主,如果偏幫容錦年,自然會讓臣民寒心,可司文也知道,容錦年也不會無緣無故斷了王景的雙手,傳聞王景愛好美色,想來應當是調戲了容錦年,而惹惱了她。可就算真是這樣又如何,她的身份可以讓他跪地,可卻不能決定他生死,至少現在不能,而且,兩方相爭,他們必傷,所以,不能來硬的。


  容錦年早已被賈元祁扶了起來,被杜子易喂了調息丹,此時正在樹下打坐運息,聽不見這一言一語。


  女子低低淺笑,雙唇輕動,儼然有了一國公主的風華,與生俱來的尊貴讓人自慚形穢:“若是這樣,倒是我們不對了,可若是你們傷了她,無非是報一時的痛快,並沒有什麽用,至少,不能讓世子的手複原,可若是世子放了她,本宮可許世子一瓶生肌膏。”


  她的話珠玉落盤,擲地有聲,句句在理,讓人無法不心動,弄死她,不過一條賤命,隻是為了讓他體會到報仇的快感,可若是放了她,自己的手還能再回來,至於這個人,他以後若是想找難道還怕找不回來嗎?


  容素華看見王景臉上有動容,自然不能看著事態按照司文的想法發展下去,她一直覺得留下容錦年後患無窮,現在有機會借刀殺人,她自然不想錯失良機。


  於是靠近到了王景的耳畔,低聲說道:“生肌膏可是萬金難求的東西,就算是公主有,難道會為了一個才認識三兩天的人,將這東西拱手讓人,以我來看,這定然是緩兵之計。”


  王景眉目一凝,細細品味著容錦年說的話,越思索就越認為容素華說的在理,畢竟在他心目中,自然不會覺得友誼會價比黃金,自然也就覺得司文不會拿出生肌膏來換容錦年一命,所以剛剛的鬆動瞬間又變得冷硬。


  “臣並不為生肌膏,隻是咽不下這口氣,難道身為北宇國的嫡長公主的您,看見您的臣民如此模樣,還要維護她人嗎?”


  “大膽,你就是這樣對我說話嗎?你這是在質問本宮還是在威脅本宮。”


  男子跪地,一臉誠惶誠恐的模樣:“臣不敢,隻是在提醒公主你是北宇國人。”


  “哦?”司文一聲疑惑,冷冷一笑,而後邁著有涯的步子走向了王景身後的容素華,一雙丹鳳眼看著眼前嬌憐美貌的容素華,揚手便是一巴掌,響徹天際。


  “你……,你敢打我。”


  司文沒有理會梨花帶雨的容素華,隻是看向了不遠處的杜子易,楚楚可憐:“神醫,剛剛這女人用她的臉打了本宮的手,疼死本宮了,快來看看,可是傷了筋骨。”


  杜子易憋著笑,十分嚴肅的走了過去,那樣子,著實像一個遊走世間,隨古板但的確有著高超醫術的神醫,就差那白花花的胡子,他左右打量著司文紅了的手,微微搖頭歎息:“這手,恐怕是廢了。”


  兩人一唱一和,倒是將旁邊的容素華氣綠了臉,她生在榮王府,一直以來都是金枝玉葉,在家中,父母兄弟愛著,在家外,數不盡的傾慕者為她摘星星摘月亮,何時這般委屈過,也顧不得對方是什麽公主了,衝上去就想將那一巴掌給打回來,誰知在半路還沒有朝司文伸出手,右臉頰又是火辣辣的一個巴掌。


  “姑娘想打我?膽子倒是不小,就算是你父親都不敢這般對待本宮,現在就憑你,也想打本宮。”


  說罷,也不理會容素華,隻是看向王景,王景能和容素華一隊,除了看上她的美貌,還有她的靈力,可此刻容素華被打的連還手也不敢,這不僅是在打容素華,也是在打他王景的臉。


  隻是王景的神色被隱藏的很好,讓人看不出半點的不愉悅,他王景能走到這個位置,就能代表他不是一個蠢才,如果這個也要動怒,那他王景就真的不是王景了。


  司文看著王景不為所動,隻是笑了一笑,她並不覺得意外,剛剛不過是想讓容素華為自己所作所為付出一點點的代價,她打不得王景,難道還打不得一個榮王府的庶女?

  江陽王在北宇王朝也有一定份量,這一點,司文還是知道的。


  女子的手中是白玉瓶身畫著荷花的樣式,就算沒有打開瓶子也可以聞見芬芳撲鼻,她遞向了王景,柔弱無骨的手中便是萬金難求的生肌膏。


  “世子若是真的想一輩子這般,本宮也不攔著你殺容錦年,可你想想,不論是伽藍學院還是江陽候府難道會要一個身有殘疾的人?”女子嘴角噙笑,可王景看不見那笑容中有半點笑意,隻是身藏著威脅與警告。


  “不如殺了她們再取生肌膏,公主這樣分明就是針對你,留著也是禍害。”容素華用的是心術傳音,王景聽著是巨細無遺,可其他人卻是什麽也聽不見,可聽不見是一碼事,知不知道她用心術傳音便又是另一碼的事了。


  王景冷冷一眼瞪過去,還說什麽蕙質蘭心,看來也不過是徒有其表,這樣的方法也虧的她說的出口。


  殺了長安公主?他是能殺了她們全部人,可誰能保證此事不被泄露出去,北宇皇待這個女兒如珠似寶,定然不可能因為不知道誰是凶手就不聞不問,當此事沒有發生過,這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北宇國的雪煞組織也不是吃素的,殺了長安公主,他恐怕也不得好死。


  所以殺人這條路,是劍走偏鋒,不到萬不得已,他怎麽會殺死司文,他畢竟是個惜命的。


  賈元祁能夠讀懂人心,自然也就明白了王景心裏在想些什麽,於是踱步走到了司文隨便,喁喁思語。


  聽到賈元祁的話,司文一番思量,將手遞給了王景身旁的一個男人,繼而轉向王景,頗有一點一笑泯恩仇的味道:“此事的確是本宮對不起世子,若是可以,本宮覺得這事還是不要傳出的好,就當作是給本宮一個麵子,此事我們就當作從未發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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