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用命換的
所以,他可不會認為這傷是什麽靈獸傷的,靈獸傷人從來都是要將人弄死才作數,眼前的女子雖然是重傷,但是,絕不至死!
更何況,她手中有冰幽草,若是水中有靈獸,那必定是為守護冰幽草而生,既然如此,守護靈獸的法力絕對不是一個紫薇九階的容錦年可以抵擋的住的,除非這水潭之中根本沒有靈獸,而容錦年的重傷絕對是自傷。
不過,事不關己,己不勞心嘛。杜子易轉頭望向賈元祁和司文,而且,這兩人多知道了也不好,何必讓他們多想,於是藏下了心中的事實,說道:“看來是為了采冰幽草,受了重傷。”
司文一個白眼瞥了過去,一副好像杜子易說廢話的不屑模樣:“傻子都看得出來,你倒是去把錦年姐姐弄上來啊。”
他訕訕的摸了鼻頭,實在不想再開口取笑她,好歹也是北宇國的公主,得罪太狠也不好,很顯然,杜子易已經忘了剛剛是怎麽作弄這個北宇國嫡長公主的,梁子早已解下,現在再怎麽規避也是無用。
撲通
司文偏頭一望,隻見剛剛站著賈元祁的地方此時空無一人,水中水花拍擊著一曲雄渾之樂,而在水中鳧水的儼然就是剛剛還迎風而立的賈元祁,此時手腳並用以算不得好看的遊泳姿勢遊向水潭中央的像一具浮屍的容錦年,神色之中滿是焦急。
折扇因為主人的震驚導致鬆手而落入水中,驚起一聲水響,杜子易看著水中遊泳的賈元祁,頓時瞪大了眼睛,朝著水潭中叫道:“賈有錢,你不會遊泳的啊,逞什麽英雄。”
水潭中的賈元祁一怔,突然恍然大悟,想起自己從未學過鳧水,而且也真的從來不會,突然剛剛本還可以在水中活動的身子聽到杜子易話過後後,賈元祁手足皆是一頓,突然就喪失了遊泳的能力,男子的雙手不停的打擊水麵,一顆頭顱忽上忽下,嘴裏也因為含了水所以說話也模糊不清的:“救,救命……”
杜子易在岸上無奈的朝水裏撲騰的賈元祁翻了一個白眼,所以,剛剛那個就是傳說中愛情的力量嗎?
不過杜子易看著賈元祁喝了不少水,看他吃夠了苦頭後,就縱身跳入水中,三下五除二就撈起了寒潭裏麵奄奄一息的賈元祁和容錦年,遊向了岸邊。
“錦年姐姐,錦年姐姐……”司文跑向草地之上躺著的兩人,看著此時虛弱不堪的容錦年,頓時焦急的不知如何才好,隻是搖晃著容錦年的身子,雙眼通紅蓄滿了淚水:“杜子易,錦年姐姐傷這麽重,是不是快要死了,你不是神醫麽?快救一救她啊。”
此時杜子易正在壓震著賈元祁的胸膛,猛地吐出了一大口水,杜子易看見賈元祁已經好轉的差不多了,於是將頭轉向了司文的方向,說話時漫不經心:“她此時還有一口氣,死不了。”
“都隻有一口氣了,你不要弄那個落湯雞了,快來救救錦年姐姐啊。”
“她是自作自受。”
司文一怒起身,一張嬌豔的臉龐此時還有著淚痕,讓看者忍不住疼惜,隻是現在女子臉上的怒氣也是顯而易見:“錦年姐姐是為了摘冰幽草才收的傷,你這樣說還有沒有良心。”
杜子易無奈起身,揉了揉疼痛的太陽穴,他實在不想戳破,而且就算說出事實也沒有人會信吧,更何況他也不是那麽大嘴巴的人,何必說出實情來拆她容錦年的台呢?
而且對自己都如此狠心的女子,對待壞她事的人肯定更是慘絕人寰,這樣的人的確是非同一般啊,這樣的人他深交一個夜銘曜就夠了,在相熟一個容錦年他可就是真的吃不消了!
不過,現在想想她和夜銘曜還真是絕配,同樣的冰冷,同樣的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同樣的對自己足夠狠的下心來,這兩個人,簡直就是老天爺專門打造出來的絕世配侶,簡直就是天上有地上無,比金童玉女還要金童玉女。
杜子易停止了自己腦中的頭腦風暴,走到了容錦年的身前,蹲身拿起了女子手中緊緊攥住的冰幽草,勾起了薄唇,一副風流佻達的模樣,輕聲道:“有了冰幽草,我有足夠的信心能讓她快速恢複。”
“咳咳咳,杜庸醫,我和你是不是有深仇大恨,我是欠你錢不還,還是殺了你的老相好。”賈元祁的聲音從杜子易身後弱弱傳來,一張白淨的臉被憋的通紅。
杜子易突然覺得攤上一個這樣的朋友實在是很無奈,又傷腦筋:“賈有錢,剛剛是我救的你,今天我已經救了你兩次了,你不道謝就算了,怎麽還無理取鬧呢?”
賈元祁又是一陣猛咳,朝著杜子易的方向陰森森的看去,活脫脫是一個冤鬼的樣子:“要不是你,我早就救起容姑娘了,怎麽會溺水?”
“賈有錢,你就講點道理吧,我倆三歲就穿一條褲子長大的了,你會不會遊泳,我還不知道啊!”
男子聽了這話一時埋頭不語,扭擰著身上已經濕透的長衫,雙手逆向一扭,便流出了一大灘的水漬,聲音帶著倔性,有著不動聲色的抗議:“我不想和你多說,你快去就錦年姑娘。”
“唉……”杜子易輕輕搖晃著腦袋,就像是學堂書生讀詩時的模樣,再他看來迂腐又老套,此時還帶著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我們兩個一起同床共枕十六年了,居然不抵你見錦年姑娘的幾麵之緣……真是,唉……遇人不淑啊。”
賈元祁顫顫巍巍的起身,他自小是金貴的身子,從小莫說落水,他也都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可今日落下了這如同寒冰一般的水潭裏,隻感覺身子都有些漂浮,頭也是昏昏脹脹的,可打人的手勁卻是半分也沒有減輕,實打實的一拳打上了杜子易的肩膀上,痛的杜子易嗷嗷直叫。
“亂說些什麽?快去救錦年姑娘。”
他的手不停的揉著此時酸痛的左肩,隻感覺有些欲哭無淚:“真是有異性沒人性,我現在去行了吧,我覺得我們已經沒有辦法好好做朋友了。”他說的話賈元祁倒也不是十分在意,畢竟這句話杜子易差不多說了上百遍了,到頭來,也沒有見他有什麽實質性的舉動,而且,他們曾經打架可是打的療養了十天半個月的,他現在這個已經算輕的了。
青色衣袍之內杜子易從裏麵拿出了一尊精巧的小鼎,花紋雕刻著古老的符文,八瓣金蓮栩栩如生,給人一種聖潔之感,此鼎叫做佛壇,鼎身是由赤岩金打造而成,用南明真火所煉造!
是蒼陵大陸一等煉器師成謹最得意的作品,杜子易將小鼎望上一拋,手中手印翻轉,虛空凝結成了一道方形的符印,投影到空中漂浮著的小鼎上。
剛剛還是精致小巧的可以放在手中把玩的佛壇鼎,在青光強烈的照耀下頓時變得碩大無比,咚的一下砸在了綠茵茵的草地上,隻感覺地動山搖,像是巨人的大腳踏上了這片安寧幽靜的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