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嘲風吃醋
“嗬,容小姐,你難道不知道天下毒,天下藥,不論是什麽,用對了,就是好藥,它雖然是致命的劇毒,可從另一方麵來說它也能算作難得的救命良藥。”
“這種藥外形同碧血草一模一樣,但它和碧血草卻是兩種極端,碧血草是煉丹救命的珍稀藥材,而血滎草卻是蒼陵大陸排名前十的毒藥,不過,我神醫之稱可不是說說而已,我敢說,在這偌大的蒼陵大陸,還知道血滎草如何救命的用法也隻有我一個了。”
杜子易把玩著琉璃瓶,眼中有了一抹疑惑:“但是這血滎草一般都生長在極其炎熱幹燥的地方,又怎麽會出現在蘆葦林中這四麵臨水,陰冷至極的地方。賈有錢,你在哪拿的?”
“在離這不遠處的地方撿的,我原因為是碧血草,沒想到………”
看來這就不是一場意外了,可這蘆葦林又是誰布下了這陷阱,針對的又是他們其中的誰?這人心思陰沉深不可測,看來也應該是一個極熟醫理的人!
否則,是不會用可同碧血草魚目混珠的血滎草來布下陷阱,容錦年敵人不過隻有容素華一人而已,可容素華,若是她早有這樣的醫理知識和這樣的算計!
容錦年早在榮王府怕是就會被毒死了,又為何能活到現在,既然不是容素華,那麽這株血滎草所針對的就不應該的是容錦年。可若是不找出這隱藏的敵人,就代表他們這一路上都會遇見這樣的危險,讓人防不勝防。
“父皇,快救救阿文,快救救阿文。”
是女子帶著哽咽的聲音,打斷了眾人的思考,杜子易緩步走了過去,看著麵色蒼白一直囈語的司文說道“容姑娘啊,你好歹給別人換套幹淨的衣服啊。
就算她不被淹死,也要發燒熱死了。”
容錦年聽見這話有一瞬間的呆住,心頭湧上了一股若有若無的溫暖,杜子易的平易近人,仿佛有一股魔力,讓你覺得,你們就是親密無間一家人,是患難共當的朋友,是可以並肩作戰的隊友,讓人迷戀又惶恐。
“你換不就行了。”絲毫沒有感情的語氣,沒有一點點的漣漪,如同一個冰雕的美人。
……………“你聽說過男女有別,男女大防這兩個成語嗎?”
容錦年在二十一世紀就是一個神偷,平日裏隻鑽研各種高科技和物理化原理,對於咬文嚼字的成語古詩的確知之甚少,她渾身了冰冷氣息完美的掩蓋了她雙眸之中一閃而過的迷茫“這兩個成語有問題嗎?”
………………
回應容錦年的是久久的無語,杜子易覺得她對眼前女子實在是沒有什麽共同的話題了,隻好催動了體內的靈力,將女子衣裳烘幹,又將一顆土色的丹藥塞進了女子的雙唇之中。
“她剛剛應該是受了驚嚇,不過我給她服用了凝神丹,差不多過個半個時辰就行了。”
“半個時辰啊,杜庸醫,你是越來越配得上我給你的外號了。”
杜子易緩緩轉過了頭,一雙怨婦般的雙眸盯住了賈元祁“有沒有聽過一句話,叫做門外漢不要隨意點評行家事。”
………
“你確定有這句話嗎?”
“你是在質疑你的救命恩人嗎?”
有句話叫做吃人嘴軟,拿人手短,對於救了自己一命的兄弟,賈元祁自然就閉了嘴巴。
半個時辰還算有所空餘,為了很好的利用時間,便隻留下了賈元祁照顧昏睡的司文,而容錦年和杜子易便去尋找生長在蘆葦林之中的煙雲草。
因為不和賈元祁和杜子易同行,加上嘲風在靈識內吵得火熱,容錦年沒了辦法,隻得將嘲風從靈識之中釋放了出來,雪白的一團絨毛飛翔在半空中的樣子煞是可愛,隻是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原本該是一撮雪白毛發的尾巴處,此時卻是黑的如同一塊碳一般,有些煞風景。
看見容錦年,嘲風便一下撲向了女子的懷中,雙眸之中有了淚水,像是要噴湧而出的洪水,大有決堤之勢,讓人忍不住心生愛憐:“主人,你可一定要為可愛無比,純良無害,尊貴無雙的嘲風做主啊,那隻騷狐狸它肯定是故意的,它妒忌我天生可愛的容貌,心生恨意,於是,一把火就燒掉了我的尾巴。”
說及此,嘲風身向後轉,將那光禿禿正在冒煙的尾巴轉向了容錦年。
嘲風身向後轉,將那光禿禿正在冒煙的尾巴轉向了容錦年。
“……所以呢?”
嘲風聽見女子這迷茫的疑問句,霎時驚訝的從空中掉入了一旁的水潭中,那還冒著煙的尾巴剛好被澆熄,它抬起頭,一臉幽怨的望向了容錦年:“主人,你應該安慰我啊。”
對於容錦年這樣的回答,嘲風的確萬分詫異,因為它的目的已足夠明顯,可容錦年卻沒有任何表示,如果不是知道容錦年從不玩笑,嘲諷都快以為她是故意的了。不過這也的確怪不了容錦年,她從生來便是孤單一人,一個無依無靠的小偷,從出生便隻有自己相伴,莫說她不知道怎麽安慰,就連安慰的含義,她也未必能體會。
女子眼中一閃而過的苦澀並沒有逃過嘲風的雙眼,不知為何,嘲風心裏猛然一揪,突然就覺得眼前這個看似冰冷無情刀槍不入強大到沒有什麽足以她皺眉的主人,其實是一個比很多人還要脆弱的女子,她有著最堅強最脆弱的內心,這樣故作堅強的外衣讓人心疼。
嘲風直起了身子,抖擻掉了身上的水珠,用脖頸蹭了蹭容錦年的衫裙:“主人,有嘲風在。”
眼神之中帶著幾許安慰,讓女子心頭一暖,容錦年徐徐蹲身,抱起了地上的嘲風,下意識的揉上了它柔軟的腦袋,眼眸深處不經意流露出的溫柔,連她自己也未曾察覺,這抹柔軟就像是夜空一瞬間的閃電,刹那驚豔空中,轉瞬銷聲匿跡!
嘲風活了很久,它能看透很多人,或許純良,或許惡毒,或許堅強,或許柔弱,可卻看不透她,像是水中的月鏡裏的花。
“主人,讓青蘿出來吧,她是幻木精靈,天下草木至尊,定會知道雲煙草的草木習性。”
容錦年神色一凝,心想這的確是個好法子,現在最重要的就是過了迦藍學院的考核,何況現在並無旁人,便將青蘿從靈識之中召喚了出來。
“主人。”女孩看樣子還有些疲憊,兩隻翅膀在身後緩慢的撲打,是無精打采的模樣。
“死樹妖,你前世是不是沒有睡過覺啊!”
柔軟的小手揉了揉惺忪的雙眼,回答的漫不經心“大概是吧,我不記得了。”
嘲風一陣無語,隻狠狠的瞪過去一眼,它發誓它活了這麽久,絕對是第一次見過如此死皮厚臉,厚顏無恥,而且這人還是個女孩。
“好了,說正事吧。”容錦年無視過嘲風的眼神,並不在意,因為這樣的戲碼幾乎每一日都會上演,在靈識之中吵得天翻地覆,相比在靈識之中,這已經算是和平共處了。她轉向空中飛舞的青蘿,問道“你可知雲煙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