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結伴同行
女子並未應聲,隻是淡淡的點了頭,算是默認,而後又滿臉炙熱的望向了容錦年,容錦年心中自有一番計量,司文本性率真,加之實力也是這次考核學員中的佼佼者,有了司文,他們也會多一番勝算,於是點頭算作了答應。
女子素手翻轉,銀白色的光輝從手指尖緩緩溢出,將司文包裹住!
而後是一聲清脆明亮的叫聲響徹了天際,銀光灑滿了凡塵,隻見光輝散去,是一隻巨大的孔雀盤桓上空,潔白的顏色讓身後柔軟的白雲都成了點綴。
巨大的長尾在空中緩緩擺動,散落出銀色的光芒,這種孔雀喚作白羽,是難得的靈獸,整個蒼陵大陸左右不過三隻!
而且這種靈獸性子高傲,不願收人降服,所以它們就算選擇自殺,也不會成為人類的契約靈獸,真不知道司文她又是怎樣得到的呢?司文側坐在孔雀的背上,朝著身下的人晃動著雙手,笑容讓背後的太陽也稍稍遜色。
馳騁上空不過半會兒,轉眼便到了寒江島,雖已是太陽高升,可寒江島依舊是一片霧蒙蒙的狀態,看不清物,看不見人,不要說找草藥,就算是找棵樹都困難的很。
“這是在寒江島內所需要收集的所以草藥和晶核的名稱。”男子從白霧朦朧中緩緩走出,一張麵容冰冷又嚴肅,身手將手中的牛皮卷遞到了容錦年手中,而後又轉身退去。
蘆葦在寒風中搖曳,在朦朧煙雨中雪白的一點像是在半空中懸掛的雲朵,悠悠蕩蕩,別有一番滋味,這便是寒江島的入口,蘆葦林,傳言這蘆葦林不僅地形複雜多變,而且若是於蘆葦林中久久不出,還會被寒氣擾體,輕則身體受傷,重則危及性命。
“這樣走下去,得走多久啊?”司文揉了揉自己的腳踝,疲憊的說道,她自小就是金枝玉葉,嬌生慣養出來的公主,自然受不了這坑坑窪窪又不知何處是盡頭的道路。
容錦年從懷中掏出一個瓷瓶轉手便丟給了司文,吞下煥顏丹的容錦年此時模樣已經全然恢複,肌膚更勝從前,像是玉一般的皮膚,看起來晶瑩剔透,摸起來也是溫潤暖和,動作行雲流水,一筆合成!
聲音依舊沒有絲毫溫度“要出去早出去了,現在這麽轉是要找到生長在蘆葦林的芸筍,它珍貴稀有,對製作上等的洗髓丹是很好的藥材,因為蘆葦林危險繁多,所以很少有人取得。”
她前行的腳步沒有停止,但聲音嘹亮也還是傳到了司文耳中:“現在我們是一個團隊,不要因為矜貴拖了我們大家的後腿。”
“這也太不憐香惜玉了吧。”杜子易臉上依舊帶著玩世不恭的笑容,俯身作勢要扶起坐在大石上的司文,卻被女子柔柔掃開,倔強的直起了身子:“不就是走了麽?走就走,我司文天不怕地不怕,怎麽可能害怕走路呢?”
被駁回了麵子的杜子易臉上沒有任何的尷尬神色,收回了被掃開的手,於眾人之後緩慢行走,依舊是一副富家公子放蕩不羈的模樣。
此時雖然已至正午,可是這蘆葦林中依舊還是一樣的淒冷,並沒有因為時間的變換和陽光的照耀而變得明朗,反而濃霧卻是越來越重,濃霧之中有毒素,不過多久,除卻修為高的司文和杜子易,容錦年和賈元祁漸漸的全身都有些疲勞乏憊。
“這是百草丹,解百毒的。”杜子易幽幽說道,從懷中拿出了一個精致的玉瓶,將裏麵褐色的丹藥分給了賈元祁和容錦年,賈元祁氣呼呼的拿過,聲音有些憤怒:
“既然有,幹嘛現在才拿出來,是不是想等我們死了,然後再體現你杜神醫高超的醫術啊。”
杜子易搖晃著手中的折扇,帶著欠扁的笑容望向了容錦年的方向,聲音之中滿是得意,容錦年覺得要不是她現在受人恩惠,定會一掌把杜子易給打殘:“這就是報當日你毒啞我的仇了,本想不管你們的,可我杜子易啊···”男子說話間收起了折扇,指著自己的心房處,說的痛心疾首!
“就是心太軟,心太軟啊。”
“杜子易啊,你過來。”一旁的賈元祁朝男子招了招手,依舊是那般純良無害的模樣,杜子易帶著笑容緩緩走近,還以為賈元祁要誇他又善良又足智多謀,誰料到剛剛走近,就被賈元祁一掌打到了肩上:“從小玩到大的好兄弟你也算計,還有沒有人性。”
司文看見這副場景,絲毫沒有顧忌的大笑出來,雖然完全沒有貴女笑不露齒的禮儀,但放在她身上,卻十分的相得益彰,讓人舒心,可神色之中一閃而過的落寞卻還是被容錦年撲捉到了!
那樣的落寞,容錦年並不陌生,是孤單,是寂寞,是渴望,渴望友誼。司文出生宮廷,母親是一國皇後,可在生司文那一年因為身子本就柔弱,再加上生下來司文,所以不過幾年便去世了!
北宇皇帝與妻子伉儷情深,司文母親死後,北宇皇再未立後,空設後位,將滿腔熱情投身於北宇國的建立,也將對妻子的寵愛百倍的回報到他們女兒的身上!
也正因為如此,司文從小便沒有什麽真心的朋友,接近她的,或許為錢,或許為權,卻獨獨沒有一個人是為了她,或許有吧,可長大後那人卻對她越發疏遠,如同陌路人一般,高處不勝寒的孤獨讓她寂寥,所以更加渴望與容錦年成為朋友。
容錦年淡淡望了一眼,隻冷冷吐出一句話“不要浪費時間打情罵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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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百草丹神奇的解毒功能,容錦年和賈元祁也很快速的恢複,蘆葦林四麵臨水,比剛剛進來時現在的水地明顯的更多,處處水窪,還有著平靜的河流,一動不動,像蟄伏的危機。
容錦年轉身看了看越走越慢的司文,此時臉色蒼白,早沒了剛進來時的開朗活潑,額頭上豆大的汗珠,貝齒已將殷紅的朱唇咬的煞白,像是在隱忍這些什麽。
女子的指甲鑲嵌進了血肉之中,可她還是繼續前進著腳步,沒有人知道她對水的恐懼,就如同預見死亡般的可怖,讓她膽戰心驚。
“休息一會兒吧。”容錦年頓住了腳步,頭也不回的幽幽說道。
司文抬起了頭,望著容錦年一襲白衣的背影,扯出了一個笑容,終究還是沒有那麽冰冷無情的。
停駐的地方是一處幹涸的地方,周圍是茂密的蘆葦,將四麵湖水全然掩蓋。杜子易轉身朝女子走去,看著司文蒼白的臉色,皺起了眉頭,他一眼便可看出,眼前女子的病症是從小落下的陰影,非藥物可解,就算是神醫聖手的他也半點奈何不得的。
可在這四麵臨水的蘆葦林,若是不看見水,又怎能完成任務呢?他的困擾司文自然也知道,皇家之人仿佛生來就有一股子的驕傲和倔性,她們從來不想讓人看見自己的死穴和接受別人的憐憫,司文,亦是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