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栽贓嫁禍
血薇狐原本如黑曜石的雙眸睜眼便變成的赤橙色,帶著濃濃的殺意。
“進攻。”女子雙唇輕啟閉合,微微吐口,是讓人不可忽視的威壓。
兩隻素手纖纖在空中畫出一朵白色芍藥,直擊眼前白虎。
嘭
是龐然大物撞擊於玄鐵牢籠的聲響,眾人回過神時那隻雪煙白虎就已經咽下了最後一口氣。
“雅閣三座,銀錢五百萬兩。”
“你為什麽幫我。”容錦年接過夜銘曜遞過的絲錦帕子,擦拭著手上的血跡,如是問道。
夜銘曜淡淡飲了口銀毫毛針,吐口溫柔“本王隻做自己感興趣的事情。”
夜銘曜為自己麵前的女子斟了一杯茶,繼而說道“其實後宮之中榮王府的女子能占半壁江山的原因,不僅僅是因為榮王爺軍權在握,在朝堂之上勢力強大,更是因為帝王的製衡政策,所以每三年的選秀盛典必有容家女兒。”
“那我姑姑呢,怎麽回事?”
夜銘曜摩挲著茶杯的手怔了怔,並未抬起頭“那是一個例外,正因為這個例外,所以更需要有容家的女兒盤踞六宮。。”
他頓了頓,看著她深邃的雙眸,緩緩道“本王並不討厭你,況且本王自己挑選要比被某些人硬塞過來的人要強。”
女子撫上了男子銀質的麵具,嘴角笑容帶著戲謔“你們皇門中人可真夠霸道的,不好意思我對你無興趣,也不信命,更不想做你的擋箭牌。”
容錦年起身,淺紫的尾擺鋪成旖旎的花朵,她本就是寄宿重生,絕不會任人宰割自己的命運。
說罷容錦年便要要踏出門檻,但卻被一雙滿是血汙的手拉住了裙擺,容錦年回身望向地麵,是一衣衫襤褸的男子,亂發蓬蓬,全身上下無一不是血淋淋的傷口,或是鞭打,或是咬傷,男子的聲帶如同被滾燙的熱油灼傷,沙啞的開口“救我。”
她緩緩蹲身,直視著男子一雙深藍色的雙眸,笑靨如花“憑什麽?”
“憑你日後絕不後悔救下了我。”
夜銘曜從楠木樓梯踏步而下,清越的聲音傳入她的耳中“跟你臭味相同,我覺得本王覺得你可以考慮救下他。”
聽到臭味相同這四個字,容錦年眼眸中翻著冷光,正想回擊,便被原處傳來的清脆聲音打斷。
“嗬,這般買賣談的也精彩,可是身為我極鬥樓的奴隸,賣與不賣可不是區區一介小奴做主。”
一雙潔白若玉的手掀開了翠色珠簾,女子嫋嫋娜娜的從房閣邁步走出,身姿妖嬈,步步生蓮,豔美絕俗中帶著一絲巾幗女英的果敢狠絕。
在女子下樓之際,兩旁的侍衛皆垂首弓腰,聲若洪鍾“恭迎樓主。”
極鬥樓樓主豔若雙年芳十七,十五歲建極鬥樓,十六歲就已到天市四階,是蒼陵大陸少有的天才。傳聞她美豔無雙,心狠手辣,不過十七死在她手上的人就過了千千萬。
“那樓主想要多少金銀呢?”
容錦年起了身,拍了拍衣衫的灰塵,如是問道。
“我這人也不貪心,就五百萬兩吧。”豔若雙說的雲淡風輕,好似這般數目並不放在心上。
……………
真是不貪心
就是加上容錦年全部的家當湊不到五百萬兩吧。
容錦年看著斜倚在雕花欄杆的夜銘曜,深邃的笑意直達雙眸“既然是你提議救他的,那就救人救到底,不過區區五百萬兩,的確不足掛齒!相信公子多金,應該會幫我付了的吧。”
夜銘曜一個踉蹌,差點沒從樓上滑落下去。
……………
真的是不客氣
“這位姑娘的銀錢便記在我賬上吧。”
夜銘曜轉瞬便行至容錦年的身旁,靠近女子若玉的耳畔“女人你是在得寸進尺嗎,還是你要重新考慮我剛才的提議了?”
容錦年淡淡剜了他一眼,直接將他忽略,看著地上昏迷不醒的男子,問道“有馬車嗎?”
從極鬥樓出來時,天邊皆是一片火紅的雲霞,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
“為什麽讓我救他?”
夜銘曜慵懶的靠在馬車的坐墊之上,聽見女子的疑問,睜開了假寐的雙眸,解釋道“他體內力量澎湃,隻是被人用藥阻了丹田靈氣的吸收,所以他不能用自身意念控製靈獸,也不能駕馭靈獸。可以說是廢物一個。”
“然後呢?”
男子接過侍女斟滿的茶水,繼續說道“但是,他為前朝相國之子偃鬆,聰敏機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非一般人能所及。得到他,你便如同得到了一個智囊。”
榮王府門前矗立著兩隻栩栩如生的石獅,威風凜凜。
容錦年輕輕掀開了珠簾,輕踏下馬車,對著車裏的男子緩聲道“那人就麻煩你了。”
他於車中輕輕搖了搖頭,眼中之中皆是寵溺。
朱漆大門被侍衛打開,雲珞一襲翠衣,恭敬地立在長廊的丹柱旁。
“發生何事了?”
女子聞聲跪地,聲音清明“小姐,長小姐進了翠竹閣。”
“她去做什麽?”
“說是小姐拿了她的南海佛楠珠,正在大肆尋找。”
“荒謬。”容錦年怒聲拂袖,轉身便向翠竹閣走去。
剛到閣園門口,便聽見那一聲聲的瓷瓶雜碎的聲音。容錦年加快了腳步,正在這時,一隻琺琅瓶從裏麵扔出,剛巧要砸上容錦年,女子輕袖一揚,那瓷瓶立馬翻轉了方向,直入內室,化為灰塵。
女子輕輕踏入房門,高雅而端莊,淡淡環視了一眼四周,對上坐在鬆木凳上的容素華,鳳眼微微挑起,皆是嘲諷“姐姐最近的行事作風真是越來越膽大妄為了呢。”
容素華重重置下手中的茶杯,因為重力激蕩,杯中茶水灑出大半,染濕了金褐色的桌布“對付像妹妹這樣手腳不幹淨的小人,姐姐已經是手下留情了。”
“哦?手腳不幹淨,是怎麽個不幹淨法?是陷害栽贓還是倒打一耙?”
她雙眸瞬間淩厲,眉眼有了殺意。
“偷了我的南海佛楠珠就趕快交出來,到時候爹爹怪罪我可以幫你求求情。”
“錦年偷了你什麽?何須這般大張旗鼓。”
男子一襲深藍錦衣,器宇軒昂,聲音中氣十足,是一家之主該有的威嚴。
容素華看見來人微微一怔,繼而嬌柔的福身“給爹爹請安。”
“今日女兒發現陛下欽賜予女兒的南海佛楠珠不在了,叫婢女幾番尋找而遍尋不到,侍女被我幾番詢問才說出,昨晚錦年曾到了女兒的西華閣,她來的鬼鬼祟祟十分可疑。女兒本也不想追究,若是尋常之物,姐姐贈予妹妹也無可厚非,可這是皇上欽賜之物,若是弄丟,怕是殺頭的大罪。”
女子一番話說的真真切切,儼然是一副被逼無奈的模樣。
容向天轉了頭,看著容錦年問道“素華所說是否屬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