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賤人出手

  想到此，加快腳步往容錦年的院落走去。


  容錦年心痛漸止，平靜了下來，仰頭盯著夜銘曜露出的半張臉發呆。


  “好看麽？”夜銘曜忽然低下頭，對上容錦年亮晶晶的圓眼，笑道，“瞧你眼睛都不眨一下，顯然是對本王的長相很滿意。”


  容錦年別開臉，忽然腦中精光一閃，急道：“不好，快送我回容府。”


  夜銘曜無奈地看了她一眼，卻什麽都沒說，轉身便向來時的方向急掠而去。


  容向天一行人浩浩蕩蕩地來到容錦年所住的“紫苑”，竟然連人影都見不到半個。容向天頓覺不快，讓身邊跟著的丫鬟去喊人，自己領著一大幫人在院中等著。


  片刻後，容向天端坐在堂屋，小如和小卉跪在地上，瑟瑟發抖，不敢說話。


  “照你們所言，錦兒五日閉門不出，不知作何？”容向天抿了口茶，登時被那粗梗的劣質茶葉惡心到了，手一甩將殘茶摔在了地上，茶水四濺。


  原本站立著的丫鬟下人立刻跪伏在地，不敢動作。


  容向天看著下首跪著的眾人，喝道：“簡直混賬，要不是今日來此，我竟還不知道，你們竟然如此對待本王的女兒！”


  他指著地上碎裂的茶杯殘片：“這茶，這種牲畜都覺得難以下咽的殘梗竟然往‘紫苑’送？你們有沒有把本王放在眼裏？”


  跪在地上的下人大驚失色，連連磕頭，紛紛高呼：“奴才該死，王爺息怒！”


  容向天火氣不小，卻燒不到容素華和柳如煙身上，二人此時一心撲在靈尋鼎上，隻想立即將容錦年帶出來問話，根本無心理會容向天莫名其妙的怒氣。


  “老爺，我看，還是叫錦兒起來仔細問過為好。”柳如煙出聲提醒，“下人改日再教也使得，眼下當務之急是問錦兒究竟知不知道姐姐的下落。”


  容向天深深地吸了口氣，朝小如和小卉揮揮手，說道：“還不快去將小姐請來！”


  豈料兩丫鬟聞言，卻不動作，伏在地上瑟瑟發抖，半晌，才哭喊道：“奴婢，奴婢不敢！”


  “華兒，你去。”柳如煙未給別人說話的機會就直接說道，“你跟錦兒一向合得來，將她叫醒，想來也不會怪你。”


  說著，又寵溺地笑道：“錦兒這孩子，睡的可真香，這麽大的動靜都沒醒。”


  容素華一會兒就回來了，卻並未將容錦年也帶來，而是意有所指地道：“爹爹，女兒將門都敲爛了，妹妹也沒吱個聲兒，別是不在房中吧。”


  “不在房中？大晚上的，錦兒會去哪兒呢？”柳如煙眉毛緊緊擰成一股繩，“老爺，我看事情沒這麽簡單，還是派人徹查一下吧。”


  容向天皺著眉望向她：“夫人何出此言？”


  “老爺，碧璽乃是姐姐隨身的召喚獸，卻死在後院，同時還在場找到錦兒的玉簪……”柳如煙頓了頓，又道，“你說是不是因為後院有姐姐的信物，而這信物被錦兒給……”


  停了一會兒，她才說了那個詞：“給偷走了！”


  “究竟是何物，竟然讓錦兒不惜冒著生命危險也要帶出來，卻不肯讓我們知道呢？”柳如煙逐步推測，“定是什麽足以震撼世人的好東西。”


  容向天當然知道她想說什麽，紀靈尋身上足以震撼世人的好東西，不就是靈尋鼎麽？


  靈尋鼎……容向天眯起眼睛，若真得了靈尋鼎，對旁人來說難如登天的修行之事，靈尋鼎麵前，簡直一名不文。


  當初正是紀靈尋用靈尋鼎幫他，他才得以飛快進階，一舉突破天市階。


  可自從紀靈尋消失以後，靈尋鼎也不知所蹤了，他的修為也因此停滯不前，堵在天市二階的位置，不上不下。


  若是重新得到靈尋鼎……容向天眼中精光一閃，心中大喜。


  “夫人推斷的有理。”容向天點點頭，接著，還未等柳如煙開口，卻一轉話鋒，說道，“今日也晚了，此事還是改日再議吧。”說著，抬腿就向外走。


  柳如煙登時傻了眼，忙喚道：“老爺，萬不可改日！”


  “哦？”容向天轉過身看著她，“你且說說，有何不可之處？”


  柳如煙看不準他的態度，隻道：“打鐵趁熱，及時訊問才是，眼下鐵證如山，若將錦兒叫來對質，她定能實話實說，若是日後再議，怕是她不肯承認……”


  “若是不肯承認又當如何？”容向天笑盈盈地問。


  柳如煙心裏“咯噔”一聲，知道容向天生氣了，心中一沉，立馬換上了一臉嬌媚的神色，嗔道：“為妻也是為了老爺著想嘛……”


  容向天見到她那張猙獰的臉就皮肉發緊，見其還要貼上來拽他的胳膊，立馬退後了兩步，說道：“如煙，靈尋鼎既是尋兒的東西，理應也是錦兒的，她拿或不拿，藏或不藏，左右都是她自己的東西，你我都管不上，懂麽？”


  見到柳如煙呆愣的神色，軟下聲音補充道：“為夫知道錦兒劃了你的臉你心中有怨氣，也知道你想要用靈尋鼎煉製煥顏丹。你放心，無論花多大的代價，為夫都為你尋來煥顏丹，所以……”


  “靈尋鼎，你就別再惦記了。”容向天湊近她耳邊，低聲耳語道，“下次，也切莫再說是錦兒偷了，那本該就是屬於她自個的東西。”


  淚水猛然從柳如煙眼中滾落，不肯相信自己的耳朵，容向天曾無數次跟她這般耳語，但從來沒有一次是為了警告她，要讓她自重矜持，莫跟那賤人搶東西。


  而此時的容錦年實則一直在房中聽著，後麵那句耳語聽不清，也知道定然是要柳如煙別再找她麻煩的話，心頭微動，說不出什麽滋味。


  “感動了？”夜銘曜也湊近容錦年耳邊，輕聲道，“我以為你鐵石心腸，任何事都不能引起你些微動容呢。”


  容錦年一把推開他，冷聲道：“拿上靈尋鼎，快滾。”


  “你竟如此大方？”夜銘曜笑道，“那會不還說‘概不外借’麽？”


  容錦年的眼神始終盯著容向天和柳如煙，輕聲說道：“不外借，出租，三日之後，給我一顆煥顏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