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合體酒鬼
“咦，這家布店挺幹淨的。”
楊渺四處觀望，笑著走進一家布店，他還沒看過這裏的一副。
布店掌櫃是一個小胖子，胖嘟嘟的圓臉堆滿笑容，看見楊渺他們進來，眯著的小眼睛登時一亮，屁顛屁顛地跑了過去，和善客氣地道：
“幾位小姐、公子、老爺想選點什麽？夥計！快點！把最好的衣褲布料拿出來，孩子他娘！快出來！有女客！”
“噢。”
楊渺『摸』到一個繡滿花紋的銀『色』布料，那布料觸手冰涼細膩輕滑，甚合他意，便笑道：
“這個料子好，就這個好了，能定製成衣服嗎？”
李胖子當即誇著道：“公子真是好眼力呀！這是上等的金柔絲做的，水火不侵，冬暖夏涼，最適合修仙，定製成衣服也沒有問題的，做工盡管包在我小胖子身上！”
“好，那就幫我做三件公子衫，另加四套秋裝和冬裝送給這幾位小妹妹！呃。。做好後送到蘇記珠寶行！”
楊渺哈哈一笑，這掌櫃倒是有趣的很：把自己的位置放的很低，他當即決定將這些布料都買下來。
“原來是城中最大的珠寶行的公子！這下碰到財星爺了。”
李胖子吞了吞口水，不由得暗暗地驚喜了起來，那可是本地有名的財主，這次的銀子肯定不少賺。
蘇老爺子也起了興致，鬆了鬆手腕笑道：“嗬嗬，好久沒出來活動了，這街房鄰居都不認識我了，還是老朽來親自結算銀兩罷。”
“哈哈，那就就有勞老爺子了！反正我也懶得算這些東西！”
楊渺滿意地吧唧下嘴，他根本就不懂這些，蘇老來算正好。
“哇。太好了。可以試新衣啦~”
三個小丫鬟開心的活蹦『亂』跳，忙去內間去試尺寸，隻留下大丫鬟春雨留在身旁靜候。
蘇武微微一笑，『摸』了『摸』銀『色』的料子道：“布料倒是上等，約莫一百二十兩紋銀，做成四套秋東裝，內裏額外又加個二十兩手工費用，加上最近黑雨軍攔截商隊，價格狂漲，所以實際價格也就是一百兩作用。。”
“媽呀，這老頭眼光好犀利，幾乎一下報出了衣料的低價。”
李胖子的臉狠狠地抽動一下，皺巴著的圓臉簡直要哭出來了，他還巴望著著撈上一把呢，這老頭一下子價格被砍到了最低，他簡直要跳樓去了。
楊渺被他的表情逗樂了，忍不住大笑了起來：“哈哈！李胖子！不就是少掙一點銀錢麽！至於這麽肉疼麽？又不是無法過活！”
李胖子歎氣道：“大人您不知道，最糧價狂漲的厲害，黑雨軍到處劫持商隊，甚至大殺特殺，許多米行都斷了米糧，百姓吃穿都成問題，那會有人購置布貨？！看情景似乎又要打仗了！唉！日子難過活呀！”
“真的有這麽難？”
楊渺他年紀尚小，無法體察到凡人對生活的無奈，對此體會倒不是特別深刻，不過他曾經是孤兒，倒是很理解生活的困窘。
“嘻嘻，李叔在嗎？我是隔壁的。。哎呀。我的腳。。”
迎麵看見一個小丫走了進來，卻不小心被腳下的木門栓絆到，“哎呦”一聲摔了過去。
楊渺聽到聲音一愣，忙將其扶起，笑道：“清兒！你怎跑這來了？真是巧了？”
清兒猛然抬頭，吃驚地道：“大哥哥！真的是大哥哥呀！太好了！沒想到還能再見到大哥哥！”
楊渺笑道：“生活可改善些了？”
清兒滿臉喜悅地道：“多虧哥哥地救濟，我們父親兌換了翡翠珠子，準備在附近購置間木屋，做些雕木的桌椅買賣，爹爹天天說大哥哥是好人，天天為您祈福！還要親自感謝大哥哥哩！”
楊渺笑道：“感謝就不必了吧，被長者跪拜可是會折壽的，我們正要去逛酒樓，清兒要一起去嗎？”
“清兒當然要去湊下熱鬧，長這麽大沒進去過哩！”
清兒聞言當即開心了起來，她沒想楊渺居然這麽客氣，看得起他一個小小的賣攤女。
“好，我們走！老爺子帶路~”
楊渺微微一笑，一行人浩浩湯湯走進酒樓，頓時吸了一大群人的矚目。
“仙人醉~仙人醉~”
入目便是一個杉木的三層高樓，這酒樓生意極好，乃是此地最熱鬧的地段，名為醉仙樓，遠遠看去便兩排穿衣整潔的小廝垂手門侍，其中一個小廝一眼瞄間蘇武，當即殷勤地跑過來叫道：
“喲，蘇大掌櫃又來光臨仙樓啦！您老可是大貴客啊！瞧這紅光滿麵的興頭，定是有大福運臨門呐！公子哥，幾位千金小姐，您裏麵請？”
一語說中心事，蘇老爺子哈哈笑道：“猴小二，就數你眼尖，真會說話！給找間三樓的上品雅座！這個拿去養家罷！”說罷便扔出三兩銀錢給他。
“好嘞！三樓上等臨窗雅座一桌！”
小二歡喜的異常，忙催促著夥計們麻利些酒菜，最先把這一桌的飯食安置好。
“哈哈。。環境還是不錯的，有種別致的靜雅。。像我們那的古鎮。。”
幾人上了酒樓，旋過紅木梯，楊渺瞄準一個臨窗雅座，取出一瓶烈酒，倒依著著窗子，一口氣喝了下去，火辣辣的感覺襲遍全身，舒服極了。
濃濃的酒香襲來，蘇武老爺子驚歎道：“好濃的酒香！喔！這樣的烈酒我怎麽從來沒聞過？”
楊渺笑道：“這是我家鄉的酒！你怎可能聞過！老爺子也來嚐嚐。”
說罷，楊渺取出一瓶白蘭地與兩瓶葡萄酒放在紅木桌上，又拿出六個玲瓏水晶杯。
“這簡直是仙酒！簡直是不可思議！老夫從來未品過！”
蘇老爺子斟了一杯，細細地品了一口，一種輕鬆舒暢的感覺傳遍全身，他連胡子都舒展了開來，還沒等他說完，嘴裏情不自禁地添兩口，閉目細細地回味。
“呀，太神奇啦！好古怪的杯子呀。。”
幾個銀樓的小丫鬟很有分寸地靜坐著，一句話也不肯多說，隻是偷偷地瞄著小水晶杯子看，她們實在是好奇極了，這個小公子總能拿出這麽多沒見過的東西。
“大哥哥，這是什麽做的杯子？亮晶晶的真好看！”
清兒才不管別人想什麽，她拿起小水晶杯一陣美讚，小姑娘就喜歡這種閃閃亮亮的東西。
“嗬嗬，這是水晶杯，我們家鄉獨有的，這裏是找不到的。不算是什麽貴重的東西。喜歡就拿去嘍~”
楊渺微微一笑，沒想到小丫頭會對這些東西感興趣，對他來說，修真才是有意思的事情呢。。
“嗬嗬，原來是那邊的東西，哥哥的故鄉一定很美，居然做出這麽多好玩的東西。。”
清兒癡『迷』地『摸』著亮晶晶地水晶杯，不肯放手，她越來越覺得楊渺的神秘了，似乎與她見過的人不同，具體是哪裏她也說不清。
“恩恩，是很美，有空帶你過去玩，老爺子你修真到什麽程度了？我來檢查一下吧！”
閑著也是閑著，楊渺順手搭在蘇武老爺子的肩膀，將一絲真元力探了進去。
“轟~”
一道真元入體，蘇武渾身巨震，知道楊渺在探他的修為，他也不知道自己這把老骨頭還有沒有希望了。
楊渺徜徉了一會兒，睜開眼睛笑道：“嗬嗬，老爺子無需擔心，您以武修真，武功功底不錯，隻在是凝結小宇宙的時候運行路線出現了問題，導致心宇的運轉停滯不順，隨後又強行修入辟穀期，無法運行小宇宙的能量，因此進境才會停滯下來。這樣的話小宇宙幾乎就是個擺設，阻礙了元嬰的凝結，所以必須散去辟穀期修為，才能繼續修煉，否則。。再難有突破的希望。。”
“少俠不用多說，與其這樣老死，還不如努力一把！死生亦大矣！”
深吸一口氣，蘇武二話不說，便開始散功。
“。。唔。。。咳咳。。唔。。。前輩。。您看。。”
道道皺紋爬上臉龐，蘇武臉上紅光盡褪，呼吸當即變得淩『亂』了起來，一瞬間便蒼老了許多，眨眼望去就像一個半腳入土的糟老頭子。
“好魄力！”
楊渺不由得對蘇武目相看，這老爺子可真是不簡單，說散就散，要知道散去辟穀期的修為就等於減少了幾十年的元壽，如果有生之年不能修入元嬰期就完了，要不是楊渺覺得自己的底氣過硬，這老頭還真沒希望了。
“凝魂改魄！”
微微運轉元嬰，一道道真元力光流順著肩膀流入體內，楊渺開始試著幫助蘇武從新凝小宇宙。
“不對勁啊！氣息太弱了。得改造一下！。”
察覺了片刻，楊渺當即眉頭一皺，咬破手指點入蘇武的額頭，由於老爺子年事已高，經脈根本無法承受真元力的運轉，他當即借助魔血的威力幫其塑體。
“滋滋滋~噗！”
三滴魔血入體內，蘇武的血氣霎時間如長河般翻滾了起來，遊動之際身上的老皮當即開始枯萎脫落，內置的角質長出新嫩的肌膚，真元力更如一道道清流般洗禮著蘇武的經脈，所到之處晦氣盡除去。
“天呐！我又年輕了！”
蘇武睜開明亮的雙眼，發現一切都變了，他的視野極其寬廣，遠處屋簷上的雜草更見清晰可見，耳朵聰靈而敏銳，竟能聽見極遠出行人的細語。經脈舒暢，流動的血『液』澎湃而有精氣，內息悠遠而綿長，全身充滿著勃勃的生機，眨眼間便年輕了二三十歲，儼然一個中年人模樣。
“謝師尊！”
蘇武感激涕零，當即屈膝跪拜，楊渺也沒有辦法，當即順手將這個倔老頭扶起。
“原來可以這樣啊！”
看著蘇武變黑的發根，楊渺也明白了，看來真者果然不能憑樣貌推測年齡，那樣就太天真了，恍惚間他又想到了蝶嬌豔，不知道這小妖女活了多久了？
“哎呀，這真的是仙術嗎！？”
四個小丫頭愣愣地呆傻著，看著大老爺變得年輕，她們簡直猶如做夢一般，又恐又怕。
“哇，大哥哥真是仙人哦！”
清兒喜的兩眼放光，她終於從楊渺這裏得到了證實，崇拜之意溢於言表。
“嗬嗬什麽仙人啊，不過是修真的一些正常的生理變化，你們知道什麽叫經脈麽？”
楊渺微微一笑，又大致地講了一下由入靈到凝聚元嬰的過程，當即認真地傾聽了起來，蘇武回想起修煉時走了彎路，他不由得冷汗直流。
“哎喲，修真好。。好麻煩呀。。”
四個小丫鬟聽地頭暈目眩，什麽小宇宙，神麽心陣啊，雲裏霧裏的完全聽不懂，簡直是跟聽天書一般。
“呃，很簡單嘛，哪裏又有的麻煩了。。咳咳。。就講到這吧。”
楊渺也沒法說的太詳細，他覺得有些口幹，於便停下來吃水果。
清兒悄悄地拉了下衣角，清脆地問道：“大哥哥，心陣的運行路線必須圍繞著紫府旋轉嗎？”
楊渺眼前一亮，驚訝地道：“啊？你都記住啦？這隻是一種比較穩妥的方法，其他的方法也有，一般人是不敢『亂』嚐試的，你說說看？我看領悟了多少？”
“沒有記下多少，隻知道元嬰是身體的能量中樞，要靠小宇宙的星陣來吸收能量。。”
清兒略微靦腆，便一字不漏地把楊渺的話複述下來，連如何布置小宇宙的星軌都理解的十分透徹。
“好，好厲害！真是大才女啊！”
蘇武微微臉紅，他這才發現自己竟然記錯了一出心陣路線。
“不錯！”
楊渺心裏大為讚歎，自愧不如，他覺得清兒簡直是個天才，玉石便取出幾塊築基仙石遞給她，並送一個條儲物腰帶，又送給了她一些修煉法寶，這樣的苗子不修真太可惜了。
蘇武拿出一塊刻有“蘇記”的銀『色』小牌子，笑著說道：“我是蘇記珠寶的蘇武，清兒若有什麽難處，便就去銀樓找你蘇阿姨，他們會待你如上賓的！春雨，去請清兒的家人去銀樓做客！”
“遵命，老爺。”
大丫鬟春雨聞言當即向清兒問起住處所在，清兒於是便細細地說給她聽，春雨二話不說，當即匆匆地出了酒樓。
“汰！他『奶』『奶』的店小二！有好酒怎麽不給老子拿出來！欺負老子沒銀子麽！”
一道洪亮的聲音入耳，震得整個酒樓發顫，楊渺幾個人在這胡吹海喝，對麵的人卻不幹了。
店小苦著『逼』臉道：“這位爺，那仙酒是那位公子自己帶的呀！小店沒有這麽好的酒，隻有最香的“仙人醉！”小的也無能為力呀！”
“放你娘的臭屁！那邊的才是“仙人醉”！敢唬老子是不是！什麽鳥『毛』烏鴉醉仙樓！老子一把火燒了！”
那人問言更火，隻聽嘩啦一聲聲響，一個身披著麻袋的白發老叫花子跨過屏風，滿身的煙氣地盯著幾人桌上的美酒猛嗅，直熏得小丫鬟們連連捂嘴。
“剛才說話的是他？”
眾人不由得一愣，居然是個叫花子，這形象隻要見了一次，就再也忘不掉啦。
糟老頭嗅了嗅鼻子，滴溜著眼睛道：“哎！這位小哥，這是什麽酒，竟然這麽香？真是怪了，老頭子我活了這麽久，怎麽沒見過這樣的酒味！”
楊渺心中一驚：這老頭給他一股淡淡的壓力，莫非是修真者？略一思索便笑道：“嗬嗬，這是我家鄉的酒，這裏當然沒有，這位老爺子，一起喝來！”
武功這麽高，還不肯用強，想來此人並無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