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壓力
本來還在低頭看著地麵的李晨如似乎是感覺到了我的這種目光,然後就抬起頭來看向了我。
見到我現在臉上的那種燦爛笑容後,他微微的愣了一下,然後就重重的歎了口氣,低聲的對我說道:“師父,對,對不起……”
輕飄飄的一句道歉。
他以為這句道歉可以彌補對我造成的傷害。
是啊,他肯定是這麽以為的啊!
從始至終他都想著我們兩個人之間隻不過是相互利用的關係而已,那麽既然是相互利用有何談無法彌補呢?
可他以為我們之間隻不過是相互利用,但是他卻不知道我為此付出了什麽樣的代價。
而我從他身上又能夠得到什麽?
嗬!
我還真是個徹頭徹尾的大傻子啊!
沒有去理會李晨如現在那輕飄飄的一句道歉,我就好像是沒有看見他一樣的直接他身邊走了過去。
這個我曾經以為會讓我的能力有足夠花費空間的公司,現在我卻隻能夠這樣灰溜溜的走。
我能夠幹些什麽呢?
我以為我在這個公司裏麵業績斐然,所以連總經理都要讓我三分。
可現在當我從這個公司大門走出去的時候,甚至連一個來送我的人都沒有。
我把自己所有的精力都留在了這裏,根本就換不回來一個回頭。
從公司大門走出來,我苦澀的笑了起來。
然而就在我剛剛走出公司大門的時候,兩個警察就朝著我這邊走了過來。
“你是宋義嗎?”
看著那兩個表情嚴肅的警察,我微微的愣了一下,有些搞不清楚他們現在到底找我是個什麽意思,但是還是肯定的點了點頭。
“那你跟我們走一趟吧!有些事情想要請你協助調查!”
“什麽事情啊?”
我現在心中的第一反應就是馮翔這個王八蛋還不死心,居然利用這個罪狀來告我。
可是他又能夠告得了我什麽呢?
告我濫用職權?我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公司裏麵的利益,根本就沒有辦法構成濫用職權罪。
那就是侵吞公司資產。
可我的那些報銷對不上賬的金額最多也就一千塊而已,連立案金額都沒有辦法達得到,最多也就是被勒令限期補償虧空。
他又能夠把我怎麽樣呢?
而看現在這兩個警察那種嚴肅認真的樣子,似乎沒有一點點要放過我的意思。
那就證明這絕對不是一件什麽小事了。
我絞盡了腦汁也沒有辦法想得到馮翔現在後續還有什麽其他的手段。
聽到我現在提出來的這個疑問後,那兩個警察隻是拿出手銬來不帶任何感情的直接把我銬住了。
“不要問那麽多,到了地方你自然就會知道了!”
我被帶上了警車,然後又被壓進了一間狹小的審訊室,用拇指那麽粗的鐵鏈綁上了雙手。
整個過程中我都處於一種茫然的狀態,不解的看著那些帶著我過來的警察,完全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但現在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這件事情和那些沒有完全報銷的發票絕對不會有任何的關係。
“宋義,你和工量集團的趙楠是什麽關係?”
我看著眼前的那個審訊人員,整個人都陷入到了一種呆滯的狀態中去。
因為我壓根就從來不認識這麽一個人,所以現在我隻能夠如實的回答。
哪知道我剛剛搖頭說了一句不知道,那個審訊員就狠狠的一拍桌子,聲色俱厲地對著我吼叫起來。
“宋義,你不要想著在那邊頑抗到底了!我們現在已經把所有的事情都給調查清楚,趙楠也已經將所有的一切都交代了,現在我們給你機會爭取寬大處理,如果你要是還這麽執迷不悟的話,那可就不要怪我們對你們客氣了!”
我不知道審訊到底持續了多久,反正到了最後的時候我已經渾渾噩噩的了。
眼前看不清楚任何的東西,耳朵裏麵也嗡嗡嗡的直響,腦袋裏麵亂成了一片漿糊。
當我再一次睜開眼睛的時候,我才發現自己躺在冰冷的一張木板床上,身上蓋著一床早就已經發黴了的潮濕被子,不斷有各種各樣難聞的氣味從鼻子裏麵鑽進來。
猛然驚醒,我才發現自己並不是在做夢,我真的被關進了監獄裏麵。
這麽髒亂的環境除了監獄還能夠是哪裏呢?
發生了什麽?到底發生了什麽啊?
我努力的回憶著之前的一切我說。
終於,腦袋裏麵轟隆一聲,無數的信息如同潮水一般都湧了進來。
我明白了,我搞明白了。
是工量集團的事情。
大豐物流和工量集團的那筆業務被舉報,所其中存在著利益輸送。
為了拿到這個項目,我給負責這個項目的趙楠送去了一筆錢。
具體是多少錢沒有人告訴我,但就是因為這筆錢,我被抓起來了。
可是我壓根就沒有去給誰錢。
這個趙楠是誰我就更加的不認識了。
和工量集團的這個項目確實存在著暗箱操作,但是其中的暗箱根本就不是我負責的,我隻是最後拿著合同簽了字而已。
是田柔?
難道是田柔在某個環節設計了我?
我不斷的回憶我們之間交往的種種情況,可是卻根本就找不出來任何一點點的漏洞。
也就是說根本就不是田柔。
那還能是誰?還能是誰啊?
趙楠,趙楠!
這個人到底是誰?
我嘴裏麵不斷呢喃著這個名字,突然之間腦海中靈光一現。
“趙楠,趙思佳!”
錯不了了。
田甜都已經親口承認,田柔是被張慶明給調走的,而這個趙思佳就是張慶明的人。
那這個趙楠肯定就是趙思佳的什麽人了。
從始至終著都是一場陰謀,張慶明一直都有著兩手準備。
表麵上他讓吳軍對付我,用吳軍的強勢來搶奪大豐物流的生意。
如果這個辦法行不通的話,後續就還有趙楠等待著我。
要想偽造證據實在是太簡單了,他們隻要買通那個趙楠,一口咬定是我,那我還能夠怎麽辦?
坐得端行得正,身正不怕影子斜嗎?
可是人證物證俱在,我就算再怎麽狡辯又有什麽樣的作用呢?
瞬間,我就感覺到一股龐大的壓力從四麵八方席卷而來,緊緊的將我包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