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四十四章 賭徒
錢士超帶著一種賭徒的心理,認為張陽不可能查出來,便沒有任何悔意,也不想向張陽招供。
看來錢士超是非要跟張陽頑抗到底了。張陽對於他的這種態度真是非常生氣又惱怒,終於失去了最後一點耐心,變的格外不耐煩起來。
“你不肯說出真話也沒事,可是萬一我查出來麵粉的質量不合格,那我絕對不會輕饒你。”
張陽終於忍不住當眾發火,惡狠狠的大聲警告錢士超。
麵對突然大發雷霆的張陽,不僅在場的刑知非和其他員工都很吃驚,而且就連錢士超自己也不由自主的被張陽嚇了一跳。
他終於意識到張陽這次親自來檢查並非隨隨便便的走過場,更不是開玩笑,而是要動真格的了。
錢士超開始有點後悔剛才沒有抓住張陽給自己的最後機會來坦白交待。
如果他對張陽說出實話,哪怕麵粉確實不合格,存在嚴重的質量問題,張陽或許也會對他從輕處罰。
但是現在張陽已經讓刑知非和別的同事隨機抽查麵粉,並且打開袋子來仔細檢查。錢士超就算是後悔也晚了。這真是一念之差,結果就大不相同。
錢士超內心感到非常不安與忐忑,都不敢去看張陽指揮著手下員工檢查麵粉,隻能走到倉庫的一個牆角處,倚靠在牆壁上安靜等待著檢查結果,同時也是對他命運的一種審判。
令人意外的是,刑知非和同事們接連抽查了三袋麵粉,居然都沒有發現質量問題,全部都是合格的一級麵粉,確實符合夏記公司裏的采購標準。
這下張陽心中不得不暗自起疑了,難道錢士超確實沒有撒謊,也欺騙他麽?
這可意味著趙銀強的舉報不屬實。總之錢士超和趙銀強兩個人當中,肯定有一個人在說謊。
憑著張陽對趙銀強的了解,他還是堅持自己之前的看法,認為趙銀強絕對沒有膽量在自己麵前捏造事實來胡亂舉報。
他在心理上還是更加偏向於相信趙銀強,而懷疑錢士超。
但是現在當場抽查的結果卻又沒有發現趙銀強所舉報的劣質麵粉,那麽張陽自然不便急於把自己對錢士超的懷疑說出來。
他就算手握實權,也不能以權壓人,必須用事實與證據來說話,才能夠令人心服口服。
這個結果在令張陽感到失望的同時,卻能夠讓錢士超重新看到僥幸過關的希望。
他剛才一直擔心被張陽查出麵粉有質量問題的情況並沒有發生,令他感到一種意外之喜。
他還暗暗慶幸自己有先見之明,提前料到張陽有可能來倉庫抽查,便故意讓搬運工人將劣質麵粉與一級麵粉進行交叉疊放,完全處於混雜狀態。
這樣就可以大大降低張陽抽查到劣質麵粉的機率了。
與剛才那副心情沉重的模樣不同,錢士超現在覺得渾身輕鬆。
他的臉上甚至還偷偷露出一絲得意的微笑,仿佛正在看戲一般看著張陽和刑知非那幫同事忙的汗流浹背,卻還是查不出劣質麵粉。
“老大,這些麵粉都沒有質量問題呀。我們要不要繼續查下去呢?”
刑知非輕聲問張陽。他之所以會這樣問張陽,就是因為他覺得沒有檢查下去的必要,應該終止檢查,才不會浪費更多的時間。
不過,最終的決定權是在張陽手中,而不是在刑知非手中。刑知非並不能私自擅作決定,唯有先向張陽請示。
他本來以為張陽會明白自己話裏的真實含意,正式下達停止檢查的命令,但是張陽的反應卻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隻聽見張陽斬釘截鐵的回答刑知非,“繼續查!我們一定要將不合格的劣質麵粉查出來為止。”
張陽的這個回答足以表明他認定倉庫裏存有劣質麵粉,隻是他和刑知非暫時還沒有發現而已。那麽張陽為什麽會得出如此堅定的結論呢?
刑知非心裏突然產生這個問題,便忍不住問張陽。
“老大,我們能查出劣質麵粉的前提條件是這個倉庫裏有劣質麵粉才行。你怎麽就能確定倉庫裏有劣質的麵粉呢?”
張陽本來不想這麽快就告訴刑知非實情,以免被錢士超知道他已經遭人舉報,甚至知道舉報的人就是在食堂裏每天都會使用麵粉來給同事們蒸饅頭的趙銀強。
但是張陽轉頭一看,發現錢士超現在是遠遠的站在倉庫的角落裏袖手旁觀,不僅壓根沒有來協助他和刑知非檢查麵粉的意思,而且距離他和刑知非也比較遠。
他隻要小聲一點跟刑知非說話,就不會被錢士超聽見。
橫豎刑知非跟趙銀強之間並沒有利益衝突,而且張陽也絕對相信他跟自己一樣,都不會出賣趙銀強,於是張陽便打算將趙銀強舉報錢士超的情況告訴他,以此來徹底解開他心中的疑慮,從而繼續配合自己將劣質麵粉查出來。
“我告訴你一件秘密的事情,你必須答應我保密,不可再對別人說出去。”
張陽首先向刑知非提出要求。
“好的,我給你保證,一定不亂說出去。”
刑知非見張陽如此神秘,意識到他接下來要告訴自己的事情一定不小,便連忙向他作出承諾。
“趙銀強親自向我舉報,錢士超今天采購一批劣質麵粉回來,所以我才特意過來檢查。”
張陽故意壓低聲調,告訴刑知非。
然後張陽還將趙銀強之前親自走進他的辦公室裏舉報錢士超的具體經過都給刑知非說了出來,使刑知非能夠了解到這件事的全部情況,從而更加能理解張陽的良苦用心。
“喔,剛才我還納悶你今天為什麽專門來倉庫裏檢查麵粉呢。原來是這個原因。”
刑知非終於恍然大悟,徹底解開了心中的謎團。可當他一想到現實的情況時,卻又產生了新的疑惑。
“老大,但是我們現在並沒有查出劣質麵粉呀,這跟趙銀強的舉報都對不上,到底是怎麽回事呢?”
刑知非輕聲問張陽。這不僅僅是他一個人的疑惑,而是他與張陽共同麵對的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