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二十四章販運
“都不允許從國內販售,黑鴨子很近,所以鑽石都是運到那裏才賣。
M國人對UNITA出售的武器也全都是從黑鴨子走私進來。我倒是走過幾趟那條路,我可以帶你們走。”
張陽知道同能派上用場:“會有警察攔路嗎?有沒有危險?”
“危險肯定是有,天下也沒有白掉的午餐不是?”牧羊犬壓低聲音:“早年國內沒有平定戰爭,去往黑鴨子的走私通道成為UNITA和政府軍的必爭之地,那一塊勢力複雜,常有交火,打起來就是要人命的事情。
這幾年好些了,政府軍完全控製住了,至少不會隨便開槍殺人。最多就是被捕。”
“交賄賂金能過去嗎?”
“到了邊境遊戲就不是這麽玩的了。我有個認識的哥們,也是個老兵,常年在那條道上混。
我先去和他打聽打聽,看看情勢如何,他和邊境的巡警熟悉,可以等到和他交情好的巡警職守那天,我們可以打扮成背包客、攝影記者、國際援助隊、下鄉教師,把鑽石縫帶過去。”
“查得很嚴格嗎?”
“他們有最先進說紅外線設備,往你身上照一照,你就是把鑽石藏在直腸裏都能照出來。有段時間流行把鑽石縫在牛啊、羊啊的皮膚下麵,裝作是農民過境,後來這招不靈驗了。
一些膽子大的幹脆偽造政府文件來過關。哈紮就是其中老手,再加上他有那些高官朋友們互相掩蓋,簡直是天衣無縫。我估計奧拉也會用這一招,隻要事先約定好,出問題的幾率不大。”
“偽造政府文件?具體是怎麽操作?”
“政府會對某些出境的商品放寬檢查規定,比如廢品垃圾、特定酒類等,如果能拿到豁免出境檢查的文件,就可以帶著你的東西直接出去,避免紅外線儀器。
一般我們是運廢品,誰會他媽的想著檢查那些東西?把鑽石混在裏麵,隻要讓邊檢打開箱子看一眼,確定是垃圾就可以過。”
張陽都不知道應該誇還是損:“果然是辦法比困難多。”
牧羊犬還有點得意:“誰說不是呢?我們曾經試過一次混了六千克拉的鑽石出去。後來在隆達的采礦業圈子裏就有了‘垃圾比鑽石值錢’的俗語。”
張陽心裏有了底:“那就要麻煩你和我們走一趟了。”
這算是答應了牧羊犬的效忠。
牧羊犬高興起來,和他握手:“還沒正式自我介紹過,我叫德爾?邦戈,35歲,以後請多指教。”
張陽也高興:“我會是個很嚴格的老板,別想糊弄我。”
牧羊犬的目光越過他的肩膀落在宴會廳的門口,吹了個俏皮的口哨:“我們的公主殿下到了。”
張陽轉身去看,眼角一亮。
這世界上有人能把一萬塊的衣服穿成一百塊的效果,也有人能把一百塊的衣服穿出一萬塊的效果,李夢瑤當屬後一種。
張陽懷疑,她就是把一個麻布袋子套在身上,也會有人覺得這是新流行的環保主義時尚。
廉價西裝在她身上發揮了最大優勢,她像個老派紳士,維持著開會穿一套三件式的規矩,如果新時代的娛樂至死者把拖鞋、熱褲和T恤衫帶進會議室,她會抬高下巴露出輕蔑的眼神。
李夢瑤終於完成了浴血重生,她沒丟掉自己,那是從父輩血液裏淘澄出來的自律、端重、優雅,她又有青春護持,貴而有誌,坦蕩而無私,在這樣的人身上,可以看到人類的光明和未來,看到人性的希望之路。
李夢瑤端了酒過來,牧羊犬把空間留給她和張陽。
“要不要跳支舞?”李夢瑤伸手。
張陽猶豫著把手給了她,兩個人滑進舞池。曲子是50年代的Savethelastdane。
張陽摟著她的腰開玩笑:“這曲子跟我媽年紀差不多大,非洲村裏看來還沒通網。”
“你的舞跳得不錯,也是李太太教的?”張陽問。
“高中的時候和返校舞會的男伴學的。她是個挺好的老師,可惜,隻跳了那麽一回。”
“怎麽呢?”
“也是我不會說話。跳完了舞他問我,你覺得今天舞廳的布置怎麽樣?我也沒多想,直說:‘又土又俗,怎麽還有人覺得用這種大紅大金的顏色特別喜慶,像鄉下新娘脖子上掛一串大金鏈子,笑死人。
’他就一杯檸檬汁潑過來:‘這是老子做了整整一個星期的結果!’然後蹬著高跟鞋就走了。”
張陽忍俊不禁:“嘴巴忒毒了。”
李夢瑤聳肩膀:“我怎麽知道是他弄的。”
氣氛有點太好了。張陽喜歡這樣活潑開朗的李夢瑤。他還要謝謝她——
“還沒謝謝你。要不是牧羊犬被你策反,殺了哈紮,也不能有今天這個派對。你起到了關鍵作用,夢瑤,這份功勞應該是你的。”
李夢瑤深深地往他眼裏看,像要鑽進他的眼睛裏:“你高興就好。”
這時候她又這麽會說話了。張陽懷疑她不是不知道男伴的提問有傾向性,隻是當她對他沒有興趣的時候,也就懶得做出些恭維的姿態。一旦她把一個人放在了眼裏,總會想盡辦法說好話。
張陽被她看得臉有點熱,不得不撇開:“牧羊犬剛剛過來和我說關於黑鴨子…”
“張陽,”她打斷他,“我想親你。”
張陽瞪著她。
“如果你不願意,我什麽都不會做。但是我想親你,我就這麽跟你直說了。”李夢瑤摟緊了他,手上的動作仿佛在提醒張陽她在說真話:“還有,我可能沒有跟你說過,你的唇形很漂亮。”
這算調情了。
張陽心跳加快:“少來,你對誰都這麽說。”
“是嗎?這裏除了你,還有誰?”她湊得更近。
張陽努力地找回理智:“……夢瑤,我比你大了好幾歲……”
“你什麽時候真的在意過年齡?”李夢瑤頂著他的額頭撒嬌:“張陽,你不覺得累嗎?整天隻有工作、工作、工作,拒絕所有人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