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一十九章輪不到你說話
“是我有錯在先。你覺得我不是好東西，我也沒有任何意見，我確實不是。但你覺得那個小姐就是什麽三好學生嗎？你覺得她就單純、可愛、善良嗎？她爸爸是最大的資本家，她比任何人都精明，她要算計你你說不定還會幫她數錢！”
“那也輪不到你來和我說這個話！”
張陽呼啦一下站起來，猛地揪著胡喬波的領子：“你現在還有口氣喘著、能跑到我麵前來說嘴饒舌是我給你的機會。胡喬波，你記著，從我在奧拉工廠見到你開始，你的命就是我賞你的。你多活一分鍾，隻需要記得感激我。”
胡喬波嚇了一大跳，這樣的張陽不是她認識的那個人。
張陽耐心耗盡，是胡喬波不願意好好說話，他也懶得留情麵：“要不是你還有用，你覺得我會允許你活著嗎？等哈紮一‘死’，也就沒你什麽事了。我看你多操心操心自己的命，我怎麽樣不需要你來擔心。”
他冷冷地嗬斥：“滾！”
他一腳把人踹倒在地上，胡喬波連滾帶爬從房間溜了出去。
要不是她出現，張陽差點忘了，他欠了李夢瑤一個道歉，胡喬波畢竟是他牽扯出來的人，害得李夢瑤被困不說，還背地裏說了一通壞話。
張陽心裏愧疚，但房子裏找了一圈沒找到李小姐的蹤影，他隻好作罷，先回房間洗澡。
剛上床不到十分鍾，有人敲門，李夢瑤抱著碩大的一顆枕頭站在門口——
“房間裏沒暖氣，一個人睡太冷了。”
張陽莞爾，身體往旁邊挪了挪：“上來吧。”
李夢瑤歡天喜地把枕頭擱在他旁邊，火熱的身體靠著他。她沒來還好，張陽還不覺得冷，她來了反而讓張陽覺得太舒服以至於不想動。
李夢瑤把頭枕在兩隻枕頭中間，蹭了蹭，又覺得這個動作太像撒嬌，有點不好意思。她用純真微笑的眼神看張陽。
“剛剛找你沒見到人，去哪兒了？”張陽問。
李夢瑤不敢說她去找奧拉探聽胡喬波的底細：“嗯……刑大哥讓我幫忙，我在他那兒。”
張陽也不多想：“我想好了，明天上午塵埃落定了，我會把胡喬波送回到指揮官莊園，是她遞的消息讓哈紮上當，哈紮的人現在恨不得把她這個叛徒千刀萬剮。
人是我引來的，我給你陪個不是，也算是替你報個仇。”
李夢瑤聽出了他道歉的意思，但她想要的不是這個：“你……舍得她被千刀萬剮？”
張陽一愣：“什麽？”
“哈紮奪了姆瓦庫家的財富和權力，奧拉拚勁全力和他開戰，最後也舍不得他真的死了。胡喬波到底是你的……朋友，你真的忍心她被哈紮的人淩虐至死？”李夢瑤說。
張陽沉默。李夢瑤是不是覺得他特別殘忍，特別沒有人性？
“那你覺得我應該怎麽做？”他問。
李夢瑤搖頭：“這是你的私事，我不應該幹涉。我隻是不想你難過，如果她死了，其實你會難過的，對吧？”
張陽實話實說：“我不知道。”
李夢瑤被這句“我不知道”刺痛了。
“先睡吧，明天再說。”李夢瑤不想再說這個話題了，她逃避地閉上了眼睛。
張陽把燈滅了。黑暗裏他能聽到李夢瑤壓抑的呼吸，他知道李夢瑤在想什麽，他不是傻子，李夢瑤說的那些話、看他的眼神他能感覺出來。但他不希望李夢瑤繼續這樣，李夢瑤還有大好的前途。
趁著現在還來得及。他輕輕撫摸少女的軟發：“夢瑤，不要喜歡我。我不值得。”
李夢瑤的心一下子沉到了底，四肢冰冷、喉嚨酸痛。
李夢瑤鼓起勇氣坐起來反問：“我自己的人生我知道，不要拿這種冠冕堂皇的理由來糊弄我。我是不是真的喜歡一個人我不知道嗎？
我沒有感覺的嗎？你是不是喜歡一個人你還能搞錯嗎？我知道我喜歡你，我知道你值得我去付出，你呢？你有沒有認真看過我？”
她倔強地梗著脖子等張陽回答。張陽卻不知道怎麽回答她。
她露出失望傷心的表情，突然拽著枕頭下床，把拖鞋踩得啪嗒啪嗒響，離開這個令人窒息的房間。
張陽頭一回被她拿著話壓，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床鋪冷了，他才覺得自己很好笑。
李夢瑤是對的，她的人生應該由她自己決定。
這個女孩真的長大了，終於不再需要他的牽引和保護了。
第二天氣氛尷尬，連奧拉都有所察覺。
“你們倆怎麽了？”她問張陽：“不是好不容易才重逢嗎？吵架了？”
張陽心不在焉：“小孩子鬧別扭，過兩天就好了。”
奧拉就沒多管。她的生死存亡還沒著落：“那就先把正事幹了。我等你的好消息。”
救護車已經到了，上頭還有兩名專業的急救醫生，蛇毒血清也在車上，刑知非負責開車。
張陽拎著狙擊槍和狙擊手後走，兩人埋伏在拘留所出來的必經之路上。
張陽找了一座五層樓的小公寓，花點錢擺平租房的流鶯，狙擊手裝槍找角度，隻等哈紮的車經過，立即射擊輪胎逼死車子停下，否則死士下手後，這幫人要直接開車帶哈紮走，就沒有救護車出現的必要了。
拘留所在鬧市區，對街是流動集市，人流量很大。探子混在走卒商販裏，有的假裝在書報亭看報，有的在街角拿一杯咖啡，還有的和流鶯廝混調侃，仿佛沒人注意衛兵把守的拘留所。
等到將近十點半，有豪車陸續經過停下，來了不少人。
“出來了。”探子壓低了聲音匯報現場情況。
張陽和他在線對講：“有多少人？哈紮看起來怎麽樣？”
“看起來精神還不錯。接人的大概有十個左右，我看到有兩個UNITA的高層、一名哈紮的副手，德爾（牧羊犬）也在。我們的人已經混進去了，他們還在寒暄。”
“不要靠得太近，以免被人發現。”
“是。哈紮準備上車了，一輛黑色加長奔馳，他、我們的人、德爾、副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