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章脫衣服
暗暗屏息。
李夢瑤看得五味陳雜，如果這個人能有點真正高興快樂的時候，一個小時、一分鍾也好，她也願意盡全力來實現。
看不下去了，繼續埋頭補衣服，褲腳補好了，她把上頭的泥灰撣了撣給謝秋歧穿。
張陽完全不知道小公主的心思：“姆瓦庫這個姓氏你知道什麽？”
李夢瑤想了想：“好像是個挺有名的姓氏，在黑猴子以前還出過皇帝之類的。”
“奧拉不願意回到指揮官的身邊，恐怕還有她家裏人的意思。貴族看不上平民是肯定的，一個靠發戰爭財混出來的癟三，說白了就是地痞混混，她的家族肯定會阻止他們在一起。”
“真是個癟三奧拉就不會愛上他了，說明這個人本身還是有可取之處的。”
“也可能隻是眼瞎。”
李夢瑤好笑，不知道為什麽，張陽提到愛情這件事的時候總是充滿戲謔和嘲弄。
“你不覺得他們特別可惜麽？”小公主有點同情奧拉：“她可能一時衝動愛上指揮官，但是過了這麽多年還愛著他，就不隻是激情了吧？總有點別的東西在裏麵吧。”
張陽挑眉：“你覺得這個男人有什麽值得愛的？販賣奴隸、非法采礦、盜竊國家財產、鼓吹戰爭、殺人如麻，無數家庭因為他流離失所，國家失去享受和平的機會，這還不夠？還是他惡事做盡但是隻要對一個女人好，就應該被愛？狗屁的愛情！”
“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別激動。”李夢瑤放低聲音。
張陽仿佛察覺到自己失態：“我不關心他們愛不愛，隻要能出去，隨他們愛不愛。”
李夢瑤覺得這件事可能觸及了張陽的過往。過了一會兒，她小心翼翼地說：“張陽，你有沒有愛過什麽人？”
張陽閉了閉眼睛：“有過。”
“她是一個……不值得愛的人嗎？”
“嗯。”
“她做了什麽？”
謝張陽不接話。李夢瑤以為他不想說，也不敢逼他。
長時間的沉默開始李夢瑤後悔問這個問題，她想道歉，剛開口卻聽張陽說——
“我愛過一個女的，她騙了很多人，做了很多壞事。我不知道她是這樣的人，我以為她會對我好。人家半勸半潑冷水，又不是演電視劇。我也不相信，最後果然吃虧了，其實她對誰都一樣，隻是我比較好騙而已。”
李夢瑤很驚訝：“所以你身上的傷是被那個人害的。”
“後來還去找過她嗎？”
“打聽過，因為借的高利貸數額太大追殺的人太多想躲出國去，不知道後來成功沒有。總之人消失了，應該也過得不怎麽樣吧。”
李夢瑤露出一個陰暗的表情：“這種人真他媽該死。”
她很少說髒話，教養是好的。
張陽莞爾：“夢瑤，下次有個人告訴你，他對全世界都不好但是隻對你好，你就叫他滾蛋。大概率不會有這種人。他對人真誠，對你也真誠，他能為別人擔心，也會為你擔心。除非你是他娘老子，他對你好那是天經地義。”
李夢瑤低著眼睛：“對不起，我不是有意要打探你的私事。”
張陽搖頭自嘲：“年輕嘛，都是傻了吧唧的。”
“我不覺得傻。李夢瑤說：“不論那個人值不值得愛，你愛她這件事都不傻。我覺得很美好，愛一個人本身就是很美好的。
至於這個人她到底好不好，那是她的問題，是她騙了你，是她的錯，不是你的問題，你不是好騙，你隻是更願意相信人好的那一麵。”
她嫉妒地想，能讓張陽這樣的人愛上，是多幸運的一件事。她不過是留下的一個包袱，張陽尚且為了她放棄逃生，要是她是張陽的愛人，張陽恐怕真的會為她做傻事。
以前李夢瑤覺得，像是張陽這樣的人好像不需要愛情，他太強大、太獨立，一個人就能撐起整個世界似的，愛情這種柔軟的東西和謝秋歧放在一起有點不搭。
她好像也從來沒聽張陽談起過男人女人這種話題，慢慢的她就把這件事和張陽割裂開來了。
原來張陽也會愛上一個人，他也會對一個人溫柔微笑、擁抱親吻、繾綣纏綿。他會不計目的地對那個人好、相信那個人說的話，把自己的未來和那個人規劃在一起。
李小姐越想越激動，拉著張陽的手：“你放心。我……我雖然沒有你厲害，但是我會學的，隻要你肯帶著我。我會努力變得和你一樣厲害，到時候你身邊也可以多一個人幫襯。”
張陽對她要求其實沒那麽高：“小姐太抬舉我了，你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
“你別把我當廢物！”李夢瑤氣鼓鼓的：“我不是小孩子了，我也可以幫你的。”
張陽莞爾，摸摸她的頭。
李夢瑤以為他又在哄人，隻聽他說：“好，我相信你。”
這話是真心說的。
張陽本來以為李夢瑤在這裏堅持不過三天，到底是小姐，嬌貴慣了突然被賣到這種地方，能堅持三天很不錯了。沒想到李夢瑤一聲不吭真的熬到現在，他就覺得這孩子還不錯，能吃苦，不怨天尤人。
他看得出李夢瑤有潛力，所以也心甘情願一路把她保下來。遺願是一方麵，自己爭氣也是事實。如果李夢瑤真的能順利長起來，也不算枉費她吃這一番苦。
“你打算怎麽說服奧拉？姆瓦庫？”李夢瑤問。
張陽提起這件事就煩躁，他是非常不願意攪合到別人的私事裏的，尤其是這種感情糾葛：“她有個孩子，總要為孩子的將來打算。指揮官那裏物質條件好，對孩子將來也好。總不能一直在牛奶店裏當幫工，去念大學才是正道。”
“如果她能這麽想，也不至於到今天還不低這個頭。她沒有，說明她有別的考慮。”
“你想說什麽？”
“這個孩子說不定是一個籌碼呢。”
張陽皺眉，已經預料到她接下來要說什麽。
李夢瑤解釋：“奧拉為什麽能維持獨立這麽些年？就因為她不願意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