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奪舍

  第二百三十二章奪舍


  祝餘跟隨祝四方去外麵尋找水源,童環和糊糊陪著祝山雪留在冰屋裏,講述著外麵的故事。


  潔白如鏡的冰麵上,看不出任何變化。


  祝餘跟在祝四方身後,卻見祝四方手中拿著一把用冰雕刻的小錘子,輕輕地敲了敲冰麵,冰麵上就湧出一層的水。


  而祝餘也學著他在相同的位置敲了敲,卻沒有任何變化。


  這讓祝餘很是不解,不知道尋找水源的規律究竟是什麽。


  祝四方自然是不會把尋找並搜集水源的辦法告訴祝餘,畢竟這是雪域原住民能夠賴以生存的本事。


  若是把取水的秘密告訴給外人,那麽他們的用處就沒有了,外麵的人就會肆意對原住民進行欺壓甚至屠殺。


  祝餘也知道這一點,便沒有過多詢問,隻是跟在祝四方身後好奇地觀察著。


  在這附近,還總是能聽到隱隱約約的狼嚎聲,那是雪域之狼的呼嘯。


  “感覺這群狼離得並不算遠,而且這冰原一馬平川,為何看不見那些狼的蹤影?”祝餘向著四周張望著,說道。


  祝四方現在已經替祝餘打滿了一桶水,便帶著祝餘返回冰屋。


  途中,對祝餘說道:“就連我們這些原住民都是隻能聽到狼叫而看不見它們的蹤影,雪域之狼一直帶著一層神秘的色彩,沒人知道它們的巢穴究竟在什麽地方,隻知道它們是這片地域最原始的守護者。”


  祝餘跟著祝四方回到冰屋,祝四方將冰桶放在地上,對著祝餘和兩個孩子說道:“你們三個把這桶水都喝了,就可以幫你們抵禦大概一個月至兩個月時間的寒氣。而且你們盡量不要使用法術,否則一旦運轉真氣就會加快聖水消耗的速度。”


  “行,啥都不說了,孩子們,開喝吧。”祝餘抱起冰桶咕咚咕咚的喝了少半桶,剩下大半桶讓童環和糊糊分著喝了。


  一大桶的水就這麽被三人牛飲下去,撐得他們的肚子都鼓鼓的。


  尤其是兩個孩子,肚子鼓得像個球。


  喝完了一桶水,祝餘便與爺孫二人告別。


  通過爺孫二人,祝餘知道了如何在極寒雪域中生存。


  帶著童環和糊糊一路前行,不懼風雪。


  正所謂,雪花似掌難遮眼,風力如刀不斷愁。


  祝餘已經在雪域上度過一個月的時間,這潔白的世界能讓人忘卻外界煩擾,卻又增添了新的憂愁。


  隻是前行了一個月,童環和糊糊兩個孩子便忍不住要施展法力飛出去。


  因為每天麵對的都是一望無際的冰原,天天都迎著風雪前行,讓人感覺永遠都走不出去一樣,生起一股濃濃地無力感。


  “祝餘哥哥,我真的煩透了,早知道就不跟著你們一起來了,這個地方就像是囚籠一樣,感覺自己被困在這裏永遠都走不出去了。”童環抱怨著。


  糊糊也有些氣餒,但他還是硬挺著,沒有把心裏的頹廢表現出來。


  祝餘指著前方,說道:“再堅持堅持,前麵好像有冰屋的影子了,這次求求人家多給咱弄幾桶水,喝它幾桶,然後就飛行。”


  “喝幾桶那不得把肚子撐爆了。”童環笑了。


  糊糊也跟著笑了。


  祝餘沒笑,因為他看到遠處有一個奇怪的黑影,而且那黑影看著還有點眼熟。


  祝餘加快腳步走了過去,發現果然不出所料,那黑影正是黑水玄龜!

  但現在的黑水玄龜已經死了,渾身結著冰霜。


  “黑水玄龜竟然會死在這裏,那就說明淩賀逃到這裏,而且還前行了這麽遠才死,可見黑水玄龜體內靈氣之濃厚,也可惜會因此而死。”祝餘輕歎了聲,見不遠就有一個冰屋,便朝著那邊走去。


  祝餘還沒走到冰屋前,便看到一個很成熟的女子從冰屋裏走了出來。


  她似乎之前就發現了祝餘走來,此時直奔祝餘而去。


  祝餘走到女子身邊,看見對方的眼神有那一瞬間的恍惚。


  女子對著祝餘伸出手,笑著說道:“你們是從外麵來的吧,隨我去冰屋裏暖和暖和。”


  “那就多謝你了。”祝餘伸出手,女子便握住他的手,牽著他的手回到了冰屋中。


  童環和糊糊跟在身後,童環和糊糊也似乎發現了什麽,兩個孩子對視了一眼,領悟了彼此的眼神,便隨同一起進入了冰屋。


  這個女子很熱情,拉著祝餘的手就不放了,也不顧身邊的兩個小孩兒,將祝餘拉到自己身邊,一起坐在冰床之上。


  祝餘也不抗拒,並且表現出一副很色咪咪的模樣。


  “我叫桑雪,你叫什麽?”女子緊貼著祝餘的身體,嬌嗲嗲的說道。


  祝餘笑道:“我叫祝餘,桑雪姑娘看起來很熱情的樣子,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黑水玄龜這隻靈獸的名字?”


  “黑水玄龜?你是說死在附近的那隻大龜嗎?”桑雪好奇道。


  祝餘說道:“對啊,說來也怪,我在那隻大龜的身上竟然嗅到了你身上的味道,不愧是靈獸,真的是很令人著迷呢。”


  看著祝餘如此肉麻的模樣,童環和糊糊都很自覺的捂上了眼睛。


  “你真壞,竟然拿龜龜的氣味形容人家女孩子。”桑雪撒著嬌,甩了甩祝餘的胳膊。


  祝餘笑眯眯道:“誰讓你的身體裏住著一個肮髒的靈魂呢?”


  “為什麽要欺負人家嗎!”桑雪說著,就撅著嘴要去親祝餘。


  祝餘這才開始抗拒,瞬間甩開她的手,閃到一旁,冷哼道:“惡不惡心,占了人家女孩子的身體就真以為自己是女人了?”


  “哈哈,不愧是你,竟然直接就看穿了我的身份。”桑雪忽然大笑一聲,雙眼中透著一絲妖異的紅芒。


  這時童環帶著糊糊跑到祝餘身旁,她怒視著桑雪,說道:“連我都發現了你的破綻,更何況是祝餘哥哥呢。”


  這時祝餘麵對著桑雪,冷冷的說道:“淩賀,你放棄自己的肉身,先是附在了黑水玄龜的身體中,現在又侵入這位姑娘的身體,據我所知,你的這種行為應該叫做奪舍。”


  奪舍之說是一種借別人身體還陽的理論。說有靈魂不死或死後神識非斷,肉體不過是精神軀殼。


  奪舍者的行為表現,是某人死後複活,人格、記憶完全轉換為另一已亡故的人,因為體內的靈魂已經變成了另一個人。


  因此,奪舍者都是找一些屍體進行占據。而有些邪修卻強行占據活人軀體,等於是抹殺了對方的生命而強行奪舍。


  所以,眼前的桑雪已經死去,而她體內的靈魂乃是淩賀!


  此時淩賀一臉微笑,對祝餘說道:“我已經竊取了桑雪的記憶,知道如何取得聖水。而你卻不敢對我做什麽,所以你隻能任由我拿捏。祝餘啊祝餘,沒想到你也有今天!”


  淩賀表情一變,瞬間揮出一掌,狠狠地擊中在祝餘的身上。


  祝餘悶哼一聲,他剛要還手,此時糊糊突然擋在他麵前,麵對著再次攻擊過來的淩賀,他瞪大雙眼,口中默念著咒語,淩賀便頓時昏睡了過去。


  “他已經中了我的幻術,很難再清醒過來了。”糊糊得意的說道。


  祝餘卻是一臉凝重,沉聲道:“現在是殺了淩賀的最佳時機,但是此人似乎靈魂不滅,不知是修煉了什麽邪術。而我們現在必須得找到其他的原住民,所以不能輕易施展法力。也罷,就讓他在這裏自生自滅吧。”


  說著,祝餘就欲轉身離去。


  但是他剛轉過身,卻又停下腳步。他的臉色變得更加沉重,皺眉道:“淩賀知道了得到聖水的辦法,不能讓他活著出去,若是他把得到聖水的辦法散播出去,對雪域的原住民就是一場災難!”


  “祝餘哥哥,我也是靈魂不滅啊。”童環忽然展開笑顏,忽然身影一閃出現在淩賀身邊,身體上竟然出現一層火焰。


  她這是在用真氣自焚!


  “環兒,你在做什麽!”祝餘驚呼道。


  童環的身體被火焰焚燒著,她卻帶著微笑,對祝餘說道:“奪舍之術我也會,我想改頭換麵,不想再要這占滿鮮血的軀殼了。”


  糊糊此時已經看傻了眼,祝餘也不知道該如何撲街童環身上的真氣之火。


  童環強忍著烈焰焚燒的痛苦,終於忍不住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肉身被火焰焚盡,隻留下一道黑色的魂魄,射入到桑雪的軀體裏。


  童環的肉身被焚盡後,隻留下一個令牌掉在了地上。


  這便是穀主令。


  這時候,桑雪悠悠轉醒,從地上爬了起來,並撿起了穀主令。


  她對著祝餘展顏一笑,說道:“現在是我的靈魂在主導這具軀體,淩賀的靈魂因為陷入幻境而無法掙脫。但是我也沒辦法將他的靈魂吞噬,也無法將其驅逐。”


  祝餘緊皺著眉頭,走過去輕輕地將她抱在懷裏,說道:“你怎麽能焚燒自己的肉身,身體是父母給你的,你不能如此糟蹋自己!”


  “可是我的靈魂還在呀,從今以後,你就叫我桑雪吧。我想將童環的記憶都拋掉,想要重新做人,做一個好人!”童環很認真的說道,眨著一雙美麗的大眼睛,看起來非常單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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