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師徒
第六十四章 師徒
隻見那團聚集的玄氣漸漸化出一滴液體。那液體通體晶瑩，呈銀白色，變化無常，似火、似水、似風、似雷、似光。仿佛蘊含了世間萬物。
“每個人體內都有一道先天源氣。它蘊含著一種奇特的屬性，有的人或是木，或是金，或是水，除了世人常見的五種根本屬性外，還有五種不為人知的特殊屬性，而你我的屬性，則是其中最特殊，也最平庸的屬性——靈。”
“靠著這道先天源氣，我們駕馭玄氣之時，所驅使的玄氣便也沾染上一絲先天玄氣的屬性。可這靈之屬性卻是尤為特殊，它並沒有任何屬性，所以擁有這種屬性的人修煉起來不會被玄氣所排斥，前期的修煉速度快於常人數倍，可一旦到了某些瓶頸，卻也很難突破。”
“正如我當年驅煞境巔峰之時，而你在玄通境便是遇到了這個瓶頸，這證明你體內的靈之屬性，比我的還精純！”
說著，那團玄氣已然化作液態，懸浮在李玄霆身前。
他不自覺的伸出手掌。
隻見得那玄氣輕輕的觸碰到李玄霆指尖，隨即融入他體內。李玄霆連忙凝神內視，發現它竟就這麽直接化開，化作自己的玄氣。與此同時，他體內丹田之處玄氣越來越多，直至快要裝不下。
李玄霆心中大驚，自己修煉多年，都未曾感到體內玄氣有過飽滿之時，可現在卻是頃刻間快要漲破開來！
“別分神，凝聚素海。”於長青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聞言，李玄霆恍然，這可是個好機會啊！
兩個時辰後。
一股玄氣直衝天際，方圓數裏皆是風起雲湧。
“如何，素海幾丈？”於長青並未因這奇象所震撼，平靜問道。
李玄霆愣了愣，支支吾吾道：“額，這個、怕是有幾裏長。”
聽到這句話，於長青的臉龐也是有所波動，他驚道：“怎麽這麽大？我當初也不過是百丈大小而已，尋常人能有十丈便已是不凡，這……”
不過，他很快也就恢複過來。畢竟，李玄霆也是在玄通境停留了數年了呀！有失必有得，他能有如此成就，也是因為他十年如一日的修煉毫不鬆懈。
“哼，那青玄宗真是不識才，幾裏的素海啊！”於長青心生感慨，又對著李玄霆說道，“過了這個瓶頸，接下來直至脫凡你都不會再有難關了。”
李玄霆拱手，隨後拿出懷裏的那份書卷。不料未等他開口，於長青便又驚詫出聲：“影書！青玄宗怎會將這般奇物交予你手？”
“隻是可惜了，即便是影書，也不過是蘊藏了一劍三式。”他又歎息道：“這其中的玄氣，所剩無幾。”
“影書？”李玄霆疑惑道。
“那是歸一境大能才能做出的。”於長青解釋著，突然側過身子，左邊一道落雷奔襲而來，險些傷到李玄霆。幸好他及時護住，這才沒有使得李玄霆受傷。
“什麽人！”於長青大喝一聲，隨即雙手結出印法，一根青色長槍出現在他手中。
隻見得那槍尖迅速劃過空氣，一道玄氣四散開來，引得四周都化為粉末。
失去了遮攔，潛藏在暗處的那名刺客也現出身形，隻是，他不僅沒有半分慌張，反而握著一把匕首，攜著金色閃電衝了過去。幾個呼吸間，便來到於長青側麵，匕首就要劃過他的脖頸！
但於長青也並非愣在那裏，一個側身閃了過去，長槍支撐著身體一個後躍踩在樹上，緊接著猛然刺向那名刺客。
刺客卻仿佛沒有看到，匕首上電光大盛——他在蓄勢！
就在李玄霆以為這一擊必出勝負時，一道紫色閃電突然擊中於長青，打斷了他的衝刺之勢。
“程雙翼？”於長青驚呼一聲，可不待他回過神來，幾道銀色閃電便是自虛空之中出現，頃刻間擊中了他。
於長青這才恍然，為何先前那刺客沒有趁著偷襲李玄霆的時候對自己發起進攻——他在吸引注意力，拖延時間！
“可真是看得起我啊，一名奔雷者，數名空雷者，就連你這個多年未曾出手的長老都派了出來。”硬抗下那數道閃電後，於長青說道：“隻可惜，似乎不能如你所願了呢。”
說罷，那槍尖便是一抖，原先的青色消散，取而代之的是赤紅槍芒。於長青使勁一揮，一道彎月形的槍芒揮出，裂出數道接連擊退那幾名空雷者。
“分焰落紅槍！”於長青大喝道，長槍刺向程雙翼，那分裂開來的紅芒，也隨之匯聚。
但，他卻沒注意到，身後那一道金色閃電愈發璀璨，此刻也一同朝他襲來。
見此，李玄霆連忙喊道：“小心！”
可那已經遲了，於長青槍尖還未碰到程雙翼，那金色閃電便已經命中，轟然炸開。
金光大盛。
“一會我與他們纏鬥，你找尋機會離開，不必擔憂我。”這時，於長青的聲音突然卻出現在李玄霆耳邊。
閃電消散後，於長青的身形顯出，隻是此時的他身上多了幾處焦黑，衣衫碎裂開來，顯然是受了不小的傷。他腳掌猛然一踏地，借著反震之力緩和閃電所帶來的的麻痹，隨後與程雙翼等人開始了纏鬥。
李玄霆自知無法幫上忙，甚至還有可能成為累贅。見狀，他立馬抓住機會，悄悄逃離了此處。
時間轉眼過了一年，也就是在十天前，一片茂盛的平原中，一名青衣男子盤坐於巨石之上。
四周的玄氣在青衣男子的調動下，漸漸回旋，隨後融入青衣男子體內，這般景象持續約莫半個時辰後，天空中一道光柱將其籠罩，動靜之大，就連數裏外的村落裏都有人察覺到。
光柱漸漸消失，裏麵那人也露出身形——他便是李玄霆。
當初，於長青被程雙翼等人圍剿時，李玄霆趁著於長青為他創造的機會逃脫。不久後兩人再次相見，隻是於長青身上卻增添了幾道傷口。李玄霆拜了於長青為師，在他的教導下，李玄霆也是很快提升了實力，從他那學到了不少劍招。
此間，方老也通過於長青聯係到了李玄霆。原來，在於長青被逐出青玄宗後，便一直與方老保持聯係，並暗中組織起了另一股勢力，廣布天下，那些被逐出宗內的弟子，亦或是執行秘密任務而不能示眾的弟子，都被接納進去。
而這一年間，李玄霆在這無人問津的平原之上修煉，修為也是大有增長，連破驅煞、辟穀兩大境界，毫無阻塞之感。如今，也是終於達到了傳說中的凝海境。
世人常說，三鍛入道，四修脫凡，而李玄霆如今的境界，便是脫凡之後的第一個境界，凝海境。原本在素海境之時凝結出的素海已是無法擴充，至少在世人眼中如此，可一旦驅除煞氣，達到辟穀，這便成為了可能。
感到體內那略微擴充的素海，李玄霆不禁有些激動，素海的大小是決定了一個人體內所容納玄氣的多少，雖說有些修行者靠著在素海中進行修繕，使其容納更多的玄氣，但那終究是治根不治本，並無太多，便是秘法，也不過數倍；唯有再行開辟，方才能夠令得體內素海容納多於先前數倍甚至十數倍的玄氣。
至於影書，早已被他看遍，將虎嘯絕劍三式學完後，李玄霆發現其內竟還蘊藏一套劍法——落日殤劍！隻是這套劍法過於高深，李玄霆一時半會還難以參悟。至於為什麽影書內還有這麽一套劍法，想來，歸一境的大能刻畫影書，又怎麽會刻畫虎嘯絕劍這樣的初階劍法？那必然也是為了隱藏其內的落日殤劍。
李玄霆估計方老或許有所猜到，有意贈與他一份機緣，況且明麵上這不過是一個初階劍法，即便拿走也不會有人說什麽。
說起方老，便想起了青玄宗。不知昔日的那片山林，如今怎樣了？
李玄霆雖說是被趕出，但對於那養育了它十數年的地方，他還是心懷感激的。李玄霆的性子便是這樣，有恩，它必然記著；有仇，他也不睚眥必報。
這般想著，李玄霆跳下了巨石。自從入了辟穀境，他對食物的需求便不再如凡人那般，每日隻需飲下些許清水，靠著從玄氣中獲取的能量便能生存。
隻見李玄霆禦劍而飛，來到一條小溪，一劍斬斷溪水，其中一暗道若隱若現，待得李玄霆駕輕就熟的鑽了下去，溪水就又覆蓋上去，絲毫看不出痕跡。
這條暗道乃青塵散人於長青留下，其內布下陣法，一步可抵數步。
一炷香的時間悄然而過，見得前方一縷光輝灑落，李玄霆不禁加快了腳步，因為暗道的盡頭就在前方。
出了暗道，一股花香傳入鼻中。映入眼簾的是一山穀，穀中花草茂盛，有粉蝶飛舞。順著先前那股花香追去，便能發現一朵奇花，名為結靈。此花自成結界，能孕育天地玄氣，乃修煉一大利器。
遠處一道身影出現，幾息之間便到了李玄霆身前。
“師父！”李玄霆心中一喜，笑道。
隻是，於長青此時的臉卻擠成了川字，聲音有些低沉的說道：“青玄宗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