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一切皆有可能
這個世界上,一切皆有可能。
明明是受罰,卻變成了受寵。有些事,明明是要在床上做的,卻變換了地點,浴桶裏也可以。
腦袋幾乎要低垂到桌麵上,不敢看身旁伺立的屏幽弄影。
“小姐,餓壞了吧?快用膳啊。”弄影問綠提來食盒,小心翼翼的把午膳端上桌,今天菜肴的豐盛,讓她興奮的睜大了眼睛。
“小姐!王爺對您真好!您快用膳啊,一大早的到現在,您可是一粒米也沒吃呢。空著肚子沐浴,是很容易餓的。”弄影嘰嘰喳喳的說道,小姐能得到王爺的寵愛,讓她忍不住也跟著 揚眉吐氣。
“……”花明月的頭垂的更低了。
“小姐,您就別等王爺了。王爺剛才吩咐了,他不在倚翠閣用膳。”
花明月忽然抬起頭來,惱怒道:“誰等他了?”
看她情緒不對,屏幽連忙看了弄影一眼,弄影嘟著嘴巴退至一邊,小聲嘟囔著:“那您還不快用膳……”
“小姐,來,看看今天廚房都做了些什麽菜?嗯,有紅燒魚翅,滑炒口蘑,炒牛奶,紅燒駝峰,水煮基圍蝦,煮玉米也端上了餐桌,還有參湯。快趁熱吃了吧,都是清淡的口味呢。”
屏幽笑著說道,假裝沒看見她脖子上那深淺不一的青紫色吻痕。
“嗯。”害羞終究抵不過肚子的抗議,鎮定下神色,拿起筷子,夾起一片口蘑,放進口中。鮮香的感覺,讓她忍不住食欲大增,風卷殘雲。
陳嬤嬤伺立餐桌的另外一邊,看著桌子上的湯菜,一絲驚訝之色,一閃而過,取而代之的就是掩飾不住的喜色。
餐桌上,沒有那種湯。看來,這是個好兆頭呢,說不定要不了多久,王府裏就會添丁進口了。
花明月卻是渾然不覺,隻顧吃的開心。快吃飽時,才猛的停下筷子,抬頭看向屏幽弄影:“你們倆個,身上的傷好了?”
弄影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道:“小姐,您終於想起我們倆了?看來,我們倆沒有您麵前的那盤口蘑重要。”
“弄影!”屏幽連忙接口道:“多謝小姐關心,昨天王爺賜予我們藥膏,功效特別好,是以奴婢們的傷,好的就很快。現在已經結痂了。這幾天天天臥於榻上,甚是煩悶,傷勢一好,就立刻起來伺候小姐。”
花明月停下筷子,不好意思的笑道:“剛才一直頭昏腦脹的,你們出來了,我還沒有在意,真是對不起了。看弄影那鼻子眼睛斜的,想必是這幾天趴在榻上,被擠的變形了吧?”
“哈哈哈……”屏幽陳嬤嬤飄雪等人一個沒忍住,掩嘴笑了起來。
弄影不依了,漲紅著臉,跺腳道:“小姐又取笑奴婢!奴婢要回去告訴二姨娘!”
提起娘親,花明月不禁悵然若失,歎息道:“這幾日沒見到娘親,好像隔了許久似的。以前在家中,也並不是時時見到,反而不如現今這般想念。”
屏幽安慰道:“那是娘家,小姐自小生活的地兒。這裏是婆家,自是不同。時間長了,就好了。待明日,去了京城,回到王府,那裏自然就是小姐的家了。”
點點頭,心裏卻因為屏幽弄影的康複而高興不已。隻是一想到明日要離開這裏,她的產業看來還得去交代一下了。
“飄雪,王爺去了哪裏,不知你是否知道?”
“啟稟主子,王爺和俊墨去了雍雅山莊。剛才我和問綠去廚房時,看到伺候雪夫人的聽楓鬼鬼祟祟的,就悄悄的跟在她後麵,想嚇嚇她。卻看到她和俊墨說話兒,說王爺今兒個下午要去雍雅山莊。”弄影說道。
“什麽?雍雅山莊?”花明月內心一顫,麵上卻是絲毫沒有顯露出來。她真該死,怎麽可以忘了呢?上回明明記得溫掌櫃告訴她,俊墨曾經通知過他,說王爺想要見見老板本人,被他擋過去了。
酒樓裏還有個淩亦封,以他那脾氣,是個眼裏揉不得沙子的。萬一和王爺爭執起來,該如何是好?
不行,她必須要出去一趟。
在臨走之前,把一切事情交代清楚。
當下放下筷子,以手掩嘴,大大的打了個嗬欠:“我有些困倦了,屏幽弄影留下伺候,其他人都下去吧。”
“是!奴婢告退!”飄雪問綠幾人上前,把桌子上的吃剩的膳食收拾幹淨,魚貫而出。
屏幽跟在後麵,關上門,看著她:“小姐又要出去?”
“是的。屏幽,拿筆來,我寫封信,你呆會想辦法送到‘華記’脂粉鋪,一定要交給裏麵的老板。然後你回來和弄影守在這裏,倘若有人來,就說我身子不適,知道嗎?”
“知道了小姐。奴婢這就給您取衣服。”弄影說道。
“拿身粗布的衣衫即可。”花明月吩咐道。
唉,自己真是該死,看來得讓奶媽想辦法,留在這裏了。她的“華夏錢莊”生意正是剛剛立足的時候,以後她還得讓這個錢莊在三國成立分號呢。
沒有比借貸放貸更賺錢的生意了。目前華夏國的銀號不超過五家,業務也單純的隻是存款取款典當,以收取微薄的傭金。如果他們知道銀號賺錢的方式不僅僅是這些,那些達官貴人富商大賈怕是早已經擠破了腦袋。
奶媽屬於整個商業帝國的首席執行官,她真是老天賜予她花明月的寶,一天生的老狐狸,真是太能裝了。溫掌櫃胡媽媽們,則屬於部門經理。現在,她還需要大批人才,想起上世人們對於房子的狂熱,以及地產業的暴利,她也想玩轉這個架空的時代。
想想,買房子的人到自己的錢莊裏貸款,那利息,將是多麽的驚人啊。
千金易得,人才難尋。
她現在的行動也並不是很自由,出入還得顧忌著江陵夜。而這些部門經理們之間,彼此也並不知道他們的產業,屬於同一個老板。
現在還不是時候。
弄影拿來的是件幹淨的灰布衣衫,急忙換上,取下滿頭發釵,梳作男裝打扮。想了想,打開那個放在角落的包,打開一個盒子,從裏麵挑出一些膏藥,在掌心搓勻,拍在臉上,她的膚色,頓時變的暗黃。
現在的她,如果走在大街上,不再顯眼。隻不過是一個看起來有點病態的寒門秀才罷了。
收拾好一切,站起身,穿過花園,低頭走到後院,正巧有人推著一輛獨輪車從廚房方向過來,連忙垂著頭,跟在後麵。幾個老嬤嬤,正在院子樹蔭下摘菜,看見他們,隻是扯開嗓門喊道:“又送菜的啊?”
“是啊,嬤嬤。”送菜的是一個年輕的小夥子,濃眉大眼的,高聲應道。
“嗬嗬,這裏呀,就數他們家的菜新鮮。下次來,給我帶個窩瓜,行不?”
“沒問題,一定帶到。”小夥子笑嗬嗬的說道。其中一個嬤嬤站起身,打開後院的門,花明月連忙跟在小夥子後麵走了出去。隨即後院的門就關上了。
一走出這個門,顧不得小夥子詫異的眼神,急忙攔住一輛馬車,告訴車夫一句“雍雅山莊”後,便爬上了車廂中,坐正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