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3章 夢裡

  程雪由於之前做了太多的壞事被發現后就瘋了，後來被送到了療養院。在療養院里每天被當做一個真正的神經病看待，每天和其他的神經病一起吃飯、睡覺。


  雖然程雪內心不喜歡呆在療養院，但是她自己不得不承認，療養院對她程雪當時來說是最好的選擇，她在外面還會被別人嘲笑，說三道四，就是過街的老鼠，人人喊打。要不然她也不會瘋掉。


  並且她在療養院其實也想通了很多事情，她覺得之前的自己太過於追求一些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因此才會被別人利用。做了這麼多對顧家不好的事情。


  程雪在療養院以後就好多了，雖然周圍都是精神病人，但是她反倒覺得自己這樣一個人也挺好的。她經常自己在院子里坐著看著美好的天氣，覺得世間的美好其實挺多的，只是自己一直沒有發現而已。


  但是，對於一個正常人來說，療養院再好的環境條件，誰也不願意一直在裡面呆著，畢竟裡面住的都是不太正常的人。包括程雪也一樣，她也想要出去，同樣渴望著重獲自由。


  程雪在療養院呆了一個月的時候就去找醫生，要求自己要出院，但是那個時候醫生感覺她還沒有完全恢復就拒絕了讓她出院。程雪就又有些生氣，那兩天又開始暴躁了，程雪自己也發現了自己的病情又有點複發了，她才明白為什麼醫生沒有讓她離開。


  後來又在療養院呆了一個月的時候，程雪的母親也就是程太太來找她了。


  「女兒啊！媽媽本來你剛進來的時候就想要來看你的，但是媽媽前一段時間有些事情，就沒有來看你。」程太太一副『慈祥媽媽』的模樣說著。


  「不用了，我在這兒挺好的，你不用來看我。」程雪知道自己之前一直在被她利用，但是現在覺得過去就過去了，沒有什麼好計較的了，反正以後大家也不會有什麼交際。並且程雪還知道前一段時間她為什麼沒有來看自己，是因為自己被揭穿了，她程太太怕和自己聯繫太多的話，她也會被牽連出來。所有她才等到現在風頭過去了來找自己。


  「那可不行，你可是我的女兒，我怎麼能不管你呢！」程太太說著拉著程雪得手。她覺得程雪這是在生自己的氣，氣自己沒有早點來看她。但要不是她程雪還有點利用價值自己到現在也不會來看她。


  「謝謝你。我在這兒挺好的。」程雪覺得這個時候就不用再繼續裝下去了，當然她這樣說得意思也就是送客了。


  「別呀。這兒再好也不如家裡好啊！我接你回家好不好？」程太太好像沒有明白程雪的想法，她自始至終都覺得是程雪在鬧脾氣生氣而已。


  「不用了，我覺得我還需要在這兒多待幾天。」程雪已經很直白的告訴程太太自己的想法了。


  「雪雪，你是不是生我的氣了，媽媽知道錯了，和媽媽回家吧。」程太太已經有些急躁了，但是為了面子和自己的利益她還是忍了忍，只要把程雪搞回家一切就好說了。


  「沒有，我們兩個人在這兒也不用假惺惺了程太太。」程雪覺得自己有必要和她說清一切了，自己以後不想靠她，也不會在被她給利用了。


  「程雪，你不要給臉不要臉，我這是在給你機會。」程太太覺得，既然程雪就說破了，自己也沒有什麼好繼續裝的了。


  「我不需要，你走吧。我不會再和你一起陷害別人了。」程雪直截了當的說。


  「你個瘋子，誰和你一起了。」程太太聽程雪這樣說，氣急敗壞的說了一句就趕快離開了。


  程雪看著程太太離開的背影心裡竟然覺得有些輕鬆，她也希望程太太可以想清楚有些事情不屬於自己的就別勉強了，希望程太太以後也可以過得好些吧。畢竟之前自己和她一起的時候她對自己還是挺好的，雖然程雪知道那個時候程太太是為了利用她，但是總之，程雪覺得過去的就算了。


  就這樣，在程太太走之後程雪在療養院又過了一個月。這次是醫生主動找她，告訴她，她已經好的差不多可以出院了。程雪似乎有點不敢相信，她甚至有點習慣了在療養院的日子。


  「真的么？醫生，我可以出去了？」程雪聽到醫生說到她的名字的時候激動的拉著醫生的胳膊說。


  「是的，程雪，指標一切正常，可以出院正常生活了。」醫生即替程雪感到高興又不捨得讓她離開。


  「yes，yes，我可以出去了。」程雪開心的大喊大叫，見到每一個人都要告訴別人，她程雪可以出院了。


  程雪不知道在她開心的時候有個人卻有些傷感，不捨得讓程雪離開。那就是程雪的主治醫生，江醫生。


  在程雪在療養院的這一段時間，一直都是江醫生在照顧程雪，她的一舉一動江醫生都看在眼裡。剛開始的時候江醫生注意到她是因為覺得這個女孩每次都是一個人，也沒有人來找她，就只有一次來了一個女人，那個女人說她自己是程雪的媽媽，但是程雪好像對她不太友好。


  不知道為什麼江醫生就是覺得可能是那個女人做了什麼對程雪不好的事情。後來，江醫生就慢慢的接觸程雪，但開始的時候程雪好像不太好接觸，對江醫生不能說是不搭不理，但也只能說是偶爾說話而已。


  時間一久程雪也就沒有那沒多的戒備了，會經常在江醫生查房的時候和他聊一會兒，或者江醫生有時候打著讓她多出去曬太陽的借口和程雪一起出去遛彎。漸漸地兩個人聊的話題也越來越多了，但大部分都是江醫生在找著聊，畢竟程雪之前經歷了這麼多的事情，她能和江醫生這樣聊聊就挺好的。在程雪心裡覺得，自己的事情估計就再也不會說出來，一輩子爛在肚子里。


  程雪和江醫生的關係越來越好些了，江醫生對她的喜歡也越來越多了，但是在程雪心裡卻只是把江醫生當做以為普通的朋友而已，她覺得自己以後都不會再交朋友了，更別說再找男朋友了。


  所以，在離離開的日子越來越近的程雪也越來越開心，江醫生看著這樣開心的程雪也開心，只不過對程雪的喜歡也只能自己藏在心裡了，在江醫生認為程雪是不會接受一個療養院的醫生做男朋友的。


  後來江醫生也就想開了，他覺得自己應該為程雪開心。就這樣一天天的過去了，終於到了程雪期盼已久的日子，在療養院呆了這麼久的程雪早已對外面的自由的世界無比的渴望了。


  程雪離開那天江醫生為程雪送行，也僅僅只有江醫生而已。但是程雪並沒有感到可悲，反而覺得這樣的自己一身輕鬆。


  「行了，別送了。」程雪看著還要和自己繼續走的江醫生說。


  「好，我在這兒看著你離開。」江醫生看著程雪不舍的說。


  「不用了，我自己走。」程雪低著頭說。她不敢看江醫生的眼睛，她知道江醫生對自己的感情，但是她給不了江醫生感情，甚至於連友情她都給不了江醫生。


  「那好吧！祝賀你程雪。再見。」說完江醫生就轉身離開了。他不敢讓自己再多待一會兒了，怕自己忍不住把內心對程雪的喜歡說了出來。


  「再見。」程雪看著江醫生離開的背影。有些傷感，但不至於影響她出來的好心情。然後程雪就走遍大街小巷，之前的自己從來不知道原來在馬路上走走的感覺這麼好，街上的行人，各色各樣，但是都充滿了所謂的人情味。


  出來的程雪休息了幾天之後就覺得自己不能再這麼閑著了，自從她被揭穿之後經濟來源就不多了，本來就只有程太太了，後來又和程太太鬧掰了。更沒有錢了，之前的自己唯一存下來的一點錢她還給自己交了在療養院的住宿錢什麼的。僅剩的一點錢她也只能維持自己一段時間，她必須開始依靠自己賺錢了。


  開始找工作的程雪碰了一鼻子灰。她不知道找工作要這麼難，之前的她工作都是程太太幫她找的，不過也基本上算是沒有工作過，這一年她都一直在忙著做程太太的棋子，圍著程太太轉了。從現在開始她的一切都要從頭開始了。


  程雪像自己剛大學畢業的時候一樣，做了一份自己的簡歷，又把自己之前大學的書找出來看一下，畢竟這麼久都沒有看過，有些知識都忘了。然後程雪開始了邊學習邊投簡歷找工作的生活。


  生活總是會把人的熱情消磨的淋漓盡致。程雪萬萬沒有想到程太太會這麼狠，她以為自己從上次之後就再也不會有任何交際了，但是程太太並沒有打算放過她，程太太利用自己的人際關係『封殺』了程雪。沒有一個公司敢要她。


  本來以程雪的學歷和資歷她被應聘到的概率還是很大的，並且找她面試的人也不少，但總是後來又通知她人招滿了，或者是說暫時突然不招人了。程雪才發現了問題。畢竟自己之前的手段也是類似的，她怎麼會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呢。


  後來程太太終於安耐不住自己又一次找程雪，她做所有的事情就是為了讓程雪找她繼續做她程太太的乖乖女。但是沒有想到程雪並沒有找她。她只好自己去找程雪了，因為她出來程雪實在找不到第二個可以像程雪這樣的『棋子』了。


  程雪依舊拒絕了程太太，連面她都沒有去見。這次程雪的決心很堅定，她覺得自己可以靠自己。就算她去做一些相對而言比較low的工作她也願意。


  程雪再也沒有去投簡歷了，因為她覺得沒有什麼用了，她開始找其他的工作，但是總會有那麼一些不盡人意。


  程雪第一份找的是品牌店買衣服，說好聽點就是做銷售，第一天她就不適應，之前她作為程小姐是被服侍的哪一個，但是，現在她卻成了服侍別人的那個，她覺得沒什麼，經歷了這麼多沒有什麼不能忍的。但是老天總愛捉弄人，她工作沒幾天就遇到了自己之前得罪的一位千金小姐，之前那個小姐不能拿她怎麼樣，但是現在的程雪都成了名流界的笑話了，千金毫不猶豫的把之前的報復回來了。


  果然，第二天程雪就接到店長的通知說以後再也不用來上班了。程雪有些傷心，她覺得自己很無助，但是她又只能自己忍著。


  這一切程雪也只是吐槽一下，接著她就又出去找工作了，這就是程雪這一段時間一來最大的改變，但是程雪很喜歡現在的自己。


  最後程雪找了一分燒烤店服務員的工作了，這次的工作很臟很累但是程雪做的很開心，因為由於程雪做事情很認真，並且經常把自己的做完了還幫助別人。店裡的人對自己很好，包括老闆對自己也很好，自己不用考慮太多，只要做好自己的分內工作就可以被很多人喜歡，再苦再累程雪也覺得做的很開心。


  不知不覺程雪就在那個燒烤店做了小半年，靠著自己的努力雖然錢掙得不多但是自己很安心，並且程雪工作做的多並且好老闆有時候也會多給她點工資。


  半年不長也不短，程雪掙得錢就交了一下房租其他的錢她都自己存起來了，她也很少買衣服，因為她之前的衣服都夠她穿的了，有時候她自己也不明白做程小姐的程雪是怎麼想的。明明自己有這麼多的衣服還要每天都買，每天都要穿不同牌子的限量版。


  現在的程雪只留了一些自己平時可以穿的衣服，其他的都被她拿到專賣店裡去變賣了，還掙了不少錢，開心的程雪不行。她覺得每天她有衣服穿有工作有吃的就很開心了，不再計較什麼名牌了。


  穿的很低調的程雪反而更漂亮些，這是程雪自己在心裡想的。之前每天穿的很時尚，化妝化的很精緻的程雪沒有太多人喜歡，反而現在自己每天素顏朝天，穿衣樸素喜歡的人更多一些。


  變賣了自己之前衣服的錢加上自己這半年靠努力賺來的錢，程雪決定給自己放個假，拿著那些錢來了一場自己的旅行。


  程雪這段時間在外面旅遊散心很是舒服，不管是在心理上還是身理上都得到了極大的放鬆。程雪覺得這次沒有白來，至少這是走出過去的第一步，就是放開自己。


  當然一開始，程雪剛從精神病院出來的那段時間，她常常回憶過往，大都是回憶在進精神病醫院前的日子和在精神病院的日子。


  那段日子苦不堪言，她雖然的確是在失去孩子之後精神沒有之前那麼好了，有些瘋亂。但是任何人在遇到那種事情之後都會是這樣的反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