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坐吃等死……
陸灝霆啟動了法拉力，並且還開了暖風檔。
雖然天氣不算炎熱，可也有二十好幾度，竟然開暖風檔，顧顏汐鬱悶的暼了一眼握著方向盤的男人，欲言又止。
吹了海風，有些頭暈，再加上溫熱的暖風環境，顧顏汐很快便歪在車椅上睡著了。
輕緩的音樂聲傳入耳朵，在夢裡掙扎的顧顏汐終於醒來，陸灝霆仍然保持著筆直的姿勢開著車子，好像並沒有發現她已經睡醒。
「好累。」
抿了車裡備有的礦泉水，顧顏汐聲音略帶沙啞的自言自語，嘴唇竟然有些乾裂。
「你應該是受了風寒，回家好好休息一晚就沒事了。」
陸灝霆淡淡的接話，突然的出聲倒是嚇得顧顏汐一個激靈。
「可能是吧。」
顧顏汐揉了揉略堵的鼻子，說不出的難受。
她將車裡的暖氣關掉，微微打開車窗透氣。
「最近顧氏是不是又出什麼問題了？」陸灝霆暼了她一眼，沒有阻止她的行為，淡淡的問。
「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了，還好有和陸氏的合作，勉強平衡吧。」
鳳城的商界，其實是個並不大的圈子，無論哪個企業出現了問題，其他的企業都會看在眼裡，尤其是陸氏總裁，沒有兩把刷子怎麼將自己的公司辦成全城的龍頭。
既然知道隱藏也是徒勞，顧顏汐也不否認。
「你也說了，不是一天兩天了，難道就沒有想過解決的辦法嗎？靠平衡……準備坐吃等死嗎？」
陸灝霆聽到她的回答，不屑冷哼。
「坐吃等死……」
顧顏汐輕撫著額頭，重複著。
雖然話不好聽，但是實話，一個企業如果不想著解決本身的問題，而只是想著去填補漏洞，那麼它的發展也快到頭了。
轉念一想，陸灝霆說得如此肯定與堅決，難道他發現了什麼？
「那你有什麼高見呢？」
揣摸出了陸灝霆的話裡有話，顧顏汐轉頭看過去，稜角分明而帥氣的男人側臉再次讓她發痴起來。
雖然這些日子每天都會見面，可每次在看到陸灝霆好看的俊臉時，顧顏汐還是會心裡驚嘆，上帝造人實在是不公平，怎麼能把他雕刻得如此完美，無論哪個方向看都沒有瑕疵死角。
「沒有。」
陸灝霆竟然將車子停在了路旁，轉過身子，目光深邃的回看向她。
「哦。」
本來還是期待滿滿的顧顏汐沒想到得到如此簡單的回答，失望的聳了聳肩。
就這兩個字還停車說，難道怕自己聽不到嗎？
剛剛還看呆了的女人，現在已經收回眼神，俏麗的臉龐儘是失落。
「不過有一點我倒是想給你提個醒。」
眼裡閃過一絲促狹，陸灝霆再次開口，嘴角微微上翹，竟然是得意的模樣。
大喘氣的說話方式，顧顏汐真的有種想罵人的衝動，她挑了挑眉，沒有吭聲，等著他接下去的內容。
「顧氏不是個普通的小公司，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前兩年還運作良好，屢創佳績的企業近一年半便出現了各種問題，甚至前不久還出現了虧空，難道這些僅僅是決策者的管理問題嗎？
「你對顧氏這麼了解？」
顧顏汐不得不承認，陸灝霆短短几句話已經將顧氏的曾經和現在概括完畢，而且是絕對有道理的分析。
「我的工作並不是只關注陸氏。」
陸灝霆鄙視的直視著她，好像在教小學生般，表情無奈：「攘外必先安內，作為一個企業，想要在眾多的競爭脫穎而出，除了產品本身的性價比足夠高外，眾志成城才行。」
顧顏汐聽著他的話，突然明白了什麼，有些木訥的眼神突然閃過靈光。
「儒子可教。」
陸灝霆沒有放過她任何的表情變化，滿意的點了點頭，再次坐正了身子，開始發動車子：「仔細想想吧，作為我陸灝霆的女人，如果太笨是很容易被休掉的。」
「……」
明明在討論顧氏，怎麼又跑到他陸灝霆身上了？
他的女人太笨會被休掉，這又是什麼意思？他是對自己不滿意嗎？
他拿走了她的第一次，竟然還不滿意？
顧顏汐這下真的不能淡定了，她斜起好看的眼睛，看向陸灝霆的目光瞬間變得凌冽起來。
「你想說什麼？」
感覺到兩道冷光在向自己射來，陸灝霆竟然莫名有些慌亂，他暼了顧顏汐一下，不由蹙眉。
顧顏汐想直接問他是不是準備和她分手了，這麼快就想把她甩掉，當初為什麼來招惹她，招惹顧家。
用力的咬了咬貝齒，暗自數了『一二三』，顧顏汐還是忍住了已經跑到喉嚨口的話。
「沒什麼。」
回到別墅，顧顏汐發燒一夜，休息了兩天才重新回公司上班。
顧顏汐本來想將陸灝霆的話告訴父親，想了想又感覺不妥，無憑無據，自己的空口白牙是沒有任何說服力的。
內鬼，這兩個字有意義有多大，她心裡很清楚。
權衡利害之後，顧顏汐決定親自私底下調查。
陸灝霆說的沒錯，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更何況是企業內的蛀蟲式人物，絕對不會是等閑之輩。
「顧總，這是近三年公司里的所有計劃安排，有一些有些蹊蹺，尤其是其中一個投標案失敗，原因卻有些尷尬，因為和我們競標的公司報價低了一千萬。」
助理將厚厚一撂文件放到顧顏汐面前，按照她的吩咐，已經調查了顧氏近幾年所有的工作內容，還有哪些項目出現了不應該有的失誤。
「一千萬？多大的案子？」
顧顏汐聽到助理的彙報，注意力也不由轉了過去。
她來公司上班並不久，所以對以前的一些項目並不了解。
在顧氏的眾多項目之中，一千萬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可在一個工程中，這個數目算是龐大了。
顧氏從公司建立發展到現在，一向的宗旨是用性價比取勝，所以他們一般的報價在全市是沒有競爭對手的，對方竟然能少出一千萬，說明其中肯定有問題。
「這是我搜羅到的有關這個投標案的一些內容，只是，好像太少了。」
從眾多的文件中，助理揀出了一本薄得只有兩頁紙的文檔，無奈的搖頭。
「為什麼會這樣？」
任何一個項目，從前期準備到後期實施，每一個環節都是要有備案，然後整理成冊保存起來，這是顧氏對工程的嚴格要求，看著面前的紙張，顧顏汐柳眉緊蹙。
「我也問了檔案管理處，他們說兩年前發生過一次小意外，一個檔案櫃突然起火，雖然是及時發現並進行了搶救，但有些文檔還是被燒了，也就丟失了，這項投標案幾乎沒有存根。」
助理的調查已經足夠詳細，顧顏汐知道和自己不分前後進公司的她，現在找到的這些已經是最大的限度了。
「好，我先看一下，你去工作吧。」
瞭然的點了點頭，顧顏汐淡淡的說完，將那兩頁紙的檔案打開。
上面的負責人清清楚楚的寫著王權兩個字。
是一位在顧氏工作了幾十年的老員工，雖然工作能力不算突出，但因為勤勤肯肯被顧華看好，從公司底層崗位一直提升至高層管理，也算是待遇不薄了。
投標案記錄的確實粗劣，只做了簡單的敘述，然後簡單記錄了投標過程，便草草的結束，原因正如助理所說，報價與競爭對手比少了一千萬。
再看其它幾個有問題的項目，似乎和王權或多或少都有些聯繫，不是主要負責人，他也是重要參予者，不是虧損就是沒賺錢，其中有兩個雖然有了利潤，卻是鳳毛麟角，和虧的比起來實在是九牛一毛。
從早到晚，整整一天顧顏汐沒有出過辦公室，她將助理送來的文檔一頁頁都仔細看過，心裡也有了基本的判斷。
所有的問題都指向了矛盾點王權，最近的一個項目竟然就在上個月，顧顏汐因為近期都在忙和陸氏合作的事情，對公司其它很多事情並沒有關注過，例如這件，她就毫不知情。
這個項目看似是賺了，可裡面的記載是有明顯漏洞的，難道父親就沒有發現？
一向精明過人，被顧顏汐視為偶像的父親顧華，難道和她一樣，沒有注意過王權的這個項目不對勁嗎？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這是顧華總告誡顧顏汐的話，估計前者因此才沒有將失誤過多的牽扯到王權的責任上吧。
用人不疑是對可信的人，面對蛀蟲，還是潛伏了多年的禍患，父親是完全被蒙蔽了雙眼卻不自知。
進入公司的管理層目錄，顧顏汐想更多的了解一下王權，卻發現了令她頭疼的現實。
王權一周前請了年假去加國探親，為期一個月，據說是他移民去國外的妻子病了，而且還有延長請假的準備。
人在異國他鄉，既然是有問題，現在也奈何不了他。
既然如此，先查他的經濟，如果他真的是顧氏的破壞者，他的流水明細就絕對不會清白。
想到這裡，顧顏汐再次叫來了助理，開始調查王權近年來的銀行帳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