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提親？
陸灝霆明明是個大男人，卻擁有一張萬人迷的俊臉，眉宇間的顧盼流離，隨意一暼都會讓人想入非非，臉紅心跳，原來這一切都是從陸夫人處遺傳面來的。
陸夫人，雖然因為家裡的一些變故眼睛看不到東西，但是那雙黝黑的眼睛仍然是風情萬種，如果是不知情的人看到，怎麼也不會猜到她是睜眼瞎。
因為平時的保養得當，高高的髮髻盤於腦後，一身量身定做的高級旗袍，身材也是玲瓏有致，高高在上的優越感在她身上表現得恰到好處，韻味十足。
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這陸灝霆的相貌不但繼承了陸母的美麗，更甚者，專挑好看的地方長，那長而濃的眼睫毛，那細得用放大鏡都看不出皺紋的皮膚，真是看傻旁人。
「小汐，我能這樣稱呼你嗎？」
陸母雖然看不到，可是在她的臉朝向顧顏汐時，顧顏汐卻分明感覺到在被觀察。
這種錯覺實在真實的令人毛骨悚然，那雙不停眨動的眼睛太傳神了，只有仔細對視，才會發現那些看似真實的目光是沒有焦距的。
「陸伯母太客氣了，只要您喜歡就好。」
顧顏汐溫柔點頭，嬌艷的臉上漾著明媚的笑容，應著陸母。
現在兩家在合作做生意，說明白的，是陸灝霆在幫顧氏度過難關，沖著這點，顧顏汐也必須笑對陸母，更何況，她本來對長者都會恭敬有加，從小就懂得尊老愛幼是美德。
「顧先生，顧太太，早聽灝霆提起令千金，知書達理，溫柔賢惠，今日一見，果然是大家閨秀的風範。」
陸母面對著顧家父母，毫不吝嗇的誇獎著顧顏汐的秀外惠中，直誇得對面的兩個人是樂得合不攏嘴。
「陸夫人過獎了，小女不才，她哪有那麼好。」
顧母齊月呵呵的笑了起來，拍了拍坐在她旁邊的顧顏汐的手，疼惜的看著。
「我看不到，但我心能感受得到，小汐是個難得的好姑娘。」
陸母好像是誇上了癮似的，笑呵呵的追著自己的話題。
「你再誇下去小汐可能要找地縫鑽了。」
看著顧顏汐渾身不自在，只顧著低著沉默的模樣，陸灝霆深邃的眼眸，嘴角上勾，露出一個高深而魅惑的笑容。
找地縫鑽……
顧顏汐聽到陸灝霆的話，立刻抬頭投過去不屑的目光。
他就算笑得再好看又怎麼樣，自己又不是花痴出生，怎麼能被他這樣隨意的嘲笑。
雖然比不上陸家的財大氣粗，可顧家也是鳳城權貴，她從小接受的教育都是貴族式的，這兩句小誇讚，她還不至於會如何沾沾自喜，更不可能去找地縫鑽。
像蚊子般的低哼了一聲，畢竟是兩家長輩都在的場合，她不好和他直接叫囂，只能用眼神去殺死對方。
「這孩子，老大不小了，怎麼說話如此冒失。」
聽到兒子的話，再看看兩個年輕人你來我去吹鬍子瞪眼的架勢，陸母自然心裡清楚，再次抬頭面前顧家父母：「我還呀真難得聽到兒子說這樣的話，和平時的他反差太大了。」
「陸夫人，年輕人有他們獨特的語言，很多時候和我們理解的完全不同，代溝啊。」
顧父顧華呵呵笑起來，看了看顧顏汐，又看了看陸灝霆，深深的褶皺因為笑得太多而堆砌在臉上。
「是啊是啊，確實如此。」
明明兩個人暗地裡較勁，可在幾位長輩眼裡卻成了眉來眼去，本來雙方就都有意向，這下更是板上釘釘的事了。
陸母抿嘴輕笑，眨了眨沒有焦聚的雙眼，稍事停頓，又看向齊月和顧華：「其實我今天請二位來是有點小事情要麻煩一下。」
「陸夫人言重了，什麼麻煩不麻煩的，請講就是。」
聽到這裡，齊月轉臉看向顧華，當後者也回她一個丈二和尚摸不著頭的神情。
「其實，今天我在這裡請二位出來，一是兩家生意上有往來，一起吃飯增進感情，二來呢，是想給灝霆向小汐提個親，不知你們意下如何？」
陸母慢條斯理的說著，臉上始終掛著笑意，卻帶著隱隱的傲慢，這是陸家人自帶的優越感，與人品無關，只是長期生活所形成的。
如果換作其他人，也許會被認為矯情，可是陸母表現出的特質，卻讓人沒有半分的反感。
什麼情況，提親？
本來一直在暗中觀察陸母是真的看不到還是假的，可是聽到她的話，顧顏汐嘴巴卻大大的張開，足以塞下一個雞蛋。
「……」她想開口說NO，可是在迎上父母雙雙的眼神后，她放棄了。
為了顧氏，一切利益都要從公司出發，她的兒女私情在適當的時候必須以公司為前提。
「陸夫人，你的意思是，讓兩個孩子……」
顧父其實心裡早有了這個主意，只是感覺顧家身份雖高，但在陸家面前也是不毛毛雨，幾次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正是，正是。」陸母笑著點頭：「本來這麼大的事情，應該我和灝霆爸爸一起來去登門拜訪的，但是今天他正好有事脫不開身，我又是個急性子，便先約了二位來吃頓便飯，順便也算是探探口風。」
陸母說得極其謙和，一向高高在上的她，現在是給足了顧家面子。
她自顧自的輕笑著，再次面向顧顏汐：「小汐，嫁到陸家來吧，好不好？」
顧顏汐剛剛提起的頭，再次不由放低。
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陸母，一時語塞，臉紅到了脖子根。
真的是在探口風嗎，再沒有比這更直接的問話了。
「這孩子，是高興的不知道怎麼回答了是嗎？」顧父怎麼說也是久經商場，看到女兒的反應，立刻打起圓場。
高興，這是真的嗎？
其實顧顏汐是想拒絕的，可是看到父親搶話，立刻明白自己的婚姻是要為顧氏公司做貢獻的，她沒有自主權利。
「媽，這麼大的事情，你怎麼不和我商量一下呢？」
陸灝霆坐在一旁，終於冷冷開口，睨了一眼臉紅到脖子根處，低著頭的顧顏汐。
今天母親要約顧家人出來吃飯，他其實並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只是被拉來作陪，反正上流社會，互相吃吃飯也算是正常的，但是兩家一向沒有交集，他也質疑過，可想到顧顏汐，也沒多想，反正是痛快接受了。
沒想到竟然是提及他的終身大事，這對誰都不能等閑視之，為了保持自己沉穩的風度，他仍然是一臉波瀾不驚的表情。
「郎有情妾有意，你不是對小汐情有獨鍾嗎，怎麼還不好意思了？」陸母不需要看到兒子的表情，聽他的說話已經能夠猜出他的心情波動。
知子莫若母，這些年，經歷了太多的是是非非，陸母能夠感受得出顧顏汐在陸灝霆心裡的位置有多重，當然，她也完全想像得齣兒子此時的狀態，冷著臉掩飾情感，這些用眼睛是看不出來的。
顧顏汐本來從接到陸母的邀請到現在，一直沒搞懂是什麼套路，此時聽到陸母的話，她是秒懂，卻無奈在心裡腹誹。
不好意思……這又是他的陰謀吧。
陸灝霆太狡猾了，每次和他交鋒，都感覺他有一步預測未來好幾十步的嚴縝思維，難道請吃飯不過癮，現在又要讓她自己以身相許了？
「……」
在母親的面前，一向專橫強勢的陸灝霆變得像只溫馴的小綿羊，完全收起了他那雙鋒利的爪子。
雖然母親說得有些唐突，卻是他的心裡話。
他對顧顏汐，確實是有和其她女人不一樣的感覺，但突然這樣被曝出來，他有些猝不及防，只能用沉默裝酷來掩飾害羞。
果然他是有拒絕的。
面對陸灝霆酷勁十足的不回應，顧顏汐越發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富家子弟沒一個能夠正而八經成全婚姻的，個個都眼睛長到天上去了，與那個渣男謝浩澤相比，陸灝霆確實是有足夠的資本傲慢。
顧顏汐想著，莫名產生了一絲淡淡的失落。
無從選擇出生，她自然更無權奢望愛情與真正的婚姻，她的人生和顧氏是脫不了干係的，所以她的未來也要為顧氏傾盡所有，甚至是幸福。
顧顏汐想拒絕，可是顧父顧母卻是雙雙笑得合不攏嘴。
「難得陸夫人能這麼瞧得上小女，實在是顧家的榮幸啊。」顧華搓著雙手，興奮得臉上紅光滿面。
能和陸家聯姻，這對於他來說是想都沒想過的事情，就是這幾天看到女兒和陸灝霆的一些親昵舉動，他才開始有所期待了。
而，期待只是一種意向，沒想到這麼快便成為了現實。
「是啊是啊。」顧母齊月聽到自己丈夫的話，立刻附和著，臉都笑成了一朵花。
說話當中，飯菜上來，兩家家長是有說有笑的好不和睦，就好像已經成了一家人似的，而顧顏汐心裡的苦卻無人知曉，一直陪到最後。
「小汐啊，你真是媽媽的好女兒，好樣的。」
先送走陸家母子，齊月看著掌上明珠，疼到了骨子裡，完全沒有注意到有熟人正在向他們一家三口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