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3章 瀕危時滯

  卡爾巴踢空的腿部在空中卻突然收力。在空中畫了個半圈，以腳跟對準吳月的腦袋踢去。


  吳月不得不收回拳頭。雙手臂交叉在上方，抵擋卡爾巴的腳跟。這一短暫的時間，吳月全身的肌肉也暴漲。


  轟！

  這一次是宛若爆炸般的聲音。吳月腳部到膝蓋都陷入了沙灘內。但是也因此，吳月擋下了卡爾巴這一腳。交叉的手臂反手抓住卡爾巴的腳跟向自己一拉。吳月還想要讓卡爾巴失去平衡。


  卡爾巴早預料到這裏。在吳月拉自己腿部的同時向前跳去。借著吳月拉動自己的力量，左腿的膝蓋向著吳月砸過去。


  吳月隻能雙手的手肘合攏抵在自己臉部麵前。硬抗這一擊。


  膝蓋的這一擊力道比吳月想象的還要大。居然直接把吳月從沙坑裏踢了出去。


  將吳月踢飛後，卡爾巴右腳跳到地麵上以一個金雞獨立落在地麵，隨後右腳微微曲起，單腿跳躍讓自己跳了起來。左腳一個前踹就踢中空中的吳月。這一次與剛才如出一轍。隻不過飛的是吳月了。


  吳月在沙地上劃出一道長長的痕跡，直直砸進了海裏。


  “我的媽……”吳月慢慢從海裏爬了出來。趴在海灘上。自己剛才一腳把卡爾巴踢得多遠自己是不知道。但是卡爾巴這一腳差點沒把自己給踢到深海去。看著那黑窟窿咚的大地裂縫，吳月手腳並用的向著海麵遊去。總算是遠離了那個深海。總算是知道深海恐懼症到底是個什麽玩意了。誰能想到蔚藍的大海下方能夠看到宛若通往地獄一般的深海峽穀。


  “感覺如何？”


  趴在沙灘上的吳月看到麵前出現一雙腳。卡爾巴坐在吳月對麵笑著。


  “貌似所謂的新的境界隻是感官提升到極致，達到一種類似預讀的情況。”吳月在沙灘上翻了一個身，躺在沙灘上。“但是說起來，我記得卡爾巴你應該就能做到預讀吧？類似於預判到對手行動的招數。”


  “當然能。這種事情打的多了自然都有這種感覺。吳月你現在才能做到反而才奇怪。但是這種招數你自己在能夠使用生命之氣的時候，不就已經能夠使用了嗎？”卡爾巴問道。


  “是啊。感受對方體內生命之氣的流動，以此判斷對手的下一步動作。畢竟按照我們人類的說法，意識和行動有大概0.5秒的延遲。”吳月說道。“但是這隻限於普通人。或者說，實力與我相近的人。對於卡爾巴你這種速度力量遠遠超過我的人，在感受你體內的生命之氣流動前，你就已經一拳打趴我了。之前不就是這樣。”


  “那這一次怎麽就躲過去了？預讀終究是一種感覺，我自己對於自己的速度還是挺有自信的。應該是可以在你感受之前就把你打趴下的。”卡爾巴好奇的說道。“吳月你的預讀應該和我不一樣吧。”


  “嗯……我當時是有這種感覺。”吳月簡單的把自己的感覺和卡爾巴說了一下。


  “間接的看到我攻擊的幻象嗎？嗯.……所謂的意脈嗎？”卡爾巴摸了摸下巴說道。


  “意脈？”吳月有些好奇。


  “所謂生命之氣的預知，也就是感受氣在對方體內經脈的流動來判斷對手接下來的行動。畢竟吳月你之前也有做過類似利用氣流在體內脈絡的流動，來判斷自身身體內是否有什麽地方有問題的情況。不是嗎？”卡爾巴說道。


  “啊是啊。”吳月點點頭。


  “那麽意脈就差不多。指意念的脈搏。也就是說類似於感受到對方的思考方向。”卡爾巴說道。“所以就算你沒有看到，我也沒有行動，而且盡可能將我的速度提升到極致了。你還是躲開了。那個時候你看到的類似我的虛影，也就是我下麵打算做的事情。”


  “等等.……”吳月打斷了卡爾巴的話。“這已經不是所謂的判斷，而是小型的預知未來了吧。而且這個境界和劍神又有什麽區別？”


  “嘖嘖嘖。”卡爾巴笑著晃了晃食指。“吳月，你這就太小瞧所謂生物的強大了。預知未來這在生物之中不是很常見嗎？按照吳月你所知道的來看，類似於螞蟻搬家天下雨。地震來臨貓狗叫什麽的。”


  “那是因為地震來之前所謂的頻率引起了動物的警覺。動物的聽覺頻率和人類的聽覺頻率完全不一樣。”吳月說道。


  “但是那在沒有那個聽覺範圍的人類來看，動物的這個行為不就是所謂的預知嗎？”卡爾巴聳聳肩。“吳月你現在也不過是感知到了對手的思維，然後預知到了下一步而已。隻是一般人做不到，所以才會覺得這個很可怕。不過在我知道的不少人中，達到這個境界的還是不少的。起碼你所見的，那些一百級左右的人，下意識的預讀對手的思維還是可以的。當然，他們自己是不知道自己能預讀對手思維。在他們看來，隻是突然有那種感覺。他們知道，就在那個時間，那個地點，對手就會以那種方法來行動。這樣莫名其妙，但卻格外準確的感覺。”


  “但是.……這不是很不公平嗎？”吳月立刻從沙灘上坐起身。“你說的這個我清楚。但是這是那些所謂的戰士經過無數次生死考驗後，所鍛煉出類似於第六感的預感。那是坐吃等死的一般人想都想不出來的感覺。而我就靠殺一些哥布林，睡一覺，就能掌握了？這也太簡單了吧。”


  “從另一方麵來說，吳月你所擁有的外掛就是如此簡單而又便利的東西，不是嗎？”卡爾巴攤開手。“既來之則安之。有了好的收獲難道是壞事嗎？”


  “嗯……不太能釋懷。總覺得對不起那些努力修煉的人。”吳月不好意思的說道。“但是如果因此過於糾結就太矯情了。雖然很對不起各位，我就不客氣的收下這個能力了。”


  “還有，關於你所謂的這個境界和劍神有什麽關係。來。”卡爾巴對著空中伸出手。一把太刀出現在吳月的前方。落下插入了海灘上。


  然後，另外一個卡爾巴出現在吳月的旁邊。血紅的皮膚以及膨脹的肌肉，足以表現出那是暴走狀態下的卡爾巴。


  “你拿著刀和我的分身戰鬥下，你就能知道你這個境界是什麽意思了。”卡爾巴說道。“所謂的預讀隻是副產品。真正的實力你在戰鬥後就清楚了。”


  “話說為啥是分身？”看著旁邊的卡爾巴，吳月看向卡爾巴本尊問道。


  “這個嘛……”卡爾巴扭開頭。“當你真正戰鬥起來就知道了。”


  還是第一次見到卡爾巴選擇逃避回答問題啊。不過算了，我也好奇現在的我拿上武器到底是個什麽情況。


  吳月拿起了地麵上的太刀。當太刀握在手心裏的時候，吳月突然有了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很順手。奇怪，我前兩天使用太刀的時候，有感覺這麽順手嗎？總有種手中的刀是自己手腳的延伸一樣。


  這個時候，之前那種感覺又來了。卡爾巴的身影出現在後方，打算雙手摟住自己的脖子。


  但同樣的，隨之而來的還有另外一個感覺。


  刀，沿著卡爾巴的左肩膀，斜著切到卡爾巴右下腹。很順滑。可以切的非常順暢。絕對沒問題。


  卡爾巴的分身突然出現在吳月的後方，雙手掐向吳月的脖頸。


  嗞。


  伴隨著劃破血肉的聲音。吳月宛若穿透了卡爾巴的身體一樣，出現在了卡爾巴的身後，太刀已經出鞘。


  而卡爾巴的分身則胸口從左肩到右下腹，有一條貫穿整個上半身的切口。鮮血瘋狂的向外噴湧。


  但是卡爾巴的分身卻仿佛沒有疼痛感一樣，第一擊不成，完全不顧自己上半身的巨大傷口。在吳月出現在身後時，卡爾巴也沒有轉身。一個手肘向後打去。


  吳月這次出現在了卡爾巴的麵前，而同時，卡爾巴向後攻擊的右手肘被削掉。而雙腿的大腿後方也各有一道幾乎切斷了腿部一半的刀傷。


  卡爾巴的分身雙腿無法支撐身體，整個身體向前倒去。趴在了地麵上。右手的手肘，雙腿的大腿處，還有胸口都在徐徐向外湧著鮮血。隻是這一會的工夫，卡爾巴分身的鮮血已經在身下造成了一個小血池。


  “我真的不忍看了。”卡爾巴捂著臉，將自己的分身消去。“什麽感想？”


  “因為有你說的意脈啊，所以你要幹什麽，也都一清二楚。而且當你出現在我身後的時候，我感覺周圍仿佛一切都變慢了。我就從你右手的腋下剛剛好貼身走過去。順便在你胸口劃了一刀。然後感覺到你想回身繼續打我，所以我就抬起砍了一刀。”吳月看著手中的太刀。“剛才真的隻有一刀，隻不過是畫了一個弧線。就直接削掉了你的手肘，還砍斷了你的大腿。奇怪啊，以前我用刀有這麽順手嗎？感覺刀好像自己一部分一樣，用的格外流暢。剛才最後一刀那個弧度我自己都砍的格外舒暢。”


  “這就是所謂的劍神境界。按照你腦中科學的解釋，好像叫瀕危時滯。大腦一瞬間的處理速度的爆發性提高導致的。一些人快死的時候經常用出的一種境界。但你在日常生活中能夠自由解開這種境界。”卡爾巴手無奈的拄著腮幫子說道。“所以周圍的動作在你看來就像是慢動作。你能夠在我的攻擊中，找到那一點點的空襲，躲過去。並且對我反擊並造成重創。從我這邊來看的話，剛才的情況就是你穿透了我的身體，走到了我的後方。然後我的分身胸口就突然砍了一刀。剛才的情況就是這麽神奇。”


  “瀕危時滯？那是人類大腦去除保護機製才會有的境界啊。”吳月雙手捂著自己的腦袋。讓自己冷靜下來。“不行。不能繼續使用這種會對大腦帶來損傷的能力了。大腦如果長期高速處理，會讓大腦出現問題的。”


  吳月像是哮喘一樣大口大口的呼吸，然後慢慢吐出去。讓自己盡可能冷靜下來。


  隨著吳月的呼吸平穩，那種周圍慢慢變慢的情況總算是逐漸好轉。


  “啊……還好。”周圍變的正常後，吳月總算是舒服了很多。“我可不想年紀輕輕的就變成癡呆啊。”


  “沒你想得那麽複雜。隻要不是每天都使用的話，也不會有什麽事。而且也鍛煉了你的大腦了，不是嗎？”卡爾巴說道。


  “誰知道會有什麽後果。我可不想拿自己的大腦開玩笑。”吳月說道。“現在看來，刀使用順手隻是我一直以來的鍛煉結果有成效了。畢竟也和多多學了那麽久的劍術啊。不過，也可能是劍神二覺自帶的效果。畢竟劍神二覺效果就是讓攻擊自帶其他劍聖的效果。”


  “如何？對於自己現在的實力，有什麽感想？”卡爾巴看著吳月。“順帶一提，剛才的那個分身雖然是我操控的。但實際上，我腦子在思考的一瞬間，那個分身就會做出我想要的反應。所以剛才的戰鬥你其實就是在和我戰鬥。”


  “也就是說，空手的卡爾巴你已經不是我的對手了？”吳月驚奇的說道。


  “對啊。是不是很意外？”卡爾巴嘿嘿笑道。


  “啊不是。隻是覺得，一直以來，都那麽無敵的你，突然不是我對手什麽的。”吳月搔了搔臉頰。“有點不太現實。至於我對自己現在的實力的話，我想，還有很多可以挖掘的吧。我要把剛才的境界控製在不會損傷大腦的程度來戰鬥。”


  “這個就要多多練習了。”卡爾巴從地麵上站起身。“不過接下來，首先要讓你熟悉你現在的實力才行。”


  “哎？卡爾巴你不是已經不是我的對手了嗎？”吳月說道。


  “笨啊。你自己都說了，我赤手空拳已經不是拿刀的你的對手。”卡爾巴說道。“但你覺得，我赤手空拳很你赤手空拳，誰比較強？”


  “這個嘛……”剛才自己就被踹飛了。也的確不好說。雖然自己能預測對手行動，但卡爾巴也可以。估計再打一次也是被揍得沒有還手之力。自己拿刀的話卡爾巴不是自己對手，這點其實換個人也一樣。如果兩個人都有武術底子的話，拿武器和沒有武器肯定是兩個極端。


  這樣想想，自己和卡爾巴的差距也沒有怎麽縮短。自己還是弱的一逼。


  嗯很好。又成功把自己想消沉了。這可不行。我現在明明已經變強了。


  “那卡爾巴你想怎麽做？”吳月有種不詳的預感。


  “砍了你唄。你剛才砍我看的那麽舒暢，總要自己也感受一下。”卡爾巴抬起右手。一把太刀也同樣出現在了卡爾巴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