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劍道館內的第一夜
總算是進入了GSD的鬼劍道館了
晚上,吳月躺在自己的地鋪上,雙手枕在腦後靜靜的看著眼前的房梁。
今天下午在旭旭寶寶離開後,眾人似乎陷入了一種低沉的狀態。畢竟自己的代理老師走了會覺得一絲的不安也很正常。但是畢竟是孩子,對於旭旭寶寶的離開也沒有過多的想法,誰能知道旭旭寶寶是去天界搞戰爭呢。而且趙大虎也是個直腸子,接受旭旭寶寶的約定後,趴在地上等待自己能夠行動後便站了起來大聲宣布自己以後跟著這家劍道館了。以後如果有踢館的自己第一個不同意。
說實話吳月看著那個趙大虎總覺得有些不靠譜。我們兩個小孩都能和你有一拚了,我真的很信不過你。但是現在貌似也沒別的人選了,既然旭旭寶寶都那麽說了,也就隻能相信他了。
最後自己也算是平穩的加入了劍道館。本來還期待會有什麽宏大的訓練計劃的。但是進入劍道館後,接下來的兩個小時內,自己竟然都在跟著眾人聯係揮刀。兩個小時內總共揮刀2548下。這麽精準的數字是因為實在太無聊了吳月隻好在那閑得數數。
按照多多的說法,基礎就是一切。想要變強,隻有加強自己的基礎。這個似乎也是當年GSD離開的時候,唯一交待的話,讓學生打好基礎。不願意打好基礎的人不加入也罷。因此多多才會遵從這個教誨,一直以來都孜孜不倦的教授著學生基礎。
所以吳月就隻好跟著眾人揮刀一直揮到了晚上,臨近傍晚的時候還有一次跑步,眾人沿著赫頓瑪爾周圍的山路跑步,大約跑了約兩公裏。山路上迎著夕陽跑步,吳月覺得還是很有趣的。雖然和想象中的訓練感覺差了很多,但是吳月也並不討厭現在的情況。畢竟是第一次加入劍道館學習,感覺挺新鮮感的。
然而到了晚上後,所有的小孩基本上都離開了。整個劍道館就隻剩下自己,雷克斯還有多多了。冷清的有點讓人不習慣。來這裏學習的學生都是住在赫頓瑪爾的孩子,到下課時間自然會離開。按照多多的說法,以前旭旭寶寶好像也是睡在這裏的,但是現在離開了,自然就隻有多多一個人在這。想要在這裏住宿隻有特別待遇生才行,這到了晚上後,劍道館的學生都回自己家吃飯了,這裏自然也就冷清的可以。而這裏的晚餐也是多多自己做的,饅頭,馬鈴薯和一碗飄著幾跟菜的清湯。三個人麵無表情沉默的在那吃晚飯。吳月總覺得全身都很難受。睡覺的時候也是,竟然隻有在劍道館裏大門旁邊類似雜貨房的一個小房間裏睡覺。房間裏隻有一張占據了快有整個房間的大床,睡兩三個人還是沒問題的。
看來這裏的情況比想象中還要糟糕。晚餐很糟糕,因為晚餐是多多利用當年GSD留下的財產買的材料做的,如果大吃特吃很快就會沒錢。就算能夠收學費,但是也不是說每天都有學生加入。況且這裏的學生真的很少,似乎隻有二三十位,而且從他們臉上那厭倦的表情可以看出,這一學期完結之後他們應該不會再次來這裏了,本來也是,訓練隻是揮刀,從來沒有什麽招式的練習,是個人都會厭倦,他們估計也是衝著GSD的名號來的,GSD不在也就沒有在這裏的必要了。其餘來這裏的人見不到GSD,八成都會以為這裏是利用GSD的名號騙人的。這裏還有二十多位學生已經出乎吳月意料了。
多多的父母在哪這種愚蠢的問題吳月直接選擇放棄詢問。既然會住在這種冷清的劍道館內還能是什麽情況。不過這樣下去,這個GSD的劍道館早晚會衰敗的。不能有什麽辦法嗎?而且既然都這麽衰敗了,為什麽大門還弄得那麽氣派?
現在雷克斯和多多就睡在自己的旁邊。這裏似乎是所有人的休息室。今天發生了太多事情,想要睡著還真的是不容易。
吳月坐了起來,走到窗戶旁跳上了窗戶,坐在了上麵。窗戶離地麵比較近,所以也沒有弄出太大的聲音。而窗戶的外麵就是今天練習揮刀的劍道館的會場,沒有了學生的在場,整個會場看起來意外的很大,很寬,會場的邊緣是自己的這個小房間,而另外一個邊緣則是一個小小的水潭。現在月光照耀在會場上,看起來放佛水銀傾瀉在大地上,格外的漂亮。而水潭反射著波光粼粼的月光,似乎有一絲絲的妖豔。
“.……”
看著外麵的會場,吳月跳下了窗戶,在會場上行走,向著劍道館內走去,然而大門是鎖著的。吳月也就放棄了進入。四處看了看後,吳月什麽也沒有找到。整個劍道館雖然很大,但是卻非常的幹淨。而且沒有任何一塊碎石或是別的雜物。明明這裏的學生都隻是來練習劍術,到了時間就離開了,根本沒有打掃過。那麽打掃這裏的隻有多多一個人。
一個人管理這麽大的劍道場,一個人打掃這麽大的劍道場,一個人訓練那麽多的學生。一個人居住,一個人做飯,一個人睡覺。平時有旭旭寶寶在身邊,也許多多沒有感覺太多孤獨,但是現在旭大哥離開了,那麽對於多多來說,一定是個很大的打擊。也許多多在心裏把旭旭寶寶當成父親一樣的存在了。
到底是為什麽,GSD會離開。甚至把所有的一切都扔給了一個十幾歲的孩子。
想到這裏,站在會場中心的吳月握緊了雙拳。
“你在同情那個女生嗎?”
卡爾巴的聲音突然在腦海中響起。
“不。她不會讓任何人同情。我是在尊敬。”
吳月趴在了地上,開始做起了俯臥撐。
“一開始我離開家庭的時候的確有些害怕。我害怕自己一個人什麽也做不到。因為不論是現在這個世界的我,還是上一世的我,我都是被父母照顧著。從來沒有一個人自己出來闖蕩過。當我一個人在格蘭之森迷路的時候,那時候我沒哭,但是眼眶裏卻有好幾次都被淚水擠滿了。我沒敢哭,因為哭了的話就輸了,我不知道會輸掉什麽,但是我就覺得會輸掉。而多多卻和我不一樣,她有著比我還要更沉重的重擔,也是個女孩子,可是她卻很好的料理了一切,所以我很尊敬她。”
“我知道的。”
平靜到不像卡爾巴該有的聲音。
“嗯?”
吳月疑惑的抬起頭,麵前朦朦朧朧的月光中,吳月似乎能夠看到透明的卡爾巴蹲在自己的麵前,血紅色的長發慢慢的在空中飛舞。看向自己的眼神平靜的如湖水一般。
但是吳月在揉揉眼睛再次睜開的時候,麵前卻隻有那緊鎖的鬼劍道館。
“卡爾巴……”
“吳月,你在怎麽逞強,你隻是個孩子。不論是在上一世,還是現在。”
“真的說起來我已經二十多歲了,怎麽還是孩子。”
吳月再次做起了俯臥撐,剛才的,應該是幻覺吧。
“不是說年齡。是論在世界活著的心態。”
卡爾巴那淡淡的聲音放佛是搖籃曲一樣,聽起來意外的沉緩和舒適。
“吳月你在心底還是有一絲恐懼。對未來的恐懼。還有對自己的恐懼。”
“那是當然的!就算鬼手再怎麽給我力量,它早晚有一天會因為我的內心而侵蝕我,讓我成為沒有心智的鬼神。我很喜歡現在的世界,也很喜歡大家,爸爸,媽媽,阿麗莎,城鎮裏的大家,殘樂,旭大哥,冰子大哥,劍魂姐,羽先生還有羽小姐,還有卡爾巴你,我真的很喜歡和我相遇的大家。但是如果我未來那一天瘋狂了,我將會失去這一切。所以我很害怕。”
吳月一遍一遍的做著俯臥撐,汗水慢慢的從額頭上滴下,劃過臉龐,從下巴低落,在地上彈起一個小小的水花。
“就像走鋼絲一樣呢。”
“走鋼絲?”
“不論走的多遠,失敗的話就會跌入萬劫不複的深淵。很適合你現在的心情。”
“我……”
“所以不論發生什麽事,人是沒有辦法一個人的。”
“.……”
“走鋼絲需要事先在下麵墊好緩衝物,然後手裏拿著平衡木。這樣才能夠有備無患。有時候也可以在身上套上安全繩,這樣更加不用怕會掉落下去。而能夠提供這些保障的.……”
“隻有朋友是嗎?”
“嗬嗬。”
腦海中隻有卡爾巴的笑聲,沒有別的聲音。
“卡爾巴。”
“嗯?”
“以後我的旅行,你會一直在我身邊嗎?”
“害怕一個人嗎?”
“.……害怕。”
“哼哼。可以啊。”
卡爾巴略帶笑意的聲音在腦中響起,但是他沒有開玩笑。吳月不知道為什麽,卻是這麽相信的。
“.……謝謝。”
“不用謝。請我吃幾條黑鱗魚就好了。”
“我拒絕!你知道因為你中午使用的那個加快胃部和腸道蠕動給我帶來了多大的負擔嗎?今天晚上五個小時前我吃的晚餐到現在根本沒有怎麽消化。現在肚子還很難受的。你竟然還想吃?”
“黑鱗魚很好吃嘛。你也知道不是嗎?”
“以後再說吧。”
“不要啦~~~我們不是朋友嗎?”
“我現在有些後悔了。”
不論怎麽樣,卡爾巴永遠都是這幅欠揍的臭德行。
“你在幹什麽?”
在吳月和卡爾巴進行交流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了一個聲音。
吳月沒有停下自己做俯臥撐的身體,頭也不回的說道。
“俯臥撐。”
現在整個劍道館內隻有三個人。而我背後的那個人聲音是個男生的聲音,除了雷克斯還能是誰。
“你不打算睡覺嗎?”
雷克斯走到吳月的旁邊,學著吳月的樣子趴了下來,也開始做起俯臥撐。
“今天發生了很多事,腦袋有些亂。所以睡不著。”
“這樣嗎?”
“嗯。”
兩個人就這樣沉默的坐著俯臥撐。沉默的空氣下,現在隻能夠聽到身體移動時產生的輕微的風聲。
“吳月。”
雷克斯突然說道。
“什麽事?”
“為什麽你會到這裏來?”
“為什麽這麽問?”
“你是鬼手吧。來到這裏自然也就是為了找GSD詢問關於鬼手的情況。但是這裏GSD並不在,這裏甚至連個老師都沒有。為什麽你還會呆在這裏?”
“.……隻是還不到回去的時候而已。而且我不覺得這裏很差勁。我很喜歡這裏,可以做到很多事情。”
“我也沒有說這裏差勁。隻是覺得你很奇怪而已。”
“奇怪嗎?我?”
“感覺。明明隻是個和我年齡相仿的小孩,但是似乎比我還要沉穩許多。”
“那麽你又是為了什麽而來到這裏?為什麽又不回去?”
“我不想回去。而且這裏的多多比我還要強。在我比多多強之前,我不打算離開這裏。”
“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理由呢。”
“每個人也都有屬於自己的難處。”
“這真的不像是個隻有五六歲小孩會說出的話。”
“見的比較多而已。況且你不是也一樣。”
“我不是小孩子。”
“是這樣嗎?”
“的確。”
休息房間的窗戶旁,多多看著會場裏那不斷坐著俯臥撐的兩人,似乎在想些什麽。但是立刻就回到了自己的床鋪上,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於是,第二天……
“喂。起床。”
在吳月還在迷迷糊糊的時候,突然身體被劇烈的搖晃,然後身體被強行拉起來,讓吳月不得不睜開眼睛。
“幹嘛啊。我還沒睡好。”
吳月昏昏沉沉的睜開眼,看著麵前雷克斯那張俊俏的臉蛋。
“已經到吃早飯了。還睡。”
雷克斯直接把吳月給扔回床上。
“多多已經做好了你的早餐了。快點吧。”
“了解。”
吳月懶散的打了一個哈欠,伸了一個懶腰。慢慢的從床上爬起來。晃動了一下全身肌肉酸痛的身體。昨天晚上雖然和雷克斯聊得很投機,但是到最後似乎開始較真了,誰都不想先停下。吳月本來是打算做些俯臥撐讓自己累了比較容易睡覺。但是到了後來兩個人都死撐著做俯臥撐,吳月記得自己利用鬥氣還有血氣支持迷迷糊糊的做到了快一千個左右實在是快趴下了,結果後來好像暈過去了。雷克斯應該也比自己好不到哪去。那麽為什麽現在我是睡在床上的?而且身上的衣服也換成了背包裏的換洗衣裳,是雷克斯嗎?應該不至於。他應該和自己一樣也累趴下才對。難道是多多?臥槽我還是第一次啊。維護了22年的珍貴的東西該不會隨隨便便就丟了吧?
算了,別亂想還是先起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