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練功
經曆過紅梅的事情之後，唐苑決定開始教鈺兒防身術了，對此，鈺兒每天都愁眉苦臉，看到唐苑都要躲起來，因為唐苑的要求太嚴格了，沒有基礎的鈺兒根本堅持不下來。
“哈哈，唐苑姐姐，你是不是找星瀾啊，喏，小樹林裏。”惜愛看到唐苑在四處轉悠，幸災樂禍地打了個小報告。
唐苑無奈地搖搖頭，去小樹林裏把鈺兒拎出來，鈺兒一臉的苦瓜相，哀求地搖著頭，可是沒有用，唐苑還是那麽冷血無情的樣子。
“星瀾，站好，要是你學不會，你就沒有繼續待在這裏的資格，你也不小了，將來長大了也是要為祭司大人出力的，難道你想一輩子接受別人的保護嗎？”
“你就不想報答祭司大人嗎？祭司大人對你這麽好，常常抽空陪你玩，還教你怎麽識別蠱毒，但僅有這些是不夠的，你還要有能力和敵人作戰，知道嗎？”
唐苑的苦口婆心，鈺兒隻能嘟著嘴接受，她比劃著，她可以為李琴約做什麽，但都被唐苑否定了。
“星瀾，你會做美食，這是好事，但除了會做美食之外，你必須要會功夫，現在，去蹲馬步，你的體力太差了，蹲完一刻鍾之後，繞著院子跑十圈。”
唐苑吩咐完，惜愛笑得前俯後仰，鈺兒可憐巴巴地照做，唐苑雖然心疼她，但卻一點都不手軟。
南夷的巫蠱之術不傳給外人，李琴約也沒有打破規矩，她沒有教鈺兒如何製作蠱毒，隻是教她如何識別，這樣她就不會被人下蠱了。
鈺兒對這個學習倒是很認真的，因為隻需要動腦子，不需要體力勞動，但唐苑的訓練全都是體能訓練，鈺兒稍微跟不上，唐苑就要嗬斥她，搞得她每天都累得爬不起來。
這天，豔陽高照，堯天棋路過祭司大宅，便接著進來討口水的緣由，想順便見見鈺兒，沒想到看到鈺兒正站在烈日下蹲馬步。
“星瀾這是在做什麽？”堯天棋突然出現，詢問道。
唐苑趕緊行禮，回答道：“回統衛大人，星瀾從現在開始，要學習一些防身術，她雖然還是個孩子，但也不能這樣嬌慣著她，將來她總要獨當一麵的。”
“額，是這樣啊。”堯天棋收斂了一身的怒氣，眼中閃過一抹異樣的情緒，很快就恢複了正常，冷聲道：“還是個孩子，對她終究是苛刻了一些。”
“這麽做，也是為了她好，不知統衛大人到這裏有何事，祭司大人剛剛午睡，隻怕……”
唐苑的話還沒有說完，堯天棋就抬手阻止了她，“我就是路過，想討口水喝，今日實在炎熱，不知方便不方便？”
“啊，統衛大人請坐，奴婢這就去端茶上來。”唐苑多看了幾眼堯天棋，這才下去端茶了。
鈺兒看到堯天棋，對他甜甜地笑了笑，堯天棋也不知為何，心情突然大好，特地走到鈺兒身邊，拿出自己的扇子，為鈺兒輕輕扇著。
鈺兒比劃了一個手勢，堯天棋嗬嗬笑起來，說道：“沒事的，我也就隻能給你扇一會兒，我馬上就要走了，你也沒有機會偷懶的。”
“唐苑姐姐是個心地善良的，她對你很好，隻是不想耽誤了你的前程，這才這麽狠心地訓練你，你可不要傷了她的心，要好好努力才是。”
“像唐苑姐姐這麽溫柔善良的人，在南夷裏可不多見，你要好好珍惜哦。”
“哦，水來了，我喝完就走。”
堯天棋對鈺兒說的話，被唐苑聽到了，她心裏美滋滋的，但也就是片刻的恍惚，她並沒有激動到失去理智的地步。
在堯天棋接過茶水的時候，她特地多看了他幾眼，見他毫不猶豫地把茶水喝了，心中更加滿足了，至少他是信任她的。
堯天棋走後，唐苑一直很恍惚，好像剛剛那件事一直在眼前發生著，鈺兒搖了搖唐苑很久，唐苑才回過神來。
“星瀾，你怎麽偷懶啊？”唐苑看到鈺兒站在她麵前，下意識地問出來。
鈺兒指了指天空，天已經黑了，鈺兒又摸摸肚子，苦著臉，表示自己快要餓死了。
“星瀾，抱歉，唐苑姐姐有點累了，你先去廚房吃飯吧，唐苑姐姐還想在這裏多坐一會兒。”唐苑撫摸著堯天棋中午觸碰過的地方，心不在焉地說道。
鈺兒也不管了，自己往廚房跑。
等鈺兒差不多吃好的時候，外麵傳來一陣嘈雜聲，鈺兒啃著一個饅頭走出去，看到好多人在奔跑，嘴裏喊著什麽。
鈺兒仔細聽著，原來是惜愛養的蠱蟲跑出來了。
惜愛養的是一條毒蛇，今日惜愛沒有去喂蠱，不知道幹什麽去了。
她的那條毒蛇還沒有完全煉製完成，獸性十分凶猛，攻擊性特別強，已經有三名婢女被襲擊，當場就死了。
嘈雜聲沒有了，隻有一片哭聲傳過來。
惜愛回來了，她製服了自己的蠱蟲，但因為咬死了人，同時也碰到了別人的鮮血，這條蠱蟲就不能完全聽她的話了，她隻能狠心將蠱蟲殺死。
但哭聲不是她的，是其他人，有幾個關係好的姐妹死了，另外幾人正在哀嚎呢。
李琴約剛好回來，看到家裏發生這樣的事情，十分憤怒，讓人狠狠地責罰了惜愛。
“祭司大人，我也就是忘了喂一次，可沒想到竟然會鬧出這樣的事情，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啊。”惜愛哭著哀求道。
但李琴約已經氣昏了頭，她不想聽惜愛狡辯，讓人把遍體鱗傷的惜愛關了起來。
唐苑今日的心情有些複雜，一時半刻沒有想到要如何建議，隻能漠然地站著。
“唐苑，今天你怎麽這麽安靜，對這件事，你有什麽要說的嗎？”李琴約的聲音中帶著疲憊，唐苑趕緊回答道：“祭司大人，那兩個丫頭，是我親手訓練出來的，我……”
“嗯，我知道，我也很難過，隻是惜愛的蠱蟲不應該會跑出來才對，她也不是第一次養蠱，不至於那麽大意的。”
李琴約注意到唐苑的神情有些難過，歉然地說道。
“祭司大人，那種毒蛇是最難馴化的，隻要一日沒有馴化，稍微大意一點，就會釀成不可收拾的局麵，當初惜愛要養這種蠱蟲的時候，我就曾提出建議，隻是那時，惜愛沒有聽。”
“現在她想重新要出一個蠱蟲，隻怕又要花費數載才能完成了。”
唐苑的情緒還沒有收拾好，所以她還是那副要死不活的樣子。
李琴約苦笑道：“她沒有數載了，明日，就讓她給死去的姐妹們陪葬吧。”
“這……是。”唐苑本想幫著惜愛爭取一下活下來的機會，但看到李琴約那麽堅定的神情，她閉嘴了。
鈺兒沒有摻和進來，雖然這件事跟她有點關係，但是，她是個孩子，也就能看懂一點食物中下沒下蠱，其他的她一概不知，所以這件事還真沒法跟她扯上關係。
所有人都沉浸在失去姐妹的痛苦之中，誰還有心思去想，這件事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惜愛被處決的那天，鈺兒坐在小瞭望塔上，她縮成一團，看起來好像楚楚可憐的樣子，李琴約看到鈺兒受驚的樣子，雖有些不忍心，但也沒有去安慰她。
“星瀾總是要長大的，這些事情早點遇見，也好幫她壯壯膽。”唐苑的話讓李琴約心安理得地笑了，“是啊，這個孩子雖然可憐，但經曆這些，對她來說也是一種成長。”
“對了，祭司大人，惜愛的蠱蟲出問題，是因為她總是用香玉血給蠱蟲浸泡身體，她以為通過麻醉的方式可以讓蠱蟲更快地臣服，可是，這香玉血是不能長時間使用的，否則隻會激起毒蛇的獸性。”
“惜愛太過冒進，這才導致了幾位姐妹無故喪生，唉，都是我沒有教導好她，沒有好好地監督她，請祭司大人責罰。”
唐苑說出緣由時，李琴約渾身一震，“原來是香玉血，我的香玉血少了好幾塊，我就說去了哪裏，原來是惜愛偷去了。”
“什麽？惜愛？難道是她給您整理房間的時候偷走的嗎？這個丫頭，真是膽大包天。”唐苑原本還有些愧疚的，現在一點愧疚之心都沒有了。
惜愛走後，一個叫丁緣的女孩取代了她的位置，丁緣和惜愛住在隔壁。惜愛可以進入李琴約的房間幫忙打掃，但丁緣隻能幹雜役，一點休息時間也沒有。
現在惜愛走了，丁緣補上，其他人都覺得是理所當然的，隻有鈺兒知道，這並不是真正屬於丁緣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