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露餡了
梅花宴過後，終於迎來了新年，大雪積滿了園子，綠竹和青竹在園子裏堆了兩個雪人，把鈺兒喜歡得，非要下去摸一摸。
“這就是人類的雪，可真好玩。”綠竹拗不過，悄悄給鈺兒弄了一點放在手心裏，鈺兒笑得像朵太陽花似的，鈺兒在心中嘀咕的話，綠竹可不知道，隻是覺得鈺兒要是高興了，自然也就不會故意折騰人了。
果然，凡事隻要順著鈺兒，這閑雅居裏就會安靜不少。
馨姐兒有點發燒，隻能待在屋子裏不能出來，偏偏鈺兒喜歡雪，綠竹便時不時抱著出來玩一會兒。
“咿呀咿呀”
鈺兒要回去了，便嚷嚷起來，綠竹隻是好笑地抱著鈺兒回屋，每次鈺兒在外麵也待不了太久便要回去的。
“七小姐呀，也會怕冷喲，不讓出去，可勁兒地鬧，讓出去吧，也待不了多久，她自己知道冷了，就會回來的。”張媽媽看到綠竹抱著鈺兒進屋，手中的活卻沒有停下來。
“可不是嗎，咱們七小姐就愛湊熱鬧。”綠竹把鈺兒放在床上，齊氏在一旁繡花，看到鈺兒朝她笑，溫柔地給她掖了掖被角。
“鈺兒，姐姐不舒服，睡著了，你可不要鬧哦，好好地跟著姐姐一塊睡一會兒，啊，乖。”齊氏笑盈盈地說道。
鈺兒扭頭看著睡得正香的馨姐兒，一個咕嚕翻過身來，把腦袋貼在馨姐兒的額頭上。
“咿呀呀”
雖然不知道鈺兒在說什麽，但齊氏卻有些激動地落了淚，“這孩子，竟然還會關心姐姐了，真是……”
張媽媽連忙過來，把鈺兒翻過來，“鈺姐兒啊，真是好孩子，姐姐睡一覺就好了，不用擔心，乖乖地不要吵好不好。”
鈺兒也不掙紮，乖乖地躺著，一會兒就睡著了。
齊氏看到兩個孩子都睡下了，就到前廳去處理一些事情，等她回來的時候，床上的鈺兒卻不見了。
“張媽媽，鈺兒呢？”齊氏看了一圈，綠竹和青竹都在繡花，張媽媽在做襖子，其他的丫鬟都在外麵呢，誰也沒有抱著鈺兒。
“夫人，鈺姐兒不是在床上睡著的嗎？”張媽媽放下手中的活，有些納悶的說道。
“沒了，孩子沒了。”齊氏的聲音並不大，因為馨姐兒還在睡覺呢。
綠竹和青竹趕緊幫忙找，她們倆就守在床邊上呢，孩子不可能憑空消失的。
一群人在屋子裏找了一圈，也沒有找到鈺兒的身影。
“怎麽辦啊，鈺兒小姐明明就在床上躺著的，肯定沒有下床，怎麽就不見了呢？嗚嗚。”青竹都急哭了。
“別說話，你們聽。”齊氏突然壓低聲音說道。
屋子裏安安靜靜的，就聽見炭火燃燒發出的輕微劈啪聲，還有一個小聲的嗚咽聲。
“床上，在床上。”齊氏聽到了聲音的來源，趕緊爬上床去，這床很大，靠裏邊放著兩床被褥，那哭聲就是從那裏傳出來的。
齊氏將被子移開，看到了正在小聲抽泣的鈺兒，鈺兒的半個身子都卡在了床欄裏，兩隻小腳丫子胡亂蹬著。
看到這一幕，齊氏哭笑不得，趕緊將鈺兒拖出來。
“嗚嗚嗚”
鈺兒自己把自己卡進去的，誰也不敢多說什麽。
齊氏抱著鈺兒輕輕地哄著，真是好氣又好笑，還不敢責罵她。
“哎，這鈺兒小姐的眼睛，怎麽是藍色的？”青竹拿過帕子給鈺兒擦眼淚，看到鈺兒的眼瞳和平時不一樣，頓時嚇壞了。
齊氏這才抱著好好瞧了瞧，果然是藍色的。
“這件事，誰也不許說出去，都給我爛在肚子裏。”齊氏小聲命令道，張媽媽，綠竹和青竹也都輕聲應下，不敢再多言。
等鈺兒不哭了，她的眼瞳又恢複了原本的顏色，黝黑黝黑的，想顆大葡萄。
鈺兒自己都忘了，自己的眼瞳會變色，當時也是急得，這才哭了起來，沒想到竟然被發現了。
不過，她也沒有刻意要隱瞞什麽，發現了便發現了，興許這樣齊氏他們就能把自己送回親娘身邊了呢，鈺兒是這麽想的，可是齊氏卻不打算這麽做。
晚上，齊氏心事重重的，木家軒忙完事情回來，看到齊氏有些古怪。
“娟兒，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木家軒在齊氏身旁坐下，溫柔地問道。
齊氏將鈺兒的事情同木家軒說了，木家軒也沉默了。
“不管鈺兒是不是我的親生女兒，既然我養著她了，那我就會當作親生女兒一樣來對待。”木家軒的態度很堅決，齊氏也就心安了。
“官人與我想到了一起，可是不知道沈氏從哪裏弄來的這個孩子，要不要問問？萬一人家找上門來，對木家可未必是好事。”齊氏真正憂心的是木家的未來。
“無妨，我們從一開始就認為，這是她生的，至於別人要上門鬧事，難道我木府就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不成。不過，鈺兒的身世我會派人去查的。”
“不論怎樣，鈺兒是無辜的，絕不能讓別人傷害了她，既然沈氏能弄出來，想必那戶人家定是不安全的。”
“以後，讓鈺兒少露麵，有什麽事情，讓馨姐兒出來就是了，鈺兒長大之後，為她置辦一個得體的婚事，給她找個靠譜的婆家，讓她平平安安，快快樂樂地過一輩子，這才是正事。”
木家軒很是喜歡鈺兒，怎麽會輕易將女兒拱手送出去。
“官人，鈺兒能有你這麽好的爹爹，真是她的福氣。”齊氏對這個安排很滿意，沒有半點意見。
“鈺兒能有這麽寵愛她的母親，也是她的福氣，咱們家，能有鈺兒這樣特別的女兒，也是莫大的福氣。”木家軒在齊氏臉上親了親，笑道。
“哈哈，是啊，是咱們家的福氣。”齊氏輕輕捶了捶木家軒，嬌羞地笑道。
屋頂上，兩道身影悄然離去。
“小殿下的身份暴露了，要不要多派一些人手過來？”蒼威小聲問道。
“當然，天下沒有不漏風的牆，紙是包不住火的，暴露是早晚的事情，把附近都安排上咱們的人，將小殿下團團護住。”
“小殿下將來隻要嫁了人，興許就能過上平安順遂的日子了，蠻荒敢打小殿下的主意，聖君是不會放任他們繼續胡作非為的。”影魔沉聲說道。
“木家人對小殿下是不錯的，即便是知道了小殿下來路不明，也依舊寵著。”蒼威回頭瞄了一眼木府，說道。
“這是小殿下的機緣，遇到了真正寵愛她的家人，將來，若是不能將蠻荒徹底清除幹淨，隻怕小殿下永遠也沒有機會回到長公主身邊了。”影魔有些惋惜地說道。
深夜的街道上，靜悄悄的，有數道身影從小巷子裏跑出去，蒼威和影魔站在樹梢上，看到那些人聚集到一起，心頭一緊。
“要不要殺了？”蒼威輕聲問道。
“不行，若是在這裏殺人，隻怕會打草驚蛇，讓兄弟們輪值的時候都小心點。”影魔攥緊了拳頭，眉宇間透著殺氣。
“那次來襲擊的人，我們全都殺死了，他們是如何找到這裏來的？”蒼威心中疑惑。
“蠻荒的巫術很強，聽說和國師不相上下，看來，得找國師算上一算了。”影魔小聲說著，眼角瞥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拉著蒼威迅速隱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