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張氏被擒
張媽媽抱著鈺兒，輕輕地拍著，身體有些顫抖，眼淚忍不住往下掉，她小聲地嘀咕著：“七小姐，讓您受驚了，您放心，有夫人在，您是絕對不會有事的，那個張氏敢打您的主意，夫人是絕對不會輕饒的。”
“本來夫人是想逼著張氏去她房裏鬧的，沒想到張氏竟然朝著園子裏去了，要不是心蘭來報信，後果還不知道怎麽樣呢，一收到消息，媽媽我就趕緊帶人過來了，還好小姐您沒事，不然夫人肯定要愧疚一輩子了，七小姐啊，媽媽我說的都是真的呀，您可千萬不要生夫人的氣，知道嗎？”
張媽媽也不知怎的，就覺得這個事兒得跟鈺兒說清楚。
鈺兒看到張媽媽的眼淚吧嗒吧嗒地滴下來，姑且就信了張媽媽的話。
木家軒剛從外麵回來，就有小廝急匆匆過來傳信。
“你說什麽？”木家軒聽到消息，氣得火冒三丈，二話不說就朝著內院小跑回去。
小廝在後麵緊緊跟著，這次的事情，可真的鬧得不小啊。
齊氏在房裏走來走去，握著手帕的手都有些哆嗦，一旁的丫鬟看了，也是十分緊張，斂聲屏氣，戰戰兢兢地縮在角落裏。
突然，一陣嘈雜的腳步聲從外麵傳來，齊氏趕緊出去，看到張媽媽和青竹抱著孩子回來，趕緊讓她們進屋裏說話，其他人等都在外麵等著。
“張媽媽，怎麽樣，孩子們沒事吧？”齊氏把兩個孩子看了又看，發現兩個孩子都衝著她笑，她這才放下心來。
“心蘭說，張氏要對付七小姐，老婆子趕到的時候，正巧沈氏也在。”張媽媽抹了抹眼淚，佯裝淡定地說道。
“夫人，是我不好，是我沒有保護我七小姐，夫人，您罰我吧。”綠竹想起剛剛的事情，就十分後怕，都哭成淚人了。
“張氏沒有對七小姐怎麽樣吧？”齊氏克製著心中的憤怒，問道。
“回夫人的話，張氏要給七小姐喂茶水的時候，沈氏正巧出現了，她把七小姐搶了過來，張氏並沒有得逞。”綠竹跪在地上，嗚咽道。
“好了，起來吧，證據呢，有沒有拿到手？”齊氏心中難受，但卻強壓著。
“拿到了，是那個茶壺，就在小廝的手上提著呢，這次出動的人，都是咱們的人，消息不會走漏的。”張媽媽小聲說道。
齊氏麵若冰霜地說道：“不，我要張氏不得好死，我要主君親自處置她，敢動我的女兒，那就拿命來嚐。”
鈺兒聽到齊氏說出這麽冷冰冰的話，倒也不覺得可怕，這才是一個母親該有的樣子，為了守護自己的孩子，什麽都能做得出來。
張媽媽聽了，欣慰地笑了。
“把人帶到正廳去，我和主君要親自審問。”齊氏吩咐道。
“娟兒，娟兒。”木家軒的聲音從外麵傳來，齊氏的眼淚唰地落了下來。
木家軒看到哭成一團的女眷，心痛地走到齊氏麵前，“孩子們沒事吧？”
齊氏隻是哭著搖頭，鈺兒的表情很委屈，馨姐兒則是突然哇哇大哭起來，青竹從園子就一直哭，馨姐兒自然也被影響了。看到孩子們這麽配合，齊氏心中頓時感動得不行。
木家軒輕輕抱了抱齊氏，安慰道：“有我在，誰也不能欺負我們的孩子，爹爹的小寶貝，今日受委屈了，爹爹一定為你做主。”
木家軒握著鈺兒的小手，這麽久了，他也是第一次見到這個活潑頑皮的女兒這般委屈。要說鈺兒倒也是配合，木家軒一來，她立即就委屈巴巴地嘟著嘴，看得木家軒那叫一個心疼。
木家軒和齊氏坐在正廳的主位上，鈺兒和馨姐兒由綠竹和青竹抱著待在偏廳裏，張媽媽讓人把張氏，李媽媽還有平蘭帶了進來，心蘭就在正廳裏跪著，她臉上的巴掌印還沒有消下去，所以她把頭低著，不敢抬起來。
郎中正在偏廳查驗茶壺裏的水，麵色十分難看，眼角的餘光撇了撇那兩個孩子，心中暗道：“好殘忍的女人，竟然對孩子下手。”
“主君？主君你救救我，主母娘子要害我呀，主君。”張氏被幾個媽媽從麻袋裏扔了出來，一眼看到木家軒，就立即哭嚎道。
張氏被綁著，她隻能一點點地朝著木家軒的位置挪過去。
“來人，把這個賤婦給我按住。”木家軒看到張氏那狼狽的樣子，麵無表情地大喝道。
幾個媽媽立即將張氏給死死按在了地上，張氏掙紮著，但她一人之力豈是幾個媽媽的對手。
李媽媽和平蘭看到張氏被這麽按著，不敢說話，也不敢挪動，平蘭看到心蘭跪在前麵，眼淚直流，真恨自己沒有聽心蘭的勸阻，不然，也不會有現在這般下場。
張氏掙脫不了，看到心蘭在這裏，就知道怎麽回事了，心中嘀咕著，“心蘭這個小賤人，早知道就該把你扔進井裏，竟然敢破壞我這完美無缺的計劃，要是沈氏沒有出現，張媽媽沒有帶人來，那個七小姐現在就是個癡傻兒了，主君肯定不會再喜歡那樣的孩子了。”
“這一切都是心蘭的錯，這個小賤人，我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沈氏一行人坐在偏廳裏，她很想去看看鈺兒，但是她不敢，在這種時候，鈺兒太敏感了，輕易是誰也碰不得的，她也不行。
“張氏，你為何要謀害七小姐？說。”木家軒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唰地站起來，表情冰冷地問道。
張氏躺在地上，仰視著木家軒，她笑了，“主君，我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看過你了，在你的心裏，七小姐一件小事，竟然比我的性命還要重要，你真的好傷我的心，我都要死了，你都不來看看我，那個七小姐隻是弄壞了幾個娃娃而已，你居然就這麽上心，憑什麽？”
“嫣兒小時候也很頑皮的，可是你在乎過嗎？你不在乎，你有那麽多的女兒，你怎麽會在乎。”
“可是，仔細想想，孩子們雖說是養在我的名下，但卻是交由齊氏教導，孩子們與我還沒有同齊氏親近呢，這一切都是你的過錯，若是孩子們日日在我跟前盡孝，你肯定也會常常過來的吧。”
“我恨，我恨你，我更恨沈氏，為什麽會生出那樣好看的女兒，但我最恨的，是齊氏，是這個女人搶走了你，她還霸占著你，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嗎，這些年連見上你一麵都是那麽困難，為了見你一麵，我處心積慮，用盡手段。”
“現在終於見到了，我也心安了，你要怎麽處置我都好，那個可恨的七小姐，她就是個禍害，她不該出現在這個家裏，若不是她，我也不會下這麽狠的手。”
“她該死，沈氏也該死，齊氏更該死，我就是做了鬼，也會回來找你們的，一個個的我都會帶下去陪我。”
“不過，主君你會殺我嗎，要是讓義哥兒知道，你殺了他的生母，他會怎麽想？你猜得到嗎，哈哈。”
張氏笑得很癲狂，表情極其猙獰，就像一個瘋子。
木家軒冷靜地坐回了位置上，他原以為，張氏會抵死不認，沒想到她招供得這麽爽快，自然也免去了許多麻煩。
齊氏淡漠地看著地上的張氏，微微鬆了一口氣，她含著淚看向木家軒。
“把張氏，李媽媽和平蘭帶到莊子上。”木家軒隻是說了這麽一句話，幾個媽媽就把她們架著出去了。
木家軒朝著張媽媽揮揮手，張媽媽立即過去，微微躬身，木家軒對著張媽媽悄聲說了幾句，張媽媽便跟著那些人出去了。
“今日之事，誰也不許走漏半點風聲，若是讓我知道，誰泄露了消息，那就等著上路去找張氏吧。少爺和小姐們問起來，就說張氏病重而亡，李媽媽忠心不二，也跟著去了，芷蘭閣的其他人，全都送去了莊子上。”木家軒冰冷的聲音在大廳裏回蕩著，奴仆們誰也不敢有異議，紛紛躬身應是，退了出去。
木妙嫣躲在一個角落裏，清清楚楚地看到了這一切，她嚇得不敢出聲，隻是不停地流眼淚。
張氏等人被丟進了馬車裏，李媽媽和平蘭痛哭失聲，張氏卻麵帶微笑，似乎很滿意今天的結局。
“主君啊主君，我就知道你不敢殺我，等我兒子回來了，我便還有翻身的機會，等著吧，我們還會再見麵的，嗬嗬嗬。”張氏喃喃自語，自顧自地傻笑著，根本不管李媽媽和平蘭。
馬車走了很久，終於停下來，張氏等人被蒙著眼睛，帶了下來。張氏被單獨帶到了一個房間裏，李媽媽和平蘭被一同被關在另一個房間裏。
張氏的眼罩被解了下來，但依舊被綁著手腳，她一點也慌張，她知道很快就會有人進來給自己鬆綁的。
夜深了，圓月高高掛著，林子裏的鳥兒被不知因何受了驚嚇，竟然集體飛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