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進宮麵聖(番外)
沈柏最是憐香惜玉,見呂秀哭成這樣,忙拿帕子幫她拭淚,柔聲說:"別哭啦,都是話本子演成這樣的,假的。"
呂秀心裏還是難過,垂眸掩下情緒,沈柏也不再多勸,等她情緒平複下來,又帶她去醉仙樓吃東西,兩人吃喝玩樂差不多一天,傍晚沈柏才送呂秀回家。
和沈柏告別,進了家門,呂秀想起孩子,步子又急促起來,匆匆回房,發現周夏被乳娘和春靈逗得咯咯直笑,一點都沒有哭鬧,隻是見她回來,眼睛睜得大大的,像是發現了什麽不得了的人。
春靈回頭,見她回來,連忙笑著說:"夫人回來了,小姐已經吃過飯食了。奴婢們陪她玩一會兒,再晚點小姐可能又要犯困了。"
呂秀點頭,走到床邊親了親周夏的臉頰,心情比之前鬆快了許多,春靈沒敢問她今天和沈柏玩兒得怎麽樣,怕她不高興。
周夏很快睡了,呂秀還記著今天在戲園子看的那出戲,戲園子不能完全還原戰場,但戰場上那股子浴血廝殺的磅礴士氣卻被表現得淋漓盡致。
呂秀想了半天,還是去了周德山的院子,想知道更多營中的日常和戰場上的事。
周德山不是好的講述者,不會有那麽多起承轉合,但他展現出來的戰場,比話本子裏表現出來要更殘酷血腥許多倍。
呂秀和他聊到很晚,回自己院子的時候,心情很凝重。
沈柏不知道呂秀回家後又做了什麽,第二日本來打算約呂秀去舟縣一起看看茶山的,孫悅海卻來傳旨召見,沈柏隻能暫時作罷,拾掇一番進宮去。
宮裏和記憶中沒什麽變化,隻是她現在女裝穿得更自然,還做了婦人打扮。
孫越海伺候過兩代帝王了,算是禦前的老人,見到沈柏也不由得感慨,說:"瀚京的天都翻了個遍,夫人還是和以前沒什麽變化呢。"
"如何沒有變化,我如今都是兩個孩子的母親了,腰上也多了一圈肉,變化可大了呢。"沈柏笑著說,眉眼之間多了母親特有的溫和,眼神卻依然明亮堅定。
孫越海笑著點頭,跟她介紹起宮裏的變化來。
趙徹還在上朝,孫越海先帶著沈柏去了皇後寢宮。
皇後寢宮端莊大氣,如今太後不在了,宮裏的妃嬪也少,沈柏到的時候。皇後倒是在很清閑的照料宮裏的花花草草。
孫越海把人送到就走了,沈柏剛要行禮,皇後親和的說:"夫人不必多禮,過來瞧瞧吧。"
沈柏走到她身邊,睜大眼睛仔細看著那樹。
葉子挺綠的,枝也挺多的,皇後娘娘的手指挺細,蔻丹塗得也挺好看的。
沈柏看著看著重點就偏了,皇後好無所覺,柔聲問:"如何?"
沈柏立刻說:"好看。"
也不知道是誇樹好看還是人好看。
皇後溫和淺笑,修剪完把剪刀交給身後的宮人,說:"這棵樹不大適應宮裏的環境,這是本宮養的第三棵了,也不知道能不能熬過今年這個冬。"
沈柏向來沒這個閑情逸致弄什麽花花草草,不過這話還是能接,說:"這是個複雜的過程,依臣婦愚見,要想養活這棵樹,就要模擬它之前的生長環境,若它之前的生長環境是四季如春,且空氣潮濕,在宮裏夏季就要給它降溫,冬季則要給它保暖,平日還要多澆水才行。"
這話和園藝匠人說得差不多。皇後看著她問:"夫人懂園藝?"
"臣婦就是粗人一個,哪懂這麽精細的活計呀。"沈柏搖頭,"不過臣婦試著把漠州的果蔬移到遠峰郡來種,中間也遇到不少問題,想著二者應該是相通的,便妄言了兩句,還請皇後娘娘不要怪罪。"
沈柏巧妙地把話題引到自己想要談論的地方,皇後果然接話問:"本宮也聽說你在遠峰郡這兩年為當地百姓做了不少事,成效如何?"
沈柏當即說:"臣婦以一己之力當然成不了什麽大事,隻是胡鬧著玩兒罷了,不過遠峰郡日照時間長,冬棗是真的爽脆甘甜,娘娘若是喜歡,今年冬天臣婦讓人給娘娘送一筐到宮裏嚐嚐,娘娘一定不會失望的。"
沈柏語氣歡快,眼神期盼,相當有誘惑力,皇後自然不會拒絕,兩人慢慢的說著話,沈柏跟個商人一樣,推銷了好多東西給皇後。
趙徹下朝到皇後寢宮,一進門就看見皇後捏著絹帕掩唇笑得肩膀發顫。
夫妻時間不短了,趙徹當然知道他的皇後平日有多端莊大氣,笑成這樣絕對是頭一次,再看沈柏,她雖做婦人打扮,比之前胖了一圈,臉上卻是顧盼神飛,和沒嫁人時的德行差不了太多。
她這樣子顧恒舟就沒想著管管?
趙徹腦子裏不自覺冒出疑慮,沈柏和皇後都注意到他的到來,兩人都收了笑,起身行禮。
"臣妾見過陛下。"
"臣婦拜見陛下。"
"起來吧。"趙徹說著快步走過去扶了皇後一把,而後看著沈柏問,"方才在說什麽,竟然把朕的皇後逗得如此開心?"
皇後有點赧然,沒想到稍微放縱了點就被皇帝看見了。
沈柏諂媚的笑笑,說:"都是民間的一些雜事,上不得台麵。"
趙徹和皇後一起坐下,說:"什麽雜事?朕也想聽聽。"
什麽你都想聽聽,陛下你怎麽這麽八卦呢?
沈柏腹誹,麵上絲毫不敢顯露出來,說:"就是城裏有兩條狗打架,一條狗把另外一條狗的腿咬瘸了,為了讓娘娘覺得更好玩兒一點,臣婦學了下狗叫,娘娘見臣婦學得挺像的,就笑了。"
"……"
都是兩個孩子的娘了,有事沒事還學狗叫。這都是什麽事兒?
趙徹沒再讓沈柏學狗叫,跟皇後說了會兒話,一起用過午膳後,帶沈柏去了禦書房。
天氣熱,禦書房裏放著冰塊降熱,一進門一股涼意便撲麵而來,沈柏眉頭微鬆,在心裏感歎,皇帝就是皇帝,日子過得真舒服。
趙徹也在看沈柏,她明顯長胖了,不醜,是那種恰到好處的豐腴,坦白說,是天下男人都會喜歡的那種。
而且她的氣色也很好,眸光閃亮,堅定卻溫柔,沒了少年時期的鋒芒畢露,更添溫婉沉穩。
看了一會兒,趙徹挑眉問:"不是說在遠峰郡被欺負了?"
沈柏回京前沒給顧廷戈和沈儒修通氣,卻給趙徹寫了信,信裏誇大其詞,說她在遠峰郡被那些刁民欺負得不行。
這會兒被趙徹問到,沈柏一點沒覺得心虛,特別理直氣壯的說:"對啊,陛下您是不知道啊,那群刁民可愚昧無知了,成日在背後編排我的壞話,毀我名聲,挑撥我與夫君之間的夫妻感情,若不是我心理承受能力強,隻怕早就被這些流言蜚語逼得無顏麵世,直接投湖自盡了。"
你臉皮厚得跟城牆似的,還會投湖自盡?
趙徹對沈柏說的話半個字都不信,不在這個話題糾結,沉聲道:"推廣女子學堂之事,朕會讓太學院的人跟你對接,就三個月的時間,能做好就繼續,不能做好就罷了。"
"這個事難度頗大,單單隻用三個月的時間,以我一人之力,隻怕難以完成。"沈柏為難的說,這個時候倒是不托大了,趙徹把剛拿起來的奏折啪的一聲又放回去,嚴肅的看著她,沈柏沒賣關子,緊接著說:"不過要調動大家求學的積極性,也不是沒有辦法,得請陛下幫個小忙。"
之前的信裏可沒提這回事。
趙徹眉頭微擰,沈柏不怕死,繼續說:"陛下登基之後,後宮隻有皇後娘娘和貴妃娘娘,相較曆任君王,委實有些匱乏,臣婦鬥膽建議陛下進行一波選秀,陛下文武雙全,後宮女子自然也要精通詩書畫藝、胸懷天下才能配得上。"
沈柏先吹捧了趙徹一波,趙徹不吃這套,仍看著沈柏。沈柏清清嗓子繼續說:"陛下勤政愛民,自然不是有門第之見的人,就算是一般的官家女,隻要腹有詩書氣自華,也是能贏得陛下青睞的。"
沈柏的話說得好聽,就是想讓趙徹以選秀為誘餌,讓她推行女子學堂的時候能夠順利一些。
天下有誰不希望自己的女兒能嫁給九五之尊,讓整個家族都跟著飛黃騰達?
趙徹定定的看著沈柏,問:"後宮之事也是你能置喙的?"
趙徹的語氣發沉,隱隱帶了怒氣,沈柏跪下,說:"臣婦越矩。請陛下恕罪。"
沈柏語氣誠懇,低下頭不看趙徹,像是被趙徹嚇到。
禦書房安靜下來,許久之後,沈柏聽見趙徹問:"你覺得朕的後宮要多少女人才算夠?"
這事沈柏哪做得了主啊?
沈柏一頭磕在地上,大聲說:"陛下英明睿智、文韜武略,是天之驕子……"
"朕不要聽這些。"趙徹冷冷的打斷沈柏。
沈柏準備了滿腹的話都沒了用武之地,猶豫片刻,她如實說:"不管如何,臣婦希望選入宮中的女子,都是能得陛下喜歡的人。"
趙徹立刻問:"所以你覺得朕這一生,能喜歡多少人?"
這種事誰說得準?
像沈柏和顧恒舟這樣認死理的人。一輩子就隻會喜歡一個,而有的見色起意的紈絝子弟,總是見一個愛一個,喜歡的人數都數不過來。
趙徹是皇帝,若要一生一世一雙人肯定不現實,但要如實說吧,這就是在變相的說趙徹花心,這話誰樂意聽?
沈柏拿不準趙徹想幹什麽,討巧的回答:"臣婦不敢妄自揣測。"
這話說了跟沒說一樣。
趙徹耐心耗盡,直接說:"選秀之事牽連甚廣,要耗費的人力物力財力也非同一般,不可草率做出決定,以後再議。"
沈柏也沒想一下子就把他說服,立刻應道:"是。"
趙徹又說:"熙兒聽說你回京一直很想見你,去看看她吧,她年歲也不小了,不能再隨便跑出宮去。"
沈柏點點頭,知道趙徹這是在趕她走了,告退離開。
禦書房安靜下來,趙徹重新拿起那本奏折,然而翻開半天一個字也沒看進去,過了好一會兒,他沉聲喚道:"孫越海。"
"奴才在。"
孫越海應聲進屋,恭敬地立在案前,趙徹冷著臉說:"把冷宮那位接出來,安排到淩昭宮去。"
孫越海詫異,淩昭宮可是國舅之前住的地方,這麽多年一直可沒再進過其他人,當初那位被打入冷宮,孫越海還以為她要在那裏待到老死,沒想到如今陛下又要把人接出來,這是受什麽刺激了?
孫越海雖然是伺候了兩任帝王的老人,心中有疑問卻不敢過問這個,領了旨,乖乖帶人抬著轎攆去冷宮接人。
現在的冷宮其實是先黃喉曾經住的寢殿,先皇後離世後。這裏便空置出來,這麽多年過去,雜草叢生。
司偌綾被送進這裏後,除了一日三餐有人送來,平日都沒什麽人來管她。
孫越海在冷宮找了好一會兒才在寢殿的一個角落找到看著螞蟻發呆的司偌綾。
她在這裏過得不好,枯瘦了許多,發現有外人來,第一反應是想躲起來,孫越海帶的太監機靈,眼疾手快的把她摁住。
司偌綾拚命掙紮,怕她被弄傷,孫越海連忙好聲好氣的哄著:"姑娘別害怕。是陛下讓奴家來接姑娘出去的,姑娘當初也是不懂事,竟然傷了陛下,這要是宣揚出去可是要誅九族的死罪,陛下仁善,隻關了姑娘一年多時間,如今氣消了,姑娘出去後可不能再任性亂來了。"
司偌綾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裏麵滿是惶恐和迷茫,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孫越海說了什麽,停下掙紮。
壓著她的太監立刻把她架上轎攆,把人抬到淩昭宮。
淩昭宮平日有兩個宮人負責灑掃,怕趙徹突然來找司偌綾,孫越海又調了四個宮人來伺候。
宮人先幫司偌綾好好梳洗了一番,司偌綾人雖然瘦了,五官底子卻還在,梳洗之後還算得上是清麗。
洗漱完,司偌綾餓了,跟孫越海說了幾句話,看上去神智還是清醒的。
孫越海鬆了口氣,回去給趙徹回話。
趙徹隻是淡淡應了一聲,沒有多說什麽,像是隻是突然想起還有這麽個人在,並不在意她被接出來後要怎麽處置。
孫越海也不敢多言。給趙徹又添了回參茶便退出禦書房,望著天空有些惆悵。
陛下年紀輕輕的,怎麽現在心思比先帝那個時候還難猜了?
沈柏不知道這些事,和趙明熙一起吃了晚飯,說了許多遠峰郡的民俗風情,逗得趙明熙笑個不停,最後要離開的時候,趙明熙把她喊住,卻又吞吞吐吐的說不出話來。
趙明熙給張駿寫過一封信,沈柏看過也讓自己忘記了,安安靜靜等著,最終趙明熙什麽都沒說。讓宮人送沈柏出宮。
回到國公府時辰已經不早了,顧戟和顧軟軟都睡得很香,沈柏看了他們一會兒,讓人送熱水來洗漱,洗臉的時候冷不丁看到門口趴著個小腦袋。
感受到她的目光,那小腦袋立刻縮回去,沈柏放下帕子走出去,在顧少飲準備逃跑的時候,揪著他的後衣領把他拎起來。
顧少飲撲棱著胳膊腿兒,故作嚴肅的說:"你放開我,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傷害我就死定了。"
他快四歲了,眉眼長開了一點,和薑琴瑟很像,但五官拚湊在一起,還是更像顧恒修一些。
沈柏把他拎回房間,摁到凳子上,挑眉問:"如何?你難道要讓人砍了我的腦袋?"
顧少飲氣咻咻,鼓著腮幫子說:"我爺爺是鎮國公,他會讓人打你板子的。"
"哎呀,那樣我可真的怕死了。"沈柏很是敷衍的說,顧少飲的小眉頭擰成麻繩,努力思索著能拿出什麽證據嚇唬到沈柏,沈柏戳了下他的腦門兒。問,"你知道國公是你爺爺,知不知道他是我的什麽?"
顧少飲當然是知道的,但他不認,理直氣壯的說:"這裏是我家,爺爺最疼愛的人是我,你隻是回來住幾天的客人,過段時間就要帶著這兩個小孩兒離開這裏的。"
還真是理直氣壯的脾氣不好。
沈柏大概知道顧少飲是什麽性子了。
放開他,喝著茶幽幽地說:"你這話有一半是對的,過段時間我的確要帶著我的孩子離開,但國公府不是你家,是國公的家。你隻是暫時住在這裏,等你滿了十八歲,就要自己建功立業,買房子住,不能再住在這裏了。"
"你胡說!我會一直住在這裏。"顧少飲反駁,他才四歲,不知道自己十八歲的時候能做些什麽,隻是本能的抗拒沈柏說的那種情況。
他要一直一直和爺爺待在一起。
沈柏一眼就看出他的強撐,繼續道:"這個房子是國公征戰沙場數十年掙來的,等他故去,房子就會被陛下收回去,你不自己買房子住,難道還要去跟陛下賴皮嗎?"
顧少飲嘟著嘴說不出話來,他沒見過陛下,隻知道那是昭陵最厲害最厲害的人。
他不敢去賴皮的。
顧少飲眼眶紅了,像是受了莫大的欺負,沈柏捏捏他的臉頰,也不哄他,隻輕輕挑眉,顧少飲哭得都沒勁兒,想離開這裏找顧廷戈告狀,剛動了一下,沈柏就把他摁回凳子,勾唇笑道:"不是要哭麽,有什麽花樣都哭出來給我看看。"
沈柏小時候跟沈儒修裝哭那花招可多了,十次有七次都能把沈儒修騙過去,若是顧少飲能哭出什麽新意,她也覺得他是個人才。
顧少飲沒遇到過沈柏這樣的人,更不知道該怎麽應對,哭意被忘在腦後,繃著臉硬氣的說:"我……我是男子漢大丈夫,應該頂天立地,才不會哭呢。"
沈柏故意說:"誰家男子漢大丈夫像你這麽小氣呀,好好地大伯娘不喊,弟弟妹妹也不疼,隻知道搶寵?"
顧少飲的臉一下子漲紅,弱弱的說:"隻要你們不跟我搶,我……我就不會欺負你們。"
屁大點兒小孩兒,還以為自己能欺負誰呢。
沈柏戳了戳顧少飲的腦袋,認真道:"這個世道向來都是弱者受欺負的,我一隻手就能把你拎起來,你憑什麽跟我談條件?"
沈柏的語氣太自然了,顧少飲找不出話來反駁,感覺自己可憐又無助,下一秒就要被驅逐出國公府,眼睛又紅了,小聲嘟囔:"反正你就是不能欺負我。"
"不欺負你也可以。"沈柏點頭,捏著顧少飲的下巴迫使他抬起頭來。痞氣十足的命令,"先叫聲大伯娘來聽聽。"
顧少飲不想叫,沈柏故意冷了臉,說:"不願意叫?那我可要動手了哦,你應該沒有聽說過吧,在遠峰郡,有些人是會吃小孩兒的,小孩子的肉可嫩了。"
沈柏說著配上咽口水的表情,好像自己吃過小孩兒似的,顧少飲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立刻炸了,大聲說:"大伯娘。不要吃我。"
這不就乖了?
沈柏滿意了,正想安慰顧少飲兩句,下人走到門口說:"少夫人,將軍來信了,少飲少爺也該睡了,讓小的帶他回去吧。"
沈柏接過信封,顧少飲立刻緊緊抱著那人,把腦袋死死埋在他胸膛,看都不敢看沈柏。
沈柏覺得好玩,倒也沒再嚇他,笑著把信封拆開。
和顧恒舟成婚三年,在一起近兩年。沈柏這次帶著孩子回來,算是夫妻倆第一次分開這麽遠的距離和時間,沈柏到瀚京就給顧恒舟寫信報了平安,不過這會兒信估計還沒送到。
顧恒舟的信沒什麽重點,隻是問沈柏到沒到,兩個孩子好不好,回京以後習不習慣,這些問題沈柏在信裏都有回答,算算顧恒舟來信的時間,應該是沈柏離開半個月的樣子寫的。
沈柏忍不住失笑,顧將軍這是想她和孩子了呢。
沒有她在,隻怕他和張駿那個悶葫蘆成天待在一起,幾個月都說不上幾句話。
看完信,沈柏磨墨又開始給顧恒舟寫信。
誰讓這是她愛了兩世的男人呢,該寵著就得寵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