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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沈大人,世子殿下找你

  顧恒舟的氣勢太強,玄音不知道該怎麽回答,求助的看向沈柏,然而沈柏舌頭受著傷,這會兒也是有口難言。


  沉默了一會兒魏巡開口說:"世子殿下,是這樣的,前幾日沈大人帶阿軒他們出去遊玩,無意中發現這個叫小秋的姑娘孤身一人,很是可憐,便做主將她帶回府中,這些時日一直讓人好生伺候著,下官記得小球姑娘身上還帶著傷,怎麽會突然不見了呢?難道是受了什麽委屈?"

  魏巡意有所指的看了沈柏一眼,隻差正大光明的說沈柏欺負人家小姑娘了。


  顧恒舟沒理會魏巡的話,看著沈柏說:"她長什麽樣,畫出來,我讓禁衛軍去城裏尋人。"

  沈柏點點頭,發現顧恒舟到漠州以後的欣喜被衝了個幹幹淨淨。


  顧恒舟這次是來了漠州。但不可避免的,他也會提前認識蘇瀲秋。


  上一世蘇瀲秋是顧恒舟明媒正娶的妻,陪著顧恒舟出生入死,這個身份擺在那兒,沈柏不隻不知道該怎麽麵對蘇瀲秋,連顧恒舟都不知道該怎麽麵對了。


  下人奉上紙筆,玄音主動幫忙研磨,沈柏熟練的提筆作畫,半個時辰後,蘇瀲秋的肖想便出現在眼前。


  慕容軒和魏巡都很意外,沒想到沈柏竟然還有這麽嫻熟的畫功。


  玄音討巧的誇讚:"大人的畫功真好!"

  沈柏心裏裝著事,勉強扯唇笑笑算是回應。


  顧恒舟掃了玄音一眼,把畫像拿起來仔細看了一眼,隨後招來禁衛軍,讓他們把畫像拿到城中找人拓印出來,盡快把人找到。


  鬧了這麽一出,沈柏耷拉著腦袋一點興致都沒有了,提筆寫道:我想先回去休息了。


  顧恒舟眼眸微眯。這小騙子說走就要走了?


  魏巡巴不得沈柏快點走了好添油加醋的告狀,立刻說:"沈大人今天肯定受到驚嚇了,阿軒還受著傷,大人趕緊帶他回去休息吧。"

  這話說得沈柏是心疼慕容軒才要回去休息似的。


  沈柏聽出魏巡的話外之音,卻沒有心思反駁,掀眸懶懶的看了魏巡一眼,起身離開,玄音很有眼力見,連忙去扶慕容軒。


  三人一起離開。魏巡扭頭要和顧恒舟說話,顧恒舟放下筷子,自己給自己倒了一碗酒喝下,沉聲說:"我也吃好了,魏大人慢用。"

  魏巡表情一僵,準備了滿肚子的話都被扼在喉嚨裏,嗆得咳了兩聲,卻還要陪著笑臉說:"好好好,殿下一路奔波勞累,好生休息,晚飯下官也不讓人打擾殿下,下官會吩咐廚房的人值夜,殿下不管什麽時候醒來想吃東西都盡管吩咐。"

  顧恒舟沒聽魏巡說什麽,大步走出大廳,魏巡說完最後一個字,他的背影也完全消失在大廳外麵。


  大廳裏沒了外人,魏巡臉頓時垮下來,暗道這鎮國公世子果然威風,連話都不愛聽人說完。


  顧恒舟記路的本事極強,出了大廳,下人要上前幫忙引路,顧恒舟直接抬手製止,冷淡道:"我自己走一會兒,不必跟著。"

  下人便安分的站在原地,顧恒舟還是按照下人之前帶他從北院過那條路線走的,快到北院的時候聽見院子裏有丫鬟焦急地啼哭。


  丫鬟說:"……奴婢也不知道小秋姑娘去哪兒了,今天一早奴婢還做了糕點給小秋姑娘吃呢,她在漠州也沒什麽親人,身上還帶著傷,要是遇到歹人可怎麽辦呀……"

  丫鬟哭得不行,是真心實意的在擔心那個叫小秋的姑娘,顧恒舟心念微動,施展輕功躍上牆頭。


  他慣來最不屑做這種事,不知道是今日的酒勁兒太大上了頭還是怎麽的,竟然想也沒想就做了梁上君子,行起了窺探之事。


  院子裏,兩個丫鬟跪在沈柏麵前哭個不停,玄音拿了帕子給姑娘們擦眼淚,慕容軒站在旁邊皺著眉頭,現在也覺得這件事不大妥當。


  扉靡從屋裏拿了紙筆出來,沈柏飛快的在上麵寫字給那兩個丫鬟看,兩人看完抽噎著看著沈柏,好奇的問:"世子殿下真的會去找小秋姑娘麽?那些禁衛軍都是在宮裏當差的,會不會傷到姑娘啊?"

  沈柏搖頭,又寫了什麽。兩個丫鬟破涕而笑,拍著胸脯道:"如此便最好了,聽說世子殿下是押運賑災款到漠州來的,不日就要啟程回瀚京,趕巧小秋姑娘也要去瀚京尋親,若是能與世子殿下同行就再好不過了。"

  沈柏點點頭,肩膀比平日要垮一些,沒精打采的把紙筆交給扉靡,轉身進屋。


  顧恒舟還從沒見過她這樣,在瀚京,她招惹趙稠,捅了天大的簍子也眉飛色舞的,不知道害怕二字該怎麽寫,這會兒卻好像遇到了特別棘手的難題。


  沈柏進去以後,慕容軒、玄音和扉靡也跟著進去,顧恒舟猶豫了一下,施展輕功躍上房頂,小心翼翼的揭開兩片瓦,屋裏兩人不會武功,兩人隻有半罐水的功夫,完全沒有察覺屋頂上還趴著一個人。


  沈柏走到屋裏軟塌坐下,玄音幫她倒了熱茶,扉靡則走過去幫她按捏肩膀,慕容軒在桌邊坐下,狐疑的問:"你是不是對人家姑娘做什麽不軌之事了?為什麽她在州府待得好好的,突然不見了?"

  沈柏接過熱茶喝了一口,沒有回應,扉靡在她麵前蹲下,抬起她一條腿按摩,嗔怪的看了慕容軒一眼:"阿軒少爺你胡說什麽呢,大人喜歡的是男子,怎麽會對小秋姑娘做什麽不軌之事?"

  慕容軒覷著沈柏,淡淡的說:"誰知道他是不是男女通吃呢?"

  扉靡久經風塵,對這種事很有經驗,當即笑道:"喜歡這種事是藏不住的,大人對我們尚且還有肢體接觸,對那位小秋姑娘卻是敬而遠之,若大人也喜歡姑娘,怎麽能做到如此守禮的地步?"

  慕容軒厭惡皺眉,趕緊撇清關係:"是你們沒有骨氣,他才會對你們動手動腳,他要是敢那樣對我,我立刻打爆他的頭!"

  其實沈柏對玄音和扉靡也從來沒動手動腳過,扉靡說的肢體接觸頂多也就是他們幫沈柏按捏兩下,不過這會兒也不用解釋那麽多。扉靡笑道:"這算什麽動手動腳呀,奴家這些年接待那些恩客,可比沈大人要猴急粗魯多了,像沈少爺這種謙謙君子簡直就是世間難求。"

  扉靡說著起了心思,大掌忍不住順著沈柏的腿往上爬。


  世間喜歡男子的人很少,像沈柏這種出身名門、喜歡男子還沒什麽怪癖的真的是打著燈籠都找不到,扉靡之前一心隻想隱姓埋名過普通人的生活,但現在跟沈柏相處了好些時日,他有些動搖,想跟著沈柏一起去瀚京看看。


  沈柏心情鬱悶,一時沒留意扉靡的小動作,眼看扉靡要摸到大腿,頭頂傳來輕響,沈柏和慕容軒同時警惕的看向屋頂。


  屋頂完好無損,什麽都沒有。


  見屋裏的氣氛有些凝重,玄音主動開口打破沉默:"應該是有什麽野貓路過吧。"

  沈柏低頭,看見茶盞之中飄著幾粒黑漆漆的塵埃,隱隱有些不安,這野貓的體型得有多大才會把瓦都踩得掉灰?

  正想著,丫鬟緊張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大人,世子殿下方才派人來傳話,讓你到東院去。"

  玄音和扉靡的希望都寄托在沈柏身上,兩人皆有些緊張的看著沈柏,沈柏給了他們一個安慰的眼神,表示自己不會有事。


  慕容軒跟著起身,沈柏斜睨著他,慕容軒理直氣壯的要求:"我也要去。"

  你也要去,你當鎮國公世子是隨隨便便什麽人都能見的嗎?

  沈柏給玄音和扉靡遞了個眼色,兩人立刻上前攔住慕容軒,慕容軒一時脫不了身,沈柏趁機走出院子,讓下人帶自己去東院。


  東院比北院要差一點,如果不是顧恒舟來得太匆忙,魏巡是打算讓沈柏搬到東院,把北院騰出來給顧恒舟住的。


  不過東院現在隻有顧恒舟一個人住,也算是綽綽有餘了。


  沈柏飛速把院子掃了一圈。這才提步走到東院主屋敲了敲門。


  隻敲了三下,她便停下在外麵乖巧的等著,片刻後,顧恒舟冷沉的帶著兩分沙啞的聲音響起:"進來。"

  沈柏推門進去,顧恒舟沒在外間坐著,沈柏看了一圈才發現他躺在床上,看上去像是醉了。


  沈柏關上門,慣性的撥上門栓,走到床邊。


  顧恒舟闔著躺在床上沒動。沈柏猶豫了一下,俯身湊近一些,聞到淺淡醇香的女兒紅味道,下意識咽了口口水,有點饞。


  自從舌頭受傷以後,她沒吃到什麽好吃的,更不要提喝酒了。


  屋裏很安靜,沈柏咽口水的咕嚕聲便顯得很突兀,顧恒舟猛地睜開眼睛,幽深黑亮的眸倒映出沈柏訝異的臉。


  沈柏一身的罪名還沒解釋清楚,心虛得很,下意識的要直起身,手腕被顧恒舟扣住,輕輕一拉,她便失去平衡一頭栽到他身上。


  顧兄你不要誤會,我沒有在耍流氓,我就是想看看你喝醉了沒。


  沈柏恨不得渾身是嘴能幫自己解釋清楚,撐著顧恒舟的胸膛想站起來。卻被顧恒舟箍著腰無法動彈。


  顧恒舟說:"別動!"

  沈柏縮著不敢動了,其實還有三分私心不想動。


  自重生以來,沈柏還是第一次自己一個人離開瀚京到這麽遠的地方,這麽多天沒看到顧恒舟,她比他想象中的要想他得多。


  碰上蘇瀲秋之後,那種想念變成了一種更加複雜的情緒,讓她時時刻刻都受著良心的譴責。


  這會兒被顧恒舟抱在懷裏,感受到他寬厚的胸膛帶來的安全感,沈柏的眼眶控製不住有點發熱。


  顧恒舟這麽專一的人,如果這一世還是喜歡上蘇瀲秋,就算沈柏討好蘇瀲秋,和她站到同一個陣營,讓她同意和自己一起陪著顧恒舟,隻怕顧恒舟也不會願意這樣委屈她。


  沈柏想到顧恒舟上一世和蘇瀲秋成親的畫麵,胸口漲得難受。


  她喜歡這個人喜歡了十多年,整整兩世,要是費盡心思付出所有最終還是不能和他在一起,她肯定再也做不到大大方方的放手祝福他和別人幸福。


  沈柏想得出神。顧恒舟突然抓著她的肩膀把她往上提了一點,讓她和自己對視。


  兩人的臉湊得很近,酒味更明顯,顧恒舟濕熱的呼吸盡數撲在沈柏臉上,沈柏怕他看出自己的情緒有異,垂眸避開,顧恒舟問:"為什麽不敢直視我?"

  沈柏搖頭,顧恒舟扣著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頭來,沈柏無處可躲,發紅的眼角落入顧恒舟眼中,他眉頭微擰,盯著沈柏看了半晌問:"做錯事的是你,又耍這招裝可憐?"

  天地良心,沈柏這會兒是真的覺得自己很可憐。


  她癟癟嘴,抓起顧恒舟另一隻手在他掌心寫道:顧兄,這些事我都可以解釋,事情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樣。


  這事一句兩句說不清楚,沈柏寫完想去屋裏找紙筆,剛撐起一點身子,腰上一緊,一陣天旋地轉,她和顧恒舟換了位置,顧恒舟單手撐在她腦袋旁邊,眸色黑沉的看著她問:"你以為我都想到了些什麽?"

  顧兄你肯定不是那種瞎想的人,是魏巡那個狗玩意兒嘴裏吐不出象牙瞎說八道,我肯定要解釋清楚啊。


  沈柏有口難言,這會兒沒辦法起身去拿紙,又去抓顧恒舟的手,顧恒舟把她兩隻手抓住舉到頭頂,沈柏頓時如同案板上的魚,動彈不得,隻能任人宰割。


  顧兄,你得放開我啊,這樣我還怎麽跟你解釋?


  沈柏一個勁兒的給顧恒舟遞眼色,顧恒舟沒理會,低頭湊近一些。在她脖頸處輕輕嗅了嗅,似乎在辨別她的味道,他這樣子和平日不大一樣,像某種大型犬。


  沈柏肯定他是喝醉了,身體暗暗放鬆下來,似乎隻有麵對喝醉的顧恒舟,她才能毫無忌憚的露出自己最真實的一麵。


  她是莫名其妙重活了一次的人。


  她很喜歡很喜歡他,喜歡到了骨子裏。


  她怕他會死,怕他會喜歡別人。


  上一世心眼兒比篩子眼兒都多的沈家少爺。敢算計天下人,獨獨不敢對這個叫顧恒舟的男人耍花招,她拋開所有城府和自尊,捧著一顆真心,小心翼翼的獻到他麵前,卑微得一點都不像她自己,卻不敢跟任何說委屈。


  顧恒舟,小爺快愛死你了。


  沈柏在心裏喊,紅著眼抬頭。在顧恒舟唇上磕了一下。


  顧恒舟愣了一下,而後皺眉看著她:"你親我?"

  沈柏篤定顧恒舟醉了,一點也不害怕,眨巴眨巴眼睛無聲的反問:小爺親的就是你,怎麽著?不服你親回來啊!

  沈柏一臉挑釁,顧恒舟卻不如她所願,捏著她的臉頰迫使她嘟起嘴巴,粗糲的拇指指腹在她唇上重重碾了一下,聲音喑啞的問:"你也這麽親別人了?"

  呸!小爺才不會親別人!


  沈柏皺眉。眼神很是凶狠,像被踩到尾巴的貓,渾身的毛一下子全都炸起來。


  顧恒舟也沒覺得愧疚,開始列舉沈柏這幾天犯下的事:"陛下派你來漠州治理水患,你來這裏將近十天,什麽都沒做,公然招了兩個小倌,還強要了一個少年清白,把人囚在身邊作陪,你可知該當何罪?"

  顧兄,這個事我可以解釋!

  沈柏哼哼著抗議,無奈手被顧恒舟緊緊抓著無法動彈,沒辦法幫自己開脫。


  顧恒舟在沈柏臉上捏了兩下,繼續追問:"聽說你帶他們去買衣服、胭脂水粉、各種新奇好玩兒的東西做禮物,沈少爺哄人的套路似乎很多呢。"

  沈柏:"……"

  顧兄,這些都是討小姑娘歡心的把戲,我對他們隻是逢場作戲,上一世去逛攬月閣的浪蕩子弟都是這麽做的,你別誤會!

  沈柏掙紮得更凶,額頭急得冒出一層冷汗,顧恒舟突然放開她的手,沈柏鬆了口氣,下一刻渾身僵住動彈不得,顧恒舟一隻手摁在她胸口,表情變得很是危險。


  他說:"出了瀚京你以為就安全了,膽子大到這種地步,不想要腦袋了?"

  沈柏的臉騰地一下燒得通紅,連脖子都變得滾燙。


  綠尖和茶白不在身邊,她隻能自己偷偷摸摸藏著洗裹胸布,屋裏又住著一個慕容軒,沒地方晾曬,這兩日正好裹胸布沒幹,她想著胸口雖然長大了些卻也沒有太明顯,冬衣又厚,一般看不出來,就大著膽子沒穿,沒想到竟然被顧恒舟識破。


  沒有裹胸布,即便是隔著厚厚的冬衣這麽被顧恒舟摁著,沈柏也渾身不自在極了。


  她眼神躲閃,腦子被攪成一團漿糊完全沒辦法思考。


  顧恒舟沒放開她,繼續問:"那個叫阿軒的人什麽來曆?這幾天你都和他同床共枕?"

  同床共枕這個詞被顧恒舟說出來,總讓沈柏有種捉現行的感覺,她下意識的想否認,又聽見顧恒舟冷聲警告:"我想聽實話,你應該很清楚騙我會有什麽樣的後果。"

  沈柏心裏打了個突,最終還是坦白的,緩緩點了下頭。


  顧恒舟眼眸一眯,渾身戾氣暴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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