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小五抬眼看著小白的那隻手道:“大豬蹄子,別摸我腦袋,會變笨的。”
小白縮回手不滿道:“大豬蹄子?誰教你的?要叫大哥哥知道不?”
小五卻一臉嫌棄。
“你的歲數還沒有我一個零頭大,憑啥叫你哥哥。還是大豬蹄子順口。”
小白剛想說些什麽,試圖挽回自己一點點主動權,這時小五的視線突然被桌上的遊戲機給吸引了注意,直接將醞釀好一番說辭的小白給晾到了一邊。
“哇!這可是古董級的東西,想不到你這裏連這個也有!我可以玩嗎?”
李桑懷今天已經被折騰得夠嗆,沒有心情多管閑事,她像一灘爛泥一樣躺在沙發上有氣無力地對著這小家夥揮了揮手,表示愛咋咋地,別來煩我就行。
“小懷姐,看樣子我跟你回來是非常明智的選擇呢,以後我就在這裏住下啦。”
李桑懷:“說了多少遍啦,不要叫小懷姐。”
“那叫什麽?你確實隻比我大了兩百來歲嘛。要不就叫懷懷姐?”
李桑懷無奈地一抹臉,道:“算了,隨你高興,當我沒說。”
小白:“你們兩個先等等,她剛剛說什麽來著?住……住下?住哪?李二狗,你跟我過來一下。”
“去哪?我好累呀。”
“過來開會。”
“這大晚上的開哪門子會呀,你是不是有病?”
小白的臉十分嚴肅,已經變成了綠色。開什麽玩笑,他正享受和漂亮小姐姐同居的日子,就連將李桑懷徹底□□成女神的計劃大綱都已經寫好了,這突然冒出個小屁孩算怎麽回事?
有這個礙事的小家夥在以後他還怎麽開展他的計劃?不行,這個小鬼必須攆走。這個家裏的電器已經夠多的了,已經容不下一個額外的電燈泡。
李桑懷像一灘爛泥一樣很不情願地被小白拉扯著胳膊從沙發上拽了起來,然後被一個幹脆利落的鎖喉直接強行拖到了陽台上。
李桑懷:“哎呀,你幹嘛呀,放開我。有話說,有屁放,拉拉扯扯做什麽!”
小白輕輕合上了陽台上的門看了一眼屋內正專心打遊戲的小五,說道:“她剛剛說住下,是什麽意思?”
李桑懷聳了聳肩道:“就是住下的意思嘍。小五和她家裏人鬧掰了,離家出走好幾天了,沒地方可去,一個人蠻可憐的,剛剛又被導演炒了魷魚,丟了工作。我就帶她回來嘍。”
“李二狗啊,李二狗,你的心到底有多大。這丫頭的來曆你知道嗎?萬一是顆雷呢?你就這麽隨隨便便地收留下來?”
“她的身份?我知道啊。陰差代理人嘛。”
“什……什麽,什麽!”小白吃驚得聲音都變了形。
“陰差代理人啊,你剛才沒聽說她都已經三百六十歲了?普通人能活那麽久嘛?”
小白搓了搓臉語重心長地說道:“你知道我們兩個現在在代理人通緝榜上的要價是多少嗎?大半個城市的陰差代理人都在通緝我們,你不會不知道吧?”
“嗨,那是上輩子的事,這輩子沒人知道我們過去的那些爛事。她隻以為你是個普通人呢,隻要你別暴露靈力,還有不要沒事扯什麽之乎者也,說自己是古代大文豪之類的話就不會引起懷疑。安心啦。小五並不是個壞人,她就是個孩子,滿腦子隻想著玩。”
小白:“你這是引狼入室!你見過有逃犯主動要求和警察同居的嗎!”
“這就是你的目光短淺啦。有她在我們就再也不用怕仇家找上門啦,如果有人找麻煩,我隻要把她的身份一亮,就能把那些不開眼的混蛋統統嚇跑。沒有人會主動找一個陰差代理人的麻煩的。對不對?”
“是啊,沒有人會主動招惹,你可是個例外。你不僅招惹了,還把這顆雷給搬家裏來了。”
李桑懷懷抱雙臂像癩皮狗一樣往門框上一靠,說:“我不管,人已經來了,有本事你就趕她走好了。”
“這……”
“哼,沒膽吧?”
小白歎了口氣,算是對這個無恥的女人服了氣,他問道:“那她睡哪?咱這就兩房間。”
“當然住你房間。”
“啊?不行不行。我這個大男人怎麽能和一個小妹妹住一個房間。”
“當然不可能啦。你想的美。她睡你的床,你睡沙發。”
見小白的臉仿佛打了霜的茄子一樣,李桑懷繼續說道:“怎麽,還不樂意了,別忘了,沙發也是我的地盤,現在免費給你使用這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了。還有,你不是口口聲聲說自己是這個家裏唯一的紳士麽?你難道忍心讓這麽可愛的小女生睡沙發?紳士的風度哪裏去了?”
小白厚顏無恥地提議:“要不我們兩個擠擠?”
李桑懷看著小白那些許期待的表情很認真地想了想,回答:“也行。”
不過還沒等小白高興幾秒,李桑懷又補充道:“不過,我可要事先提醒你,我有夢遊的習慣,如果早上起來身上少了什麽零件的話,我可不負責。”
說著李桑懷還瞥了小白的下半身一眼,小白隻覺得□□裏涼颼颼的,立刻用手捂住關鍵部位,擋住這個女人那歹毒的目光。
“記得把你那臭烘烘的床單換掉,人家可是女孩子。還有,房間裏那些見不得光的雜誌也一並消失,如果你想在‘大豬蹄子’這個稱呼前邊再被加上‘猥瑣的’三個字的話,就當我沒說。啊~好累,洗澡去了。在我睡到自然醒之前不要再來煩我。”
夜已深,小白還在陽台上仰望星空。想當初他也是一個大文豪,大詩人,無限風光,受萬人敬仰,可如今怎麽混成了這麽一副田地?
自己在這個家裏的地位越來越低,戰略地盤一縮再縮,領土丟了一塊又一塊,不平等條約簽了一條又一條。如今就連自己臥榻的主權都丟掉了,或許過不了多久他會被趕到陽台上來搭帳篷與星星月亮相伴。這個李桑懷還真就是那種蹬鼻子上臉,做得出來的人。
小五抱著一個和她人一般大的兔子布偶揉了揉酸澀的眼睛問道:“大豬蹄子,這麽晚了還不睡嗎?你在做什麽?”
小白仰頭長歎:“不用管我,我在懷疑人生……哦不,我在思考人生。我需要一個人冷靜冷靜。”
“哦,那我先睡啦,晚安,大豬蹄子。對了,小懷姐說了,如果發現你靠近她的房門一米之內,允許我使用武力,可以先斬後奏的那種。”
使用武力?還先斬後奏?小白的嘴角抽動,怪不得最近怎麽老是右眼皮子跳不停呢,原來是這個小鬼的緣故。原本家裏有一個禍水就已經很難搞了,現在又多了一個惹不起的小災星,這日子還有法沒法過了?
“外邊降溫了,小心著涼。”說完,小五拖著那個大大的布偶走進了房間。
嗬~這個小不點還算是有良心,哪像某人,隻顧自己呼呼大睡。
陽台上夜風吹拂,月光慘淡,略顯淒涼,隻身獨影,更顯滄桑。小白拿起一罐啤酒對空獨飲,酒精上頭,心中豪情仿佛奔騰野馬,不服當下如此境遇,一腔詩意猶如濤濤潮水奔騰而來。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複回。君不見……”
呼的一陣風刮過,哢擦一聲,陽台上的門被關上。小白扭過頭,再也不見那萬丈豪情對酒當歌的模樣。
小白慌張又狼狽地趴到那扇門板上,擰了幾下門把手。哢擦哢擦擰了幾下,果然如他所料,門被鎖上了。
這門鎖壞了好幾次,也修過好幾次,最近一次是在兩個月前。小白明明記得兩個月前劃撥過二十塊專項維修經費用來修鎖的,怎麽又壞了?難道……
“這個可惡的女人一定把修鎖的錢私吞了!”
小白那張慌張又無助的臉透過門上的玻璃往屋內望去,那禍水和小災星都已經關燈睡著了。這可如何是好?
呼呼的夜風帶來了陣陣涼意。陽台上小白來回踱著步子,來回摩擦著雙手。小白自己也沒想到,有朝一日他竟然會被困在自己家的陽台上。
“阿嚏!”小白捂著嘴小心翼翼地打了個噴嚏,他生怕一個不小心驚醒了屋裏的兩位姑奶奶,到時候準沒有好果子吃。可看了一眼手表這還沒過午夜,想到自己要在這個巴掌大的地方站一個晚上也不是個事。他看向旁邊不遠處的一扇窗戶。那裏正是李桑懷的房間。
如果能夠到達那裏的話,那麽就可以有充足的正當理由路過李桑懷的房間,隻是路過的話應該不會有什麽問題。希望那女人晚上睡覺沒有鎖窗戶的習慣。小白如是想著。
小白一邊扭腰一邊做著熱身運動。
“正所謂富貴險中求!與其在這裏等著被凍成冰棍,明早讓兩個女人給我收屍,不如搏一把大的。真正的男人永遠隻會獨自麵對困難,靠女人?哼,不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