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
“難道要等你再瘦一點嗎?”
“你放心,民政局的門沒那麽窄的。”
腦子裏想到安曉,胡說也發現了,或許是因為還沒有打算好開始一段感情的緣故,現在的安曉確實比印象裏要稍微肉乎一些。
不過即使如此,也算得上是十分苗條了。
但是女孩子在減肥的問題上似乎一直都會很執著,就類似於男人對自己發型的關注,哪怕是時間再緊張,出門的時候都會捋一捋頭發,哪怕理的隻是一個短寸。
“你怎麽這麽討厭啊!不理你了!哼!”
聽到手機響起一連串的嗡嗡聲,安曉知道肯定是胡說發過來的信息。
這個家夥怎麽一點都不知道矜持啊!發信息都發這麽多。
他不怕把話都說完了最後都沒得話跟自己說了嗎?
但是等她打開手機一看,安曉頓時就被氣到了。
這個大騙子大混蛋花心鬼,竟然敢說她胖!
難道我真的胖嗎?
聽說男孩子都喜歡那種高高瘦瘦的女孩子,那個家夥那麽色,肯定也是的吧!
而且自己有點矮…一點點吧!
安曉已經決定明天早上的早餐隻吃一個肉包子了!而且明天一天都不能喝奶茶。
還是半天吧!一天真的太長了。
想了想!
安曉決定今天晚上不跟胡說繼續說話了,這個家夥才跟她見了一次就這麽欺負她,要是一直跟他聊下去,還以為自己好欺負呢!
……
7月初的東海市,
總是比之二三線的城市蘇醒得更加早一些。
灑水車路過的街道上,
泥塵褪去,
路邊的枝葉低垂著晶瑩剔透的水珠。
鼻子裏滿是水灑過泥土後的味道。
一大早,
胡說就踩著摩拜繞彎去了二食堂那邊。
管理學院更加靠近胡說租住的小區,往常他也很少會繞道到二食堂這邊來吃早餐。
不過已經答應了林真真一個禮拜的肉包子,自然不能食言。
“早啊,胡主任!”
“嗯,早!”
“小胡啊,今天早上怎麽到這邊來吃飯了?”
“到二食堂來換換口味,楊院長您怎麽也來得這麽早?”
“年紀大了,不比你們年輕人睡眠好。”
胡說自然笑而不語。
剛剛五十不到的正處級院長,掌管一個學院的大權,自然還算不上年紀大了。
所謂的年紀大了也不過是領導慣用的謙虛之詞,你要是當真了那肯定是愣頭青。
不過現在剛過7點鍾,這個點來上班,的確是有些早了。
當然胡說也並不是為了給林真真買早餐而刻意起了一個大早,7月份的天氣,對於正直年輕力壯的小夥子而言正是火力旺盛的時候,早上很難像學生時代那樣安然賴床到多晚。
已經臨近放假的最後一個禮拜,校園裏的學生並不多,每年這個時節,學校裏總是會顯得無比安靜,除了操場上早起晨練的教師,學生的身影已經變得門可羅雀。
胡說不禁有些開始懷念起了大學時代,那時候的自己,大概也是在最後一門考試結束,就早早地收拾好行裝或回家或踏上旅程。
總之,
對於學生時代的年輕男女而言,校園這個安靜的象牙塔並不僅僅隻是一座溫床,很多時候也是一座困住自己的圍城。
每每有逃離的時機,總是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前驅而行,哪怕前麵的路是一片未知。
或許人總是這樣,
隻有在迷途中摸爬滾打過才會真正變得成熟起來。
在二食堂吃過早飯,還是一碗粥一根油條、一枚茶葉蛋再加上一個二食堂的肉包子,林真真的特殊要求似乎提醒了胡說,為什麽二食堂的肉包子會不一樣。
跟外麵賣的包子並沒有兩樣,雪白的麵皮,褶皺的花紋,以及用來區分包心的胡蘿卜丁,散發著熱氣的時候拿在手裏很鬆軟,一口咬下去滿嘴都是肉汁的香味,還帶著一絲野菌菇的味道。
難怪林真真挑剔,這種肉包子大概是自己在食堂裏吃過的最好的了吧!
胡說簡直有些不敢相信!
大學食堂的包子什麽時候竟然變得這麽有良心了!
腦子裏不禁想起某位校長的一句畢業致辭。
懷念一所學校始於畢業打點行裝。
而愛上一所學校,卻始於學校裏的第一頓早餐。
當然,
跟自己喜歡的人一起吃早餐,才是最幸福的事情。
像自己這樣的單身狗,隻配狼吞虎咽,然後打包帶走,順帶來一袋林真真欽點的豆漿。
“胡哥!上車!”
胡說路過更近的一食堂的時候,正好看到方濤開著車從食堂邊上的停車場裏出來。
拉開門坐進去,頓時皺了皺眉頭。
“你特麽在車裏幹了什麽,這麽濃的味道,不會是放屁了吧,惡心死老子了。”
“沒有啊!我是那麽低俗的人嗎。”
方濤一臉懵逼。
用力嗅了嗅,似乎真的有點味道。
“臥槽,難聞死了,我還是走回去吧!”
拉開車門,胡說果斷下了車!車門還沒關上,就聽到方濤罵了一句。
“臥槽!這什麽情況!”
原來,這家夥竟然發現自己鞋子上不知道什麽時候竟然踩了一團狗屎!
肯定是小區裏下樓的時候踩到的,那些個愛狗人士簡直都該統統關起來禁閉,養狗就算了,你別讓狗隨地大小便啊。
“哈哈哈!踩了狗屎,說不定今天會走桃花運!你有福了。”
方濤的條件其實挺不錯的,人長得高高壯壯,皮嫩膚白,家弟子也不錯,而且也沒什麽心機,除了怕林真真怕得有些厲害,一時間還真難挑出什麽錯。
不過一大早踩了狗屎,胡說想想都覺得惡心。
“胡哥,你先回吧,我得回去換雙鞋,真特麽倒黴透了。”
方濤說完,一溜煙兒就掉頭又往校門那邊開了過去。
回到學院,胡說還沒進大廳,幾乎看到一個人影剛從車上下來,凝神一看,果然是邵建紅。
“邵老師早啊!”
不到50的邵建紅,其實身上並沒有多少學者的味道,相反,那種久居上位的氣質更加濃鬱一些,當然了,這並不意味著她在學術上就沒有多少建樹,就胡說所知的情況,邵建紅在沒有擔任領導職務之前就是青年學術骨幹,不到四十就拿到了正高級職稱,而且還有兩項國家級的學術頭銜。
相比於某些純粹的行政領導而言,邵建紅絕對算得上是學院派的領導。
“哦?小胡啊!早餐帶回來吃了?”
人總是對給予自己雪中送炭的人會有一份格外的感激,邵建紅這種曾經久居高位的人更是如此。
盡管她很清楚胡說之所以在自己的問題上盡職盡責,憑借的隻不過是這個年輕人工作的熱忱和多少有一點學院的推波助瀾的作用,但是胡說畢竟在自己職業生涯最落魄的時候給予了足夠的關心和尊重。
對於一個曾經被鮮花和掌聲所包圍的去職的領導而言,這份沒有多少心機的尊重或許會顯得更加彌足珍貴。
“沒,我吃完了,幫林老師帶的。”
“你說的是院辦的小林吧?怎麽樣?昨天跟小安見麵。”
認真說起來,邵建紅還是胡說相親的介紹人。
“挺好的,她人蠻不錯。”胡說這是說的心裏話,重來一次,安曉的好,遠比自己想象中更加真切,而非上輩子那種霧裏看花的迷糊。
“嗯,覺得不錯就好好跟人家談談,小安這孩子很單純,你要多包容一點,也老大不小了,該好好談個女朋友結婚了。”
邵建紅眯著眼睛朝胡說瞄了一眼,眼角帶著笑意,這分明是對一個人有著親密的關係才會有的舉動,或許,胡說昨天在擴大會議上所做的一切終究會有更大的回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