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 神明和女孩
最近孟眠好像是生氣了，確切的說，是在跟他冷戰。
陸寒昭也不清楚具體原因，他隻是覺得孟眠有哪裏怪怪的，又不肯對他明說，隻是看著他的時候，眼神總是跟刀子似的，嗖嗖地飛過來。
上個月見了家長，孟眠的父母對他各方麵都很滿意，尤其是未來的嶽父大人，非常熱情，讓他有些受寵若驚。
婚期也定在下半年舉行，婚禮由陸寒昭一手籌備，細節全部按照孟眠設想的來。婚房的地點離崇初書院不遠，是新交工的獨棟別墅，能夠為她打點的全都不用她操心，陸寒昭想了很久，決定找個機會談談。
孟眠一開始在電話裏也語氣不善，後來也同意了出來談談，揚言要找陸寒昭算賬，陸寒昭啼笑皆非，隻應下了，說盡管過來崇初書院算賬。
此時此刻，陸寒昭端坐在春雀台高台上的石桌旁，耐心等待孟眠的到來。
沒過多久，孟眠就一臉來討債的表情出現了。
“陸寒昭，今天你就給我把所有事情都說清楚，前兩世到底是怎麽回事！”
“我是因為你死的？？你這個大渣男！騙子！”
孟眠怒吼，雙眼都快噴出火。
她最近又重新翻出了何舟渡當年的筆記，發現遊振玉占據何舟渡身體的時候記錄了很多記憶中的事情，比如陸寒昭跟十一的事，遊振玉也略有耳聞，而這些“略有耳聞”全都被記錄在冊，加上遊振玉本身就是聽來的這些傳聞，又一向討厭陸寒昭，所以何舟渡的記述視角其實是很有問題的。
孟眠自己也明白這一點，不過，之前陸寒昭就說過會跟她從頭到尾說明白，他都回來一年多了，兩個人感情越來越穩定，也已經開始談婚論嫁了，陸寒昭事事周到，怎麽會連這都忘了？
她簡直越想越不對勁，也就越想越覺得何舟渡那份筆記裏的話有些道理。
保不準陸寒昭就是有東西瞞著她，這樣的男人要不得！一定要在結婚前問清楚！
聽她這麽說，陸寒昭才記起來，從回來之後，一直都忘了跟她解釋清楚過去的事，還有消失的那段時間他到底身處何地。
似乎太過沉浸於重逢的喜悅裏，還因為眼前得到的感覺太不真實，生怕再發生之前的情況，他急著推進他們之間的進展，甚至都忽略了這些細節，也沒有顧忌到她對於這些事情的感受。
了解到事情的原委，何舟渡拉著她的手道：“是我做得不對，十一，別生我氣了。”
看他跟自己伏低做小的樣子，孟眠忽然覺得自己挺不是人的，最近局裏忙，她都沒什麽時間和他一起操辦婚禮的事，全都是陸寒昭一個人在跑，好在他心細，其實交給他比她自己做還靠譜。
但他沒有駕照，也不會開車，很多不方便也不知道是怎樣克服的。
想到這，仔細盯著自己未婚夫那張好看的臉，孟眠的氣又消了一些。
難怪都說找老公要找長得帥的，吵架都會讓你張不開嘴，孟眠此時竟然體會到了幾分這樣的心情。
孟眠，清醒一點，這不是沉迷美色的時候！還有，這就不生氣了的話，那她也太好哄了吧！！她不要！！！
偏過臉去，冷哼，她不說話了。
陸寒昭捏了捏她臉頰上的肉肉，自行開始解釋了：“當時在風嶽山上，老師留在鎖魂扣裏的力量太過稀薄，想要把遊振玉關進去，隻能讓我自己一起獻祭。我的力量和老師力量是同源的，但遊振玉的力量是跟老師的互相排斥的，鎖魂扣會吞噬跟自己互斥的力量，而同源的力量會被釋放，不過，這個也要看運氣，什麽時候被釋放就是時間問題了。”
他沒有告訴她的是，如果運氣差，很有可能終其一生都被鎖在裏麵。
大概是上天看他每一次運氣都那麽不好，這一次終於肯賞臉給他好運，讓他能跟自己的愛人團聚。
現在，陸寒昭已經交付了天金書的力量，將其傳給了沈清。
隻想成為一個普通人，擁有世間最普通的幸福。
“如果你想聽，以後關於這些，你盡管問便是，我全都告訴你。”
他對她也一向都是知無不言，沒有什麽秘密。
“那前兩世是怎麽回事，你倒是說來聽聽。”
之前都是聽飛雪和沈清說，她現在想聽他親口說一遍。
不知道聽了多久，也不像是在聽自己曾經做過的事，名字更像是一個聯係，將她和另外一個“十一”連在了一起，聽完之後，她隻是非常心疼這個叫做“十一”的女孩子，放置在同樣的境況之中，她做得可能不會有另一個“十一”做得好。
還有那個小將軍……也太酷了。
想到那是曾經的自己，孟眠也有幾分與有榮焉。
“不會，我倒是覺得無論哪一次遇見你，你骨子裏的倔都沒變過。所以無論遇到你多少次我都會認出來。”
“那對於我來說不公平，你愛上的是之前的那個十一，並不是我，我是孟眠，會抓壞人的孟眠。”
孟眠開始抗議。
他真正愛上十一是第二世，在他眼中，除了身份的更換，他愛她的那些特質，十一從來都沒有變過，或許孟眠會覺得她們是割裂的兩個個體，但是每一次重新遇到她，除卻這些本質，她也都有很多很多令他無法移開視線的地方。
各不相同，又都是她，每一次都是十分心動。
“所以隻是認出來我嗎？”
她斜眼看他，明顯就是對這個答案非常不滿意。
等他說完他的想法，孟眠終於彎了彎眉眼。
“你說我上輩子和上上輩子死得都很慘，對嗎？”她歪著頭，若有所思。
“嗯。”
他承認，這也是他無法填補的遺憾。
“那我上輩子和上上輩子都很喜歡你，可你不愛我，對嗎？”
陸寒昭皺眉：“我沒說過這樣的話。”
“那你有多愛我？如果我們再遇見一百次的話……”
她的話沒說完，陸寒昭俯身過來吻住她，在沉浸於這個吻的前一刻，她聽到這個男人溫柔地歎息：“如果再遇見你一百次，我也一定會再淪陷一百次的。”
眼眉更彎，伸出手臂，環住愛人的腰。
“我也一樣。”
麵紅耳赤的間隙，孟眠悄悄的眨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