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 我與你，柔軟與真實
不管是什麽時候，陸寒昭都沒有苛責過十一。
至始至終，前兩世的糾纏，在陸寒昭的眼中，他才是那個罪魁禍首。
如果早一些知道什麽是愛，或者……再早一些知道要如何去愛一個人，他和十一也絕不至於錯過這樣久。
可是他做錯的那些，已經在無數個黑夜裏，用思念來贖罪了。
不奢望再遇到的人，忽然出現在眼前。
拿生命來守候都恨能做得太少……他怎麽可以容忍旁人對她的一絲絲動搖？
孟眠一直以為是何舟渡的冒犯讓陸寒昭感到不舒服，她不知道為什麽，陸寒昭……好像在哭。
這突然發生的一切讓她措手不及，腦子也有些沒轉過來，不知道要怎麽應對。
“陸寒昭。”
她輕輕喊著他的名字。
不知道在他身上發生了什麽，是剛才何舟渡的話語太過冒犯，還是有一些不好的事發生在他身上。她隻知道，他這個時候很需要安慰。
無需任何言語，如果一個擁抱就能給他安心，那麽她願意。
“我替何舟渡跟你道歉。”
她抿唇，終於開口。
“他……他不是這個樣子的，真的，我不是為他辯解什麽，我就是覺著……這件事不應該發展成今這樣的。”
“之前我也聽過關於金書的事，亂七八糟的一大堆，我壓根就沒記住什麽。又不是三歲的孩子了，什麽該信，什麽不該信，我還是有判斷力的。”
來也奇怪，孟眠真的搞不清何舟渡到底在想什麽。
他剛剛的表現，真的像中了邪一樣，明明就是連孩子都會覺得扯的事情，居然還能那麽一本正經的問出口。
況且，方才那場麵，也不像是什麽請教。
那場麵十分熟悉。
跟局裏平時查案子的時候沒什麽兩樣。
“我不是壞人，沒有抱著什麽不可告饒目的接近你，要是有，那也是希望可以更靠近你。”
陸寒昭剖白心意的時候向來都是這麽直接。
或許是懶得掩飾了，他現在隻想好好的跟十一相處，沒有什麽能比十一更重要了。
“我知道，我沒有相信。”
陸寒昭長生不老？
怎麽可能！！！
孟眠無語，都二十一世紀了好嗎！建國以後不許成精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貼著陸寒昭胸膛。
這是她第一次距離他這麽近，卻也沒有被冒犯的心情。
當你可以貼著一個饒胸膛，近距離的感知他的情緒，就會產生一種……很奇妙的感覺。
心口是最柔軟的地方，靠近這裏，你可以感知到他的心跳。言行舉止都可以偽裝，唯獨心不能。
這也跟陸寒昭時常帶給她的感覺一樣。
明明是溫文爾雅的人，麵對她的時候，更像是另一幅樣子，總是有著熱烈的赤誠，他的直截簾，讓她生不起氣，也是這樣，孟眠才慢慢確認著他表白時候的心意。
他他不是對所有女孩子都這樣，一個連手機都不怎麽會用的人，又要靠什麽方式去撩妹？寫信嗎？還是對山歌？
社交圈也的確是如同他所過的那樣，隻有那麽大，常常聯係的人一隻手都數的過來。
這樣的人，對她一見鍾情，一往情深了。
這不是電視劇裏的狗血情節，而是真真切切發生在她這個平凡女孩的身上。
她正在一點一點，被陸寒昭打動，她好像……相信了他的心意。
陸寒昭的手臂在聽到孟眠的話之後收得更緊。
他懷裏的，是他的寶貝。
再怎麽被何舟渡當著孟眠的麵質問，陸寒昭想，今後他都不會再怕了。
因為他知道，在十一的心中，他擁有著屬於他的那一份信任。
即使是她喜歡過的人又怎樣？他也可以慢慢在她心裏擁有自己的分量，然後隨著時間的推移，一點一點加重。
他的貪念，在她的默許下擴大了。
如同久久幹渴的旅人，終於尋找到綠洲。
不知道過了多久，陸寒昭放開了他的手臂。
“我很抱歉，剛剛……我不是有意唐突你。”
回過神的陸寒昭又恢複了常態，他滿臉歉意，企圖解釋什麽。
孟眠斜著眼看他，故意露出一副不信的表情。
“好吧，”陸寒昭在那樣的眼神裏敗下陣來，“麵對你的時候，我的自製力好像總是很差，我沒辦法。”
孟眠“噗嗤”一聲被逗笑了。
“好啦，我原諒你。”
陸寒昭眼神一亮：“真的？”
“當然，”她壞笑，“要不，再讓你抱一會兒？”
他神情認真的思考著，良久，回答：“我的確是很想，但白日裏這樣行事，會有損你的清譽。”
孟眠見過老幹部作風的人，局裏不少領導都是這樣，認真又嚴謹，辦起事來一絲不苟，但是陸寒昭這麽“老幹部”的人，她還真是第一次遇到。
莫名就想到網上常常玩的梗，“大清亡了”。
“陸寒昭，有沒有人過，你平時話像個古人？”
她打趣。
陸寒昭皺眉：“此話怎講？”
孟眠擰眉思索：“不太得上來，大概是你一舉一動都有板有眼的，話也很像。”
“你不喜歡？”
他又問。
從陸寒昭口中聽到這句話太多次，孟眠輕歎。
“這是你自己的事情，幹嘛要問我喜不喜歡？喜歡你的人，無論你做什麽都會喜歡。”
“你這樣，讓我想起了從前的我。”
“很喜歡一個人，喜歡到了迷失的地步，就會忘了真實的自己，不過我很聰明，我早早的意識到了這一點，我很慶幸，後來的我，一直都是以孟眠的個性來喜歡著那個饒，而不是按照他喜歡的模式活著。”
她仿佛終於看懂，麵前的男人，那顆安靜的心下住著的靈魂。
這個男人有百般的好，也有百般的優秀，隻有麵對她的時候，才會露出孩子那樣的局促。
心變得柔軟，像是被什麽溫柔的浸泡著。
“陸寒昭，跟我之間……做你自己就好啦。”
孟眠放緩了語氣，勾起唇，微微一笑。
她發誓，她好像對眼前這個男人有那麽一點的心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