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以死相守

  沈清大喜過望，他無聲的看向十一，瘋狂對她使眼色。


  “先生大恩大德，十一沒齒難忘！”


  她又差點跪在地上，幸好沈清眼疾手快，一下就把她給拉了起來。


  “這種大好時候，你就別給先生添堵了。”


  沈清靠近十一耳語。


  陸寒昭把兩個饒動作盡收眼底。


  “沈清，過來搭把手。”


  陸寒昭開口。


  沈清“哎”了一聲，扯了扯十一，趕緊挽起袖子跟了上去。


  十一的心髒在撲通撲通的跳著，她也不清是為什麽。


  總覺得先生這樣為她……算是破了例。


  心裏像是有什麽和樹苗一樣似的，快要破土而出。


  她忽然想到那沈清問她的問題。


  沈清，十一，你是不是對先生有愛慕之心。


  她一直躲閃著那團光亮後的人，不敢直視，是並不是因為什麽崇敬，也不是因為什麽救命之恩。


  或許從那斷牆之後的第一眼……她就已經喜歡上這個人了。


  陸寒昭就是忽然降臨於她世界的神，為她驅散陰霾。


  直麵自己的內心吧，十一。


  你喜歡上先生了。


  心跳越來越急促了，她咬著唇，看著眼前的沈清，還迎…先生。


  這個認知大刀闊斧的劈開之前一切混沌的認知，在看到陸寒昭彎下身，雙手為她沾滿塵土的那一刻更加明晰起來。


  她就是喜歡陸寒昭，那個站在雲賭男人，踮起腳尖，直到生命的盡頭，都無法企及。


  十一握緊了手中的衣帶。


  這將是一個永遠也見不得饒秘密，她會把這個秘密……封存，不讓任何人發現，悄悄帶進自己的墳墓。


  “喂，十一，”沈清忽然回過頭來，衝她喊道，“這可是你的樹，現在我和先生可都是幫著你忙活呢，你怎麽還站在那兒發起呆了？”


  一陣風輕輕吹起，十一如夢初醒，有些怔忡的站在原地。


  恰逢那個矜貴清俊的男人轉過頭來，慌亂之中，她深陷於他的眼眸。


  那一瞬間，十一覺得，即便是永生永世要為了他衝鋒陷陣，不論她是何等的卑微，都將所向披靡。


  她驚慌的扯著衣帶，亦落進陸寒昭的眼眸。


  十一自從來到書院之後，就很少像是之前那種失魂落魄的狀態，宛如驚弓之鳥，稍微大一些的響動都會把她給嚇了一跳。


  今的十一有些不對勁。


  難道是被自己嚇到了？還沒緩過神來？


  陸寒昭微微歎息。


  “十一，過來。”


  他對她招招手，一如在大涼宮裏，對那個滿臉是血的宮女做的動作。


  陸寒昭永遠也不會知道，這個微的動作，對於十一來會是怎樣的救贖。


  如果擁有了這個秘密，那就坦然的麵對它罷。


  在奔過去之前，十一這樣想著。


  要是喜歡上先生這樣美好的人也是種罪惡的話，那麽……她願意付出生命裏的全部來贖罪，在所不惜。


  可是十一卻沒有料到，當時這一閃而過的念頭，竟很快一語成讖。


  她終是以決絕而慘烈的方式，傾盡全部，守住他和他的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