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心之所向
“這個結果我自己也沒想到，效果竟然如此驚人。”淩厲得意道，“導氣聚靈陣加上普陀青光鎮元陣，竟然靈氣化霧，著實送了份大禮啊。”
“你說，這是陣法？”靈兒驚異道，“就這幾棵常青樹？就這幾塊玉石？”
淩厲怪笑一聲，“現在知道陣法的厲害了吧。快試試快試試。”
急不可待的淩厲催促道：“快，看看修煉效果怎麽樣，不要雷聲大雨點小。”
淩厲自身是金蓮道體，哪怕不修煉，隨便一呼吸都能吸收靈氣，如今這靈氣化霧中，呼吸一次，能夠清晰感受到靈氣湧向四肢百骸五髒六腑之中，想必修煉起來效果肯定非凡。
靈兒聞言，亦是心跳加速，這樣的靈氣濃度，修煉的話會是什麽光景，想到便心潮澎湃。隻見靈兒深吸一口氣，靜心凝神，直接盤膝就地入定了。
淩厲頷首，靈兒的心誌亦是上佳，能夠這麽快平靜下來。
“修煉切忌倉促，浮躁，靈兒能如此平和，確是不錯。”
眼看靈兒已經深層入定了，還不知要修煉多久，淩厲隻得按捺住心裏的著急，在亭榭中倒了杯茶，繼續看著《陣道真解》。
而此刻，城主府，一襲錦衣的臨天望向藥堂處，麵色陰晴不定。漏鬥雲，靈氣的變化如此之大，任何一個修道人都能察覺到。看到這個異象，臨天驚疑不定，打死他也不會相信這是天地自然現象，那結果隻有一個，隻有藥堂，那個神秘的淩厲。
眼中泛著無限的不甘，臨天緊握著雙拳，偷偷摸摸的熬過了十年，如今修為有成，還不等自己叱吒天下，便首度遇挫，聽當初那人的話語，好似自己坐井觀天一般。如今藥堂赫然成為整個臨安城靈氣的匯集點，臨天深吸一口氣，這驚人異象，他定要去查看一番。
“來人。”
“少爺，有何吩咐？”一個老奴閃身出現，躬身在一側。
“去藥堂。”
。。。
正在捧著《陣道真解》的淩厲正在孜孜不倦的推衍著，良久，淩厲瞳孔中的推衍沉思之色漸漸退去，深呼一口氣道，“何事？”
“主人，那個臨公子又來了，我見您在看書，知道您看書期間不得打擾，隻得先安排他們在大堂坐著稍等。”不知站了多久的小廝輕聲道。
“看來是察覺到了，也難怪，靈氣波動這麽激烈，引氣期也應當能感受到。”淩厲輕笑道，“走吧，去見見。”
少頃，淩厲來到大堂，見到臨天在那品著香茗，“臨公子今日怎麽這般有雅興來我這小小藥堂來了？”
臨天聞言，儒雅一笑，“淩兄說笑了，我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可否借一步說話？”
淩厲頷首，“跟我來。”
兩人遣退了小廝和侍從，輾轉來到一個靜室中，兩人坐定之後，一時無言，淩厲嘴角神色詭異，似笑非笑。
“淩兄，今日在下心中有個疑惑，不知淩兄能否一解其惑。”臨天徐聲道。
“臨公子客氣了，但問無妨，我若是知曉答案必然要問臨公子解惑。”
“淩兄不是渾人，想必早已猜透我今日來此的目的。前幾日，淩兄說到引氣期，我回去後思前想後，仙師隻傳我修煉之法，卻未與我多說，我隻知我這修煉有引氣期，行氣期，聚氣期便一無所知了，我苦修十年，如今恰恰跨入引氣期，已然淩駕於先天高手之上。淩兄當日能一口描述出我的身體情況，修為，如果我猜測的沒錯，淩兄定是仙家之人或曾經是仙家之人？”臨天沉思道，好似自言自語般。
淩厲目光一凝，“哦？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臨天聞言，搖了搖頭，笑道，“淩兄此言一出，我心中便有了答案。既然淩兄與仙家有關，定是手段非常，今日，整個臨安城靈氣洶湧，如此異象，想必也是出自淩兄之手的吧。”
“不錯。”淩厲覺得和臨天這個聰明人說話就是輕鬆。
“我見這藥堂赫然是靈氣匯聚之處，在下有個不情之請，可否讓在下一觀淩兄傑作？臨天心中實在好奇的緊。”臨天眼神急切地望向淩厲。
淩厲心中哭笑不得，雖然對臨天這個人印象很不好，一味的不知趣騷擾靈兒，但如今臨天這樣的問道心切倒仿佛看到了年幼的自己。
“這。。。”不等淩厲開口說話，隻見淩厲眉頭微皺，隨即麵露喜色。
竟然突破了。這才短短一個多時辰！想當初自己修道之時，可是足足半月才得以突破，雖然與當時自己低劣的資質不無關係，可這靈兒突破的也太快了，這靈氣化霧竟然功效如此強大，著實給淩厲一個大大的驚喜。
靈兒的突破，陣法的強大，讓淩厲心情愉悅非常，看這臨天也順眼多了。
“哈哈，臨公子，跟我來，你不是想看著異象的源頭嗎？我且帶你去看。”
臨天一愣，剛才雖然和煦的淩厲，但是與人還是刻意的保持距離，可是如今怎麽與自己如此親近？還這般好說話了？
拉著還是一臉不明的臨天，淩厲笑嘻嘻的步入後院之中。
“嘶！”剛跨入後院，臨天便倒吸口涼氣，眼前一幕實在太過驚駭，“這。。。這。。。”
短短一個時辰，整個後院中靈氣積聚的濃度極為可怕，整個霧蒙蒙的一片，臨天隨意深吸一口氣，都是大片的靈氣湧入，在這白茫茫的霧氣中，隱約能夠看到一個身影盤膝靜坐，這個人影看的不甚清楚，但是臨天能夠感受到強大。以自己完虐先天高手的修為，竟然會感到一絲絲心悸。
“也是修煉仙法之人，修為比我高很多。”臨天麵色發白。
“靈兒，恭喜突破了啊，不要再修煉了，要張弛有度。”淩厲的聲音從臨天身側傳來。
臨天雙眼一突，這眼前讓自己心悸不已的人，竟然是自己追求不已的靈兒！
那個身影聞言，緩緩站起，然後一步步向淩厲這走來，待得出現之時，臨天看到前日裏朝思暮想之人，卻再也不能如此淡然從容。
“蹬蹬。”臨天狼狽地後退了兩步。
“真的是她！真的是她！”看清眼前之人的時候，臨天心中在瘋狂的呐喊。
“怎麽可能！”臨天驚恐道，雙目充血，陡然轉過頭望向淩厲。
淩厲不知可否的聳了聳肩，嘴角含笑，看到臨天這樣的表情也算是另一種收獲了。
“咦？臨公子，你怎麽在這裏？”靈兒眉頭微微皺起，依偎在淩厲身邊，突破的喜悅，聽到淩厲的聲音，靈兒迫不及待的就停止修煉，想要和自己的心上人分享，結果卻看到讓自己頭疼不已的臨天。
看著靈兒撅著嘴的樣子，淩厲無奈的摸了摸她的腦袋，道，“臨公子今日是來詢問我臨安城異象之事的，不是來找你的。”
“你，你真的是靈兒姑娘？”臨天仍一臉不信。
“我變醜了麽？”靈兒看向兩人問道。
兩人搖了搖頭。
“我變胖了麽？”
兩人搖了搖頭。
長舒一口氣，靈兒不悅道，“那既然我沒變，幹嘛問我是不是，我難道像假冒的麽？”
“淩兄。”臨天目光炯炯，盯著淩厲，一副‘你給我個答案’的表情。
“咳咳。臨公子啊，我們換個地方說話可好？”淩厲被臨天一個勁的盯著，渾身不自在道。
夕陽之下，盡皆紅霞，藥堂亭榭之中，三個人影坐在石凳之上，石桌上倒著幾杯熱茶，散發著清香，飄蕩著微微的苦澀之息。
“呼。”其中一個身穿士服，身材挺拔之人長出一口氣。
“引氣，行氣，聚氣三氣築基，後麵還有結丹，元嬰，分神，人力竟然能翻江倒海，翱翔九天，這太不可思議了。我果然是坐井觀天。”這士服之人慨歎不已。
“臨公子不必感歎，人盡皆如此，隻是被眼前的表象所蒙蔽。你看這花，這草。”仍是一身白袍的淩厲，指著地上一株格外粗壯的草莖道，“站在這草的角度來看，在眾多花草中，的確很強大，可是和你我比起，仍然是脆弱不堪。同樣，如今的你，比之先天高手強大太多太多，可是卻被我家靈兒的氣勢所迫，退步不已。而靈兒，雖然如今突破聚氣期，可是對於當初的我，也是如同凡人一般弱小。哪怕當年的我，也有被人欺淩，骨斷筋折的淒慘時候。”
淩厲站起身，望向遠方，眼中光芒流轉，“坐井觀天不可有，固步自封不可有，驕縱狂傲亦不可有，隻要我們有求索問道之心，以平和之心，定能心之所向，心之所成。”
“淩兄高見，是我鼠目寸光，固步自封了。”臨天自嘲道。
臨天低頭思索一番，深吸一口氣，好似下定決心一般，徐徐站起身，麵向淩厲，緩緩地跪下！
“不可！”淩厲發現，急忙扶住臨天，“臨公子，你這是何意？”
“臨天問道心切，想求淩兄收我為徒，聽聞淩兄告知修道界竟然如此廣博開闊，臨天希望能夠在其中大展宏圖，不願如此碌碌一生，亦不願做那井底之蛙。”臨天目光懇切。
淩厲哀歎一聲，將臨天按在石凳上，苦笑道，“臨公子，如今我自己都是個問題，而且我修為低劣，並不是元嬰分神的大神通修士，怎麽能為人師？”
“可是你能教導靈兒姑娘，這麽快便到了聚氣期，為何不能收我為徒？”
“這。。。”淩厲無言。
“是了，定是我之前騷擾靈兒姑娘之故，對於前幾日之事，我向靈兒姑娘道歉，也希望淩兄能夠不計前嫌！”臨天對著靈兒和淩厲鄭重作了一揖。
靈兒麵色一紅，“臨公子，你別這樣。”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臨公子何錯之有。”淩厲亦是頭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