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 穆家出事
作為鐵粉，吳凡竭心盡力地為林歡在親戚中大力宣傳，親戚們目瞪口呆，不敢相信。震驚，懷疑，羨慕，嫉妒……
“兒子，不能吧？那個，你辰哥他妹妹才多大年紀就能有這麽大的能耐？”吳凡的媽媽狠狠捏了捏手，輕嘶一聲，咧咧嘴，疼。
吳凡撇撇嘴：“媽，我都說了，林小姐是百年難遇的天才！啥叫天才？不就是能平凡人不能的事兒？”
半晌，他媽砸吧砸吧嘴，咽了口唾沫：“按你這麽一說，那位林小姐該多有錢？我算算……”她掰著手指開始計算。天意園林、天意珠寶、天意投資、天意生物科技、天意中藥啥的不知道效益好不好，不是上市公司，財務情況不對外公布，但是，天意基金僅僅是捐贈就是以“億”為單位，都是實打實的，不像某些人老是開空白支票。
“我合計著，辰辰他妹妹該不是哪位富豪的私生女吧？”有親戚提出疑問。不然，就一個一無所有的孤兒，短短幾年就能掙下偌大家業？憑啥？白日做夢。
吳凡眉頭一皺，懊惱的撓撓頭：“不要胡說，林小姐真是白手起家！”
有人暗暗撇嘴，心裏嘀咕。
雖然不高興林歡，但畢竟和自家兒子有關係，她沒臉麵，兒子也沒臉。馮秀英惱怒地冷聲道：“說啥呢？有能耐你閨女也成為藝術家也去開幾家公司，沒本事就不要瞎比比！”那女人也是拐了幾道彎的親戚，平時沒聯係，偶爾在親戚的紅白喜事上碰次麵，但也沒啥話說，這次腦子抽風自個兒湊上門兒。
“哎哎，你咋罵人呢？我說啥了？攀上高枝兒就看不上咱窮親戚了吧？”女人不樂意了。歪歪嘴，斜著眼瞅著馮秀英。前幾年還在菜市場擺攤還在和人一毛兩毛錢地計較，現在一個巴掌大的破飯店就當自己是有錢人了。哼，如果不是聽說他家找回來的大兒子很闊氣很能耐，在京城認識不少能耐人，而自己的兒子也在京城發展，如果能搭上話說不定今後也能幫襯一下，不然，誰願意搭理他們？腳上的泥巴都沒洗幹淨的鄉巴佬。
馮秀英也不是好脾氣的，眉毛一挑，不冷不熱地道：“你是誰啊？和咱家啥關係？我可不記得有你這門親戚！”八竿子打不著，幾輩子沒打過招呼，也不知道咋就有臉到咱家了！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以前在背後說過咱啥壞話，特別是辰辰剛丟的那幾年，有幾次在親戚家的宴席上遇到，說的那些尖酸刻薄話，比拿小刀子捅還痛。
“哎呦呦，你們瞧瞧，剛找到兒子，還不知道人家肯不肯認你，你就嘚瑟成這樣。”女人一臉的譏諷，冷笑著，“不就是看到人家現在有錢麽？如果混得不好，或者被人弄殘在大街上討飯你們會認?再說，那是人家妹子的公司，你大兒也不過是在她手下的珠寶公司有點股份，還不是給人家打工看人臉色?剛才小凡可是說了，那些都是人家林歡的產業，你們啊，也不要惦記！”
馮秀英大怒：“誰惦記了？咱們家不缺吃不缺喝幹嘛惦記別人的錢?林歡是林歡，辰辰是辰辰，咱家就從沒想過和她有啥關係！”
女人用紙巾擦了擦臉，嫌棄地道：“我說，你就不能文明一點?好歹也是大老板的親媽了，這樣瞧瞧唾沫星子都噴出來了！成，算你有骨氣，你這話大家夥兒都可聽見了，就不知道你以後會不會後悔今天太衝動。哎，那麽多錢啊，全家掰著手指腳趾都數不清，幾輩子用不完，你真舍得？算了算了，你還是把話收回去吧，咱們好歹也是親戚，不會笑話你的。”
“夠了！”吳凡的媽媽實在看不下，把她拉住，不滿地道，“都是親戚，咋能鬧成這樣?好啦好啦，辰辰好不容易找到，我們都替凡凡他姑高興呢！他姑，現在你苦盡甘來了，以後就等著辰辰和小麟孝敬你們吧！”
大家夥兒也紛紛表示了祝福。馮秀英勉強笑著，心裏不是滋味。
迎來送去一波又一波的親戚，等回到家，安靜下來，馮秀英又有些坐立不安，總覺得少了什麽。四處翻騰，忍不住敲開穆麟的房間：“麟麟，這大過年的也休息一下吧，那啥，勞逸結合對不？”
穆麟晃了晃手裏的書：“哪有時間?哥上午才問起我的學習呢！”
馮秀英眼睛一亮：“你，你哥打電話了？咋不讓媽也和你哥說說話?英國現在這天兒咋樣？冷不冷？不要凍壞了。過年吃的啥？網上說英國的東西忒難吃，他肯定吃不慣。哎，就我說啊，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草窩，國內既安全又熱鬧，咱華人在國外有啥地位?混得再好，也是三等公民。當然，出去讀書見見世麵也是可以的。麟麟啊，咱聽你哥的，好好學習，也考那啥格林啥大學。”
穆麟笑道：“是格林威治大學，其實比這好的大學有不少，比如AA建築聯盟學院、劍橋大學、倫敦大學學院、巴斯大學、謝菲爾德大學、紐卡斯爾大學、愛丁堡大學、利物浦大學等等，建築專業在世界上都很有實力。哥的意思是申請劍橋，林小姐有幾位朋友在那讀書。”
“劍橋?很難考吧？要不，咱還是量力而行?”雖然文化不高，但鼎鼎有名的劍橋大學，馮秀英自然聽說過。
穆麟也深感壓力，撓撓頭：“我不是正在努力嗎？多申請幾所學校，總能成的。好了，媽，我得抓緊學習了，申請那些好學校可不容易，基本上都要求有作品的，我現在還是紙上談兵，啥實際成績都沒有。按照哥的安排，開學後多參加一些實際活動，今後也好寫簡曆。”
“好好好，就聽你哥的。”馮秀英欣慰地拍拍他的手，“你哥還說啥了？說沒說啥時候回來？如果，如果能回來一趟就好了，你爺爺惦記著他呢，都盼了二十多年了。”
穆麟抿抿嘴：“媽，是哥身邊的陳海打的電話，哥挺忙的，據說回來就得上班了，那麽大的公司，離不開人。”
馮秀英失望低垂下眼簾，扯了扯嘴角：“是呢，是挺忙的，就這來回也得耽擱不少時間，我看到網上說，直航最短也得八個多小時，一般十到十一小時，轉機就得差不多二十小時了。以後吧，要不，等你開學，我和你爸帶著你爺爺去送你?順便，順便也讓你爺爺見見你哥，和你爸年輕時長得一模一樣，隻是要瘦一點，要高一點，嗯，沒你爸話多。”
見她又即將陷入無休止的嘮叨，穆麟趕緊推著她出門：“媽，我在背單詞呢，真沒功夫陪你聊天了。對了，不是說要去姥爺家拜年嗎？東西準備好了嗎？紅包數好沒？今年添人口了，您可得數清楚。還有，有沒有帶女朋友回家的?也得有見麵禮，您打聽打聽，漏了誰的都不好。”
馮秀英被關在門外，苦笑著搖搖頭：“臭小子，嫌你媽囉嗦了不是?哼哼，他們做小輩的都沒來拜年，我憑啥發紅包?哎，不知道辰辰啥時候帶女朋友回家喲！不急不急，咱家辰辰是真正的高富帥，得好好挑一挑，現在的女孩子現實得很，又會裝，誰知道是為你這人還是看中了你的錢?不行，下次得提醒辰辰，嗯，麟麟也得留心，不要被別人幾句話哄騙了。”一拍額頭，急匆匆找穆國強商量去了。
網絡的力量是無窮的。不過幾天，朋友圈便都傳遍了穆國強馮秀英撞大運，找到了丟失二十年的已經成為大富豪的大兒子。順帶，白得了一個了不起的閨女。啥?那不能算他家閨女?哎喲，人家兄妹那麽好的關係，能不順便認下這門親戚?就算不當親爹媽看待，也是長輩不是?手裏漏一漏，就足夠一輩子吃喝拉撒了。總之，穆國強兩口子可算是撿到聚寶盆了。咋自己就沒這運氣呢？打聽的，試探的，攀關係的，求辦事兒的或者單單表達羨慕嫉妒的，讓馮秀英夫婦煩不勝煩。穆麟自然免不了也被騷擾，幹脆把手機設置為飛行模式。
打腫臉充胖子，打掉牙和血吞，算不算現在馮秀英的心理活動？雖然沒有這樣誇張，但也差不多了。不能說其實林豆僅僅是認可了穆麟，不能說林歡壓根兒就看不上自家，不能說自家把人得罪是了，統統不能說。丟臉不是？悔啊！早知今日何必當初？那時，就不該那麽衝動，不該口無遮攔，不該胡攪蠻纏，不該受人慫恿。可好了，不僅損失偌大筆錢財還讓兒子起了反感。悔不當初啊！
通過陳海，穆麟表達了家人的惦記，隱晦地表達了懊悔。林豆隻是輕哼一聲。
“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哥，咱就原諒他們吧！”林歡勸道，“可憐天下父母心。為了兒女，父母可以做出許多不可思議不能容忍的事情，但他們的出發點是為了兒女，是為了兒女好。所以，即便我們不能理解，但是，不能否認他們的心情。哥，其實，我還是挺羨慕你，甚至嫉妒你的，畢竟，你還有惦記你的人，惦記了二十幾年。最幸運的是，他們不像英子姐的親爹媽，是真心地惦記你，是真心地想讓你回到那個家。”
看著壁爐中跳躍的火焰，林豆緊抿著唇，手緊緊地拽著沙發扶手。誰能不想呢？年幼那些黑暗的日子，那些饑餓的日子，那些痛苦的日子，多麽渴望有一雙溫柔的手輕輕拂過自己的僵冷的身體，多麽渴望有一個堅強的背影替自己擋風擋雨，可是，沒有！什麽都沒有！隻有身邊這個軟軟的小小的丫頭。這是老天賜予自己唯一的光亮，唯一的溫暖，唯一的希望。終於走過黑暗，終於迎來光明，現在一個個陌生的麵孔跳出來了，爭先恐後地跳出來，像聞到腥味的貓，都想占便宜。如果，如果自己還是像過去那樣，一直在最底層混著，他們會相認嗎？會如此執著嗎？一個想法就如同一道閃電，劈啪擊中了林豆。這個念頭，飛快地在心裏生根發芽，飛快地蔓延、充斥了整個腦袋、心髒。
“笑笑，你甭操心了，無關緊要的人。”林豆淡淡地道，摸了摸她的腦袋，“我會處理好的，放心。”
林歡有些擔心，也知道他是個倔脾氣，隻得無奈地搖搖頭，擺脫了頭頂的那隻手：“哥，又弄亂了我的頭發！”
林豆嗬嗬一笑，又揉了揉她的腦袋。
今年，陳斫一家也在英國過年。陳家雖然定居在美國，以北美為大本營，但在歐洲的產業也不少，英國自然有牛津郡泰晤士河也有自己的房產。周詩鯢、何中遠夫婦和兩個兒子何兆輝、何兆軒也到了英國，加上黃益坤一家，盡管沒有國內那麽熱鬧，但也不會顯得冷清。其間，illian王子和Henry王子前來拜訪，並邀請林歡林豆參加私人宴會；伍塬一家也上門拜年；李誠基攜長子李建華、長孫李家恒前來。而詹姆斯先生這幾日幹脆搬到附近，說是能就近指導林歡，同時更能與陳老做深入的藝術交流。
作為親家，伊麗莎白的父母一再既是驚歎又是驕傲。女婿有個如此卓悅的妹妹，交往的除了皇室就是貴族名流，是多大的榮耀?暗暗替伊麗莎白得意，也對陳益更好了。
忙碌中，春節七天長假晃眼而過，整整理行李準備返回，陳海接到穆麟的電話，說家中出事了。
有人在酒樓食物中毒，查出食材有問題。但是食材的進貨渠道都是固定的，好幾年的老關係了。供貨方否認是自家的貨，並提供相關質量檢測報告。那這些食材從何而來?不知情?這話沒用，事實就擺在眼前。說栽贓陷害?誰能證明？是競爭對手還是無意中得罪了誰？穆國強夫婦一頭霧水，找不到源頭。那批貨是誰帶進後廚的?沒人有印象。廚師也是多年的老交情，酒樓上下平時一團和氣，沒有發生啥口角爭端。酒樓被封了。好在客人就醫及時，已無大礙，但壞名聲卻出去了。才剛開年呢！
雪上加霜的是，穆國強開車回家路上，正常行駛過程中，突然有個老人竄上公路，在距離老人半米遠及時刹車，但老人受驚倒地，引發腦溢血，搶救無效死亡。家屬不依不饒，提出百萬賠償，把老人的遺體拉在穆家，還要求負擔老人遺孀今後的生活費，賠償他家的精神撫慰金，賠償幾個子女孫輩的誤工費，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