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6章 對外確認
林歡承認，今晚自己是故意的，就是故意要讓林豆不適應被自己忽略，就是故意要讓穆麟看到自己才是林豆最在乎的。哼哼，我難受，憑啥要讓你們好過？如果你不是林豆的親弟，他們不是林豆的親爹媽，我會理你們？
看到林豆難受，看到穆麟難受，林歡又突然覺得自己那麽可笑幼稚、不可理喻，突然興味索然。爭什麽？搶什麽？又想證明什麽？有必要嗎？折磨了自己也折磨了他人。
“穆麟，我家小姐請你們去。”林歡的一名保鏢走過來。
大家紛紛看向穆麟。穆麟詫異：“什，什麽事？”
保鏢淡淡地道：“小姐說，介紹你們認識幾位地產業的老總，或許對你們今後有幫助。”
“啊？老四，你看？”老三低聲問。
察覺到老三的期待，穆麟抿了抿唇，勉強笑道：“讓林小姐費心了。好的，我們這就過去。”
“哎，哥兒幾位，趕緊收拾收拾！”老大連忙提醒，把毛巾扔給穆麟，指了指他的臉。其餘同學相互整理衣服、頭發。
林歡挽著林豆的胳膊，見穆麟等人過來，笑著道：“這些都是華大土木工程的學生，其中有幾位還獲得了國家勵誌獎、學校特等獎學金等等，比如張若珺同學。這位是穆麟，是……是的，是我哥的親弟弟，他們才相認。很像對吧？以後還希望各位能多多關照。”
“嗬嗬，原來真是林總的弟弟啊，我們還納悶呢，怎麽有長得這樣像的人呢？”華海地產的老總孫陳功笑嗬嗬地道。
“林小姐太客氣了，華大的高材生咱們富恒地產是求之不得啊，哈哈，幾位才子，這是我的名片，咱們富恒地產雖然是民企，但還是有一定實力的，歡迎你們有空去富恒看看，富恒永遠向你們敞開大門！”孫國富從包裏掏出幾張名片。
林歡一一謝過，又道：“伍塬先生是青島展業建築公司的老總，天意的總部正是由青島展業承建，與在座幾位老總也有密切合作，在行內口碑很好。伍先生的公子伍楊在英國格林威治大學學習建築設計，已獲得國際多項大獎。被命名為‘天使羽翼’的天意大廈就是伍楊設計的，並獲得了LEAF獎中的年度最佳商業建築獎，LEAF獎是國際建築設計領域最高級別的獎項之一，被稱為建築界的奧斯卡。”
伍塬謙虛地道：“和在座各位相比，展業就像一艘獨木舟，不值一提。犬子並沒林小姐說的那樣優秀，獲得的獎項或是和朋友一起合作，或是得到了導師的大力指點，榮獲LEAF獎的那個設計也是林小姐的創意呢！”
林歡笑道：“伍先生太謙虛了，在座各位老總誰不羨慕伍先生有個好兒子？”
“是啊，伍總，有機會還想請令郎為中源置業設計樓盤呢！不知令郎什麽時候能回國？到時我讓一鳴跟著學習學習。哈哈哈！”中源置業的袁浩熱情地笑著。
旁人隻是會心一笑，張欣宇卻毫無顧忌地道：“恐怕伍楊和袁大少不是一路人。”一個是誌向遠大的技術男，一個是吃喝玩樂的紈絝子，不要被帶壞才是真的。
“穆麟，各位老總手下人才濟濟，如果你們有機會去哪家公司實踐學習，都是受益匪淺。在天意，隻會耽誤你們的時間。”林歡溫和地對穆麟等人道，“這件事是公司的責任，所以，作為賠償，人事部會支付一個月的工資，什麽時候回家，我讓人給你們訂車票或機票，春運期間可不好訂票。”
老大忙代表室友們連連感謝。先前得到通知後，大家夥兒就上網查票，因為已臨近春節，直到大年三十都沒票，他們還計劃明天就去車站看看。
“放心放心，如果真沒票，我就派車把你們送回去。就擔心路上塞車。”林歡打趣道。
老三內心是感動又感激的。室友當中，他的情況最複雜最特殊，未來的路隻能靠自己，所以，他必須抓住任何機會找後路。除了他，其餘兄弟都想繼續考研或出國深造，所以對工作並不著急。繼續考研他沒敢想，盡管自認成績不錯，但是，現實不容他有任何天真爛漫。小心翼翼地將名片放入上衣口袋，他心裏有了想法，就自己這情況，現在不應該好高騖遠，該多在基層積累經驗。而剛才林小姐著重介紹的青島展業其實就挺合適的，伍總在這些人當中看著最誠實可靠，最容易相處，如果能與伍總的兒子認識就更好了。
老三察覺到，林歡與伍塬的關係也更親近一些。
“伍先生，這次你們又準備去英國過年吧？”林歡問。
“是的，伍楊太忙，我就和我老婆決定去探親了，這幾年都這樣。”伍塬回答。
“真巧，這次我們又要去英國過年，時間暫時定在臘月二十九。上次也是春節期間與伍先生一家在倫敦的巴士上認識的呢！”林歡笑道。
“太巧了，我也是訂的那天的航班，上午八點，不知道林小姐是訂的什麽時間？”伍塬驚喜地道，“我當然記得，林小姐與黃大師合奏的《春江花月夜》震撼全場啊！”
“到時我家的飛機會從港島回京接師祖和小師叔一行。如果伍先生不介意的話，可以同行，這樣帶東西也方便一些。年後也可以一起回來。”何兆軒插話道。
“不是說陳師兄派飛機回國嗎？”林歡詫異地問。
何兆軒笑道：“哎喲，從美國轉一圈多費勁兒？今年媽咪提議全體到英國，他們直接從美國跟隨陳師伯一起出發，大姐和姐夫隨後乘坐張家的飛機去。小師叔，以後你準備住亨利小鎮對吧？”
林歡點點頭：“亨利小鎮距離倫敦不遠，詹姆斯老師已經答應去皇家音樂學院任教，校方將在亨利小鎮給老師租一棟房子。”
何兆軒決定把這個消息高價出售給自家大哥。
帶著一疊名片回到自己的烤架前，老三感激地摟著穆麟的肩膀：“老四，謝謝你了！這次林小姐是看在你麵子上，不然，哪裏會慎重介紹那些大佬給咱們認識？”
穆麟捏了捏手中的名片，想起老大說的話，笑道：“林小姐是挺熱心的。”隻是，他們到天意才幹幾天卻拿一個月的錢，穆麟覺得不好，但想到老三的情況，又不能拒絕。心裏想著，離京時多買點吃的留在宿舍。或許，自己得到開學才返校了。其他室友恐怕也是如此。
室友們心裏都有想法，隻是現在不方便討論，紛紛笑嗬嗬地向穆麟道了謝，說借他的光解決了車票的事情。六個人，住不同地方。老大在天津、老二回湘高官沙、老三從晉省太原而來、穆麟住淄博、老五到川省綿陽、老六則往滬市。剛坐下不久，汪向陽便來了，說已經給他們訂好了票，天津、淄博方向的動車票，太原、綿陽、滬市的機票，並將信息分別發送給他們。
“這是林小姐給你們的新年紅包，在場每個員工都有，包括勤工儉學的學生。”汪向陽將一疊紅包遞給他們，“工資後天周一上午才能打入個人銀行卡。後天有車送你們去機場和火車站。”
穆麟捏了捏紅包，有點厚度，心裏更是不安。想退還，卻又考慮到其他室友，隻好握在手裏，想著待會兒還是讓哥還給林小姐。盡管汪向陽說現場每個員工都有紅包，但他看了看四周，並未發現。
鬧騰到淩晨，大家夥兒散場。穆麟與小吳回院子，林豆隨後也到。看了眼他遞過來的紅包，林豆淡淡地道：“給你就拿著。”
穆麟剛才數了數，是一千。“我，我覺得不好，還有，我們才做幾天，應該按天數算工資，其他同學也是這意思。哦，還有年貨……林小姐幫忙買了機票和車票，已經很不好意思，哪能老是麻煩她呢？”他呐呐地道。
林豆正在解扣子的手頓了頓，冷冷地掃了他一眼：“你已經麻煩她很多了，再多也就這樣。開學後周末去伍先生那裏實習，你的那些同學如果願意也可以去。他兒子是非常優秀的建築師，雖然年輕，但在國際上已經有了小名氣，有機會多跟他學習。伍先生父子待人實在，做事踏實，笑笑和他家關係不錯。欣宇哥和李家恒雖然也有地產公司，但他們事兒多。”
聽到他非常難得的耐心交代，穆麟心裏升起一股暖意，但想到或許是因為林歡的緣故，又不免沮喪。“那，其他同學就算了，我的不必了，我，不缺錢，卡上還有不少錢。”他垂著腦袋盯著腳尖，低聲道。
林豆皺了皺眉，沉聲道：“給你就收下，少廢話，趕緊休息！剛才給笑笑說了，讓你們參加完明天的活動再回校，就當來度假。咯，過年的紅包，這是我的，這是笑笑的，這是文浩的，這是景大哥給的，這是何二哥給的，這是李家恒、程輝……他們都是笑笑的朋友。哦，這個是丹拓和黃湛給的，他們是我的朋友，嗯，其實，丹拓也是因為張家的關係，張家對笑笑很好。人情，由我和笑笑去還，和你沒關係。其餘人給的沒要。”林豆接過陳海送來的包，掏出一大堆紅包，全都塞給穆麟。
“啊？不！不行，我不能要！”穆麟連連擺手，哪裏敢收？看著紅包的厚度，一個個脹鼓鼓的，少說裏麵也裝了好幾千吧？他可是聽清楚了，除了倆人是林豆的關係，其他都是林歡的朋友，那更是不能要了。
“自己還去！”林豆不耐煩地嗬斥，對陳海道，“安排好夜間值班，你也早點休息，這裏很安全。”
“是，少爺！您和穆少的熱水都已經準備好。”陳海欠欠身，把空間留給兄弟二人。
盯著忐忑不安的穆麟，林豆又有些心煩了。怎麽像個鵪鶉呢？別說和程輝他們比，就是和文浩比，也是天壤之別。難道這就是我林豆的親弟弟？膽小懦弱、別扭黏糊、胸無大、安於現狀……能形容的就沒有一個好詞兒！越看越是嫌棄，恨恨地道：“大老爺們扭扭捏捏的幹嘛？就不能抬頭挺胸正眼看人大聲說話？下次再讓我看到你這樣，哼！”將手一甩，大步走進臥室，將房門重重地關上。如果不是擔心他腦子還沒好，不能劇烈運動，肯定得讓陳海他們好好地訓練他了！
眼睛跳了跳，穆麟小心翼翼地抬起眼看著那扇緊閉的門，無聲地歎口氣。自己也不想啊，可是，一看到哥，就擔心惹他生氣，擔心他不認自己，擔心他還怨恨爸媽，擔心他……最後，也不免膽怯了。其實，我平時不是這樣的啊！再次歎了口氣，手中的一個個紅包太刺眼了，沉甸甸的，像座山壓得他喘不過氣。一步步地挪回房間，將紅包捧在床上，想了想，還是數一數吧，如果不能還回去，今後想辦法把這個人情還掉。先打開林豆的紅包，上麵都寫著名字，同樣的筆跡，他猜測是林豆讓人寫的，不然，誰會把自己的名字寫上去？一千、兩千、三千……唔唔，有六千六百塊！哇，這是這輩子收到的最多的一次了！穆麟眼睛眯了眯，這是哥給我的呢！下一個，文浩？好吧，打開看看，其實他和自己差不多大好不好？哦，是三千八。這個也很厚啊，是，笑笑?那麽，這名字是哥寫的而不是陳海他們了？這字剛勁有力，棱角分明，冷厲撲麵而來，就像他人一樣。哎哎，我哥的字好漂亮！怪不得林歡能成為書法家，都是我哥給她打下的好基礎。網上也提到過，林歡也承認是我哥給她啟蒙的。哥真了不起，在那種條件下還堅持學習。
穆麟樂滋滋地品鑒著紅包上的字，好半天才想起自己原本在做什麽。好吧，繼續數，還從沒見過這麽多錢呢！家裏如今雖然也過得不錯，但爸媽對錢管得嚴，並不會讓他鋪張浪費，過年過生日親戚間也是意思意思。
笑笑，這是林歡了，八千八?怎麽比我哥給得還多呢？是因為比他有錢嗎？穆麟抿抿嘴。
其餘，有四五千有兩三千，直到看到兩個薄薄的紅包，穆麟瞪大眼。丹拓?黃湛?不是說他們是哥的朋友嗎？怎麽這麽小氣?好吧，不能這樣說。打開，隻有一張，倒出來。支票?穆麟嚇了一跳。十八萬！天！趕緊把另一個紅包也打開。八萬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