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章 新的業務
回程，除了阿珂、阿彪和楚嫣等人，便隻有景煜。景煜暗暗鬆了口氣。終於剪斷了何兆輝的視線，盡管他竭力掩飾，但同為男人，還是競爭者，哪裏看不出他的企圖？從聽到他對林歡的稱呼發生變化，景煜便有了戒心。隻惱卡米爾突然又冒出頭來，再次影響到自己與林歡的關係。那就是個瘋子！
坐穩妥，見林歡輕輕合眼，景煜忙問：“笑笑，累了嗎？昨晚沒休息好？”
林歡微微笑道：“準備好好考慮一下公司的人事調整，步子邁得太大，管理方麵跟不上。卓總他們今後得國內國外低奔波了，我是不是該給他們漲薪？”
“無論是做生意還是其他，包括學習，不進則退。就像我在神外科上吧，也必須不斷地學習，不斷地總結，不斷地吸收和改進，不然，終將落後。步子大一點沒關係，隻要把握住節奏量力而行就好。笑笑，我相信你能行！”景煜溫柔地側臉看著她，眼裏是滿滿的鼓勵，又道，“如果需要，我還能推薦幾位故交，都有著豐富的管理經驗，英國這邊我也認識幾個人，或許他們對天意也有興趣。”話說，卓悅就是景煜推薦的。那時，天意還隻是一個小花店，如果成為業內的佼佼者，卓悅也立下了汗馬功勞。
“景大哥都認可的人才，我肯定是很歡迎和期待的。回京後，我也要請景爺爺幫忙引薦幾位他的得意門生，人才嘛，自然是多多益善。”林歡笑道。心裏卻想，經驗豐富、成績斐然的高素質人才，哪裏願意舍棄名企的高薪和可期的未來？當初，卓悅也是在國外發展不順，加上相信景煜的眼光，這次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答應加盟天意。又盤算著，還是請農大和林大的老師們幫忙推薦專業人才還可靠一些。不僅僅是園林園藝方麵，其他專業雖然比不上京大華大人大，但好歹也是名校，培養出來的人才也數不勝數，比如過去、現在的國家領導人中就有幾位是農大校友。
很想多聯絡感情，又擔心影響林歡“休息”，景煜隻能自我安慰來日方長。林歡閉上眼，很快就進入“夢鄉”。景煜是睡不著的，就打開筆記本翻出幾份醫學案例進行分析，擬定手術方案，完善手術細節。學海無涯，不進則退。藝術如此，醫術如此，生意也如此。
出國一個多月，餘峰說，天意生物科技近期都沒有收到MS農場提供的原材料，而國內種植基地的供貨量一直不足，除了程輝在濟南郊區的那片玫瑰園，天意沒有和其他園林公司合作，主要是他們提供的花卉不能達到質量標準。從決定在英國開設分公司之後，林歡在花田空間內一邊收集玫瑰、薰衣草等原材料，一邊收集種苗，倉庫內，已經堆積成山。預計，原材料足夠生產兩個月，種苗有玫瑰、薰衣草、mo莉、天竺葵、洋甘菊、牡丹、紫羅蘭、鬱金香，都是目前天意生物科技所需要的。正好，有五個種植基地已經建成，雖然現在並不是適宜栽種的季節，但有花田空間潭水和土壤的存在，無需擔心存活率，而這幾個基地都選擇在四季如春之地，也不用太操心冬季嚴寒。可以預料，等這批花木栽種下去，那一片片花海，將是多麽吸引眼球。那麽，天意是不是順便延伸旅遊產業呢？也不用費多大事兒，收收門票，搞個體驗啥的。不用考慮食宿，就是一個旅遊景點而已。
一座座鮮花鋪就的小山，讓林歡浮想聯翩。就這樣愉快地決定了！出了倉庫，林歡便開始擬方案。不用成立專門的公司，就在天意園林下麵設立一個旅遊信息服務部，與各大旅行社合作，不僅僅是在國內的種植基地，還有英國，如果能聯係到那些客戶，比如皇室和貴族們，遊客們肯定會對他們的莊園非常感興趣吧？有機會真切體驗皇家、貴族們的生活，遊客們就算一擲千金也是心甘情願的，即便隻是遠遠地看一看。現在國內有錢人越來越多，解決了溫飽問題後，大家的目光從國內逐漸向外探視。東南亞周邊遊是必須的，經濟允許歐洲行也不容錯過，匆匆來，匆匆去，隻為到此一遊，順便買買買。遊客在參觀天意及其合作夥伴的種植基地或花卉園、莊園時，是不是也順便帶一些紀念品回去？又是一份收入了。當然，也能極大地促進天意的產品銷售。
也就是增加一項業務而已，所以並不是多費事兒，隻需要一個總體方案，細節自然由下麵去完善。
因為不是“本身”進入花田空間，所以，從倫敦飛達華夏京城的十個小時有餘時間內，林歡隻能是勞作＋學習＋工作＋休息，非常遺憾地不能吃喝洗浴。經過這兩年的訓練，即便不是“本身”進去，也能實質性地完成各項活動。有時，林歡也感歎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景煜頻繁地看向林歡。她一直在沉睡，已經過去這麽久。應該餓了吧？應該起來活動一下吧？是太疲憊嗎？
“景先生放心，林小姐每次都是這樣，不會有問題的。如果有需要，她會自己醒來。”楚嫣幾次查看後，確定沒問題。
景煜也是關心則亂。淡淡地點點頭，低頭無聲地進餐。商務艙的配餐比較豐富，開胃小吃、前菜、沙拉、湯、麵包、甜點、乳酪、水果等等，提供的都是西餐，以滿足大多數旅客的胃口。
“先生，這位小姐不用餐嗎？是否需要提供幫助？機上有醫生。”一位空姐委婉地問。
“謝謝，不用了。”景煜回道，“我想，她隻是太累了。”側身輕輕摸了摸林歡的頭發，替她拉了拉睡毯。微微一笑，這丫頭睡得真香甜，肯定是這段時間太累了。緊張的比賽，開設新公司，鋼琴獨奏會，要應付那麽多人和事，的確太辛苦了。才二十歲的女生呢，全靠自己打拚，真是苦的她。真想替她分擔，可是，因為卡米爾之事，她對自己已經有了芥蒂。如何才能消除她豎起的壁壘呢？如果學會李徹或者李家恒那樣的口齒伶俐就好了，至少像何兆輝那般善於表達也行。
十個小時看似很長，但對於林歡來說也就是打一個盹兒而已。預定的鬧鍾響起，林歡欣欣然睜開眼睛，活動一下脖頸，伸了個懶腰。
“笑笑，醒了？”迎接她的，是一張俊逸溫雅的笑顏。
景煜看看手表：“大約還有二十分鍾到首都機場，你餓了吧？”
林歡坐起身，景煜忙為她把座椅調整好。“我先去洗手間。楚嫣，麻煩讓乘務員送一杯酸奶，其餘不要了。”
“這樣行嗎？你一直沒有吃東西呢！”景煜擔心地問。
林歡站起來，笑道：“沒關係，下飛機後再吃也不晚。”
進了洗手間，林歡立即進入花田空間。五分鍾，五十倍的時間差，就是四個多小時，洗漱、吃飯。空間內安裝了太陽能發電，購買了洗衣機，所以這段時間足夠將身上的衣服清洗烘幹。等她從洗手間出來，所有的疲勞一掃而空，格外容光煥發，因為用了玫瑰花露的緣故，全身還散發著淡淡的玫瑰花香。
即便是空乘送來的酸奶，林歡也裝模作樣地喝了一口便放下。景煜很是擔心。早上從倫敦登機，已經十個小時了，一路上林歡不吃不喝怎麽受得了？“身體哪裏不舒服了？”他關切地問，“問問是否有熱粥吧？”
林歡愣了愣，隨即道：“不必了，我並不覺得餓。嗯，待會兒我哥和文浩來接機，車上肯定會帶吃的。”
景煜隻得作罷，但從醫生的角度，還是對林歡的這一習慣作出了批評，就算再不習慣飛機上的飲食，也得從健康的角度出發，強製自己吃一點東西。
“你還說呢，你們當醫生的不是普遍不能保證按時吃飯按時休息嗎？你們算不算明知故犯呢？”林歡笑盈盈地道。我吃了飯，比飛機上的飯菜衛生營養多了，隻是你們不知道而已。也不是不能忍受麵包乳酪之類的食物，隻是有更合胃口的，有那個條件，幹嘛要委屈自己？
景煜決定，以後要監督好林歡，這丫頭看來是經常沒有按時吃飯休息的，不然，怎麽會接連睡上十個小時，一動不動。如果不是知道她的身體沒有問題，真的要叫醫生給她檢查了。呃，我不就是醫生嗎？一著急就忘記了。“我們是職業緣故，所以，醫生的健康問題最是嚴重啊！”景煜無奈地道。進了手術室，手術未結束，再餓再累你也得忍著。網上曾有護士拍了段視頻，某幾位醫生接連做了十幾個小時的手術後，等病人推出手術室，幾人一下子癱倒下來，有人直接躺在地上呼呼大睡。這不是誇張，更非炒作，高強度長時間的腦力＋體力，若非身強體壯，你根本就承受不了。國外還好，醫生的地位高，福利待遇好，定期帶薪休假調節狀態。而國內的醫生不僅要承受高強度的工作壓力，更是要麵對病人及家屬的壓力。手術成功，那是你的責任。效果不盡人意，就算並非手術的原因，你也是庸醫。如果“治死”了人，即便手術前簽了“須知”，即便明確告知家屬手術的風險，你依然脫不開幹係，家屬就認定是你“害死”了他們的家人，就是要你償命，要不，就賠償一筆巨款作為買命錢。醫院血案也不是沒發生過，幾乎還是年年有報道。醫生委屈啊！景煜還好，不在任何醫院的編製內，可以選擇自己的病人。
抵達京城，已經是淩晨。楚嫣的男友許傑也來接機，一個多月未見，想念得緊。一直對天意年輕的董事長很好奇，太神奇了，就像開了外掛一般，所取得的成就簡直難以想象。曾經看過幾部網絡小說的許傑表示，林歡或許是穿越人士，要麽是遇到了某種神秘事件，或者獲得了某件神奇的寶貝。這話，惹來楚嫣鄙視的白眼。“林小姐很努力好不好？你隻羨慕嫉妒她取得的成就，就不知道她為此付出了多少。就我知道，她每天的時間都排得滿滿的，簡直恨不得把晚上睡眠時間都用於學習工作。再咋忙再咋累，每天晚上她都要處理公司的事情，審查各公司的匯報，給出意見。你說說，換作是你，能吃得了這些苦？哎，雖然我也挺羨慕她多才多藝又能賺錢，但讓我沒日沒夜地學沒日沒夜地幹，除了書本、樂器、樂譜、作業、工作，沒有休閑時光，沒有逛街沒有娛樂沒有旅遊，不敢偷懶不敢懈怠，因為有太多人看著她，因為肩負了太多的期望……”越想，楚嫣越是感歎。自己二十歲時在做什麽？學著化妝，愛看電影，和閨蜜逛街買衣服，和室友說八卦道長短，或者就躺在被窩內做白日夢。而那些，林小姐或許都沒有做過吧？有那時間，她一定會乘機好好地休息。難以想象，這兩年她是怎麽堅持下來的。所以，世人眼裏的天才、能人，無不是付出的旁人十倍百倍千倍的努力。
見到林歡，許傑手足無措地搓著手：“林小姐，哦，林董事長，不，應該是林老師……還是大師？”
林歡抿唇一笑，連林豆都轉過臉輕咳，景煜握拳抵住嘴，董文浩哈哈大笑。
“幹嘛呢？你是睡迷糊了吧？”楚嫣挖了許傑一眼，扯了扯他的衣袖，尷尬地訕笑。
林歡和善地笑道：“時間不早了，趕緊回去休息。明天是周五，我回學校上課，你去園林公司找張總，她會安排你的工作。”
楚嫣有些意外：“林小姐，您不是明年才去英國嗎？我還希望能跟在您身邊多學習多長見識呢！”
“早一些到公司去更有利於你今後的工作，我準備在天意園林新設立旅遊信息服務部，新部門新挑戰，也是一個機會。”林歡笑道，“希望不久的將來，我能在中層以上會議上見到你！”
“這，我，謝謝林小姐的信任與栽培，我一定會努力工作，不辜負您的期望！”楚嫣既激動又忐忑。
林豆將林歡手中的包遞給董文浩，拉開車門，催促道：“好了好了，明天你還得上學，有話以後再說吧！”
“是！林小姐，林董，董少，再見！”楚嫣壓抑著興奮揮著手，直到那幾輛駛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