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1章 私下調查
四個穿戴普通、麵貌忠厚的老人忐忑不安地拉著張宣和張露的手不停地說著“對不起”。
“爺爺奶奶，這是林歡姐姐！”張宣漲紅了臉解釋道，“我給你們說過的，咱們這次就是專程來看林歡姐姐和她的老師陳老，還有她的師兄師姐書畫展。”
另一邊，張露也在笑嘻嘻地向姥爺姥娘撒嬌。
“嚇，就是你說的那個長得漂亮、成績好、琴棋書畫樣樣能的林歡？”張宣的爺爺愣了愣，連忙看向林歡，想了想，點點頭，“和你給我看的照片很像呢，真的這樣年輕啊！”
知道沒有得罪人，張奶奶也放心了，笑著對林歡道：“閨女，你真是我家小宣說的那個林歡啊？嘖嘖，長得真俊！你不知道啊，我家小宣和小露這陣子老是提到你的名字，說得我們耳朵都起老繭了。聽說這次你要開書畫展覽，可不，小宣就鬧著要來瞅瞅，我們想著平時他們也沒多少時間玩，就答應了。小宣啊，就趕緊讓他的老師幫忙給訂了車票和門票。小宣、小露，這回你們算是滿意了吧，一出門兒就遇到你們的那啥，哦，就是偶像，回去更得好好學習了，向這位姐姐學，長大本事，才不會被人欺負。知道吧？”
“知道了，奶奶！”張宣回答道，低聲給奶奶嘀咕，“奶奶，咱們請林歡姐姐吃晚飯可以吧？我和妹妹正好可以請教她學問上的事兒。”
楚嫣看了看手表，對林歡道：“小姐，時間不早了，約好了伍先生父子吃飯。”
得到爺爺奶奶的同意，張宣高興地向林歡提出邀請。林歡略一遲疑，笑道：“還是我請你們吧，正好約了人吃飯。”
“林歡姐姐有事啊，那還是算了。”張宣沮喪是垂下頭。
“就一起吧，反正都要吃飯不是？”林歡對楚嫣道，“給魯食天下說，讓他們準備幾道適合老人家吃的菜，半個小時後到。哦，對了，小宣、小露，你們喜歡吃啥？”
“哎哎，閨女，還是算了，你辦正事兒要緊。”張奶奶連忙道。
在林歡的一再邀請下，幾位老人家才不好意思地坐上車。
伍塬和伍楊已經到了一會兒，匯報了工程進度。
“一切以質量為重，一定要確保材料質量。工程款早就準備好了的，每完成一個階段會讓人及時支付下麵的款項。現在氣溫高，要做好防暑降溫工作，中午就不要上工了。還有，上次的安全隱患都已經解決了吧？工程可以慢一點，但是工人的安全務必要保證！”林歡說話依然是溫溫柔柔，但伍塬卻是冒了滿額的冷汗。
“林小姐放心，已經加強了安全防範措施，中午也沒再繼續施工，我們充分利用了早晚時間。工地上隨時準備了清涼解暑的茶水和綠豆湯，每個工人兜裏都準備有藥品。”伍塬擦了擦額頭，回道。
林歡微微點頭，笑道：“辛苦伍先生了。嗯，也辛苦伍……我還是叫你伍楊吧，不然分不清楚了。”
“我應該感謝林小姐給我這個機會，把如此重要的工作交給我。”伍楊道，麵帶幾分興奮，“有個好消息，這棟大廈的設計已經進入了建築設計大賽的決賽。”
林歡表示恭喜。伍楊卻道：“我，我是以我們倆人的名義報送的，這是林小姐的創意，我不過是把它具體化細節化。我的導師也非常讚同這一做法！”
“其實不必這樣，我不過是畫了一張外觀圖而已。”林歡無奈地搖搖頭。
林歡又告訴伍楊，明天將有一位加拿大的建築設計師Olivier會去工地。“比你大幾歲，據說得了不少國際大獎，聽說在建天意大廈，就要去看看。”她道。
阿珂給眾人送來茶水，聽得這話，笑道：“他們是覺得天天被嗬斥被嫌棄丟麵子呢！”
“所以啊，我讓禹鯤、鵬鯤和思源幫忙查找公司的管理漏洞，讓兆軒帶著毓翎完善監察小組的工作，讓Olivier去工地客串現場監理。”林歡攤攤手，“希望他們不會認為我是無良老板，見不得他們休假。”
“我看他們非常樂意呢，陳二少恨不得立即走馬上陣迫不及待的樣子。”阿珂道。
或許是被當作搬運工使喚，幹了兩天體力活兒，除了何兆軒，其餘人都開始在林歡跟前叫苦，說太跨專業太為難人了，做不好還會被罵。年紀最小的陳思源還可憐巴巴地把帶傷的雙手舉給林歡看，控訴自家父親的不講道理：“父親被爺爺罵了，他就反過來使勁兒折騰我，瞧瞧，這是不小心被釘子刮傷的，萬一染上破傷風怎麽辦？”
不料程輝親自上菜，道：“笑笑，你的到來讓咱這小店兒蓬蓽生輝啊，所以一聽說我就飛奔而來。展廳布置咋樣了？能不能提前欣賞到你的大作啊？我都迫不及待了呢！”
“有師兄師姐們在，我哪裏插得上手？你到了倒是好，今晚的飯錢就節約了。”林歡打趣道。
“隻要你願意，天天來我才高興呢！”程輝微微一笑。
張露偏了偏腦袋，插話道：“林歡姐姐，這位哥哥是不是你的男朋友？”
程輝笑道：“我希望是啊，可惜……哎，算算都已經暗戀五年了。”
“少胡說了！”林歡紅著臉嬌嗔道。
程輝聳聳肩：“沒說錯啊，大家都知道呢！不過，我現在挺滿足的，至少你終於知道我的名字了，也算一大進步不是？”
張露拍了拍胸脯，一副心落下來的樣子：“不是林歡姐姐的男朋友就好。”
程輝眨眨眼，露出一絲委屈：“小妹妹，難道你也認為我配不上你林歡姐姐嗎？”
張宣忙瞪了張露一眼，道：“程輝哥哥別生氣，我妹妹隻是太喜歡林歡姐姐了，嗯，我們都是林歡姐姐的粉絲，所以自然不希望她現在就有男朋友啊！”
“是啊是啊，林歡姐姐現在要學好多知識呢，哪有空去談戀愛？戀愛很耽誤時間的，我有個女同學就是因為早戀，這次小升初隻進了普通中學，她爸媽氣得把她的手機收了，也不許出去玩。”張露吐了吐舌頭，知道自己說錯了話，連忙解釋。
伍楊忍不住“撲哧”一笑。現在的孩子都這樣早熟嗎？小學生都開始談戀愛了，怪不得咱找不到女朋友，難道是因為思想太落後了？
張宣倒是著急了，忙問：“沒人給你寫小紙條吧？現在你的任務就是好好學習，可千萬不要學那些壞女生知道吧？談戀愛是應該成年之後，嗯，就算是讀大學都不許，沒有社會閱曆，很容易上當受騙的，最後受傷害的都是女生知道吧？女孩子要自尊自愛自重，不要輕信別人的花言巧語，不要貪小便宜不要愛慕虛榮，要買什麽東西給哥哥說知道吧？還有，學生就要有學生的樣子，要嚴格遵守校規校紀，要好好聽老師的話，和男生的交往隻能限製在學習上，不要過多接觸，誰欺負了你你得趕緊給家裏說，不要隱瞞著知道吧？還有還有……”
“哥——”張露羞紅了臉，嘟著嘴無奈地道，“我又不是傻子，你說的這些我早就記住了，一定一定不會違反的，你就放心好了。瞧瞧，林歡姐姐他們都在笑你呢！”
“啊？”張宣回過神兒來，現在可不是在家裏呢，咋就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兒教訓妹妹呢？懊惱地摳摳手，靦腆地笑著：“讓大家見笑了，我，我就是擔心妹妹太單純，現在的男生還壞的，怕她被人騙。”
張奶奶歎了口氣，眼裏是慢慢的憐惜：“咱們家小宣小露打小就乖巧，特別是他媽得病走後，更懂事了。他爸又整天不著家，咱幾個老人隻能給孩子做做飯，學習啥的都不懂，全靠他們自己。”回過頭抹了抹眼睛。
“奶奶，我現在已經長大了，能夠照顧好你們照顧好妹妹！”張宣略帶青澀的臉露出一絲堅毅。
這讓林歡想起了林豆，一直把她當成眼珠子一樣，但是，她總是嫌棄他不好好讀書，嫌棄他老是惹是生非，嫌棄他不務正業。那幾年，她是那麽不待見林豆，那麽厭惡林豆。如果自己能夠懂事一些，就不會讓林英慘死，現在，他們仨就能開開心心地在一起。她抿了抿唇，眼底閃過一抹濃濃的苦澀和懊悔。
“怎麽了，笑笑？”程輝敏銳地察覺到林歡情緒的變化。
林歡勉強笑道：“沒啥，就是想起一些事情。”
很快，菜上齊了，特意加了幾道好咀嚼易克化清淡可口的菜，四位老人家既不安又感動。在他們的心目中，藝術家都是高高在上的，哪裏像林歡這樣平易近人處處想得周到細致？哎，聽倆孩子說，這閨女是在孤兒院長大的呢，難怪一點架子都沒有。這好人咋都要受這麽多苦呢？不過，看著她身邊跟了那麽多人，現在應該過得很不錯了。老天爺也還是長眼的。
啥？小宣他們在和林歡吃飯？張大彪得知這一消息，簡直不敢相信。京城這麽大，咋才到第二天就遇到了呢？林歡應該不知道小宣他們和我的關係吧？張大彪既是擔心又是期待。隨著調查的深入，他越發感到林歡的神秘和能量，如果能搭上路子，自己不僅能徹底漂白，更是獲得了一個聚寶盆。天意園林、天意生物、天意珠寶，都是金燦燦的聚寶盆啊！可惜，林歡的背景太神秘太深厚，不然，倒是可以采取一些手段。
“什麽？有人被抓住了？”一個消息讓張大彪大吃一驚。
小艾冷靜地回道：“老板放心，我轉了幾道手，那人並不知道咱們的目的，更不知道最終的委托人是誰。”
張大彪很是惱怒，連這點小事情都辦不好，如果被查到自己這裏，或許就不好收場了。“趕緊去打聽那人知道些啥，把所有尾巴都截斷，嗯，算了，這件事我另外派人接手！”他當機立斷，立即把小艾從此事中拉扯出來。有些事，讓身邊的人知道太多不是好事，特別像小艾這種年輕女人。
電話另一端，小艾無聲地鬆了口氣。講真，她很是不情願做這些事兒，作為董事長私人助理，工作上的事情倒也罷了，至少是正經事兒，至少能看到成績，可這事兒呢，嗬嗬，打聽年輕女人的各種情況，一次又一次，她都厭惡了，特別是此次，明知道對方如此大的來頭，明知道對方的背景高不可攀，還偏偏要去碰一碰，明的不行就來暗的。不過是靠著吸礦工血發家的土鱉，還真當自己是啥了不得的人物了？前陣子，她的未婚夫也私下告訴了她一些事情，讓她心有餘悸，尋思著是不是找機會離開張大彪。現在看著收入是高，但做私人助理的都知道，這就不是正常人可以做的，即便是深更半夜，即使是寒冬臘月，隻要老板召喚，你就得趕緊從溫暖的被窩裏爬起來做事，不得講理由，不得講價錢，稍微遲了一些，就會挨白眼挨訓斥。最初，她是天天躲在被窩裏哭，後來學會了事事考慮在前，學會了四處收集各種相關的無關的信息，學會了忍耐再忍耐，才慢慢得到了張大彪的信任和重視。沒舍得離開的最大原因還是，張大彪很大方，從不吝嗇打賞，固定工資是一塊兒，最大的收入是他時不時的獎勵，直接轉賬，都不用交個人所得稅的，平均下來，每月也有好幾萬，這還不算過年過節的額外嘉獎。比如今年五一吧，因為正好圓滿地完成了張大彪交辦的任務，賬上直接就多了十萬。說起來她是國內名校畢業，但現在本科生遍地走，對於她這種農家出身爹娘沒本事家庭負擔大的女孩子，想多掙點幹淨錢是多麽不容易！再，等等吧，現在房子買上了，再多存一點錢，試著找一份合適的、穩定的、稍微清閑的工作，這樣即便是結婚後要孩子也不會那麽大的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