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陳昆蛻變
聽說錢家到董欽那兒鬧事，錢藝澤持刀行凶一事，陳美鳳和陳佳亮嚇了一跳，急急忙忙趕到陳家老兩口家。
“哎呦，我的媽呀，舅舅他們是咋想的啊？人家不幫忙就拿刀砍人家，這膽子也太大了吧？”陳美鳳一進門就拍著巴掌嚷嚷，一臉的驚恐。
不一會兒，陳佳亮也到了，額頭上布滿汗水。“爸，嫂子他們沒事兒吧？到底怎麽回事，藝澤咋就動刀子了呢？還說衝著小益去的，如果不是保鏢動作靈敏，恐怕就真出大事兒了！”陳佳亮用手抹了一把汗，心有餘悸。
陳美鳳也拍著胸口不敢相信：“真沒看出來那個小子那麽狠毒啊，平時就覺得脾氣不好，看人眼神往上挑，老是高高在上一副了不得的樣子，以為自己就啥高幹子弟，他爸不就一個民政局的小科長嗎？哼哼，人家小益的妹子認識那麽多大人物也不見眼睛長額頭上，對人多和氣？”
“嗯嗯，小昆說他們董事長脾氣特別好，又大方，公司上上下下都敬重她。”陳佳亮點點頭。
陳老爺子點燃一支煙，狠狠吸了一口，長長地歎了口氣：“小董娘兒倆這次是真的生氣了，說……說……不認咱老陳家了！”
陳佳亮一驚，忙問為啥。
陳老爺子瞟了陳老太一眼，冷哼一聲：“你問你媽！禍從口出，禍從口出，一大把年紀了，還不知道咋說話，將心比心，換成是誰都得生氣！”
一直窩在沙發上神色頹廢的陳老太眼珠子一鼓，不服氣地嘀咕：“不是沒出事嗎？我看藝澤也不是存心的，這會兒不知該多後悔。”
“啪！”桌子一震，陳老爺子咬著牙怒視著她：“沒出事？如果不是人家保鏢反應快，小董都已經躺在搶救室了！”
不是說錢藝澤是衝著陳益去的嗎？陳美鳳姐弟忙問。
“哎，你舅媽婆媳在地上要死要活還詛咒人家，小董叫人趕出去，那混小子的匕首是衝著小益去的，小董擋在了前麵。真懸啊，現在我心裏麵還撲通撲通亂跳。”陳老爺子揉著胸口，又恨恨地等著老伴，“我是給你咋說的？一再交代，到那了不要多嘴，不要多嘴！你說說，咋就管不住你那張嘴？啊？現在好了，一次次地拿話刺人家，是考驗人家的耐心對吧？佳明走那會兒，就已經讓人家寒心了，都已經十幾年不和咱說話了，你還想咋的？現在好了，連小益都說了，不再認咱們，和咱老陳家斷了關係！錢家人是你的娘家人，錢森是你侄兒，錢藝澤是你的侄孫，小益就不是你的親孫子？小益沒說錯話，在你心目中，你壓根兒就沒把他娘倆兒當成自家人！行啊，你要護著你娘家人對吧？那就去啊！和他們一起坐牢子去！錢森貪汙受賄你替他抵罪，錢藝澤持刀殺人你替他償命！去啊，我不攔你，你咋鬧騰我都不會再攔你，隻要你不在家鬧，隻要不連累到咱家！”
陳美鳳姐弟也很不讚同地看著陳老太。
陳美鳳說話直接，埋怨的話衝口而出：“媽，您這是想幹啥呢？眼瞧著小益他家富貴了，咱不為自己打算，也該替瑤瑤、小昆他們著想啊！前次去京城吧，回來我也挺後悔的，不該說那些難聽話，人家又不欠咱啥的，反而是咱們虧欠了弟妹和小益。好不容易吧，去參加婚禮，人家也沒拿臉色給咱看對吧？對咱們都挺客氣對吧？可是您呢？拉上老舅一家幹嘛？要去，也得交代好不是？嗬嗬，也想得出來，一大家子人，還帶了不相關的人去，總共才送兩百塊錢！這也不說啥了，人家不在乎這點錢。那你就吃自己的喝自己的規規矩矩的不好嗎？看到人家有錢有勢眼紅了，去搞誣陷！人家還是沒多計較，看在他們是你的娘家人，隻是把他們趕出來而已，最後老舅他們厚著臉皮要上車還不是讓他們上了？錢森自己犯了事兒，你們不讓他主動坦白交代，反而去怪人家，我和佳亮說了，就弟妹那性格，就不是在背後整人害人的。可是您聽不進去啊，就心疼你的侄兒你的侄孫，話裏話外就埋怨弟妹他們不近人情。您說說，如果那天記者闖進去，或者錢藝澤真在網上胡說八道，對人家天意公司多大的損失？小昆可是說了，上次也是有人在網上造謠生事，給天意造成了巨大損失，賠了二十一個億！幾家公司被查出偷稅漏稅啥的，好多人被關進去，現在全都在監獄待著呢！那您說說，錢家有那麽多錢賠？”
見陳老太的臉色越加陰沉，陳佳亮忙道：“媽，大姐說的您可不要覺得不中聽，都是實誠話！好了好了，以前的事兒咱就不說了，就說說眼前錢家這事兒吧，您就不要多管了，您都七十多歲的人了，身體也不好，就多顧著自個兒行不？老舅他們，也不會有多大事兒，警察不是說了，在派出所待一天接受教育，再按《治安管理處罰法》罰點錢。藝澤的事兒，哎，這孩子也該接受教訓了，多大人了，做事兒就沒動動腦子？您說不是故意的？事先就準備好了匕首還不是故意的？多大的仇恨啊，自己做錯了事兒去怪人家？就我說啊，就他這小心眼兒遲早都得出事兒！”
陳老太張張嘴，很不忍心：“他，他還年輕啊，這進去了，至少得判三年，我都問了警察，說要看藝澤的認罪態度，還要看原告的要求。嗚嗚，這下子不就毀了？錢森被撤職了，說不定還得開除，現在藝澤又這樣，我，我對不起你外公外婆啊！”她抹著老淚哭起來。
陳美鳳撇撇嘴：“那不是您讓他們犯事兒的對吧？要怪，全怪老舅和舅媽他們，老舅糊塗，舅媽隻知道犯渾，哪裏管得好子女？您啊，如果沒事兒就幫我做做飯，我整天忙得不行，瑤瑤他公公這次還不知道能不能挺過來。哎！”
陳佳亮也道：“媽，大姐現在又要帶孩子又要一大家子的飯，您如果有空就去幫幫唄！”
陳老太哼哼兩聲，算作回答。她還是心疼老閨女的。陳美鳳笑著道：“媽，您能去幫忙，我可就能鬆一口氣了。哎喲，我得走了，佳亮，開車送送我唄，我得趕緊回去做飯去，然後讓瑤瑤她爸送醫院。媽，明天您甭起太早了，中午前去就行，爸一起去吧，您一個人在家我可不放心。”
陳老爺子擺擺手：“你甭管我，一個人的飯咋都好弄。”
又對陳佳亮道：“讓小昆機靈一些，好好工作，以後，咱慢慢把關係緩和過來。他那一輩兒，就看小益最有出息了。”
陳佳亮點點頭。這事兒不需要吩咐，他早就給兒子說了，讓他不要受別人的影響，該和那邊咋相處的就咋相處，周末多去走動，他嬸兒不是狠心的人，隻要你不主動招惹，做事兒不太過分，她都不會太計較。就瞧著今天出了這事兒，人家也沒把氣撒到小昆頭上，可見是明理的。哎，過去，都是自家太沒道理，一味地去占大哥家的便宜，後來居然還貪了大哥留給小益讀書的錢，盡管是老娘隱瞞了，但實際上自己內心不坦蕩，故意裝糊塗。
得知董欽差點受傷，林歡一陣後怕，請了張欣銘接手這案子。何兆軒年後在處理一樁複雜的金融詐騙案。至於錢森，據說不僅收受他人財物違規辦理低保，還被查出虛開發票報出差費辦公費、侵占扶貧款等等，很快便也被關押起來。同事和鄰居親戚都不敢相信，因為錢森平時很摳，舍不得吃舍不得穿，房子是十幾年前買的，家裏布置也很簡單，他一家人在銀行也沒存多少錢，消費也不高，那麽那些錢去哪裏了？繼續深挖，才發現原來他在外麵包養了一個小三，給她買房買車買首飾做生意。錢森老婆得知，直接就吵著離婚，又舉報錢藝澤那把匕首是錢森提供，是錢森說了很多董欽一家的壞話，慫恿兒子去威脅董欽找人給自己脫罪。而錢藝澤知道他爸在外養女人，還弄出一個私生女，心裏也憤恨不已，跟著把責任都往錢森頭上推。而錢椮或是良心發現，或是心灰意冷，主動把罪攬下，爭取讓兒子減刑。
狗咬狗，一嘴毛。這是林豆的評價。
董文浩則感歎，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總之，錢家是完蛋了。
陳益和伊麗莎白戀戀不舍地回英國。陳昆一到周末就厚著臉皮跑到“意園”，打掃衛生，修剪枝葉，幫忙解石，再沒事做就陪董欽聊天，美其名曰“贖罪”。嘴巴甜，會來事兒了，又舍得下臉，除了董文浩偶爾會嫌棄幾句，其他人也沒太攔著。工作上，陳昆的銷售業績居然還很不錯，主管秦羽還稱讚他是天生吃銷售這碗飯的，所以，三個月過去，就簽下了正式合同，他也算真正在天意園林站穩了腳跟。成為正式員工，就有了宿舍，兩人間，環境還不錯，等升任為組長就能搬進單人間。
一日，秦柔在談論起天意生物的銷售體係時，看到端著水果盤屁顛屁顛跟在董文浩身後的陳昆，笑道：“我覺得陳昆去天意生物做銷售或許更能發揮他的才能。”臉皮夠厚，嘴巴夠甜，長得也帥，皮膚不錯，擅長和妹子打交道，銷售化妝品挺適合。
陳昆愣了愣，隨即哭喪著臉地道：“去天意生物？我和天意園林才簽正式合同，才分了宿舍，到天意生物去可不得又住值班室了，工資也要少很多啊！”
董文浩撇撇嘴：“傻！”
林歡抿唇一笑，溫聲道：“都是天意體係，既然已經轉正，福利待遇自然是也按正式員工計算，隻是需要重新和生物公司簽勞動合同。”
“真的？”陳昆眼睛一亮。
“當然。不過你得再搬家。”林歡點點頭。
“嗬嗬，沒啥沒啥！”陳昆搓搓手，咧開嘴笑，“我聽說天意生物公司那邊收入還要高呢！”
秦柔一揚眉，淡淡地道：“既然你沒意見，那我讓兩邊人事部門交接一下，盡快把你調過去。”
董文浩拍拍他的肩膀，打趣道：“你有福氣了，天意生物銷售部年輕漂亮的妹子多，你去了就是萬花叢中一點綠。恭喜恭喜！”
陳昆嗬嗬笑著：“哪裏哪裏，我是革命的一塊磚，哪裏需要哪裏搬。我堅決服從秦總的安排！”
董文浩輕嗤一聲，毫不留情地譏諷道：“整天說廢話就不累啊？以為幾句奉承話就能讓阿柔姐另眼相看？嗬嗬，阿柔姐可是明察秋毫，任你有七十二變也逃不出她的火眼金睛。收起你的小心思吧，踏踏實實工作才是正經的。我可警告你，無論在哪兒，都不許說你是益哥的堂弟，更不許幹啥丟人現眼的事！聽到了沒？”
林歡和秦柔任由他敲打陳昆。
陳昆扁扁嘴，嘀咕著：“似乎我比你大吧？你老是仗勢欺人，咋就不好好檢討自己？”
“啥？”董文浩掏掏耳朵，“大老爺們有話咋不敢大聲說出來，嘀嘀咕咕說小話算啥本事？”
“啊？嗬嗬！沒啥沒啥，我是在說你說得對，我從來就沒提過和你們的關係，別人問起，我也沒說。”陳昆連忙搖頭，“哦哦，我去看嬸兒在做啥，好像先前在修剪盆栽，我瞧瞧能幫上啥忙。林小姐，秦總，我先去了啊，有啥跑腿的事兒盡管叫我！”陳昆看向林歡，得到允許，一溜煙就跑遠了。
“真是一個活寶。”董文浩輕哼一聲，“以為咱看不出他是故意沒心沒肺傻乎乎的啊？不過，家裏有這麽一個人還挺熱鬧的。”
林歡笑道：“豆哥走了，你是覺得太閑了嗎？如果沒事兒，周末就去珠寶店幫忙唄，按天數計算勞務費。”
“那個？”董文浩撓撓頭，為難地道，“我怕自己口才不行，又不懂專業知識，待一天反而礙事兒。”
秦柔眨眨眼：“有項工作你絕對能勝任，就是做安保，就你這形象，高大帥氣，站那兒一準兒能吸引一大波眼球。”
董文浩摸摸下巴，慎重地點點頭：“可以考慮。嗯，我打電話問問王總，他那裏是否需要勤工儉學的安保人員。”
秦柔忍不住捂著嘴笑：“王總肯定得說，能請動董少是珠寶店的福氣。”
“我又不是吉祥物。”董文浩擺擺手，“咱是正正經經去做事兒的。就這樣愉快地決定了！以後周末我去珠寶店勤工儉學，平時豆哥在，也不耽誤給他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