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暗生情愫
接到張欣然的電話，林歡輕輕歎口氣，道：“欣然姐，張爺爺李奶奶身體還好吧？這幾天的確挺忙的，有些嘉賓還沒離京，過兩天一定抽空去看望兩位老人家。”
張欣然一喜，忙道：“真的？哦哦，我的意思是，我爺爺奶奶挺惦記你的，但也知道你現在很忙。嗬嗬！對了，咱們的女子養身會所開業快一個月了，成績還不錯，單是入會費當月就能完全收回投資。欣妍姐說，多虧了天意園林提供的精油、純露，效果特別好，名聲已經在京城打開，有人甚至從周邊地區趕來。欣悅姐說，早知道再提高入會標準的，現在都已經人滿為患了。我們準備暫時不接受新會員。”
“嗯，一切按照你們說的辦，我沒意見！”不過是隨意玩玩，林歡並沒將女子會所當成正事兒，反正投資也不多，還順便銷售了精油和花茶，也算一筆不大不小的收入。
張欣然笑嗬嗬地打趣道：“現在笑笑你可是財大氣粗，自然看不上這三瓜兩棗，不過，對於我們來說，可是一筆極為可觀的收入了！”
對於林歡的“妥協”，林豆輕輕歎了口氣，憐惜地摸了摸她的腦袋：“笑笑，咱們現在實力太弱，隻能受些委屈了。”
林歡搖搖頭：“哥，你說的並沒錯啊，其實，張爺爺他們對我還是挺好的，如果換作其他人，說不定早就被吃得連骨頭渣子都不剩了。最關鍵的是，咱們從中獲得的利益並不少不是？”
林豆的手頓了頓，點點頭。這些日子，他私下也勸了幾次。這丫頭性子倔，容不得任何欺瞞。但是，這世間哪有純粹的對與錯？好在，終於想通了。
接下來的兩天，除了交接當初定下的首飾，便是陸續送貴賓們離開京城。與李家恒簽訂了一份藥酒購銷補充協議後，李建華也滿意地回港島。雖然此次李家付出的代價不菲，但能與政府做生意，賺的不僅僅是名聲。李家恒告訴林歡，他們準備在京城正式成立分公司，以後，他將作為代表長期駐紮在此，負責李家在華夏各項業務的開展。
“林小姐，哦，不，笑笑，今後可要請你多多關照了喲！”自從知道林歡把他當成“朋友”，李家恒便“自作主張”地把稱呼改了，發現林歡並未在意，心裏暗暗高興。
“李大哥，你該不是想經常來蹭飯吧？”董文浩打趣道，“那可不行，你得交一大筆夥食費，一頓飯收多少呢？一千？嗯嗯，劃不來！一萬？好像不太地道……”
“文浩，不要無禮！”董欽瞪了他一眼。
董文浩縮了縮腦袋，嘿嘿笑道：“開玩笑開玩笑而已！我還巴不得李大哥經常來家裏玩，至少德語有人指點了不是？”
林歡笑道：“阿柔的德語也很好啊，平時就沒見你主動求教。”
“這個，嗯嗯，主要是阿柔姐平時太忙，晚上還要幫你處理公司的事情，我不要意思打攪不是？咳咳，男女授受不親，誰叫阿柔姐太有魅力了？”董文浩眼珠一轉，狡辯道。
林歡抿唇一笑，嬌嗔道：“強詞奪理，待會兒檢查你這幾天的功課，如果發現偷懶，哼哼，小心受罰！”
董文浩嘻嘻笑著，他才不擔心呢，無論多忙，都會把功課放在首位。這也是從小養成的習慣。
當林歡表示歡迎李家恒經常“蹭飯”時，自問穩重的李家恒臉上的笑容就沒消失過。
知道家裏“又”來了貴客，老師們都自覺地不去打攪。這兩天，林歡沒有再麻煩章玉潔，而是讓公司員工也是農大同學張藝凡加班陪著他們四處遊玩，如果家裏晚上有客人，便讓他帶著去品嚐京城的特色美味。所以，大家也非常盡興了。從張藝凡口中得到了不少信息，知道天意園林的實力非凡，現在的訂單已經排到了明年，據說，一些政府部門也在與公司洽談，隻要天意園林願意，園林綠化之類的業務都可以拿給他們做，條件還非常優惠，完全不會擔心拖延貨款的問題。
“卓總準備再租幾塊地，現在主要的問題就是花木產量太低，跟不上公司發展速度。”張藝凡驕傲地道。
老師們麵麵相覷，眸光閃爍，心裏震驚無比。校長嗬嗬笑道：“林歡同學天資聰慧，讀書時就比別人優異，做生意也是不凡。”
“那是！公司能發展到如今，全靠董事長的英明領導，大家都非常敬佩她！”張藝凡與有榮焉地抬起下巴，眼裏全是崇拜，暗含無人察覺的情愫。一直在仰望，現在更是高不可攀了吧？隻是，能夠偶爾遠遠地看到，已經心滿意足了。世間美好的人美好的事物太多，喜歡，並不意味著必須擁有。
教導主任麵含關切地問：“但是，你一邊讀書一邊打工，會不會太勞累了？”因為聽張藝凡所言，好像他並非是如其他勤工儉學的學生那樣隻是周末和假期才去，而是但凡沒課的時候都在公司。
張藝凡笑道：“公司有不少農大和林大的專家教授，還有許多學長學姐，有啥不懂的，隨時可以請教，這樣功課也非常有幫助。”
“哦，這樣啊，隻是有些辛苦。不過，年輕人，多吃些苦也是應該的，還能將書本上的知識運用到實踐中，對自己的幫助更大。”教導主任點點頭。
體育老師笑著插話道：“你這樣工資咋算啊？如果學習任務重，下課遲，人家都下班了啊！”
張藝凡淡笑道：“我在研究中心上班，就算是深更半夜，隻要有研究任務，各課題組都在加班加點，怎麽會沒人呢？另外，我是公司的監事會成員，也是另有津貼的。嗯，收入還行吧，平時能達到京城平均工資標準。”
好幾位老師輕嘶一聲。現在，京城人均月收入已經過萬了吧？這還隻是一個在校生啊！
“嗬嗬，你們公司的收入挺高啊，我都羨慕嫉妒了！”體育老師幹笑道。
“是啊，不少人都羨慕！”張藝凡挺得意。現在，根本就不需要家裏拿生活費了，除了在學校食堂吃飯需要錢，公司是有夥食補助的。聽說，公司還在做方案，對於一些技術和管理人才，將統一安排住宿，如果買房，按級別給予住房補貼。
曆史老師心頭一動，問道：“其他勤工儉學的同學收入應該也不錯吧？”
張藝凡卻道：“公司招收了不少農大和林大的貧困生，他們都是周末才去上班，如果沒有一技之長，能解決溫飽。但是，對於專業型人才，公司是不吝嗇的。”
“現在公司還招人嗎？剛才好像你說公司在擴展業務，應該需要各方麵的人吧？”曆史老師追問道。閨女現在的工作很一般，一個月才四五千塊錢，除了吃飯，連房租都得家裏補貼，既然連一個在校生的收入都那麽高，難道正式員工還能少了？他直接就忽視了啥專業型人才的話。
張藝凡微微蹙了蹙眉，隨即笑道；“現在公司是求賢若渴，隻要是需要的人才，特別是德才兼備能吃苦耐勞的專業技術型人才，公司都需要！具體可以查看公司官網的招聘信息，要求、福利待遇什麽的都寫得非常清楚。”
又補充道：“主管以下的人事招聘任免，都是由人事部華部長和計劃招聘的部門主管審核決定，最後提交卓總簽字批準，董事長一向不參與。當然，還要接受監察小組的監督管理，看其中是否有違規操作。總之，製度規定都寫在那裏，該咋辦，按照流程進行就是了！”
曆史老師眼中閃了閃，未再多言。如果女兒願意，自己也不是不能舍下這張臉去找林歡求求情的。總不能連這個麵子都不給吧？校長和副校長暗暗皺了皺眉，對教導主任隱秘的遞了個眼色。教導主任歎口氣，隻得硬著頭皮點頭。哎，真是苦命啊，啥得罪人的事兒都是自己上！
果然，回到四合院，聽說林歡在家，不等教導主任做工作，曆史老師就急急忙忙地到主院去了。教導主任跺了跺腳，長歎一聲。這老周也是太得意忘形了吧？不要以為人家對你客氣，你就真當自己是啥了不得的人物了！
剛走到垂花門，便被高大壯實的阿彪攔住，麵無表情地道：“請留步，小姐現在正在接待重要客人！”
曆史老師一愣，看著那粗壯的臂膀，心裏抖了都，嘴角跳了跳，不自在地道：“哦哦，我有事找林歡。既然現在她沒空，那就等會兒吧！”後退幾步，笑了笑，咬咬牙，不甘心地轉身。
“老周，你找林歡做啥？”突然，傳來教導主任的聲音，嚇了他一跳。
“嗬嗬，陳老師啊，你沒聲沒息的幹嘛？”作為老教師，周老師並不像年輕的體育老師那樣在意教導主任的權力，反而很不高興此刻見到她。
教導主任的眼底沉了沉，微不可見的蹙了蹙眉，淡淡地道：“老周，按說呢，你比我年長十幾歲，經曆的事情比我多，自然見識也遠遠超過我。嗬嗬，也沒別的意思，就是想提醒一件事啊，林歡能走到今天這一步，非常不容易，咱們做老師的，不能給她幫助倒也罷了，如果還去添麻煩，是不是太對不起良心了？好了好了，就是這麽一說，沒別的意思，逛了一天了，早點休息啊！對了，校長說，明天自由活動，該去看孩子的去看孩子，想購物的去購物，哪裏不想去的，附近的酒吧也挺不錯，幹淨整潔有文藝範兒，收費合理，還能欣賞風景。”
“啊？校長的意思是後天回去？不是還有兩天假期嗎？”曆史老師愣了愣。
“該看的早就看過了，想啥時候來，不就是一張車票的事情？您也看到了，林歡多忙啊，還專門派人陪著咱，又是車迎車送的。哎，反正我是不好意思再繼續待著了！”教導主任擺擺手，通過旁邊的月亮門進入後花園，那裏直通後罩房，不會打攪主人家。
曆史老師臉色變了變，長歎一口氣，回房去了。
此刻，林歡接待的是何兆輝和何兆軒兩兄弟。已經在京城逗留多日，明早他們也將離開京城。
“小師叔，下周港島的巡演一定要去家裏住啊，那小樓還給您留著！”何兆軒笑嘻嘻地道。
如果不是此次代表父母參加天意珠寶的開業慶典，何兆輝也不會被召回港島，前陣子，一直讓他處理海外的事務。他偷偷地看著那張純淨無瑕的臉，內心好不苦澀。這是自己的小師叔，這是一道永遠無法跨越的鴻溝。他深深地吸口氣，勉強笑道：“小師叔那次奪冠我沒親眼看到，但此次音樂節卻是深切地體會到當時觀眾們的心情了，簡直是太震撼了，怪不得媒體稱您為‘靈魂演奏者’！我想，假以時日，您一定能繼承師公的衣缽，站在藝術殿堂的最高處，成為了不起的國學大師、民樂大師！”
林歡笑著搖搖頭：“兆輝——”
聲音柔和中帶了一絲軟糯，讓何兆輝心頭一蕩，蕩起絲絲漣漪，隨即又散開，一圈一圈的，久久無法平靜。
“兆輝，你這期望也太高了，就不擔心我承受不起這壓力啊？”林歡溫柔地笑著。
“何二哥，明天你們就要走啊？”董文浩戀戀不舍地拉著何兆軒。
何兆軒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有個案子得趕回去處理，要去，以後我多關注京城這邊的動向，如果有可能，也接接這邊的案子，隻是得先研究一下內地的法律法規。”
“好啊好啊，雖然這邊的酬勞比不上港島，但應該也不錯吧？另外，你還可以兼任天意園林和天意珠寶的法律顧問啊！笑笑姐，好像公司還沒有聘請法律顧問吧？”董文浩問道。
林歡眨眨眼，還真沒。因為張欣銘便是律師，所以有啥需要谘詢的，直接就找他了。
何兆軒眼睛一亮，忙道：“小師叔，真沒啊？那我可要毛遂自薦了喲！”
“歡迎之至！”林歡笑道，“改天我讓卓總和王總找你簽約。不過啊，兆軒，你可不要嫌棄薪酬少喲！”企業兼職法律顧問的年薪一般是五萬左右，提供日常法律谘詢活動，如果需要代理法律事務，需另行支付律師費，還有提成獎勵、通訊費、交通補貼等。總之，打官司是非常費錢的事兒，但開公司總會遇到這些那些麻煩，不是你不想招惹就沒有的。
何兆輝羨慕地瞟了一眼弟弟。“小師叔，有啥需要幫忙的，您盡管給我說。對了，您在英國那邊的投資公司現在怎樣？倫敦我也認識不少人。”他道。
“現在還順利，如果以後需要幫助，一定會向你求助的！放心，我不會客氣的。”林歡笑道。
何兆軒冷眼旁觀，心裏替自家大哥歎息。就母親那一關就難過，何況還有師公那裏？另外，小師叔好像對這些兒女情長啥的根本就不感興趣，全身心都放在學業上。可惜，可惜，大哥的初戀就隻能是暗戀了！
何兆輝臉上的笑意濃了，與林歡熱烈地討論起公司管理方麵的經驗，林歡非常謙虛，遇到不懂之處就大方地請教。最後，眼看夜深了，董文浩積極鼓動下，何家兄弟二人便順水推舟地留下來住宿，前幾天都是在陳老家住的。
“何二哥，住我那裏好吧？放心，我睡覺很規矩的，不會把你踢下床，床也很寬，足夠倆人睡了！”擔心被人誤會，董文浩忙解釋道，“我是有專業課上的事兒請教你。”他選擇的法律專業，正好與何兆軒專業對口。
何兆軒故意沉吟片刻，認真地道：“那行，不過得約法三章，如果我不小心踢到你，你可不能反擊，我這身板不是你對手。”
“嗯嗯，我拿一條被子放在中間！”董文浩老老實實地點頭。
何兆軒忍住笑，拉著他回房去：“我有些占地兒，你得靠邊兒一些。”
“沒問題……”倆人的聲音慢慢淡去。
林歡搖搖頭：“沒想到兆軒還是小孩子脾氣，文浩也太容易哄了！”
何兆輝飛快地收回了熱烈的目光，也站起身：“我也不打攪小師叔休息了，晚安！”
“還得帶你去房間呢！這邊走！”主院除了林歡、林豆和董文浩，晚上便再無他人，所以還得林歡帶路。
聞著若有若無的幽香，何兆軒的目光更深沉了，如同那浩瀚的夜空。沿著抄手遊廊，走向東廂房，房簷的宮燈微微搖曳，忽明忽暗。如果，路更長，如果，一直就這樣，那該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