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磋商失敗
收到林歡傳來的協議，景老不禁得意。這孩子，充分領會了老人家的一片苦心，沒讓自己吃虧，也不占國家多少便宜。無論在哪裏，麵對強權，你都得低頭，就看能為自己爭取到多少利益了。六億，那兩位肯定不會同意，就慢慢磋商唄！
眼看**領導要來了，景老趕緊去找陳老。陳老瞟了一眼便放下協議，輕嗤一聲：“這是你給笑笑出的主意吧？麻煩！”
景老不以為然地道：“有買有賣，明碼標價，總不能倒貼錢白幹活兒，搞藝術也要生活嘛！”
陳老不語，拿起筆“刷刷”劃掉幾行又增加幾行。景老暗暗點頭，豎起大拇指：“還是老陳考慮得更周全。”
陳老輕輕歎口氣：“吃虧多了，再懵懂不知事之人也學會謹慎。”
其實也沒多少修改內容，不過是規範了二十名特種兵的言行，比如未經林歡允許，不得刺探、泄露其個人及公司的秘密，否則按侵犯公民權益及侵犯商業秘密罪論處，依法追究刑事責任，並處罰金，以給林歡個人及公司造成的損失的十倍計算。一切行動聽指揮，不得違背林歡的正當要求和命令，否則自行離開。等等。
**領導看著這份協議，很是無奈，如果是林歡遞交的，自然不會同意，但麵對清風雲淡的陳老，他左右為難。“陳老，您看這……”他試探著。
陳老淡淡地道：“林歡現在的任務就是學習。”
被狠狠噎住，片刻，**領導笑道：“陳老收了一個好學生，多才多藝，前途無量啊！”
“路還長，一切靠她自己，我隻能盡量不讓她被亂七八糟的事情影響。可是，我畢竟老了，很多時候都力不從心，隻好讓她的師兄師姐們多多看顧著她。”陳老回道。
“陳老的學生都沒辜負您的期望，為華夏傳統文化的傳播和發展做出來了積極貢獻。特別是令郎陳曦先生，一直在默默地支持國家建設和經濟發展，為我國爭取利益，黨和國家不會忘記他的功勞。”**領導感慨地道。
“既然學了藝術，就該是藝術的傳播者。至於犬子的事情，我從不幹涉，也不懂，就知道隻要能賺錢，不昧良心，和誰不是做生意呢？”陳老的話，讓**領導有些掛不住麵子，一時不知如何接話了。
張老在旁看著氣氛尷尬，硬著頭皮笑道：“哈哈哈，你們這雲裏霧裏的，就我這粗人聽不明白。陳老先生，我今兒呢就是來請罪的，雖然本心是為了笑笑這丫頭著想，但考慮不周全，沒先和您和笑笑商量，又沒把事情說清楚，讓某些人理解錯誤，給笑笑帶來了困擾。陳老先生，請您原諒！”說著，端起茶杯。
陳老靜靜地看著自己手中的茶，幽幽地道：“笑笑這孩子從小沒人疼，沒人愛，誰對她好一分，她就恨不得回報十分百分。有啥好吃的好喝的，她自己舍不得，卻沒忘了關心她愛護她的人。比如這茶，多珍貴啊，可她一家子平時誰都沒喝，因為少唄！無論多忙多累，隔三岔五都要做糕點煲養生湯送來送去，自己卻沒吃幾口。還有那酒也是，她自家就也沒舍得喝，一口幾千上萬，心疼唄！她哥小林也是懂感恩的，拚命賺了學值錢的石頭，知道這一年來笑笑得到了不少人的幫助，一撒手就送出去近十個億的首飾。我是很不讚同的。可孩子們說，這不僅是感恩，更是把某些人當自己的家人！家人啊！還是年輕了，見得少，不知道在利益麵前，親情友情單薄得就像一張紙，一戳就破！我還是挺高興的，現在吃大虧總比今後被人要命的好。”
張老張著嘴，不知該咋辯解，一句句敲擊在他心上，讓臉厚如他也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半晌，他歎口氣：“是我對不住笑笑！”
陳老淡淡一笑，擺擺手：“誰也沒對不住誰，各有各的道理各有各的堅持。幸虧她以前受的委屈不少，心大，所以很快就調整好心態，不然，今天的比賽還不知能否參加呢！看到傳過來的視頻，看到她鎮定自信地走上舞台，我很欣慰！”
連**領導都羞愧難當，明知小丫頭有重要比賽，還讓人如此逼迫她，雖然並非完全是自己的原意。“陳老，這事兒是我們沒交代清楚，下麵的人又擅作主張，**指示了，務必嚴肅處理，給林歡同學一個滿意的說法！本來，**是準備親自來向陳老道歉，但那事兒的主要責任在我。”**領導真誠地道，“給您和林歡同學造成的煩擾，我深表歉意！”
陳老淡笑道：“讓領導費心了，我隻希望，今後不要再發生這樣的誤會。不然，為了林歡的前途，我隻能把她帶走了。”
“哎呀，何至於此！”**領導忙道，“您可是咱們國家的寶貝，華夏傳統文化的發揚光大還需要您領航掌舵呢！您放心，今後絕不會再次發生此類事件。所以啊，我們商量了一下，才決定派幾個身手敏捷的同誌保護林歡同學。”
陳老輕輕一笑，點了點協議：“保護的程度，這上麵寫得很清楚。作為保鏢，就要有當保鏢的覺悟！如果不行，我讓犬子派些懂規矩的人過來，身手是絕對沒問題的。”
又道：“如果在京城，在華夏的土地上，公民的生命安全合法權益都無法保障，再多的保鏢有啥用？另外，兩位領導不覺得派這麽多特種兵‘保護’一個普通的小丫頭太紮眼了嗎？她的老師同學朋友會怎麽想？還有人敢和她接觸和她說話？是不是會被孤立起來？她隻是一個學生，一個普普通通、相比別人更苦更累的學生。”
“這個……”**領導沉吟，看向一臉羞愧的張老。
張老默默點頭。的確是有些過分了，當時他也提出異議，說如此限製林歡的人身自由，肯定會引起她的反感，她也肯定不會接受。這孩子，看著溫溫柔柔文文弱弱，但性子既倔又謹慎呢！從她修改了臥室、書房和酒窖的密碼便能看出。
知道事不可為，若不退讓，反而一無所得。**領導便道：“此事依照林歡同學的意願，我們也是為了更好地保護她的安全，自然不會幹涉她的自由。不過，藥酒的價格和四合院的事兒，陳老是不是再考慮考慮，現在國家建設處處要錢……”
陳老皺了皺眉，道：“其實，隻要林歡不售藥酒，一切不都不存在了嗎？以後真需要，按市價訂購，隻要林歡手裏有，自然不會吝嗇。”
**領導訕訕一笑。自從坐到這位置，還從未如此憋屈過。無論啥事兒，和**通氣後，直接下命令就是，偏偏這次折在一個小丫頭片子身上。怪隻怪那個吳宗霖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不過，張欣揚這小子也不得力，發現不合常理太離譜就趕緊報告啊，怎麽就聽從吳宗霖的吩咐了呢？另外，不是和林歡的關係挺好的嗎，張家還一個勁兒地想讓她當自家的孫媳兒媳，這下好了，那個小丫頭肯定有意見。想著，暗暗解氣。嗬嗬，張家這次利用小丫頭占了莫大的便宜，但誰知道是得是失？如果小丫頭不再親近他們，這也算一樁好事。不然，憑啥國家花那麽多錢買她的藥酒還要損失一個四合院，他張家就能白吃白喝白拿？
張老倒是沒想到**居然惦記著他家的酒了。其實，也沒多少藥酒，平時喝基本上都是水母雪蓮、蘭花、桃花、桂花、玫瑰之類的酒。
“酒的價格的確是有些高了，就算打折，一年下來也不是個小數目。另外，數量太少，根本就不夠分配。陳老您看……”**領導最不滿意的還是數量問題。
陳老一挑眉，很是不悅地道：“說得很清楚了，林歡不是釀酒師，她是學生，整天忙得連睡覺的時間都一再壓縮，難道就為了弄這些藥酒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了？至於價格問題，上麵一筆筆算得夠明白了，我也不再說。好了，領導們都非常繁忙，我不能再耽擱兩位的時間，有問題，再商量。如果無法商量，我就帶笑笑離開便是，如此也能還彼此安寧。”他端起茶來。
**領導麵色一變，很想發火，但是想到如今美國陳家在原油等領域對華夏的支持，在guo會中的影響力，不得不竭力將火氣咽了下去。嗬嗬一笑：“不忙不忙，今天下午我是特意拉著張老前來看望陳老，順便把誤會解開，同時，也把藥酒供應的事兒落實下來。”
“咳咳，陳老先生，這事兒吧，其實我是站在笑笑這邊的……”張老很不情願開口的，但事情就這樣吊著讓當權者對林歡也會產生不好的印象，陳斫的年紀也不小了，身體一直不好，總不能一直看護著林歡。那時，誰給她做主？難道去投靠那些師兄師姐？咳咳，說不定真會出現這種情況。甭說美國陳家家大業大，就是陳斫在國外的那幾個弟子，一個個都混得挺不錯，隨便搭把手，林歡憑著自己的本事便能很快站穩腳跟。如此一算，倒還真是對己方不利。
陳老這次真是對張家很有意見。如果他家沒有因此而得利倒也罷了，但偏偏是最大的受益者。哼哼，如今得了便宜還想賣乖，口口聲聲說是為林歡，真是恬不知恥！想到這裏，忍不住冷笑道：“張老將軍也甭再多說了，如果要酒，那就這些條件！包括您家，以後想訂購，也得按市價來！總之，我是不會允許林歡把時間都耽誤在毫無意義的事情上！那四合院兒，咱也不要了，我這裏夠住，等林歡回來就讓她一家子搬過來住。包括您孫子塞去的那幾個特種兵，咱也用不起，從哪來回哪去，他們身在曹營心在漢也著實為難，最可笑的是林歡還得拿高薪養著。”
“陳老先生，您這話就不太中聽了！”張老大聲喊道，“欣揚不是擔心笑笑嗎，這才千方百計地給她找了幾個保鏢，就算是有時打電話問問笑笑的情況，也是本著關心愛護的原則，啥時候就幹涉到笑笑的人身自由了？”
“他們好像與天意園林簽訂了勞動合同的吧？那麽，作為員工，難道沒有與公司簽訂保密協議嗎？”陳老冷冷地道，“有些事，大家心知肚明，也就不挑開說了，免得傷了和氣，為難的還是笑笑。”
張老黑著臉，還真不知道汪向陽三人曾經想進入林歡的書房和酒窖，但聽著肯定是出了啥岔子。隻得悶聲道：“陳老先生的話我雖然聽不大懂，但想來中間肯定有啥誤會。您也知道，欣揚他是真心喜……”
“您甭說了，這樣會更讓我不屑！”陳老打斷他的話，擺擺手，“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壑。”
“砰”的一聲，張老一掌拍在桌上，騰地站起來，沉聲道：“領導，我先走了！”
**領導嚇了一跳，陳老卻隻是輕輕抬了抬眼皮：“這張黃花梨桌子是明代時期的老物件。”
“哎哎，張李，您這是幹嘛！”**領導連忙攔住張老，背著陳老使勁兒地眨眼睛。我說，您也不看看這是啥時候了，難道自家做錯了事兒還不許別人說？如果因為您家的緣故損害了國家利益，甭說您那幾個還沒正式宣布晉升命令的兒孫，就是全家的前途都不要想要了！
而張老在站起身邁出步的那一刻，便知道自己衝動了。自己是來負荊請罪的，而不是火上澆油，現在，不僅沒把事情辦妥，反而惹得陳老更生氣了。他深深地吸口氣，轉過身，向陳老深深地鞠了一躬，道：“對不起，陳老先生，我的態度不端正，請您原諒！”
陳老倒是略略吃驚，但隨即便回過神，站起來避開，拱手淡淡地道：“不必如此，鄙人受不起。”
又對**領導道：“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了，底線就擺在這裏，還麻煩您回去商議商議。如果您覺得四合院的估價太低，那就算了。過兩年，林歡也不會一直守在京城，現在的房子足夠住了。”
“這……好吧，我回去和**再商量一下。”事不可為，**領導很是後悔讓張老跟著來。回去，得仔細查查到底張家與林歡是啥關係。
剛剛送走兩位大人物，景老就跑過來。“咋了？我看他們臉色不太好呢！”他道。
“有人占了便宜還想推脫責任而已。”陳老端起茶杯，皺了皺眉頭，喚人把茶水換過，低聲道，“這次，恐怕是真撕破了臉皮，笑笑肯定傷心了。”
景老立即明白他的意思，歎口氣，道：“我猜測，張老將軍當時把藥酒的事情透露出去，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或許真心是為笑笑考慮，但沒想到某些人胃口太大，加上下麵的人欺上瞞下弄虛作假。人在官場身不由己。如果張家沒從中牟利倒也罷了，偏偏某些人不想讓他們置身之外。而張家明知是餌，也不得不吞下，不然，就張家老二想再進一步，恐怕得再過幾年張老將軍駕鶴西去之時。哎，我就是忒煩這些算計，有著空閑折騰這些有的沒的，還不如用在國計民生上。”
政客啊，不都如此？陳老輕聲哼了哼。“我看，**或許並沒這麽多想法。”他道。
景老眼睛一亮，點點頭：“嗯，以我的了解，**不會如此斤斤計較，更不會算計一個小丫頭。所以，很有可能真是某些人害了紅眼病。那行，靜觀其變。不過啊，老陳，陳曦這孩子咋突然停了那個環保節能項目？這可是關係到國計民生的大事兒啊，千萬不能意氣用事。”
陳老瞟了一眼，道：“陳曦給我說了，還真是出現了一些問題，主要是地方上某些人吃相難看，還沒開建呢，便想喝血吃肉了，如果真立項投資了，還不知會咋樣。”
“啊，真是如此？那可不行，這事兒我得讓人查查，如果某些人真敢伸手伸腳搞小動作，兩位領導絕對不會輕饒了他們！”景老也怒了。這兩年，黨內不斷地打老虎拍蒼蠅，但有些人就是心存僥幸，以為事情隱秘一些就不會被人發覺，卻不知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今天你僥幸逃脫了，明天就會受到更重的處罰！